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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以西的沿海,以多瑙河为界,似乎将这个世界的文明划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部分。
多瑙河以南,是富庶的康斯坦察,有着永不熄灭的火光,城外大量栽满小麦的农田,络绎不绝的商队,人声鼎沸的港口,一切都是那样的欣欣向荣。
而多瑙河的北方,则是一片黑暗。
基辅罗斯公国、诺夫哥罗德大公国等地区,早就已经被游牧民们攻陷,现在北方的茫茫草原已经成为了游牧民们的天堂。
那些信仰长生天和多神教的游牧民残忍而嗜血,虽然手里有着让南方封建主们垂涎不已的马匹,但那些游牧部落背信弃义是很常见的事情,派过去买马匹的商队基本有去无回,久而久之,没有人敢和这些游牧民做交易了。
而且这些游牧民们还经常四下劫掠,弄得整个欧洲人心惶惶。
在这个各种意义上都处于黑暗的时代,封建主们在只求自保,很多人都选择放弃自己下辖的村庄,一心只龟缩在城堡里,哪里还会有心思与这些游牧民们对抗。
而像拜占庭帝国、神圣罗马帝国这样体格庞大的巨人,面对骚扰尚可反击,也没有人会对北方那贫瘠的草原感兴趣。
所以多瑙河以北,变成了人们眼中的蛮荒之地,那里只有草原、风雪和吃人的异教徒,没有任何人敢踏足北方。
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希什曼准确地把握了佩切涅格人的需求,以大量的岁贡和对劫掠忍气吞声为代价,与佩切涅格人建立了脆弱的贸易往来。
这就是康斯坦察马匹的来源。
康斯坦察与佩切涅格人只隔了一条多瑙河,地理优势得天独厚。
而且给佩切涅格人大批的粮食,也就只有康斯坦察这个建立了先进农业税收体系的地方,才能负担得起。
所以基本可以说,整个欧洲的封建国家,只有康斯坦察能够拿得到北方草原上的优质马匹。
而像拜占庭帝国,圣甲骑兵虽然闻名天下,但也只能向康斯坦察购买战马。
拜占庭帝国当然也尝试过自己养马,但那蹩脚的养马技术和水土环境,养出来的马不仅数量稀少,而且也只能用来拉车驼物,根本达不到战马的标准,尝试了几次之后,也只好放弃了。
现在希什曼向佩切涅格人动手,虽然短期内有利可图,但老实说除了康斯坦察的人以外,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不太看好希什曼这个举动。
放着珍贵的马匹来源不要,非要跟佩切涅格人翻脸,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虽然康斯坦察有城墙保护,但那些农田可都在城外呢,佩切涅格人小股骑兵不断骚扰抢掠,你要花多少的资源才能抵御?
草原骑兵,是欧洲封建领主的噩梦。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年来康斯坦察不断提供大量粮食,已经使佩切涅格人失去了生产粮食的能力了,这一点很重要,希什曼也是吃准了佩切涅格人不会轻易就放弃康斯坦察的岁贡。
岁贡断了,佩切涅格人的粮食从哪儿来?
自己生产,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产出来?
吃牲口?现在自己的牲口大多数是马匹,哪里舍得吃。
去抢?等着康斯坦察自己送来多好,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抢?
而且现在的村庄基本都建起了栅栏围墙,劫掠的收获是越来越小了,这不也是吃饱了撑的慌吗?
多瑙河北方的草原上,燃起了点点的火光,那是佩切涅格人部落所在的地方。
原本佩切涅格人的部落从来都是火光通明的,但现在,他们不得不节省着使用木柴油脂了。
因为好几天前,康斯坦察的人就应该把今年的岁贡交上来,包括大量的粮食、布匹、灯油、肉脯等等。
但是没有,康斯坦察只派来了一个使节,他没有带来任何的东西,只有一封康斯坦察伯爵的信。
信上那位伯爵表示,今年康斯坦察因为遭受了天灾,船只沉没、水淹港口、粮食歉收,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所以请求今年的岁贡延期上缴,并且减少数量。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往年来说康斯坦察的岁贡都是非常准时足量的,固定在每年的四月初。
佩切涅格人现在是完全没有储存的习惯,每当岁贡将近,无论是囤积了多少的粮食肉类,在这几天都是尽情地挥霍,基本上这段时间已经成为佩切涅格人的新节日了。
可是今年,他们的节日看起来过得并不是很开心。
在吃完了所有的存粮之后,康斯坦察的岁贡,并没有如期到达。
阔尔阔台是佩切涅格人的部落首领,他就是当年与康斯坦察建立了贸易关系的部落首领,凭借着康斯坦察的物资,阔尔阔台统一了佩切涅格人八大部落,成立了佩切涅格汗国,阔尔阔台自立佩切涅格可汗。
虽然这个可汗的水分很大,跟更北方的库曼汗国比起来那完全是不值一提的,但佩切涅格汉国的实力,已经足以威慑保加利亚和匈牙利两大王国了。
此时阔尔阔台的寝帐中,正是春光一片,女子娇滴滴的呻吟声正从阔尔阔台的大帐中传出,一个金发碧眼的、肤如凝雪的斯拉夫美人正在阔尔阔台的身下辗转承欢。
阔尔阔台作为佩切涅格人的大汗,自然是弓马娴熟、体格雄壮,在性功能这一方面当然也是极强的,那金发碧眼的斯拉夫美人放在阔尔阔台的面前,就显得无比娇柔。
很少有人能够承受得住阔尔阔台的征伐,但这位斯拉夫美人虽然身体柔弱,却还在抱着阔尔阔台强壮的身躯,不断迎合着他。
阔尔阔台一脸黑色的络腮胡须,看着在自己身下的斯拉夫美人,很是满意。
这个斯拉夫美人,是阔尔阔台跟随库曼汗国一起攻下基辅罗斯公国的时候掳掠来的,被掳掠来之后,这个金发美人并没有怎样哭哭啼啼整天以泪洗面,而是非常主动地在床笫之间取悦阔尔阔台,并且积极学习他们的突厥语。
这让阔尔阔台很是满意,这个金发美人在床上表现出的房中术,使她很快就成为了阔尔阔台最宠爱的小妾,甚至有想把她扶正的心思,只是考虑到部落之间团结的问题,最后无疾而终。
阔尔阔台站起身来,只见金发美人那雪白的娇躯由于阔尔阔台粗暴的动作有些发红,金发美人双手遮挡着胸部微微喘息着,仿佛在回味刚才的余韵。
阔尔阔台非常得意地一笑,随即穿起了衣服,走出寝帐外。
在寝帐的外面,一个中年男子被扒光了衣服绑在石柱上,浑身伤痕,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人便是那康斯坦察派来的使节。
“大汗!”
“大汗!”
一众游牧民见到阔尔阔台从寝帐中走出,纷纷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一人义愤填膺道:“大汗,不能再等了,我们的粮食已经撑不了三天,再这样下去就要杀马了!”
“是啊大汗!那康斯坦察竟敢不交岁贡,分明是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大汗,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带着本部的勇士们,必定满载而归!”
“是啊大汗!”
“大汗!不能再等了!”
阔尔阔台很想挥手赶走这群烦人的蚊子,扭头叫道:“巴达台!”
“在!大汗!”
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人凑了过来,这人就是在康斯坦察城下,用突厥语一口气骂了好几个小时的佩切涅格骑兵。
阔尔阔台问道:“康斯坦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叫巴达台的骑兵谄笑道:“大汗,那些康斯坦察人胆子小得很,我在城门口骂了半天,他们硬是没有一个人敢露头接话的,我们的勇士一到,我料想他们肯定缩在被子里尿床了!”
听着巴达台的话,众部落头领纷纷哈哈大笑,康斯坦察那群软蛋,这么多年来我们劫掠商队,他们从没还过手,根本不足为虑。
不过康斯坦察越是懦弱,这些头领们便越是气愤,你这样一个脓包,还敢断了岁贡,真的是太小看草原的勇士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阔尔阔台沉吟道:“各位头人,我们去王帐商议此事。”
“好!”
阔尔阔台带着各个部落的头领,向王帐方向而去。
巴达台看着大汗离去,本想跟上去拍几句马屁,却没想到他身后的寝帐中传来一个声音。
巴达台回头一看,只见阔尔阔台大汗最宠爱的那个金发小妾正在叫自己。
那金发美人身上只裹着一件宽松的毡衣,面色潮红地,不难想象她跟大汗刚刚在做些什么。
巴达台眼中闪过一丝淫亵的眼神,这个小美人能如此得宠,那床上的功夫肯定是好得不得了,看看那千娇百媚的身躯,要是能让自己睡一觉该多好,肯定伺候得这小美人欲仙欲死。
不过这可是大汗的女人,巴达台的想法也只能留在脑中想想而已。
那金发美人用吞吞吐吐的突厥语问道:“巴达台,出了什么事了?”
巴达台嘿嘿一笑道:“没什么事,康斯坦察居然敢断了我们的岁贡,大汗正准备发兵征讨了。”
金发美人吃惊道:“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巴达台说道:“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金发美人突然拉着巴达台说道:“那你进来慢慢告诉我。”
那金发美人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毡衣不经意往下滑了滑,露出了半个白嫩的香肩。
巴达台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
不行不行,这可是大汗的女人。
不行!
巴达台脑子一片混乱,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