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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上可能随时刮起飓风,比如二零零八年的金融危机。可是它毕竟随着美国房价的稳定而最终渐渐平息下来,就好像再大的暴风雨,也不可能一直折腾个不停。
大海里面,最可怕的,永远是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潜藏的暗礁,隐蔽在人的视线之外,深深的被压在海底,像是传说中吞噬人灵魂的妖物。
展言安坐在自己的公寓里发呆,李就像是一道甩不掉的影子,潜伏在黑暗的地方,慢慢移动过来,等待着能让他一击必杀的机会,防不胜防。
她茫然地靠坐在窗边,外面灯火通明,即便是寒冬的夜晚,这座城市也依旧是彻夜不眠。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肖天逸最后还是交代了那些亮片的真实身份,和展言安他们知道的相差无几,依旧还是C?顾当年养的那些虫子。据说那种虫子虽然有吸食动物脑浆的习性,但是进食之后,会分泌某种强精神致幻剂,比大麻的效果强上两三倍不止,成分未知。最重要的是,这种古怪可怕的虫子有极快的增殖能力,并且容易培养,对培养液的要求并不高。
这意味着,这种全新的毒品有可以预见的极低的成本,一旦上市,那能够牟求的,就不能简简单单用“暴利”两个字来形容了。
肖天逸几乎要把这要人命的虫子当成祖宗供起来,难怪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不肯说。
翟海东立刻叫人秘密监视起整个毒品市场,还有各种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地方。
但是蒋约翰研究的那份文件到底是什么,肖天逸也不知道,因为那上面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行又一行的乱码,如果看得懂的话,他也不会把东西交给蒋约翰去研究。
被抽去脑浆的人越来越多,而奇怪的是,这些人恰好都是常年徘徊在各大帮派不务正业的,即使失踪,也不大会被人发现的那种。
刚刚开始的时候,奇怪的尸体确实惊动了警方,可是慢慢的,对方做得越来越隐蔽,到最后几乎连展言安他们都很难找到尸体,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七颗头一起打包送来,而那些尸体,已经不知道在哪个阴沟里喂了老鼠。
致幻剂……致幻剂……
展言安敢肯定,那亮片虫对于C?顾的意义绝对不是致幻剂那么简单,从死人的数量来看,他很可能在大量饲养这种东西,所能产出的高质量致幻剂,也许足够颠覆整个澳城的地下毒品市场。这么大的一块诱惑,如果说顾还想得到他旧时的荣耀,就不可能放弃。
可是事到如今,翟海东派去的人也没有发现这种新型毒品上市的迹象。
恐慌在这圈子里蔓延开来,即使放纵挥霍生命,也不代表他们想死。
展言安觉得,C?顾的秘密好像大部分都已经呈现在了眼前,只差那么一小块,就那么一小块拼不全,所有的事情都好像隔着一层雾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推开的窗户里灌进带着寒意的风,楼下人声鼎沸。展言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客厅上的挂钟,心里默默地倒计时,大概还有半分钟……
果然,CCTV新闻联播前为您报时的那块大表坏了,颜长明也从来不迟到半秒。展言安没移动脚步,自家的门却自动打开了,颜长明站在门口,似乎很奇怪展言安没有锁门的这件事情:“你……天天就这样让门大开着?”
展言安懒得理他,最近这一段日子她过得十分不爽,她手上一堆事情要处理,白霖汐那边估计也没有比她清闲到哪里去,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就连和白霖汐下一局棋来作为消遣都不成,每天就只能变着法的给自己的下属找活干,力求在自己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没人能够放松。
她在心里默默忏悔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心理实在是太扭曲了……没错,就连小公主都觉得太扭曲了。
颜长明熟门熟路的在她旁边坐下,皱着眉头开口:“翟海东知道你在这里了?”
“对,结果他知道我在这里之后,我当天晚上就上演了一场夺命狂奔。”展言安知道颜长明有自己的门路,也就没有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所以我就说,我估计天生和翟海东就不能和平共处。”
“那你为什么带着莫子何去,为什么不通知我?”颜长明追问。
展言安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就有些奇怪地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通知你?”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展言安想,在这样下去,颜长明这个人她也就真的留不得了。
颜长明因为感情的问题,想要控制她,想要让她接受他,甚至是想要她回报给他同等,甚至是更多的感情,可是这些从来都只是颜长明自己的妄想。
颜长明看着似乎毫不在意的展言安,感觉心里有一根弦突然就被绷断了。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展言安着了迷,明知道这个人自己招惹不起,可偏偏就是被她所吸引,展言安对于他来说,就是吸引着他的那团迷雾,明知道会被吞噬,可是就是要奋不顾身的扑过去。
展言安心里想着事情,潜意识里也觉得颜长明对自己做不了什么,所以也就有些走神,可是没想到颜长明突然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颜长明毕竟是个能打能抗的男人,他的力气还是胜了一筹。他硬是把展言安按在沙发上上,大半个身体压制着她,然后深深地看着展言安一眼,闭上眼睛,嘴唇落在了她那还带着寒风的凉意的嘴角上。
冰凉,能品尝到细微的血腥味。
颜长明却下意识地渴求更多,他甚至轻轻地舔舐着女孩子一瞬间绷紧的皮肤,一条手臂勾住她的脖子,胸口抵在她的胸口,感受着那剧烈跳动的心跳。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会不会掏出枪来,给自己来个对穿。可是每一根神经线都叛变了理智,不停地蛊惑着他,这还不够,还不够。
感觉到展言安的嘴唇被自己的温度渐渐温暖起来,感觉到对方每一次清晰可闻的心跳……颜长明心里涌上某种极酸涩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蠢得不顾性命扑在灯火上的蛾子,不受控制地用自己的全部去徒劳地想要奔赴一场不属于自己的光。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正在燃烧的火焰想不想接受他这只飞蛾的事情。
在这些年中,他经历了最刻骨的背叛,明白了血脉相连的责任,被卷入一场最险恶的争斗,体会到最深刻的悔恨……然后在这份近乎痛苦的、揠苗助长一样的成长中,遇到了这个改变了他人生的人,就在那一夜之内,被烈火打磨成人,默无声息地忍受着这份得不到回应的荒芜。
破茧的时间这样漫长,他仿佛明白了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里,那个从小依附大海而生的人鱼公主,突然长出自己的两条腿来,这过程是一场什么样的酷刑。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也许是因为太过惊愕,也许是太过精疲力竭,也许一瞬间被这晦暗的环境所迷惑,也许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展言安竟然没有挣扎,眼神从一开始的惊愕,慢慢地开始泛起某种意识不明的混沌和迷茫。虽然缺乏回应,可是身体却不易察觉地放松下来。意识到这一点的颜长明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狂喜。
显然,他被这狂喜冲昏了头脑,这个轻轻浅浅、本来没有什么邪念的吻很快过了界。颜长明勾着展言安脖子的手慢慢地移动到她的后脑,将对方压向自己,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往下探去。
微凉的手指触摸到展言安衬衫下露出的皮肤,展言安突然发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颜长明推开。沙发和玻璃茶几之间空间逼仄,颜长明蜷起的手肘正好撞在茶几上,因为力道的原因,茶几被推开了一段距离,在滑行的过程中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利的声音,只剩下两个人各自压抑的呼吸,难堪的沉默蔓延开来。
展言安有那一刻憎恨起自己这双任何黑暗都夺不走的眼睛,她几乎能清楚得看清眼前这年轻人脸上的最细微的变化。她看着那双不再稚嫩、不再轻狂的眼睛,一点一点地褪去最初的情欲,然后染上了某种沉郁的色彩,坚持、幽暗……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对方呼之欲出的某种浓烈而痛苦的感情。即使这样,颜长明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盯得她差点要回避退缩。
如果面对的是白霖汐的话,展言安或许还会有有点悲哀地想,原来自己已经孤独了那么久,久到无法调动她引以自豪的自控力,去拒绝这样一点点靠过来的温暖。
可是当面前的人是颜长明的时候,展言安从来不会觉得局面不受自己控制。
颜长明看着她把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低低地笑了一声,终于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直视,用最自然的语调说:“怎么样,该觉得满足了吧?”
“我没有。”颜长明静静地打断她,他还保持着那个被推开的姿势,轻轻地抓住展言安的手,即便是感觉到了展言安身上传过来的在明显不过的抗拒之意,他没有松开。
展言安甚至感觉到了骨头被压迫的疼痛。
“我没有,”颜长明又重复了一遍,“小公主也好,展言安也好……你什么时候正眼能看着我,听我说句话?不是把我当成那个什么……什么……”他停下来,带着因为嘶哑而变了腔调的嘲讽的笑出声,“被自己救过的下属?”
他一字一顿,格外隐忍、也格外平静地说:“我知道这一辈子,欠你的太多了,你也不用每时每刻都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