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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怕？
毫无疑问，抱着必死决心的人最可怕。
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世上已经没有令他们觉得可怕的东西了。
那此时此刻，柳凡和乌蒙或可称为最可怕的人。
他们一招一式都是以自残为代价，不惜一切，不顾后果，不将身体最后一丝力量耗尽，他们是不会倒下的。
怪鸟群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前仆后继无所畏惧，死亡对它们来说可能不可逆改的命运。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做一些让自己不落遗憾的事儿吧。
空旷的大地之上，已经被白雾完完全全笼罩了，恍若仙境，那是怪鸟死后所化之物。
嗙！
乌蒙先柳凡一步倒地下去，目眦欲裂，身躯在快速变小。
此时他完全就是一个血人，全身上下都被血痂所包裹，简直目不忍睹。
引动兽血沸腾，燃烧血液，激发身体最根本的潜能，这是需要很大的代价。
或许，乌蒙唯有的遗憾，死之前没有和柳凡道别一声。
柳凡连一声“蒙哥”都已经没有力气喊出来了，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几欲倒下，却仍旧在坚持着。
怪鸟已经将他的人尽皆包裹，只能看见醒目的黑色，谁也不知道柳凡此时到底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我不甘，我不甘啊！“
被怪鸟啃食体肤之痛，柳凡可以忍受。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心里一遍一遍呼喊怒骂，终于将最后一点力量耗尽，无力的倒了下去。
柳凡倒地那一瞬间，一道金光直接从他胸膛出喷涌出来，体表的怪鸟直接被绞成齑粉，连白雾都荡涤的一干二净。
怪鸟群如遇大敌，忙不迭想逃离开去，离开金光照耀的范围。金光对它们来说就像是噩梦，死亡的唤音。
可整片天地突然风云大作，自柳凡的胸膛出溢出的金光涌向天际，额头的紫黄二焰急速旋转着。
硕大无匹的漩涡凭空而生，直入云霄，横亘天际，一切都无法逃脱掉。
慌乱逃窜的怪鸟群，哪里还能有丝毫的机会，一入漩涡瞬间便被绞成粉碎，不留丁点东西。
呱！
一道哀嚎的叫声，凄惨无比，像是求饶，又像是不甘。
无边无际的怪鸟群慢慢开始融合凝聚在一起，头，翅，尾，足……很快一只足有几十丈大小鸟身凝形而成，其半个身子陷入漩涡之中，依旧在竭尽全力做逃离之态。
这只大鸟，一如那般漆黑如墨，瞳孔显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两只脚爪就像两把锋利的大刀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不远处，小小孙和清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似乎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只见小小孙叹然道：“他胸膛那块地方太过诡异，我依旧看不透。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数。“
清萱眼眶泛红，或许刚才眼睁睁看着柳凡经受那般痛苦，她也心如刀割，几欲出手都强忍住了。此时她不能有丝毫心软。
愣了一下，清萱看着小小孙，语气有些严肃道：“小小孙，记住之前你给我的承诺。“
小小孙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不住的惋惜，一副很是肉疼的模样：“可惜了我的无具鸟了，这东西我可是培育了几百年了，倒真便宜了这小子。“
说话间，无具鸟几乎已经完全被拉入那道巨大的漩涡之中，乌黑的身子肉眼可见在消失，化作一道道光华钻入柳凡胸膛内，
随着无具鸟完全消失，整片大地上白雾慢慢退去，成片成片的白骨也无故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株株小草从土地里冒了出来，绿茵茵还有着嫩草的香味，顿时就变得生气大增。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天空仍旧飘落着雪花，密了不少，只是半个巴掌大的雪瓣已经找不到了。
柳凡静静地的躺在草地上，衣衫褴褛，被无具鸟啃食的肌肤肉眼可见在愈合着，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一旁的乌蒙整个身体被血痂覆盖着，隐隐有红光在闪烁跳跃着，似乎随时都有什么东西要喷发出来。
不得不说，修炼有血修之法的人，不论是体质还是身体的恢复速度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但是一想到过度使用血修之法的后遗症，又不禁让人有些后怕，着实是有利有弊。
过了不久，柳凡率先醒来，一看自己竟然没有死掉，真是大喜过望。而且整个身体完全没有一点问题，连一丝疼痛都没有。
这不禁让他想到，上一次和乌蒙打擂晕倒之后，醒来也没有一点问题，这次又是这样。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柳凡发现乌蒙正躺在一旁的草地上，整个身体都被一层血痂包裹着，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心中大惊，飞奔而去，柳凡一探才发现柳凡似乎又没有多大的问题。
“难道他的血修之法要突破了？“
一想到这儿，柳凡显得有些激动，此行当真获益不浅。
见乌蒙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柳凡左右转了一圈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化，委实让他一惊。
此时放眼望去，哪还有尸横遍野的景象，就连灵气都变得浓郁无比，让人心头为之一振。
拿出那妙龄女子交给他们的木牌，竟然发现其上面原有的纹路发生了变化，这倒让柳凡有些始料不及。
反正柳凡也不急，所幸便盘腿一旁开始打坐，炼化灵气为佛之力。虽然每每炼化的佛之力几乎都被胸膛那块地方无端吞噬掉，可他就此不辍。
想到这里，柳凡心头一动，又像那块黑暗地方探查而去，竟然发现有了变化。
本来此处漆黑无光，什么都看不见，或许根本都存在什么。然而，此刻可以依稀看见零星的白光，虽然极其微弱，但好在终于有了变化。
柳凡心头大喜，想更进一步看是何情况，才发现看着不愿的模糊白光，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到不了跟前。
遇此变故，柳凡也不躁动，倒是和其杠上了，再怎么说自己还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几番努力，柳凡都感觉到有些疲累，却仍旧还是那般，他不得不妥协了。
突然，一道道像是冰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清脆无比。
当其睁开眼睛，竟然发现乌蒙体表黏着的血痂在慢慢脱落，裸露出来的皮肤显得格外红润娇嫩，就像是婴儿的皮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