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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看着元风走出小区,我的心情开始寥落,慢慢的往楼上走,到了三楼的时候,我举起手想敲门,但是想到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要是房间里面有人在的话我也会吵醒别人,我慢慢摸出钥匙,打开了门,顺手打开客厅里面的灯。
我没有看见有人,但是茶几上放着好几听啤酒罐,不知道之前是谁在这儿喝酒了。我坐到沙发上,看见茶几边上放着几盒烟还有打火机,我拿起烟看,这个牌子的烟是阿瑟,那晚上是不是阿瑟在这儿喝酒了呢?
我的意识有些迷糊,和元风在小酒吧喝酒喝得有些迷登了,我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茶几上的啤酒罐发呆,看了下手表,夜里一点半了,本来想去小麦房间凑合一晚,但又怕小麦在里面,我一开门人家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算了,在沙发上站个地儿就好。
我挨个找了一遍,竟然发现茶几上还有三听啤酒没有开罐,我迟疑了一下,顺手开了一听,喝了一口啤酒,想着晚上在酒吧里面,元风对我说过的话,有一句我尤为感触,就是元风说这么多年来连个具体的人都没有,难道抱着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人的曾经的表情和笑容就可以喜欢那么多年么?
我吐了一口气,也是,人是七情六欲的物种,难道靠着吃草就能活下来么?要不就是我更有甚者了,我不仅不吃草,估计就是喝露水而已。我摇摇头,接着喝了一口啤酒,朦朦的醉意实在是舒服,让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流离失所,可以随便的胡思乱想,反正也不上税。
我摸到阿瑟的烟,熟练的用打火机点上,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崇拜自己点烟的动作,如果说我身上还有帅气的地方,我首推是我点烟的动作,这个动作让我自己都痴迷,我觉得是帅呆了。吸了一口阿瑟的烟,有些辛辣,我不自觉的咳嗽了两下,真是,贵的烟怎么抽着不舒服呢?还是小淫的烟舒服,我坐起来的时候碰翻了一个空的啤酒罐,掉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懒散的看着啤酒慢慢顺着地面滚动,很不想去捡起来,啤酒罐滚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在我前面大概两三米的地方,我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能有两三分钟,终于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弯腰,伸手去拣停在那里的啤酒空罐。
我以为见到了鬼,因为我弯腰去捡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伸手去捡,吓了我一跳,我吃惊的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表情,我尴尬的缩回手:你,你怎么在这儿?
小淫捡起地上的啤酒罐,慢慢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把手里的啤酒罐放到茶几上,看着我,好像不大高兴:我早就过来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这么晚怎么也来阿瑟这儿了,深更半夜的,一个女生在外面瞎跑,安全么?很好玩儿么?
我愣了一下:我没有,我是和元风一起出去的,元风把我送过来的……
小淫皱着眉头:元风?十八,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要找元风,你这不是让楠楠和元风一样的为难么?元风只是不好意思拒绝你而已,你以为元风会喜欢你么?你这人怎么说你都不……
我开始冷笑:你就这样想我对不对?你就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元风约我聊天?
小淫泯泯嘴唇:十八,我知道你喜欢小意,可是不能因为你喜欢小意,你就可以去找元风,元风和楠楠今年十月份就要结婚了,这个你知道……
我忿忿的盯着小淫:臭小子,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听见没有?
小淫腾的站起来:十八,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说来脾气就来脾气?
我哼了一声:好啊,你不滚,我滚行了吧?
我也站起来,估计是酒精的作用,晃悠了两下,我转身往小麦房间走去,小淫拽住我:佐佐木睡小麦房间呢,十八,你别去。
我头大的看着小淫:那我去阿瑟房间好了,哼,总有地方去。
小淫挠挠头:阿瑟的房间阿瑟在呢?你去干什么,你小心你这个样子会吓到阿瑟的……
小淫这么说,我有点儿自尊心受伤的感觉,小淫忍着笑:十八,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就是说你不要随便找元风了,元风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说你晚上找元风了,楠楠知道会怎么想?
我苦笑的看着小淫:你还是不想相信我?我最后说一次,今天晚上是元风找我的,不是我找元风的,你听清楚了,许小坏虽然说话尖刻,但是有一点说对了,穷光蛋就应该有穷光蛋的本份,不要去做不切合实际的事儿,这话不用许小坏说,我也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看来有些人真是很登对啊?许小坏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不亏是元风的好兄弟,很介意我去找他是不是,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机会靠近元风,你大可放心,从今以后,我会距离元风远远的,这样行了吧?哼,难怪许小坏会喜欢你,原来你俩真的是一路上的,你给我松手!
我甩开小淫拽着我胳膊的手,瞪了小淫一眼:我滚不了,你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觉得自己很委屈,今晚就是因为被许小坏抢白我才失态,才被元风看见,可是在小淫看来是我无端的去找元风了,我推开小淫,靠着沙发脸朝里躺着,我的泪水不争气的慢慢顺着眼角流淌到沙发上,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没有听见小淫说话的声音。这都什么事儿啊,难怪有人会说,一个人到了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我现在就是,运气差的很。
我也没有听见小淫离开的声音,客厅里面寂静的很,我努力闭上眼睛睡觉。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轻轻的拍我的肩膀,我没有说话,我怕一说话就会让别人知道我刚才有哭过,我听见小淫的声音:十八,你不要这样睡,你起来,去我房间睡吧,好不好?睡沙发很累。
我装着睡着了,不说话,我觉得自己要是一旦开口说话了,说不定又会哭的。
小淫没有停止说话:十八,十八,你起来……
我努力发出声音:不用,我这样睡很好,你回房间吧,别忘了关灯。
我努力闭着眼睛,酒精的作用慢慢上来了,我觉得自己真的要睡着了,那种微熏的感觉真的适合睡觉,好像小淫又说一句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清楚,我太困了,我想不了太多的事情,或许睡醒之后一切都变得好了也说不准。
(B)
我是在一堆声音中醒了过来,我自己的意识中听见的声音好像是茶杯碎了发出的声音,我吃了已经,睁开眼睛看,没把自己气乐了,估计是我睡觉的时候在沙发上翻身,本来就不大的沙发肯定无法承受我这么大个儿的身材乱翻,翻身的结果就是我稀里糊涂的翻到了地上,碰翻了茶几上的几听空的啤酒罐,啤酒罐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空啤酒罐之间碰撞的声音,最糟糕的是还有一听我没有喝完啤酒的啤酒罐也跟着洒了,洒了我一身,我半边身体上的衣服全是啤酒的味道,最为可笑的是我还在想,我醒来时候明明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可是睁开眼睛看的时候怎么是啤酒罐呢?难道我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是在做梦么?
我准备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下面还有一件大衣,房间里面黑黑的,估计还没有天亮了,我看不见手表,拄着茶几要爬起来的时候,手摸到了香烟和打火机,我顺手抽出来,点上,反正该洒的也洒了,该摔的也摔了,抽支烟再说吧,我吐了一口烟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很刺眼,客厅里面的灯亮了,我听见阿瑟的声音:靠,什么声音?进小偷了?十八,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你?
我艰难的扶着沙发扶手爬起来:半夜时候,回不去学校了,元风送我过来的,凑合一下,吵到你了?
我这才看清自己身下的大衣是小淫那件白色的外套,可惜的很,也被洒了啤酒,很难看,这个时候我也看见,小淫在我对面沙发上躺着,也醒了,但是一直没有说话,我站起来之后,小淫也慢慢坐了起来,我脸一红,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估计都被他看见了。
阿瑟打着哈欠,慢慢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切,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稀里哗啦的一堆声音,我正做梦呢?全部搅和了,咦?小淫,你怎么也睡沙发?
小淫拿开盖在他自己身上的大衣,看我了一眼:十八喝得有点儿糊涂了,我怕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所以就在客厅待一下了,还是没有,十八那么一个漂亮的翻身,就把我也给吵醒了,现在几点了?
阿瑟把外面套着的衬衫左右一搭,把腿伸到茶几上:不到三点吧,十八你喝多了?
我讪讪的笑:没有啊,清醒的很,就是睡觉的时候可能不大老实吧,哎,小淫,你这件大衣被啤酒打湿了,这件多少钱,干脆和那个衬衫一起记帐吧,这个怎么洗,是不是也要干洗?
阿瑟嗤笑:十八,你绝对是个天才,我跟你说,你洗坏的那件衬衫是小淫最值钱的一件家当,小淫别的衣服都不值钱,至少没有那件衬衫值钱,好家伙,你几把洗衣粉泡上三四天就给搞定了,真厉害,哈,小淫,你以后有的过了,十八这个没有牌理的脑袋还不定能搞出多有创意的事儿来呢?
小淫开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口,笑:我已经有这方面的打算和准备了,要不十八翻身落下沙发,把半听啤酒洒到我大衣上的时候我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阿瑟吊尔郎当的看着我笑:哎,十八,你和小淫,啊,是不是,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大家吃个饭啊?你们俩,嘿嘿,也算修成正果了,哎,小淫这次你准备和十八相处多长时间……
阿瑟突然闭上嘴巴,然后看着我:十八,哎,我胡说的,哎,你当我没有说过这个话,我去看看佐佐木有没有醒哈?
阿瑟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匆忙跑进小麦的房间,我转头看着小淫,嗤笑:哎,看见了没有,所有的人都会去想你谈一次恋爱,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要不要也跟着打赌,说不定我还可以赢一些学费或者生活费之类,要打赌么?
小淫的脸上不停的变换着表情:十八,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这次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过你,你不要用别人看我的眼光看我好不好?
我捻灭了烟:是么?那你相信过我么?我说是元风约我,你还不是不相信我?信任这个东西好像是互相的。
小淫咬着嘴唇:十八,那是因为……
我打断小淫,叹了口气:哎,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有压力,甚至会被别人取笑,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不开心?就是因为有人说,我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别人让我少装出一副守身如玉的表情来,哼,我招谁惹谁了?就因为你,你随便和别的女生过夜,我也会因此变得不清白是不是?
我气恼的把手里的大衣扔给小淫:给你,所以以后你不要想别的了,我受不了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儿,我会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明白吗?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你可不可以不喜欢我?
小淫愣愣的接过我扔过去的大衣,失神的看着我:十八,你就那么介意我的过去么?你现在问我可不可以不喜欢你?你觉得我可以停的下来么?是,之前我是和一些女生有过……,可是,可是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要这么算帐好不好?如果把你换做我,你会怎么做?你就能一点儿缺点也没有么?
我忿忿的瞪着小淫:别的缺点我都可以接受,只有这个我接受不了,一点儿都接受不了,我不想一什么就会跑到厕所去呕吐,你都不觉得肮脏么?
小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忽地站起来,匆忙的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了,我颓然的坐到沙发上,看着手表上的数字显示着这个时间是凌晨三点半,我恼怒的用手划拉着睡觉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觉得郁闷到了极点,我呼的站起身,跑到小麦房间门口,开始用力敲门,阿瑟的声音:谁啊?
我没好气的哼:我,十八,你俩出来,把这个房间腾出来给我睡。
过了一会儿,阿瑟开了门,佐佐木睡眼惺松的看着我:十八,你干吗火气那么大?
我忿忿的进了房间:阿瑟,你和佐佐木睡你自己房间,我睡这个,还有早晨和中午都不要叫我起床吃饭,我他妈的实在不想活了,最好能睡死,最好。
佐佐木吃惊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干什么……
我砰的关上门,扑到小麦的床上,衣服上的啤酒味道让我有些暴怒不堪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心里状态很不稳定,这个时候要是把我送到西班牙斗牛场,我估计不用刀和佩剑,我就能生生吃了那头牛,因为我实在比那头牛更为愤怒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脑袋实在很难受,看了一下表,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我开始佩服自己很能睡觉了,起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而且越是想就越是奇怪。
我睡的这张床是小麦的,之前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可能跟我把小麦当成小孩子有关系,可是昨晚,我把佐佐木和阿瑟赶走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啊,佐佐木和阿瑟都不是小孩子,都是大男人,小麦的床上还有他们的体温,可是我也安然睡觉了,连想都没有想,可是对于小淫的床,饼小乐嘻嘻笑着说小淫和女生在上面过夜过我竟然能不舒服到呕吐?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对佐佐木和阿瑟睡过的床我就没有反映?阿瑟自己房间的床我也睡过,佐佐木且不说,阿瑟应该和小淫一样不大清心寡欲了,可是我为什么对阿瑟的床就没有反映呢?这好像太奇怪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下了床,有点儿想不明白,进了客厅,客厅没有人,餐桌上放着一杯豆浆还有两片面包,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手间洗漱,洗手间的门从里面锁着的,我使劲儿推了好几下,没有反映,我拍着门:哎,谁在里面?
然后我听见小淫的声音:我,十八,我在洗澡,一会儿你再用,就快好了。
我无聊的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想到头大,在小淫推开洗手间门的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原因就是我不喜欢阿瑟和佐佐木,所以对他们的事儿根本就不想,那么我这么介意的原因是不是我太喜欢小淫了?因为太喜欢所以我就越是介意,之前没有喜欢小淫的时候,我也不介意,也是很无所谓的看着他左一个右一个的换着女朋友,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这个反映啊?最多就是用鼻子哼一下,说他句花心而已,那个时候我也会安心的睡在小淫的床上,我也没有不适应的反映啊?
小淫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看着我:十八,你看什么?洗个澡而已,有那么迷人么?你眼睛都直了。
我收回眼神,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小淫把我推到餐桌前:你老老实实把早餐吃了,什么习惯啊,睡个觉能睡到大中午。
我把吸管□□豆浆中,无聊的喝着豆浆,小淫坐到我对面,笑:哎,十八,今天上午元风还打电话问你来着,他说了昨晚是他找你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哼了一声:马后炮,幸亏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要是件大事儿,还不得把人冤枉的想上吊了?
小淫站起来,笑嘻嘻的坐到我身边:其实我也是,也是心里作怪啊,平时你不痛快都是找我,突然跟元风一起出去喝酒,我当然不舒服了,这个道理你懂啊,就像你看见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也是老是误会我么?
我一时语塞,瞪着小淫:哎,你干吗坐的距离我这么近?离远点儿,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啊你?神经,懒得理你。
我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小淫一把拽住我,笑:哎,十八,干吗那么着急,我们说会儿话啊,你起的那么晚。
我恼怒的看着小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常啊你?你昨晚不是很生气吗?不是很生气的回你房间了吗?这会儿怎么不生气了?
小淫吊尔郎当的笑:所以我去洗澡啊,洗完澡就什么都忘了啊?再说了,情侣之间互相吵吵架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啊?我是这样的认为的,你觉得呢十八?我总不能一点儿承受力都没有吧?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小淫:哎,小淫,你真是疯了,疯了,完了,完了,上帝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又有人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