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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院子里,翻着身子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一夜惊魂,我都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身体里的倦意,不断地将我侵蚀着。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合上眼睛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家里有人说:“这人是谁啊?怎么敢睡在这儿啊?”
“说是迷路了,没地方去了,来这儿借宿!”
“找我们借宿?咯咯咯……胆子真够大的!今天家里人送来的东西都吃了吗?这顿不吃,下顿可就得等到七月十五了!”
“都留给我老伴儿了!要不给这人也吃些?看他好像有点儿饿坏了!”
“他要是吃了,说不定就得留在这儿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我听得迷迷糊糊的,终于还是眼皮一沉,昏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昨天晚上的那个院子已然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地,显得格外荒凉。我睡的那个坟头,草都已经快要长成一人高了,我猛地坐起了身,坟头上还有一些摆放的贡品,都是一些苹果饼干什么的。
我连忙起身离开了这处坟地,又是午夜撞鬼,我心有余悸暗自庆幸,昨天晚上没有吃它们的东西,不然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我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脑袋就一阵剧痛,也不知道顾雪娴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她练过散打,遇到孙大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在看守房里不见了!
在这荒村里,根本打不到车,我只能向附近的村民打听怎么回城里去。他们说叫认识路的人开摩的送我回去,我说我给出钱,让他们把我送回去,好多村民都愿意送我回去。最后我挑了个长得还算老实的村民,让他用摩的载着我一路回到了殡仪馆。到了之后,我给了那村民一百块作为路费,他向我道谢了一番就开着摩的回去了。
白天的殡仪馆显得很热闹,很多办丧事的人都会聚集在殡仪馆内。站在大门口,我碰上了王姐,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上来打招呼说:“小穆,你怎么在这儿啊?这身上怎么了?都是灰尘!”
看到王姐,我感到格外的亲切,昨天晚上有了噩梦般的经历,此刻真的需要有人能够疏导疏导我,让我从昨天晚上的梦魇中走出来。王姐拉着我来到了她家,让我在她家好好洗个澡,也没细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问问我最近生意上的情况,然后抱怨说我这些天都不来看她是不是已经把她给忘了。
我知道女人大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王姐这样的年纪对于夫妻生活的需求必然要强于其他的女人,然而想起江木鸢在我身上下得情盅,我还是没有精-虫上脑的选择跟王姐去滚床单,而是坐在沙发上互相聊聊天,很难想象一个到了家就穿着一件睡衣的女人跟一个只披了一件浴袍的男人居然没有擦出任何的火花!
我把昨天晚上的经历跟王姐说了一遍,然后王姐听后也为我感到一阵担心,说我们这一行实在是太危险了,成天都跟那些脏东西打交道,简直就是在鬼门关附近徘徊。我叹了口气说干哪行都不容易。王姐说她把我的脏衣服都给洗了,让我今天晚上留下来住,被我拒绝了。我说我下午还有事儿,要不借件衣服给我穿吧,到时候我再还给她。
她一开始脸上还有些不悦,不过听到我还会过来,便不再勉强我,给我找了几件她的衣服,选的都是我勉强能穿的。
我穿完衣服一照镜子,居然还有些不伦不类的,引得王姐哈哈大笑。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打算重新前往殡仪馆,看看顾雪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王姐说吃完饭再走吧,我说不用了,我有很急的事儿。
我离开了王姐家,立马赶回殡仪馆,我很担心顾雪娴会出什么事儿,然而等我回到殡仪馆的时候,顾雪娴整个人精神都很好,看到我回来,还很担心地问我:“你昨天晚上啥去了?我一睡醒就看不到你人了!”
就在顾雪娴问我话的时候,我看到孙大爷也正从殡仪馆内走了出来,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到我后还上来跟我打招呼。我有些错愕,看到他就跟见了鬼一样,连忙拉着顾雪娴往后退了几步。顾雪娴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穆离,你咋了?”
我小声在她耳边说:“这个孙大爷,他是个怪物!他专门吃太平间的尸体!”
顾雪娴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还是孙大爷发现你不见了,跟我找了你一宿,后来我们看到殡仪馆的窗子坏了,就怀疑你可能从那里跑了!你昨晚到底干啥去了?”
我连忙摇头将昨天晚上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她说不可能,昨天晚上孙大爷一直在睡觉,而且殡仪馆要是有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我还想解释,但是那个孙大爷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飘忽不定的眼神,一直放在我的身上,然后叹息道:“小伙子你怎么了啊?看到我怎么也跟看到怪物一样?昨天晚上咱俩不是聊得挺好的嘛?”
我后退了两步,说:“你是个吃尸体的怪物!”
孙大爷脸色一变,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一阵惊愕,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对我说:“说话要讲究证据的!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孙大爷这么大年纪了,在这儿工作这么些年,一直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你可不能冤枉他!”
我说我昨天晚上亲眼看到的!孙大爷大骂道:“你个小伙子怎么能乱讲话呢?我昨天晚上和这小姑娘见你丢了,找了你一宿,你咋这么没良心呢?”
我把我昨天晚上经历的事儿全都跟工作人员说了一遍,听得他们格外诧异,而一旁的孙大爷却是大呼冤枉,说我这是胡说八道。那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不可能有错,我更加肯定孙大爷这是在有意掩盖事实的真相。
工作人员突然对我说:“殡仪馆里是有监控的,要不我们把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吧!别冤枉了好人!”
我一听,心里一喜,有了监控,就不怕这个食尸恶魔不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