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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主上,兵马已经集结完毕,粮草也以备妥,大军随时可以开拔”
“即刻出发”
“是”
七夜伸手轻抚着盆里那硕大的叶子,始终没有开花,涂自伤神而已,也罢。
“洛,你当真要去”
垣姮看着面前这个面露哀伤的男子,心有不忍。
“总不能让他孤身犯险吧?我是臣子啊”
这话说的也是无奈了些。
大皇子要突然卯了劲儿的要攻打灵山,君上居然也同意,还让闫洛闫宁陪同,其实只是让闫宁打仗,闫洛去保护七夜罢了,这谁都看得出。偏生他要务缠身去不得。
这六界混战是早晚的事,他们也有准备,虽不至于手忙脚乱,可是毕竟势单力薄,若是他人来犯……
垣姮早已去信冥界之人帮忙照应一二,君上也已经修书一封送往妖界。
说起冥界也是个奇葩的存在,它没有善恶,无所谓对错,它们只要六界八荒维持现状,确定任何一个不会消失在历史舞台上就可以了。
它好像只是为了六界八荒的的安定而存在的,你说不清它属于什么。
虽然没有人知道冥界的真实实力,但是却无人敢犯。
这些年不是没人侵犯过,只是那些人都彻底消失了,不论是个人还是族群,毫无意外的退出了角逐,只能出现在史记当中,有甚者以被历史遗忘,无人提及。
他之所以通知冥界,也是为了这一点,他不想在魔界攻打灵山的时候成了他人的鱼肉,而他也笃定冥界会出手,综上所述,这一点,毋庸置疑。
“殿下出发了,我也该走了”
闫洛淡淡的说道,好像事不关己一般,一脸的云淡风轻。
“活着回来,否则我会去阎罗殿把你魂魄掠来,介时,可不会再放手了”
垣姮恶狠狠的交代着,走上前去理了一下那人的衣襟。
“呵……好”
闫洛伸出手按在理着自己衣襟的手上面,看着面前那人微微一笑。
“护法,该出发了”
闫洛放开手,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垣姮看着那人的背影,修长纤细的手指背在身后打了个手势。
“主上”
“叫莫旗暗中保护洛儿,要做到毫发无损”
“……是……”
穿着深紫色劲装的男子拱手领命而去,面上有一丝担忧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脚步并未停顿。
垣姮知道莫凛的担忧为何,只是这情之一字,又有何人能真的看得开,放的下。
他也只是俗人一个,贪慕着那人灿烂的笑容,无法自拔。
“护法大人,殿下以前先行一步,说……说您身娇体贵,恐舟车劳顿,特备了轿撵,让您边玩边走,好欣赏我魔界大好河山……”
传话的侍从早已满头冷汗,腿软发抖,却又不敢失态,强自故作镇定的拱身等着承受这位护法的盛怒。
“还是殿下思虑周到,如此闫某就遵命行事了”
闫洛以袖掩唇轻笑出声,声音清脆如黄鹂,若不是知他是男人,恐怕就这把嗓子也能迷的众人神魂颠倒了。
闫洛本就长得阴柔,又嗜好打扮,生的一副好相貌,身材高挑,像君上说的,莫不是投错了胎?可惜了一个倾城美人,竟是男儿身。
当然这话只有那王座之上的人才能说,旁人却是不敢多嘴的。
传话的侍从看着那婀娜的身段轻盈的一个璇身,衣袂飘飘间依然坐上轿撵,他捏着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唏嘘着今日幸得护法大人心情好,否则一顿好打是妥不了了。
这边七夜给闫洛安排了五百人护卫队跟随,加上闫洛自己带的三千亲卫浩浩荡荡出发了。
一路上闫洛甚是禀从七夜吩咐的欣赏魔界大好河山的指令,遇到风景秀丽的地方就安营扎寨,好好欣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连一只蚂蚁他都蹲地上瞧个半日。
一行人虽然走的官道,甚少遇到人烟,但是总有那么几个零星的散户搭了棚子住在林间狩猎,他总要讨些野味来,然后说要观察地貌,两日就不动地方了。
七夜在前方得知消息也不理会于他,只专心研究地图,想着怎样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人数来取胜。
并命令属下不在打探闫洛的消息,任他玩乐,只当没这个人。
而闫洛到达灵山的时候,魔界已经和仙界支援的人马交手半月有余了。
“报……殿下,仙界有战神之称的将军礼冉带人突袭了我军右翼,伤亡过半”
穿着黑色甲胄的魔兵单膝跪地,气喘吁吁的回报着刚刚得知的战况。
“什么?……礼冉……”
七夜拍案而起,镇的作案上的狼毫掉落在地,有亲卫上前捡起放置在桌上笔架,默不作声的又退回原位站定。
“昭各路将军议事”
“是”
七夜转过身看着背后大帐上挂着图腾握紧了拳头。
“殿下……据说……宁将军曾经和那礼冉交过手,两人不分胜负”
“宁将军乃刚正无私之人,与其兄长不同,可用”
七夜细想片刻,转过头看着说话之人
“千衣……若命你带五千兵马,你可能取礼冉座下第一谋士桐歌首级?”
“这……”
千衣有些踌躇。
“不急,给你时间调查部署”
七夜拿起狼毫笔走龙蛇间写好一封书信,装入信封,火漆封印。
“速速送去灵狐一族,大军按兵不动,给你五日时间,我要看到桐歌的首级放在桌案之上”
“属下……遵命”
千衣点头接过信件大步流星的走出营帐。
“夜色渐浓,风也凉了……”
七夜紧了紧披风,把桌案整理一下,走到沙盘前演练起布阵来。
“礼冉都来了啊”
闫洛拿着寖湿了的帕子擦着手上的血渍,那是刚刚杀了一只野兔染上的,本来有属下来做这些事情,他非要自己动手,弄脏了衣袍手掌又矫情的换了衣服洗了三遍手。
侍从捧着寖湿的帕子又递到了他面前,他罢了罢手,走上轿撵。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从轿撵中幽幽飘出一句话
“即可启程,赶往灵山”
“是”
众将士这些时日游山玩水说不出的憋屈,好比你让一个屠夫去绣花一样,如今得了命令赶赴战场,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眼冒精光,回答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给闫洛镇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伸手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打开折扇呼呼的扇了起来……
初秋已过,能这样风骚的打折扇的恐怕也没几个了。
有眼力的贴身侍从从暗格里面取出凝神静气的熏香点燃,用手轻轻扇了两下放在一侧的小几上。
闫洛这才收起折扇,一手支着脑袋,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而思绪早已飘向九天……
“哦?他日夜兼程赶路?”
七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厮会担心战场?据说他从未上过战场,从来都是亲妹闫宁代他打仗,这人赶来作甚?难道在敌军面前抛媚眼迷倒人家吗?想到着七夜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说,那厮真能做出来。
他真的不明白父王派他来做什么,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兔爷到战场上会什么?带个婢女还能洗两件衣服,闫洛就是个娘娘,来了还得浪费人手伺候的。
越想越窝火,干脆一扔饭碗,看起兵书来,实在太没胃口。
“殿下,那洛护法曾经和君上一起征战沙场过”
许是怕自己家主子以后和那护法掐起来,亲卫赶紧找些闫洛的好处游说七夜。
“征战沙场的那是父王,他是坐在大帐里喝茶吃着点心享受的”
七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千禄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这个……属下听说当初君上能战胜畎蝾一族护法功不可没的啊,为此君上还加封护法为荣安王,只是护法婉拒了”
“还有这事?”
七夜有惊讶的看着千禄。
“此事是属下无意间听垣护法说的,虽未查证,依垣护法的性子,说出的话想来不会有错”
千禄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七夜皱紧了眉头单手摸着下巴。
见他如此动作,千禄知他是在思考,便默不作声,静静的矗立一旁看着。
茶水凉了,账外有士兵进来换了温热的把冷掉的拿走,走至营帐门口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不知在想什么的年轻皇子,低下头走了出去。
“千禄,你去打探一下闫洛是怎么来到魔界的,越详细越好”
七夜收起思绪郑重其事的交代到。
“这……殿下,护法的事情您早就让属下查过啊……”
千禄苦着脸无奈的看着七夜。
“那荣安王是怎么回事?”
七夜有些不悦。
“这是垣护法说的,并无其他人知道啊,洛护法的事情只有记载的那些,要再查只能找其他护法了……”
千禄委屈的想着,这位护法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位爷,连祖宗八代都查了,如今还不满意,难道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要不要找祭祀大人算一下呢?
两个人一见面就掐,甚至还动手打过,每次弄得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模样,看的他都觉得闹心。
这年头混口饭吃真难。
做人家属下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