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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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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下,大街上到处都开始张灯结彩。梁盛并不打算带着秦酉回老宅过年,所以,他一早就开始搜罗过年的食谱,准备亲自下厨,做一顿与秦酉两个人年夜饭。

    可是,梁总从来都没有做过年夜饭。那些寓意吉祥阖家欢乐地菜谱着实令梁总颇为头疼。然而,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梁总不能让他的小酉酉看笑话。

    于是,梁总买了一本菜谱画册放到秦酉面前,强作淡定地道:“想吃什么随便选,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作为一个吃货,秦酉立刻两眼放光,顿时对梁总崇拜极了!然后,她一边翻着菜谱画册,一边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梁总不会做的……

    自作孽地梁总极其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大手温柔地抚着秦酉的长发,不着痕迹地把画册翻到了面食一栏。

    “那个……过年不能总吃菜,看看有没有想吃的面点。”

    梁总是这样想的:主食之类的他肯定手到擒来。

    乖巧单纯地秦酉当然不知道梁总那点小心思,梁总让她选,她就高高兴兴地选了。

    “过年要吃水饺!”

    梁总:“这个简单,说吧,想吃什么馅儿的?过年的话,不如把水饺做成一条小鱼的形状怎么样?年年有余。”

    梁盛小的时候,每逢过年,王姨总是会把水饺捏成一条小鱼,小梁盛觉得有趣,便也多少学会了一点。

    然,梁总的小酉酉却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会儿,弱弱地道:“可是,我喜欢小狗狗……不能捏成小狗狗的形状吗?”

    梁总沉默了,然后,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把菜谱画册往后翻,“我们还是先看果汁吧……”

    小狗形状的饺子到底是没有做成,虽然,梁总已经尽力去捏了,可是,捏出来的效果……

    呃……很惊悚。

    梁总觉得,大过年吃这种不明物体不太吉利,所以,他还是善意地决定,等大年三十晚上给他的酉酉捏小鱼形状的饺子。

    秦酉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虽然吃不到小狗形状的饺子有点遗憾,但作为一个吃货,其实吃什么都是一样的。

    没错,吃货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大年三十那天,梁盛还要在公司呆一上午。因为别的员工都已经放假了,所以,作为总裁的梁盛自然要留到最后完善一下工作。

    秦酉难得早上没有睡懒觉,吃过早饭后,她便很勤快地在厨房里帮梁盛顺菜。

    在这样阖家团圆地日子里,她帮他顺菜,然后,她幸福地等待着他回家为她做一桌丰盛地年夜饭。夫唱妇随,岁月静好,平淡却令人满足。

    两个人的年夜饭,没有多余地热闹,却意外地不冷清。梁盛一共做了五个菜,两荤两素一个汤,主食是捏成小鱼形状地水饺。

    秦酉不会喝酒,梁盛便帮她榨了一杯鲜果汁。秦酉孩子气地将果汁用高脚杯盛,然后,有模有样地学着喝酒的样子与梁盛碰杯。

    梁盛被她的傻气逗地哭笑不得,大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长发,然后,变魔术似得从怀里变出了一个红色礼盒,“送你的新年礼物。”

    秦酉看见礼盒立刻兴高采烈地去拆,里面是一个白玉镯子,色泽温润,触手生温。

    秦酉将镯子带在手上,尺寸却微微大了一点。秦酉举高了带着镯子的手在梁盛眼前晃了晃,顿时开心地像只小奶猫一样蹭进了梁盛怀里。

    “喜欢吗?”

    “嗯。”

    “喜欢就好好爱护它,这是我妈妈的镯子。”

    梁盛的母亲去得早,留给梁盛的东西并不多。而这只白玉镯子,应该是所有遗物中最珍贵地东西了。

    王姨说,这只白玉镯子是梁盛母亲的陪嫁之一。梁盛的母亲非常喜欢它,甚至,她还曾对王姨说过,要把这只镯子送给她未来的儿媳妇。

    “为什么……是我?”怀里的人儿紧紧握住那只白玉镯子,仿佛鼓足了所有地勇气,才将这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问了出来。

    为什么选她?她一无所有,不独立,不勇敢,甚至连个优点,琢磨半天都不一定找得出来。而梁盛这么优秀,却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她?

    梁盛被问得微愣,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却突然笑了。为什么呢?

    “酉酉,你知道地球上有多少亿人口吗?”

    “70亿。”

    “那么,你知道地球的面积是多少吗?”

    “……”梁总,你这是在考地理知识吗?

    梁盛低头在怀里人儿的额上温柔落下一吻,淡淡地道:“地球的面积是5.1亿平方千米。”

    “酉酉,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贫民百姓;不管是白种人、黄种人还是黑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只能与自己命中注定的人相恋。我在70亿人口中找到了你,在5.1亿平方千米的土地上与你相遇,这是上天的安排。所以酉酉,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我必须选择你。”

    其实,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上天已经这样注定了。而且,梁盛感激着这样地安排。

    只因为是她,不管有多么艰难,即便伤痕累累,即便风雨交加,他也会披荆斩棘不顾一切地去追。能在这样大的世界与她相恋,是他此生最美丽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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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梁盛带秦酉去院子里放了一会儿烟花。因为梁盛住的是别墅,周围居民比较少。所以,他们这里的年味并没有那么浓。

    秦酉怕火,不敢拿烟花棒。梁盛便将她护在怀里,将点燃的烟花拿地很远。

    暗夜中,银白色地烟花散发着微弱地光芒。秦酉躲在梁盛的怀里出神地看,许久许久,她突然拉住梁盛的衣角轻声低喃:“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做一条船。”

    夜太深,梁盛没有听清,他低头吻了怀里的人儿,笑着问她:“什么?”

    秦酉却不肯再答。

    很久很久以前,秦酉的妈妈曾告诉过她: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一个拥有大海味道的男人。

    那个时候,秦酉太过幼小,她还不能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直到后来,她在老宅遇到了梁盛。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拥有大海味道的男人。”

    神秘,未知,强大,且充满了致命地吸引力。

    所以,如果有下辈子,她要做一条船。如果,他是大海。至少,让她漂流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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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时分,两个人才一起沉沉地入睡。

    次日,秦酉醒地很早,但她却是因为一阵剧烈地胃搅而难受醒的。她飞快起身,然后跑到卫生间,接着,一阵阵剧烈地呕吐声惊扰了还在睡梦中的梁盛。

    大年初一就去了医院,但在去的路上,梁盛却有些莫名地欣喜。因为他感觉,也许,他的酉酉怀孕了。

    他莫名其妙地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秦酉真的怀孕了,那么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绝不会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一项项检查结束,医生的话却犹如一盆冰水,将梁盛所有地欣喜毫不留情地狠狠浇灭。

    “梁总不要担心,秦小姐没事,引起呕吐的原因是药物不良反应,休息一下就好了。”

    梁盛微怔,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什么药物?”

    医生闻言认真负责地低头看了一眼报告,然后,将报告恭恭敬敬地放到梁盛面前,“据检查显示,秦小姐服用了避/孕药。这种药物副作用太大,所以,才会导致呕吐。”

    梁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份报告,然后,那原本温柔地目光一点点冷却。

    他的酉酉……居然背着他吃避/孕药?!

    他是多么想给她一个孩子,给她一个完整地家,可是现在,这张化验报告仿佛是一记响亮地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梁盛的脸色难看极了,他的手紧紧握拳,极力地压制着他内心某种躁动地情绪。

    秦酉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梁盛正面无表情地背靠着墙壁等她。

    秦酉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冷漠地梁盛,她害怕极了。可是,即便秦酉很害怕,她还是鼓起勇气去轻轻拉了下梁盛的衣角。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却落在了风里。

    梁盛转身大步离去,甚至,他都不愿跟她说一句话。

    秦酉悄悄地缩回手,垂着头跟在梁盛的身后,眼眶不经意间便红了一圈。

    一路无言,回到家后,梁盛翻箱倒柜,将所有的避/孕药当着秦酉的面统统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今往后,我再不碰你,你不必糟蹋你自己的身体。”

    太过冰冷地语气,让秦酉不敢说话。她低下头,听着那渐渐远去地脚步声,泪水终于一滴滴从眼中坠落。

    当天晚上梁盛没有回家,之后的整整一个星期亦是如此。偌大地别墅中只有秦酉一个人,空荡荡地令人心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听到那令秦酉安心地声音。后悔,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喧嚣在秦酉的心里,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地死去。

    室外渐渐下起了雨,不多时,便倾盆瓢泼。秦酉倦曲在角落,泪水又一次浸湿了脸颊,身体因为害怕而微颤。

    她在思念,平生第一次有了这样地感觉,然后,她突然猛地起身,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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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新年里,公司没什么人。梁盛看了几个文件,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外面大雨瓢泼,他的心里乱成一团。

    他从未怀疑过他和秦酉的感情,即便是此时此刻,他也从不怀疑。但是,他却很无力。

    点了烟,梁盛看着窗外地瓢泼大雨暗暗伤神。忽然,楼下一个模糊地人影在大雨里越来越近,梁盛的心脏猛然停跳了一拍,下一秒,他几乎是本能反应,一个箭步飞奔出了办公室。

    最好不是她……

    梁盛在心里默默地想,但是,在冲进雨里的那一刻,梁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怒火夹杂着心疼“腾”地一声冲到了他的脑门。

    梁盛平生没有对秦酉说过一句重话,可是现在,他真恨不得跑过去掐死那个令他发疯地傻女人!

    他大步跑过去,将西装外套紧紧地罩在秦酉的头上。雨太大,人太狼狈,梁盛怒火中烧,他抱起那已经湿透的人儿,心里地暴躁再压抑不住,“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知道下雨要打伞吗?!!”

    没有回答,哪里还能有回答?狼狈地人儿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梁盛的怀里决了堤。

    对不起,但是,请你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