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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在元风举行婚礼的前三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消息,佐佐木终于知道了师姐和北京男生的龌龊事儿,佐佐木气的不行。好像是北京男生开学之后回来,可能是看见师姐已经摆平了肚子里面没有出世的孩子,最关键是师姐看着并没有受什么伤害,所以北京男生开始蠢蠢欲动,重新又找师姐,那个意思是两个人其实还是可以互通往来的,而且北京男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跟师姐保证以后绝对要注意安全防护。
可能师姐也是非常的气愤,毕竟嫁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和无望卖身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存在着根本的区别,而且之前流产带来的疼痛,远远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简单,传说中的流产带来的镇痛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那根本不可能,怎么说坐过山车都是一种视觉和身体享受的过程,我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流产是类似于这样的一种享受,这话多半是女人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如果这话要是从男人口里说出来,我相信全天下的女人第一个反映是这个男人找抽,第二个反映这个男人找煽。
我和师姐气喘吁吁匆匆忙忙赶到校外的餐厅的时候,佐佐木已经和北京男生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架势,佐佐木的身后站着小淫、大雄还有一直都很想没事儿打打架的阿瑟,北京男生身后也站着好几个随时准备上手的男生,佐佐木的眼睛都红了。
我估计佐佐木心里肯定不好受,本来他真是真心真意的宝贝师姐,碰都没碰过师姐,没想到落到这个地步,还要被北京男生出言不逊的侮辱,小淫一个劲儿的鼓动佐佐木动手,那意思是怎么着都得好好出出气。这根本不是出气的事儿,我恨恨的瞪着小淫,他纯粹是帮着瘸子打瞎子,跟着瞎起哄,就我知道,北京男生家里也是多少有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今天把北京男生打服了打的求饶了,那么以后呢?谁能保全佐佐木一直都什么事儿没有?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师姐看看佐佐木,又看看北京男生,气恼得嚷着:你们想干什么?
但是没有人听师姐的,男人在外面要的是面子,即使没有面子也得撑出来个面子,佐佐木和北京男生几乎同时对着师姐说:你让开了。
我也被大雄和阿瑟扒拉到旁边,插不上嘴更插不上手,两方立马就要开火了,我痛苦得想象着打斗的场面和惨不忍睹的局面,师姐瘦瘦小小的身体气的一个劲儿的发抖,我能明白师姐的意思,两个男人是为了她打架,但是谁也不买她的帐。
师姐扭头就往门外走,我以为师姐准备撒手不管了,正在犯愁怎么能不让这几个人动手的时候,我看见师姐突然抓起餐桌上的一个空的啤酒瓶子,对着墙就砸了过去,啤酒瓶子的发出碎裂的声音,还有碎片洒落在地上的声音,把房间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看着师姐,我不知道师姐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师姐突然把碎裂的啤酒瓶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厉声喝道:你们还打不打啊?动手打啊?怎么不动手了?动手啊……
我的脑子嗡了一下,因为我已经看见啤酒瓶口碎裂的玻璃喳儿落在师姐的手腕处,佐佐木和北京男生在那一瞬间都愣住了,早就想抡的拳头再也无法放下了,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都转向师姐的方向。
师姐冷笑:好啊,不就是为了我吗?动手啊?
师姐瘦瘦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来的那种怒气,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师姐的眼泪流了出来,冲着北京男生:你给我滚!!
北京男生愣了一下,师姐提高了声音: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我让你滚,滚啊?
北京男生转头看了一眼佐佐木,对着身后的几个男生说:我们走!!
餐厅的门啪的被摔了一下,北京男生带着几个人走了,师姐慢慢放下手臂,佐佐木喘着粗气,看着师姐,师姐看也不看佐佐木一眼,低声说:你们走吧。
佐佐木喘息了好一会儿,扔了手里的啤酒瓶子,啤酒瓶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佐佐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就又转身回来,颤着手指着师姐:你啊,今天,今天本来是我,想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你,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认识你了……
佐佐木踉跄着冲出餐厅大门,大雄阿瑟和小淫,转身跟了出去,师姐低着头,手里的啤酒瓶口慢慢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师姐慢慢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听见餐厅服务员过来收拾东西,踩在碎裂的玻璃上。
陪着师姐慢慢走出餐厅,我看见小淫站在餐厅大门口,一边吸着烟一边皱着眉头,小淫的脚下,好几支燃息的烟头,小淫看见我,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几下,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站住。
师姐转头看了看我:十八,我先回去了。
我拽着师姐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回去。
师姐看了一眼小淫,叹气:你走得了吗?别闹了。
师姐把我拽着她手臂的手拿开,低着头,朝女生楼走去,小淫泯着嘴唇看看我,看看地面,用手挠了挠头发,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十八,我们,我们聊聊吧。
我厌恶的看着小淫: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吧,你别耽误我事儿,我还有不少插图画要画……
小淫横在我面前,直直的盯着我:钱有那么重要么?
我手抄着兜,皱着眉头看着小淫,没有说话。
小淫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十八,赚钱对你就那么重要?比我和你的关系还重要吗?
我也复杂的看着小淫: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
小淫把头转向一边,避开看着我的眼神,但依然没有让开道路,我绕开小淫,小淫快步走到我前面,接着横在我前面,我看得见小淫脖子上的青筋,小淫直视着我的眼神:十八,我也很想象她刚才逼佐佐木那样逼着你,非要我那样逼着你吗?
我感觉好笑的看着小淫,小淫叹了口气:要是那样管用的话我也那么逼着你……
我摇头:不管用。
小淫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
我冷冷的看着小淫:你和佐佐木不一样,佐佐木感情够专,你感情上够滥,我光是想着就恶心,还不如赚钱想着更让我舒服点儿。
我撞开小淫的肩膀,朝前走着,我听见小淫愤怒的声音:十八,你啊,你就污蔑我的人格吧……
我猛的站住,回转身,恶毒的看着小淫:你的人格还用别人来污蔑么,我啊,想想都恶心。
我长长的吐了口恶气,这些天,一轮又一轮的憋着,我真的憋坏了。
元风结婚前两天,学生会老师找我,跟我说元风结婚那天,他和4暮会去,学生会里面想单去的成员也可以,4暮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等学生会老师转身的时候,4暮看着我坏笑:哎,十八,元风结婚的时候,我们多喝点儿酒吧,你一定要多喝。
我瞪着4暮:你神经病啊你?你爱喝自己喝去。
4暮欠揍的笑:那咱俩都多喝吧,喝多了,好酒后乱性,哎,我酒后乱性很有一套的……
碍着学生会老师在场,我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儿:你早该死了你。
4暮不以为然的看着我:我啊,命长着呢,我还想好好的看着你和你的小淫能折腾出来什么花花事儿。
国庆节前最后一堂计算机课,终于让我忍无可忍了,班上大部分的学生都开始抱怨我无能,当了班长不给班里办实事,连上个计算机课,都要分摊学校最差的机房,一堂课,大部分的386和486的计算机都处在缓慢的开机和关机的状态中,赶上中间某个文件运行的慢点儿,整个计算机课也就交待了。
我跑去找计算机房老师毛可协调上课使用计算机的事儿,毛可非常气愤的看着我:哎,我是个新老师不假,可是我带那么多个班级的学生,没有那个班级的学生比你们班级的学生还差劲儿的,每次上完课,那些动过的计算机我整整得修理三天,换好的机房也好,那你回去让你们全班同学给我写保证书,每台计算机都是固定的人使用,下课后那台机子出现问题,那个人就负责,这样很公平吧。
我又跑回去,跟全班同学说了毛可的要求,本来以为是很好协调的事儿,谁知道全班都炸了锅,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写使用计算机保证书,理由是全学校的不管那个专业的学生都不写保证书,为什么我们专业就需要写?
然后之前因为吃了霸王餐的黑了我130块的那个贫困生小裴带头开始喊口号:就是班长无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大学没有班主任,你班长是干什么的?这点儿事儿都干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啊?
我盯着小裴:你什么意思?
小裴理直气壮:我们班级的贫困生生活上你帮上什么忙了?还有啊,人家清华北大,那么多586的计算机,哪个学生写使用保证书了?我们比他们低多少啊?毛可说写就写?要是别的班级学生把计算机搞坏了赖在我们班级学生的头上怎么算?你就知道胳膊肘往里拐。
我感觉自己声音都发抖了:毛可每堂课都要检查计算机,我们班级的学生总是乱按一气,这怎么算?
小裴啪啪的拍着胸脯:毛可说他检查了就检查了吗?我要是班长,肯定不让大家写保证书,只有你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儿。
我感觉天底下没有比眼前的事儿更可笑了,我会被抢白到这个份儿上,我对着小裴点头:好,这是你说的,我啊能力不行,水平很烂,不干了,由你来干,你来领导,我洗耳恭听。
小裴趾高气扬:你现在才说不干?你捞够本儿了才说不干?好处都让你捞到,哼。
我火大的瞪着小裴:你把话说清楚,我捞到什么好处了?我捞到什么了?
小裴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你进了学生会,还找到了好几份儿家教,还有做兼职,那个不是因为我们支持你当上班长你才有的,不要以为那是你自己的实力,只有我们的支持,才有你的今天,你不当班长就有理了吗?你应该把你手里的好处都交出来,想过河拆桥是不是?
我绝对相信我会被气的吐血,我冷冷瞪着小裴:我啊,终于明白了……
小裴点头:你能明白就好了,我们也不难为你……
我朝小裴啐了一口,提高了很大的声音: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穷成这个样子,还有你们!!
我指着一圈无理取闹的差不多全是贫困生的男生:我终于明白了你们为什么活该受穷,你们穷的叮当响的跑去餐厅吃霸王餐,谁把我的替你们交的130块还回来啊,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大一开学初,你们每个人都用了人家阿瑟三个月的生活费赞助,都统统给我交出来啊?你们不是很男人吗?TMD有时间在宿舍里面看黄色录像,伸不出脖子给自己找碗饭吃,活该你们穷,有本事富一个给我看看!!
我把手里的计算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冷笑:这个班长谁爱干谁干去,谁要是再找我当班长,谁是乌龟王八蛋,我呸!!
(B)
我推开当着我的小裴,转身出了学校的最烂的计算机房,因为是上课时间,校园里面也没有几个人。我在校园里面莽撞的来回走着,我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使劲儿的委屈我,走过学校超市的,我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还有十来块钱零钱,我走进超市,买了两听啤酒,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我还没有带宿舍钥匙,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综合楼,我想起了综合楼最高的一层,没有什么人去,刚好可以去哪儿坐坐,总不能像个疯子一样在校园里面喝着啤酒转悠吧。
我拎着两听啤酒锒铛着爬上了综合楼的顶层,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看着,感觉到一种放松,也感觉到一种解脱,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做什么了我?还有啊,我捞到什么好处了?稀里糊涂的赔了130元,还有一份家教,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感觉到心口有些疼,真是活该,让自己逞英雄,亏了吧??
人在生气的时候,其实是不应该喝啤酒的,我揉着胸口,感觉真的挺难受,我转脸看了一下综合楼的楼梯处,哪儿靠着墙,可以坐下靠着一会儿,我看了看手里的听啤酒,有些舍不得,刚喝了几口而已,我捏了几下啤酒罐,转到楼梯处靠着楼梯坐下,侧倚到墙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躺着,心里那个憋屈,别提多难受了。
我不知道自己迷糊了多长时间,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听到脚步声儿,我没什么反映靠着墙壁靠着,我估计是综合楼收拾卫生的人,就没在意。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自己身边的啤酒罐儿被捏扁的部分发出迸开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恼火,刚刚感觉睡着了点儿,然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的从我的眼角滑过去,很温暖,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小淫关切的蹲在我面前,呆呆看着我的眼神,刚才是小淫的手指把我眼角湿润的地方擦拭了一下。
我恼火的打开小淫的手:你别碰我。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怎么了?一个人跑到这儿干什么。
我没搭理小淫,想站起来,感觉腿有些麻,我慢慢的适应着腿的感觉,小淫挨着我坐到楼梯上,转着手指头,时不时的转头看我一眼,在看了我好几眼之后,小淫终于开口:十八,元风呼我了,十一结婚的事儿。
我冷漠的看着小淫:元风结婚就结婚了,你放心,我肯定去。
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不是这个事儿……
我慢慢站起来:那是什么事儿?
小淫也跟着我站起来:是,伴郎和伴娘的事儿,之前不是说好了,让你做伴娘,我做伴郎么,所以元风的意思……
我冷冷的打断小淫:元风能是什么意思?人家就是礼貌的问问,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做伴娘,你别指望了,对啊,你现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那你俩一起上啊,正好一个伴娘一个伴郎,多好,你找我干什么?
小淫避开我的眼神,放低声音:这不是当时说好了吗?
我凶狠的瞪着小淫:小淫,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哎,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替人家女孩子想想好不好?我说你滥情你是不是不爱听?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的人……
小淫打断我:十八,我只是,我们……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身朝楼梯下面走,转头看见小淫举着我刚才喝的啤酒,我恼火的走回来,拿起楼梯上还没有打开的一罐儿啤酒,又硬生生的把小淫手里自己喝了一口啤酒夺了过来,恨恨的下楼走人。
9月29日下午,肖扬从西安赶过来,专程为了元风的婚礼,饼小乐还有陆风也过来了,都聚在阿瑟哪儿,我去到的时候,大家都聚的差不多了,阿瑟说元风晚上会过来。那是毕业后我第一次见到肖扬,肖扬比在大学时候干练多了,可能这就是工作对一个人的影响,肖扬看见我就站了起来,朝我友好的伸出手,笑:十八,好久不见了。
我也伸出手,重重的握了握肖扬的手,笑:好久不见。
肖扬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过得好吗?
阿瑟坏笑着岔话:哟,这话最假了,肖扬,你这是明知故问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摸着小乖,小乖这个季节正在换毛,所以搞得小麦全身上下都是猫毛,小乖脱毛脱的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人揍了似的。
饼小乐拍拍我的肩膀:哎,十八,节哀顺变吧,小淫就那么个性子,算了也好,感情的事儿,强求不来,赶明儿哥们儿给你介绍一个好的,陆风有一哥们儿在海边开养殖场的,发大了,那家伙,蹦蹦车开着,天天吃海鲜,舒服!!你十八不就好吃么?保证没问题。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我也笑了,不过笑的有些牵强,不经意看上肖扬的眼神,有些怜悯也有些复杂,我低头接着摸着小乖因为掉毛掉的快成秃头的脑袋。
晚饭很简单,肖扬从西安带来了不少好吃的,陆风从天津也带了好多海鲜,阿瑟又从外面的餐厅交了几个菜,因为国庆节就是元风的婚礼,阿瑟还特意叮嘱晚上大家谁都不准喝酒,要把喝酒的劲儿放到元风的婚礼上,不闹腾个够绝对不罢休。
陆风亲自下厨房煮螃蟹和皮皮虾,陆风挑着火候笑:十八,这会儿的螃蟹和皮皮虾可肥了,鲜的很,我带不了多少,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和阿瑟一起去我家,我们直接就在海边支上锅,用海水现煮,那味儿,绝对跟自来水的味道不一样。
肖扬点了一支烟,环视着厨房,若有所思的看向我:小淫,是不是好久都不做饭了?
我哦了一声,陆风奇怪的看着肖扬:咦?你怎么知道。
肖扬弹了下烟灰:小淫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他不会让厨房乱成这样的,除非他不进厨房了。
煮螃蟹的锅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可能是螃蟹在挣扎,肖扬开始用另外的锅煮羊肉泡馍,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元风,你才过来,怎么了,今晚就着急入洞房了?
平K的声音:得了吧,阿瑟,你懂不懂规矩?人家元风早就拿了结婚证好不好?
锅里的水沸腾了,肖扬笑着把羊肉泡馍的包装递给我:十八,试试,很简单的。
我按照肖扬说的程序,一样一样的往锅里放着调料,然后用筷子小心的搅拌着锅里的东西,肖扬跟我一样,把脑袋凑到锅边儿上:十八,这个馍啊,抗煮,我们西安的特色,一会儿你吃就知道了,筋道……
厨房的门被忽地推开,我闻到一股酒气,有人说:哎,我来了,做什么呢?
我和肖扬同时回头,看见小淫醉醺醺的表情,陆风用筷子敲敲锅:哎,这儿煮着螃蟹呢,拿回来的时候个个都是活的,一会儿尝尝鲜。
我和肖扬重新就转向煮着羊肉泡馍的锅,小淫一身酒气的晃悠着凑了过来,站在我和肖扬中间,指指锅里:哎,这是什么啊,什么都看不清……
肖扬绕过小淫,淡淡的说:羊肉泡馍,十八,你再搅拌几下,我去拿碗。
肖扬绕到我身边,打开橱柜拿碗,小淫眯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我:十八,我又喝酒了……
我没搭理小淫,转身接过肖扬递过来的碗,小淫突然一把拽着我的手臂:哎,我说我又喝酒了,你干吗不理我?哎,我喝酒了……
我手里的碗一个没有拿稳,啪的掉到地上,碎了,我恼火的甩开小淫:你有病啊你?
小淫朝我哈着酒气,邪邪的笑:恩,我就是有病了,怎么了?
肖扬往后拽了拽小淫:哎,小淫,你先出来,一会儿就吃饭了……
小淫一把甩开肖扬,开始冷笑:我,不用你管,你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么?
肖扬皱着眉头:小淫,你干什么你?
小淫晃悠了一下,哼:你早就说过元风结婚的时候你不会过来,你说你没有时间,你现在,干吗回来?你说的是屁话吗?
肖扬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朝小淫走过来,陆风一把拽着肖扬:肖扬,肖扬,你没看见小淫喝多了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家是为了元风结婚回来的,别闹,吃饭了,这会儿螃蟹要好了,小淫,你收敛点儿,别以为你喝多了就可以胡说八道。
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又怎么了?
小淫挑衅的看看我,又看看肖扬:怎么了?不敢承认了?我告诉你肖扬,你就是惦记十八才回来的,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是落井下石,你卑鄙你下流……
小淫往我身边凑了一下,邪邪的笑:十八,肖扬他,压根儿就不是兄弟,他惦记着你,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推了小淫一下,小淫踉跄的后退,碰到了煮着的螃蟹的锅盖,锅盖哗啦一下掉了,锅里热气腾腾,泛着红色的海螃蟹露了出来,阿瑟和元风进了厨房,阿瑟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又怎么了?小淫,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本来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就乱了套了?
小淫慢慢站住,看看我,又看看阿瑟,声音有些哽咽:好,好啊,你们啊,都开始烦我了是不是?你们都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十八,她看不起我,你们,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小淫一个没站稳,扑通摔倒在地上,元风蹲下抱着小淫:哎,小淫,小淫。
阿瑟嗤笑:得,又喝多了,整个儿一个醉猫,这都成什么事儿了?
(C)
阿瑟和元风说话的时候,我和小麦一直孜孜不倦的进攻着螃蟹和皮皮虾,小淫已经被元风抱回房间了,小麦点点头:十八,你说小米要是在就好了,她会喜欢吃吧?
我拍了小麦一下:你不会真的看上小米了吧?
小麦瓮声瓮气的: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又挑了一个大大的螃蟹:那你为什么总惦记着人家?
小麦开始喂小乖:这么多人当中,就小米跟我的年龄差不多,感觉有点儿共同语言啊,跟你们混在一起,哪个不是说我小,说我是小孩儿的?这叫做代沟。
小乖的眼睛乱乱的转着,盯着我手里的大螃蟹,小麦把小乖拖回身边:虽然说小米说话不好听,但是真的很有同龄人的感觉,我跟阿瑟佐佐木小淫同学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他们是大人,我是小孩儿,真没意思,我都过厌烦这种日子了。
我同情的看着小麦,高智商的儿童,有时候并不好过。
元风把脑袋凑过来,笑:十八,我和楠楠真差一个伴娘和伴郎,当初真的给你们预留了的,现在我上哪儿找一个现成的伴娘和伴郎啊?你凑合凑合,上一下吧。
我苦笑:我?你要我怎么上?
元风把头转向阿瑟:哎,怎么上啊?
阿瑟摇头:哎,你别问我,你想让谁上伴郎的角色?
元风看看我,看看小淫的房间,没有说话,平K笑着咳嗽了一下:哎,要我说啊,十八现在是单身,肖扬也是单身,十八和肖扬凑合着上一下吧,就算是江湖救济了。
我看见肖扬看向我的疑问似的眼神,我有些尴尬:让阿瑟和苏亚上吧,绝对的帅哥美女,我也太够不上一盘菜了。
阿瑟坚决摇头:别,我可不能给苏亚那么大的脸,不然以后她准的骑到我的头上不可,我俩还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女人就不能惯着,十八,就你和肖扬好了,当伴娘伴郎又不是真的当新娘新郎。
肖扬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我无所谓了,这个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了,看十八的意思了……
小淫的房门砰的一下被踢开,小淫一身的酒气,暴怒的出现在门口:我不同意,我啊,坚决不同意!!我看你们谁敢??
肖扬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站直身体:小淫,你有病啊你?
佐佐木拽了下肖扬,肖扬甩开佐佐木,瞪着小淫,小淫的脸很红,晃荡着走到元风面前:哎,元风,你说老实话,当初,当初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伴郎?十八当伴娘?你说是不是?
元风拿开小淫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小淫,你喝多了,我们在开玩笑呢。
小淫不甘心的转向阿瑟:那你说,当初我们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阿瑟皱着眉头:小淫,那会儿你还和十八处着,现在你的女朋友不是十八,你别无理取闹,肖扬怎么就不行?人家肖扬跟十八一样,都是单身,你别没事儿找不自在,你啊,要么老老实实的听着,要么回你自己屋睡觉,要不你找你女朋友去,这事儿我觉得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十八和肖扬了……
小淫转头瞪着肖扬,又瞪着元风:你啊,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你就没把我当兄弟,你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兄弟,你们都是……
元风一把抓住小淫的手:小淫,你把我们当兄弟了吗?
小淫暴怒的看着元风:我怎么没有啊,我怎么没有把你们当兄弟啊,你们现在都在欺负我……
元风安静的看着小淫:那你告诉我,你把十八当什么?你把十八当什么了……
肖扬打断元风,冷冷的看着小淫:你还好意思说把我们当兄弟,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儿……
小淫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转头愣愣的看了我一眼。
平K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你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吧,之前哪次你跟你那些女朋友分手了,也没这么赖着啊,你跟人家都什么关系不是了,你管人家跟谁做伴郎伴娘啊?难道十八嫁个人还得你同意么?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不在说话,小淫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无辜,不管是不是真的无辜,我就那么一直淡漠的看着小淫,这就是男人,永远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做任何事儿都是别人在为难他,跟他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我真的很想恨小淫,100分以上的恨意,每次真正实施起来总要打折扣,还是偷偷想他的好和他的不好,想到他的好会温馨温暖,想到他的不好会发疯会嫉妒的要死,所以我更加恨自己的无耻,为什么总要想着这样一个人?真的做到放弃,不就不用这么纠缠了吗?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那样呢?
元风看着我:十八,你明天要不要和肖……
我摇头,转头给了小淫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说:小淫。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我接着保持完美的微笑:你用不着这么折腾,我知道自己上不去台面,不用你这么提醒我,我也非常有自知之明,不用你这么翻来覆去的说这么几句话,明天的伴郎还是由你来当……
小淫朝我走了一步:十八,你……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伴娘,就由你现在的女朋友来当,我够把你当兄弟了吧?我在成全你,这样够不够意思?
说完,我把手里螃蟹扔到桌子,看着元风:你放心,明天你的婚礼我肯定去,我先回学校了,明天见!
我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听见大雄恼火的声音:小淫,你太过分了,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十八卖给你了吗?你凭什么这么管十八?
我是一口气跑下楼梯,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看见肖扬气喘吁吁的表情。
肖扬追上我:十八,刚才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当大家开玩笑了。
我点点头:是啊,也没什么,我的人生本身就是一个玩笑,随便吧。
肖扬的手有些发抖:十八,你和小淫怎么就搞成这样了?我毕业走得时候,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我敏感的看着肖扬: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毕业走得时候,我和小淫还装模作样的说些会好好的话,这才多长时间啊?恩,你7月初毕业,现在是9月末,原来我和小淫就像模像样的快乐了三个月的时间,真是好笑,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人家说,听人劝吃饱饭,我说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吃撑过,看来是我从来就没有听人劝过……
肖扬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我苦笑:那我还能怎么说我自己?难道要我天天在小淫面前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求着他好好的跟我快乐下去?还是整天缠着阿瑟帮我收拾小淫,替我好好的出出气?不想了,怎么想都矫情。
肖扬踢飞了一粒石子,叹息:就是因为你不矫情,所以小淫才拿你没有办法,毕业后我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事情自己做的都那么幼稚,比如我……
肖扬看了我一眼:我是说我自己,有些事情太着急了,所以就更加的慢了,越走越远,如果我能更有耐性一下,可能啊,很可能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
我避开肖扬看着我的眼神,没有说话。肖扬放慢了走路的速度,笑:十八,小淫也一样,大家在学校的时候,够单纯,但是也不成熟,也许等小淫像我一样毕业了,经历了社会上的一些事情,他的性格也许不会这么偏执和任性,十八,你也需要磨练的,我们大家都要经过磨练,如果你真的……
肖扬停顿了一下,我不解的看着肖扬,肖扬抬头看向夜空:小淫本不该自己做这么糊涂的方式来应对你的,如果时间能够往回倒一倒,如果你真的还喜欢小淫,就给他一些时间,男人的成长很快的,因为都有责任。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我还要怎么去给小淫时间?难道要我看着小淫和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在我的面前来来往往、卿卿我我的,我还要宽容的等待吗?我是天使,还是圣母玛利亚啊?我有那么宽容的胸怀我还能是人么?那是神仙好不好?
我感觉自己突然被拽了一下,抬头,看见肖扬拉着我的手臂,一辆自行车从我的身边飞快的骑了过去,我缓过神儿,看着肖扬:哦,谢谢。
肖扬没有松开我的手臂,好一会儿,肖扬直直的盯着我:十八,有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重头再来的,我是说你,你能不能换一种思维,你从头开始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同了,至少不会象现在这么不开心……
我避开肖扬的眼神:肖扬,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肖扬笑着摇摇头:十八,你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装着听不懂?
我心虚的低着头,不在说话,肖扬接着笑:行了,我明白了,十八,你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你是不想懂,你心里还有小淫,对不对?
肖扬叹了口气: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好久都没有回学校了,我送你回去,看看这个让我呆了4年的大学,毕业以后,我发现值得留恋的学生时代,还有那么一堆的东西,不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