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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师姐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师姐的精神状态肯定需要不止20天的时间来恢复。我和小诺去市内那个开招聘会的工人文化宫找工作,那个时候,找工作的人还没有这个
时候多,绝对达不到人山人海的程度,要是这样总结的话,现在找工作的人会说:靠,还是饿得轻了。文化宫的人三三两两的,招聘公司的人也很懒散,问话有气无力的,不过没有几家招兼职,招兼职的都是中介,填表等通知,是要收费的。我和小诺在招聘大厅里面转了好几圈儿,感觉非常的失望,小诺失落的说:十八啊,这要是我们真的毕业了,我们能做什么啊?你看人家招聘的条件?我连扫地的大姐都不如。
其实我心里也很没谱儿,不是要这个工作经验就是要那个工作经验,毕业的工作开始在我的心里长成了小山,慢慢的扩大着,就那样了,我还安慰小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中午,北京八月份的天气热度,完全可以让马路面上漂浮起一层软软的炽热流,我和小诺找了一个肯德基外面的路边长椅坐着,小诺跟着我久了,也学的开始抠门,我们两个每人买了一个统一企业的软包冰红茶饮料,每人一个面包。面包的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声音,小诺担心的问我:十八,你说我们将来毕业以后,会不会饿死啊?
我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叹气:不能吧,你看那么多人呢?他们都没饿死,我们就饿死了?这么说有点儿玄了,应该不会饿死。
小诺点头:也是,女人再不济的时候可以嫁个男人,直接就说饿死有点儿亏本了,十八,我们两手抓吧,一手抓找男人,一手抓找工作的事儿,你让小淫多赚点儿,将来好养着你。
小诺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偷偷笑了,小淫养得起我么?我吃的可不少?小诺聚着统一冰红茶的软包装看着:十八,你可以写这个征文啊,一等奖一千块呢?
我也开始低头看着软包装,侧面有征文启示,大概意思就是看过电影《泰坦尼克》后对于酷有什么感觉,请将这种感觉写出来,加上标点不超过三十个字用信封邮寄到统一企业的总部,我想起看《泰坦尼克》那场电影的那个晚上,那些温柔的时光,还有小淫在公交车上颤着手臂揽住我的腰,那晚公交车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温热的呼吸,还有我和小淫身体碰触那个瞬间的悸动,我的思维开始发呆,直到小诺啪的打了一下我,我才清醒过来,恼火的看着小诺:可恶!!你干什么啊?
小诺哼了一声:你有病啊?偷偷摸摸的笑,走了,这么热的天你想在这儿烤肉干?
我瞪了小诺一眼,看了看统一企业那个征文的截稿日子,小心的把软包装折叠好装到随身的背包里面,我想好好的写写那晚的感觉。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去看了师姐,师姐能吃能喝能睡的,除了精神头儿不是很济,其他的一切好像都万事大吉了,我帮着师姐整理着散乱的女生用品,师姐伤感的看着我说:十八,记住,当你想把身体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先要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有担负着你的能力,有钱没有钱已经不是很关键了,关键是,哪怕是去做流产,他都能陪着你去,在你身边照顾你,知道吗?
我折叠着手里的东西没有说话,师姐说得这些对我而言还非常的遥远,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草率的把自己给谁,担负这个词儿对我而言,多半就是吃饱饭而已。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诺跟我说朱檀打电话找我了,我估计是关于去北戴河的事儿,后天就要出发了,我的形状还没有整理呢,今天一定要逼着小淫把时间定下来,不行就直接跟那个小子说北戴河套票的事儿,这么大的便宜他还推三阻四的?
在女生楼下,我看到了阿瑟,阿瑟不停的用手挠着头发,皱着眉头,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我奇怪的走过去拍了阿瑟一下,还把他吓了一跳,阿瑟一愣:十十八,你,你干什么?
我说要去朱檀哪儿,阿瑟咬咬嘴唇,看着我:十八,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你晚上抽个时间,我们聊聊,我觉得这个事儿需要跟你说一下,不然我真的要憋的发疯了。
我疑惑的看着阿瑟:到底什么事儿啊?现在不能说吗?
阿瑟迟疑了一下:现在,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晚上吧,晚上咖啡厅见,我想和你聊聊,到时候再说,好不好?就这么着了,晚上八点,我在咖啡厅等你,一定要去啊,行了,你先去朱檀哪儿吧,不耽误你了。
说着阿瑟挠着头转身走了,我更加奇怪,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秘?还要晚上说?我非常困惑的一边往朱檀家走一边想着阿瑟在楼下跟我说话的语气。
朱檀为这次北戴河的旅游准备的非常充分,防晒的游泳的遮阳帽等等,一比较,我才发现,我对于旅游什么经验都没有,在我的印象中旅游只是带点儿好吃的好喝的,朱檀拍了我的脑袋一下,说:笨蛋,你那个是郊游,咱们有套票的,吃的喝的统统不用准备。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朱檀:套票真的那么管用吗?那我们会不会住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再收钱?
朱檀瞪着我:怎么可能?他们要是敢那样,我把北戴河的招牌给拆了,十八,你太没有安全感了,对了,你那个小男朋友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这才想起应该追问小淫,随手抓起朱檀家的电话,呼了小淫,朱檀歪着脑袋看着诡异的笑:十八,你们俩,恩?会不会有什么啊?
我脸一红,恼火的看着朱檀:什么啊,怎么会那样,我们都还是学生啊……
朱檀凑到我身边:学生怎么了?学生也是成年人啊……
电话响起,朱檀家的电话是来电显示,我有些奇怪,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是阿瑟租的房子的电话号码,我疑惑的抓起电话,传来的声音是小淫,小淫嘻嘻笑:十八,你找我?
我奇怪的问小淫:你现在在哪儿?
小淫吃吃笑,声音小小的:我能在哪儿?傻瓜,我在宿舍,编程序啊?你想我了?
我的思维乱乱的:小淫,上次跟你说的出去玩儿那个时间你安排好了没有,后天我想出去玩儿一个星期,去海边儿……
小淫打断我:我想了啊?后天,后天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我明天给你准确答复哦,这段时间我的程序活儿忙的也差不多了,就是忙的厉害,哦,不说了,我要出去一下,晚上找你吃饭,记得六点在女生楼下等着你哦,不多说了,挂了……
电话筒里面传出挂断电话的嘟嘟声,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窗户外面,朱檀碰碰我,笑:十八,你还说你们不会怎么样?一个电话都让你神不守舍了……
我的脑子开始乱,小淫为什么要说他在宿舍呢?可是电话明明是阿瑟租的房子号码?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开始低头检查来电电话,小淫用的电话号码确实是阿瑟房子的,我的手开始发抖,小淫这段时间的表现象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面回闪着,阿瑟说话的言不由衷?左手问我小淫最近忙什么?难道是我多心了?
从朱檀家回学校,我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想着那个电话号码的事儿,路过阿瑟租的房子,我呆呆的看着上面的窗户想了好一会儿,心里一动,转身进了小区,我想我还扔在阿瑟哪儿一本参考书,朱檀的稿子就差那么点儿内容了,把参考书拿回去吧,阿瑟的女朋友也不会说什么的。
上了楼,我本来还想着拿钥匙开门,但想到里面有可能会有人,我还是小心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等等,来了!
门被拉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笑嘻嘻的探出头:咦?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有钥匙么?哦,你是……
我也是一愣,友好的笑:是这样的,我是阿瑟的朋友,之前把参考书忘在这儿了……
女孩子表情好看的皱着眉头:阿瑟?谁是阿瑟啊?
我更加的奇怪:你,你不是阿瑟的女朋友吗?
女孩子拢拢头发,突然一笑:哦,知道了,阿瑟就是那天去火车站接我的男生吧,小淫说他们的关系挺好的,你们都认识吧?
我的脑子嗡了一下,结结巴巴的看着女孩子:你,你,不是阿瑟的女朋友?
女孩子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拽进房间,笑:不是啊,我是小淫的女朋友哦,进来吧,别客气,我总是让小淫带着我去你们学校看看,他总是说白天很忙,每次都是晚上带着我去校园里面转,晚上能看什么啊?黑糊糊的,对了,你什么拉这儿了?要我帮你找吗?
我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呼吸变得极其的不协调,我看见女孩子身上穿着的是小淫和我一起买的那个情侣衫,我尽量变得平静,苦笑:我们的衣服,好像一样的?
女孩子开始嘿嘿笑:哦,真的一样哦?我没带多少衣服过来,所以找小淫的衣服穿,你们都是小淫的朋友吧,我是小淫的高中同学,在华东政法上学,我们两家还是前后院的邻居呢?对了,那小子在你们学校花不花啊?有没有女朋友?我问他,他才不会说呢?你告诉我呗,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
我强忍着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着,转身去找我的参考书: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是很熟。
女孩子开始咯咯笑:那就是没有了,我就说那小子不敢么?他妈妈从小就跟我们家定亲了,虽然是玩笑话,但是我们还真是谈了好几年恋爱的,我这次来啊,也是突然袭击,看看那个小子有没有骗我,哼哼,果然,还算听话……
(B)
在茶几上,我看见朱檀给我那本参考书,我迅速抓起参考书,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我半低着头:哦,这个就是我要找的参考书,走了……
女孩子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塞给:吃东西啊?再坐一会儿吧,每天白天我都特别的无聊,他总是说事儿多,过不来,晚上才过来,都快闷死我了……
我看见那个女孩子塞给我的零食,竟然是我买给小淫的那些吃的,我自己都不舍得买来吃的东西,小淫用来把这些东西给我眼前得女孩子吃??我感觉自己委屈的不行,多待一分钟我都会发疯,我推开女孩子,冷冷的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女孩子在我身后喊: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我踉踉跄跄得象喝醉了酒似的跑下楼,我的腿像是跑完了一千米一样的僵硬和疼痛,我甚至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还差点儿被小区的楼梯绊倒,我跑出小区,恨恨的看着手里拿着的参考书,看看路边都没有人,我狠狠的把参考书摔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弯腰去捡被我摔在地面上的参考书,在我的手触摸到参考书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我觉得自己委屈的跟被抢走了翅膀的天使一样,呼啦啦的从天空中摔了下来,地面上的参考书怎么都捡不到手里。
参考书被人慢慢的拣了起来,我抬头,看见左手和方小刀模糊的脸,左手轻轻的吹了吹参考书上的灰尘,慢慢递给我,方小刀那个死胖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我恼火的瞪着左手:你啊,说你了,你,还有你,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不是啊?
方小刀打了个哆嗦:哎,哥们儿,我先走了,你照着看吧。
我恶狠狠的盯着左手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不能喷火,左手往肩膀上顺顺背着的吉他,避开我的眼神,淡淡的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有去唱酒吧的,晚上回来的时候,碰到过他们一起……
我恼怒的猛的推了一下左手:你不是我朋友!!你们都不是!!
我抓起参考书,往学校方向跑去,被左手一把拉住,左手冷冷的看着我:就算我当时说了,你会相信吗?
我生硬的甩左手,左手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很疼,我愤怒的看向左手:你放开!!
左手淡漠的摇头:十八,你别乱跑了,这会儿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真的这么难过,那你直接去揍小淫好不好??你这样折腾你自己有用吗?
我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流着,我胡乱的抹着眼睛,从口袋里面掏出那两张北戴河的旅游套票,强硬的塞给左手:你啊!!每张票给我1000块,我卖给你了,你和叶小连一起去北戴河玩儿吧,给钱!!快给钱啊!!
左手愣愣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啊?就给,钱啊?我……
我抹了一把眼泪:朱檀给的旅游套票,反正我也去不了了,你和叶小连去吧,但是你得给我钱,我卖给你了。
左手看看手里的套票,看看我:卖给我?也行啊,可是我身边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的,能不能改天……
我生硬的打断左手:不行,就现在给我,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们男人说的话了,要就给钱,不要我拿走卖给别人,你要不要??
左手看了我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十八,我请你喝酒吧,今晚酒吧该给我结钱了,到时候把这个套票的钱直接给你好不好,这个票我要了,真的。
左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小包面巾纸,塞给我,我感觉自己在左手面前哭挺丢人的,接过面巾纸,忿忿的看着左手:是你说的要请我喝酒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到了酒吧,左手敲着吧台对里面的服务生说:哎,这是我朋友,今天她要什么酒你就拿什么酒,都算我的。
左手转脸看了我一眼,放低声音:哎,帮着看一下,她今天心情不怎么样。
我心里一热,挺感激左手这么说的,吧台里面的服务生朝左手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看着她,丢不了。
左手拍拍我的肩膀:十八,你慢慢喝,我去后台准备了,今晚就两首歌,没多会儿就完事儿了。
我扭头看着左手的背影,迟疑:左手!
左手回头,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点头:谢谢你!
左手泯了下嘴唇,转身朝后台走去。
吧台的服务生给我倒了杯啤酒,笑:哎,喝这个,既凉快又不会醉,你啊,千万别喝醉了,一会儿客人多了,我真不见得看得过来,哎,你和左手什么关系啊?左手在我们这里可是红人,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他呢?
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啤酒:哎,你怎么那么罗嗦?
服务生接着笑:得,你自己慢慢喝,看来今天你的心情真是不爽,客人是上帝,你要是真的不爽,你随便骂两句,不管骂谁都成,我见过的多了……
我脑子混乱的转着,握着啤酒杯的手也在发抖,我感觉自己的牙齿也在上下打颤,炎热的大夏天我竟然感觉到了冷?不知道是不是啤酒的冰镇效果我不停的想着,小淫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那个女孩儿是他的备胎,就像易名把我当备胎一样吗?阿瑟这帮家伙也跟着小淫一起骗我,还是兄弟呢?我想起阿瑟说晚上八点约我在咖啡厅见面的事儿,这会儿我也变得聪明了,估计阿瑟说的也是这个事儿,现在才跟我说?我恼火的抓起吧台上的电话,吓了服务生一跳。我拨打了阿瑟的手机,好一会儿阿瑟才接听:喂?怎么这么吵啊,喂?哪里啊?
我本来想跟阿瑟发火,电话接通后又不知道怎么发什么火儿了:阿瑟,是我!!
阿瑟嚷着:喂?喂?十八吗?你哪儿怎么那么吵啊?你在哪儿?
我平静了一下:阿瑟啊,晚上我过不去咖啡厅了,这边有事儿……
阿瑟着急的声音:不行啊,十八,你得过来,我有事儿找你,真的有事儿找你的!!
我想点破,问阿瑟是不是小淫的事儿,但是我竟然懦弱的连这样几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有一肚子的怒火儿,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发泄出去,一旦见了小淫我估计真的能拿刀劈了他,我也会很怀疑我会不会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淫,都这个时候,我要对你说什么?你想我对你说什么?我尽量委婉的对着阿瑟说:阿瑟,我晚上真的过不去,以后,再说吧。
在阿瑟的喂喂声中,我挂了电话,扭头看见左手正在台上调着吉他,一边调着,一边看向我这边,我朝左手的方向点点头,吧台服务生又给我拿了杯啤酒,笑:左手酷吧,这样的男孩子招人着呢,就是那家伙冷冰冰的,要是稍微带点儿微笑什么的,那就更招人了。
我嗤笑了一下,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的,就是不能长得那么招人了,太不省心,小淫不就是吗?我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走进他的心里?才能不这么伤心?才能放下惴惴不安的难过和隐忍?我和小淫之间,难道我就不想走得更近吗?小淫,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才感觉到你的肩膀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唯一可以信赖的地方?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的眼泪又开始冲出来,我不想让服务生看见,低着头转着手里的啤酒杯子,吧台的电话响了起来,服务生礼貌的接听:喂?谁?刚才,刚才打电话的人?哦,你稍等哦……
服务生把电话递给我:哎,刚才你打的手机吧,有一男的找你。
我慢慢拿过电话,里面传出阿瑟焦急的声音:十八,你在哪儿了你?我去找你吧,我今天一定要找你,你快说你在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吵?
阿瑟的焦急更加剧了我的难过,我不敢吭声,因为我一吭声就会忍不住哭出来,我只是不停的恩着,我深呼吸了一下,放低声音:阿瑟啊,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改天吧,我现在跟朋友在一起呢,不太方便,改天我找你好不好……
阿瑟着急的打断我:十八,你晚上回来么?我等你,多晚都行,好不好?
我硬着心肠:我晚上去朱檀家过夜,不回去了,改天吧,我想放松两天,挂了!
我挂了电话,听见身后传来掌声,左手已经唱完了一首歌,然后我听见左手对着麦克风的声音:下一首,张信哲的《过火》,谢谢。酒吧里面响起音乐,左手安静的弹着吉他。
……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
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
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
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让你疯让你去放纵
以为你有天会感动
关於流言我装作无动於衷
直到所有的梦已破碎
才看见你的眼泪和後悔
我是多想再给你机会
多想问你究竟爱谁
既然爱难分是非
就别逃避勇敢面对
给了他的心
你是否能够要得回
怎麽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
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怎麽忍心让你受折磨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如果你想飞
伤痛我背
……
我突然开始有点儿恨左手,为什么要唱这样一首歌?小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跟我说句他以前的女朋友要来了有那么难吗?就算跟我说不喜欢我了又能怎么样?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关键的时候都不说话,把选择的权利丢给女人,女人选择什么就是什么吗?那好,这次由我来选择。
左手提着吉他过来吧台的时候,我还在精神恍惚的想着要怎么收场我和小淫的事儿,吧台服务生递给左手一杯啤酒,左手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半低着头,看着啤酒杯,沙哑着声音问:什么事儿?
左手停顿了一下:十八,你的那个旅游套票,我真的要了,但是叶小连回家了,她不在学校,我就算买下了,也,也只能去我一个人的,不还是浪费了一张票吗?
我有点儿心不在焉:找方小刀吧,他不是闲着吗?
左手挠挠头发:他?他不闲着的,这几天就去市内找他女朋友了,真的会剩下一张票的,挺可惜的……
左手交叉着双手,迅速的看了我一眼:一千多的套票,人家酒店管吃管住的,还在海边儿,啧,真是,可惜了……
我把口袋里面的两张套票递给左手:给钱!!票给你,钱归我……
左手掏出钱包,迟疑的看着我:十八,要不,要不我请你去吧,我找不到人的,而且这票是朱檀给你的,我要是带着别人去,朱檀也不干啊?说不定你要是不要,人家还想着送给别人的……
我瞪着左手:你是说,你把套票的钱给我?然后再请我去?你没病吧你?
(C)
左手开始数钱:这票你已经打折扣了,我,我这些天也没什么事儿。
我脑子中闪现着恶毒的计划,好啊,小淫,你不是喜欢跟我躲躲藏藏么?我也会躲躲藏藏,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一个星期,咱们彼此彼此,回来我再跟你算帐!!不就是分手么?我倒要看看没有男朋友我会不会活不下去了。左手把两千块塞给我:给,这是票钱!
我把钱重新塞给左手:给,票钱我不要了,我们一起去北戴河,但是你要负担全程的车费,还有吃喝开销。
左手愣愣的看着我:十八,可是,票的钱,其实……
我恼火的看着左手:要么按我说的去做,要么你买走两张票找别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左手的喉结动了一下,看了我好一会儿,点点头:好吧,我负担全程的交通费用,十八,可是这样你是吃亏的,这票其实很……
我摸着手里的套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本来,这张票,是留给小淫的,现在不用了……
和左手一起从酒吧回学校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我喝得迷迷糊糊,但是意识却非常的清醒,左手背着吉他,和我一起晃悠在学校外侧的马路上,路过阿瑟租的房子,我停了下来,看向三层的窗户,里面竟然还亮着灯光,我想,这样散漫的夜晚是适合两个人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是适合依靠着让自己感觉安全的人放心的睡去的,只可惜,那个窗户里面的灯光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的手不自觉的捏着啤酒罐,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无比的落寞和空旷。
我不自觉的把手里已经空了的啤酒罐砸向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那扇窗户,左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夺下啤酒罐,低声说:十八,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我无法忍受小淫和我的情侣衫穿到别的女孩子身上,我也无法忍受我花钱买的那些吃的,被小淫拿去给别的女孩子吃,那些东西是不值钱,可是那都是我买来的!!我更是无法忍受小淫白天找我晚上找别的女孩子的事实!!
左手生硬的拽着我的手臂,压低声音:走了,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啊?非要喜欢小淫不可吗?给你自己留点儿自尊好不好?
我踉跄着被左手拖回学校,左手放开我: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我准备就好,早点儿休息。
女生楼的大门已经锁上了,我有气无力的拍着大门,好一会儿才听见阿姨睡眼惺忪的声音:谁啊?来了!!
阿姨打开门:你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姑娘家家的,又是大半夜的,出了事儿怎么办?以后早点儿。
我附和着进了女生楼,不想回自己的宿舍,我怕见到小诺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想去,慢慢腾腾的爬到师姐的宿舍,昏黄的女生楼道里面,墙壁上拉长了我寂寞的影子,脚步声还带着回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幽灵。我懒散的倚靠着师姐宿舍门墙壁,嗓子嘶哑的叫不出声音,我只好轻轻的拍着门,好一会儿,才传来师姐的声音:谁啊?
师姐披着睡衣拉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我顺着墙慢慢的蹲到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师姐,是我。
师姐拢拢乱的头发,吃惊的拽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怎么喝那么多的酒,出什么事儿了?倒是出什么事儿了?
在被师姐拉起来的那个瞬间,我抱住师姐,开始大哭,我抱住这个跟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交情的女人,开始痛哭流涕,师姐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十八,别哭了,什么事儿把你难为成这样了?跟我说说,恩?
我哭哭唧唧的把小淫和那个姑娘的事儿跟师姐说了,师姐叹了口气:十八,不是我说你,小淫一直很招人的,你干吗要喜欢上他啊,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没消停过,唉,我还以为你运气挺好的呢?得了,这事儿你就当个教训,以后别招小淫了,你俩,不合适,算了吧,你得找佐……你得找踏踏实实的。
人生真是奇怪,很多时候,在自己最受伤得时候,在自己身边的往往却不是自己最想看见的人,所以我们才会觉得更加的委屈,委屈的感觉天真的会塌下来。我和师姐两个人,唉声叹气了一夜,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本来不怎么相干的人,偏偏都以为对方要比自己更可怜,师姐说虽然她身体受到了重创,但是她并没有投入过多的感情,所以她比我要好的多。我嗤笑,都这个时候了,谁比谁能好多少呢?天知道。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睡,我翻来覆去的想,翻来覆去的委屈,每次都委屈的不行,我在想,我到底有多不值钱?小淫才会这样对我,每次委屈我都要深深的喘口粗气,犹如窒息一般的难过,我真的很想拿刀劈了小淫,要不劈了我自己也行。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诺睡的一塌糊涂,口水流到毛巾被上,头发比鸟窝还乱,我苦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小诺是多么的幸福,原来没心没肺是这么的幸福。我开始慢慢整理形状,洗漱用品、换洗的衣服,小诺翻了个身,迷糊的看着我:十八,你昨晚去哪儿了?小淫找你快一百遍了,电话都打爆了,我被吵的根本就没睡好,唉,你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哪儿啊你?
我把整理好的东西装到旅行袋里面,木然的回头看着小诺:小诺,要是阿瑟和小淫再找我的话,你告诉他们我去同学哪儿了,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我看看身上穿的情侣衫,想到小淫的那件穿在某个女孩子身上,我忽然一阵恶心,我迅速的把情侣衫脱下来,换上衬衫,心里还是不解气,用牙咬用手撕扯,终于把那件情侣衫撕扯了个稀巴烂,一条一条的,比抹布还难看,我喘着粗气看着这堆布条,忽然有说不出的解恨,我把那些布条扔到床上,恶狠狠的看着小诺:哎,小淫要是找我的话,你把这个给他,你就告诉他,我觉得这个东西好脏啊,脏死了……
小诺忽的坐了起来:十八,你,你俩怎么了?是不是?
我恼火的拎起旅行包:你别管,你就这么说吧,我走了,电脑你随便玩儿吧,别搞坏了就行。
我匆匆忙忙的下了女生楼,我怕小诺看见我哭,在楼下的公用电话,我打了左手的电话,让他自己去火车站,我到时候和朱檀他们一起过去再会合,左手在电话里面迟疑的问:十八,你没事儿吧?
我嗤笑:我能有什么事儿?挺好的。
到了朱檀哪儿,朱檀正在比划着泳衣,问我那个款式更好一些,朱檀的老公正在调试相机,示意我和朱檀一起照张合影,我有点儿笑不出来,朱檀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都那个小男朋友呢?
我努力装出一种无所谓的笑脸:哦,没什么啊?他忙,换人了,反正票归我啊,我带谁去,你也不会管吧……
朱檀复杂的看看我,把要带的东西扔给她老公,示意他去别的房间收拾,朱檀拉着我进了她的书房:十八,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的情绪不对。
我忍着眼泪,嘶哑着声音看朱檀:朱老师,你告诉我,如果,如果你爱的男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你教教我,我真的……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感觉自己的眼泪,终于再次滴答了下来,打湿在嘴角,有点儿咸,好一会儿,朱檀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八,你别这样问我,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除非你问我的问题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身上了,那么,我会告诉你我怎么做,你现在别问我怎么做?你想想你自己想怎么做?不是我不帮你,感情的事儿,别人都帮不上忙的,这个你懂!!
朱檀轻轻的抚摸了下我的头:别这样,别让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恩?我们这就出发,好好玩儿,然后再想这件事儿,至少也要让你自己看得起你自己,懂吗?
进了火车站站台,在卧铺车厢的站台,我远远的就看见左手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袋,靠着水泥柱子低着头慢慢的抽烟,一只手抄在破旧的牛仔裤口袋里面,眼神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朱檀碰碰我,笑:十八,跟你同行的是左手哦?我挺喜欢这孩子的,你说好好的孩子,家里生活也挺好,怎么就愿意穿破旧的牛仔裤呢?搞得跟流浪汉似的。
我和朱檀还有朱檀的老公走过去,左手也看见我们了,掐灭了烟,把旅行袋往肩膀上顺顺,朝我们走过来,左手身手拿过朱檀手里的背包:朱老师好。
朱檀拍拍左手的肩膀,笑:这孩子,真懂事,十八,这下好了,这一路上我们不用拿东西了。
朱檀老公拿出提前买好的卧铺票开始剪票,我碰碰左手,放低声音:哎,一会儿你把车票钱给人家哦,别忘了,票是朱檀给的。
左手愣愣的看着我:知道了,我有那么不识趣么?
在卧铺车厢乱七八糟的整理完毕,我和左手识趣的爬上上铺,把下面的两个下铺给了朱檀和她老公,朱檀不大老实的开始逗她老公,不是偷摸儿的掐人家一下就是踢人家一脚,朱檀老公厚道的嘿嘿笑,有时候就冲到朱檀下铺,然后我在上铺就能听见朱檀咯咯笑的声音,甚至还有轻微的尖叫声,我挑着嘴角笑了一下,扭头看左手,左手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列车天花板,傻呆呆的想着什么。
当火车发出逛荡的一声,我知道火车开了,我把头扭向车窗外面,窗外的画面慢慢的移动着,现在还是白天,我就要离开北京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是那么的空荡荡?小淫,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才不会用谎言来骗我?非要这么做吗?小淫,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有多么想跟你一起去北戴河,我多么想左手躺着的位置是你,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看着你。
我木然的放下窗帘,转头,看见左手看向我的眼神,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