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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薛迁其实是薛左的同辈亲戚,但两人隔代太久,所以并不亲厚,薛迁除了年少时曾在薛家私塾读书和薛左还有些交集,这以后两人几乎再无往来。能进薛家读书,自然要归功于薛远,薛迁也是将薛远当半个父亲看待的。
有了良好的启蒙老师,再加上薛迁寄人篱下的处境,薛迁在薛家也算学有所成,起码在薛家子弟中,他算是文采最好的了。
薛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是明经、进士两科举人。
大唐文科举分明经、进士两科,考试的内容为经义或时务。虽然每届偶有变化,但大体还是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
由此可见,薛迁是文采不差的人。
不过长安城人才济济,一个毫无背景的举人又算的了什么,薛迁也想再进一步,只是不想家庭为他所累是,所以放弃了继续读书的念头,薛迁入仕的希望从此熄灭了。
可是薛迁福运好,外府兵招兵的时候,他一个张姓酒肉朋友非要去,那姓张的自己一个人没胆,偏要拖上薛迁,薛迁正好苦于没有出路,就顺着那人的意,两人一道被张家人花钱送进了军营。
入行伍的大多是糙汉子,薛迁算是少有的文化人,好在他身子骨强壮,平常训练从不偷懒,而且为人机灵好交友,所以入军营之后没受到半点欺负,他那张姓朋友有些家底,因着平日倚仗薛迁,所以对薛迁尚算大方,一个有钱,一个有脑子,两人在军营里混的还算不错。
过了一年之久,上面的人也开始注意到薛迁了,薛迁现在混了个小头头的位置。
可就在两个月之前,薛迁得罪了人,本只是口舌之争,谁知道那人心胸狭隘,把薛迁给记恨上了,所以那人在背地里想法子整薛迁,姓张的又怕事,渐渐的离薛迁也远了,没了姓张的支持,薛迁这两个月在军营里过的不是很顺心。
虽说这不是大事,但是周围的气氛长期沉闷,薛迁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不光如此,薛迁家里也总是出事,大大小小的灾祸临到他一人头上,薛迁就觉得自己是倒了血霉了!
好在薛迁平日里为人仗义,所以关键时候还是有人肯搭把手的,这不,兵部要选人,上头的人就把薛迁的名字报上去了。
其实兵部对于薛迁来说是个好去处,但对于军营里的教头却不是,因为教头油水足啊,而且兵部的人都文绉绉的,他们才不去兵部看人脸色呢。
但薛迁没想到自己倒霉成这样,连兵部最底层的官员他都做不了。
庞子纯在听薛迁叙述的时候没听到一丝不满,讲完自己的遭遇,薛迁又自我安慰道:“罢了,往后总有机会凭本事往上走的。”
这下子庞子纯更坚信自己没看错人了,李婥也渐渐对薛迁有了好感。
庞子纯沉思了一会,然后道:“我想到薛兄家里去看看,不知道薛兄方不方便?”
薛迁怀疑到:“李兄连风水也懂?”
玄学里没有她不懂的,只是由于天分问题,她只能占卜小事罢了,但小事也足够她生活的顺心如意了。
薛迁答应了庞子纯,不过要等到十日之后,也就是下次休沐的时候。
聊了大半上午,眼看就要到午时了,薛迁叫来了店小二,点了些家常菜。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临走之前,薛迁问庞子纯在哪里约见,庞子纯说还在此处,一大清早她就来,望薛迁也早些来。
薛迁是守信的人,他自然不会迟了。
约定好了之后,三人这才分道扬镳。
李婥回了公主府,庞子纯回了安王府。
庞子纯回去的时候李煜还在床上休息,庞子纯凑过去的时候李煜将醒未醒,许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李煜睁开了眼,“回来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庞子纯有种错觉——李煜变温柔了。
庞子纯把手放到李煜的额头上去,她怀疑李煜发烧了,结果李煜真的发烧了!
庞子纯趴在李煜跟前,问:“头疼吗?”
李煜不清醒地点点头,眼皮半睁开。
庞子纯又问:“肚子疼吗?”
李煜摇摇头,许是这段时间锻炼的缘故,身子骨强健一些了,倒没觉得肚子有那么疼了,只是醒来之后觉得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庞子纯知道李煜是真的病了。
庞子纯可不想李煜出什么事,那可是她的身体啊!
庞子纯□□茗去请了大夫,长安城内有女大夫,一般大户人家为了避嫌,大多会请女大夫来诊治,大夫来了之后庞子纯急急忙忙地将人带了进来。
女大夫把脉之后皱眉道:“王爷,安王妃脉象平稳,而且跳动有力,没有什么问题。”
李煜一只手伸在床边,一只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脑袋,难受的锁眉抿唇。
庞子纯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腕,然后放到李煜红扑扑的小脸上,急吼吼道:“你瞅瞅,都能烫死人了,还没问题?”
女大夫虽然年过不惑了,但也是女人好吧!所以庞子纯的轻浮动作让大夫心生不满,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道:“王爷,王妃确实没有大碍,若王爷不放心,草民开些清热解毒的药,兴许王妃喝了会好些。”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庞子纯命夏荷送大夫出去,并且跟去拿抓药回来熬。
春茗建议道:“王爷,要不叫宫里的御医再走一趟吧?否则这大夫诊错了可就亏了王妃的身子了。”
言之有理,这御医必须得请!
于是,宫里的御医也来了一趟。
可是御医诊治完之后,和那女大夫说了一样的话,并且也只是建议开一些药性弱的清热解毒的药而已。
庞子纯打发走了御医,按着大夫开的药方命人给李煜煎了药,然后喂李煜喝了几口。
谁知李煜竟然喝多少吐了多少,而且作呕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呕,庞子纯觉得李煜都快把心肝吐出来了。
李煜一直到深夜才止住干呕,沉沉睡了过去,庞子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生怕李煜真把心肝吐出来一命呜呼了,她可不要做一辈子男人啊!
直到第二天,李煜醒来之后也没有转好,庞子纯顾不得肚子饿,直问李煜感觉如何。
李煜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他觉得浑身虚脱,实在是提不上一点劲,眨了眨眼睛,李煜又将眼睛闭上了。
庞子纯心慌意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阵的无助感过后,庞子纯渐渐地静下心来,李煜病的蹊跷,就连御医都查不出来问题,那说明这病理不在身体上,那么,问题会出在哪里呢?
庞子纯身为玄学传人,第一反应就是风水上出了问题,李煜现在占着她的身子,按理来说在一间宅子里,西南方坤卦代表府内的女主人,所以庞子纯立即跑到西南方向的宅子去看了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便把庞子纯惊呆了,竟然有人在西南边院落的树丛里撒了几枚铜钱!
可别小看这几枚铜钱,西南方是坤卦,五行属土,水克土,这几枚铜钱很巧被摆成了“水”字,铜钱在活人手上不停流转,是阳气很旺盛的东西,女属阴,这“水”字铜钱正好是盛阳之水克女阴之土!
庞子纯捡起铜钱时还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若她猜的不错,这铜钱所沾之血,必定是阳气颇盛的男子的血!
此人好歹毒的心!
要不是李煜这段时间加强锻炼,身子骨渐好,只怕他都熬不过昨夜了。
庞子纯以防万一,又仔细检查了西南院落的别处,待到确定无疑之后,她才回到沧浪苑去。
这风水阵被庞子纯破了之后,李煜似乎立刻就好转了,但庞子纯不敢确定是不是好透了,所以她只好等着李煜清醒之后再问个究竟。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庞子纯因为担忧,所以没敢离开,一整天内她都没有进食,春茗见她这幅担忧的模样,也不敢上前提醒,毕竟李煜在她心里还是很严厉的一个人。
等着等着庞子纯就没力气了,于是乎她在床边趴着睡了一整天。
等到天黑透了,李煜悠悠转醒之后,庞子纯还在熟睡着。
李煜甫一清醒过来,就看见庞子纯那张疲惫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李煜摸了摸退去滚烫的额头,心道:这次真是多亏了庞子纯。
李煜仿佛看着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那张脸的背后,是为他忧心忡忡的庞子纯。
李煜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庞子纯忽然醒了,她一抬头便看见微笑的李煜,她也露出一排白牙道:“好些了么?”
李煜点点头,额头上还贴着一绺发丝,看起来有些狼狈。
两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春茗早就备好了饭。
李煜身子刚恢复过来,两人干脆就在房里用饭了。
吃完饭,两人精神头足了之后,李煜方问道:“御医说我这是得的什么病?来的这样凶猛急促。”
看来李煜在病中是糊涂的,竟然连大夫的话都没听清楚。
庞子纯不敢想象若是她不懂风水,现在的李煜是个什么样子。
庞子纯肃了肃神色,看着李煜的眼睛道:“你没得病,你被人下了风水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