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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桥会所。
虞倾看着匿在光影中的蓝时钊,冷不丁地笑出了声,“蓝总可真会开玩笑。”
“到底是玩笑,还是虞小姐不敢?”
蓝时钊像个势在必得的猎人,“如今在这江城,你要借势,没有哪一家比蓝家更合适的。”
“嫁给我,是双赢的捷径。”
嫁给蓝时钊……
噩梦都不会这么做。
但蓝时钊说的没错,她和宋砚青的关系,很多人讳莫如深,况且,她还顶着一个私生女的身份。
有头有脸的,根本瞧不上他。
没有门路的,与宋家、曹家之流,连话都说不上。
而蓝家,在蓝时钊掌权洗牌后,一切就是蓝时钊说了算。
论起好处,百利无一害。
但蓝时钊又不是菩萨,何必娶一个自己这样劣迹斑斑的人,难道仅仅是如他所说那样,蓝家需要一个女主人?
但蓝时钊接下来的话,让她拒绝的话犹豫了。
“蓝家和宋家向来不对付,我们的目标一致。”
蓝家想要撕宋家的市场,而虞倾想要查清虞曼琳车祸与宋家的关系。
都是针对宋家,但目的不一样。
况且,蓝时钊此前在金庭对她做的事,让她不免抵触。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蓝时钊继续道,“先别着急拒绝,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
不等她反应,蓝时钊已起身。
“蓝总——”
蓝时钊倏地转身,寡冷的气势骤然散开,双眸幽深如狼,“虞倾,机会只有一次。”
言外之意,要知好歹。
对蓝时钊,虞倾戒备多于其他。
但就像蓝时钊说的,一切皆有可能。
红.唇翕动,她扬起唇畔,“谢谢蓝总。”
蓝时钊离开后,虞倾给微信上问不停的许亦柠回了消息。
许亦柠直接电话打了过来,一开口就是国粹,“蓝时钊疯了?”
“或许吧。”
虞倾这些日子过的乱七八糟,好久没来蓝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懒懒地开嗓,“我答应了考虑三个月。”
“卧槽……”许亦柠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担心虞倾,“你别冲动啊,蓝时钊那样的人,只会比宋砚青更疯。”
虞倾抿了一口酒,“我知道。”
“知道你还……”
“嫁不了宋砚青,嫁给他的死对头……正好。”
“……”
虞倾把自己点的酒喝完,这才慢悠悠地出了包厢。
就在等电梯的时候,里面正好出来一群人。
打头的是宋砚青,身后跟着一群人,看样子是商务应酬。
如陌生人般挪开视线,虞倾又摁了一下电梯。
轿厢打开,虞倾走了进去。
宋砚青却突然回头,猝不及防的相对。
虞倾冷然勾唇,对上了那张闪着寒光的脸。
电梯逐渐合上。
直至将宋砚青彻底挡在自己视线之外。
虞倾突然觉得膈应膈应宋砚青也挺爽的。
电梯外。
阿巳喊了一声“宋总。”
宋砚青这才回头,只是脸色比刚才更冷。
这晚本事普通应酬,宋砚青却比平时喝的凶,散场时顶着一张煞神的脸,饶是阿巳这样度钝感满分的人也察觉到了老板的不对劲。
“老板,要不要休息下再回去?”
宋砚青捏了捏眉心,闭着眼睛假寐,沉声道,“不用。”
车子驶出蓝桥,在临街等红绿灯的时候,阿巳突然出声,“老板,虞小姐。”
闻言,宋砚青倏地睁开了双眸。
宛如开刃的剑。
临街的烘焙店里,早早离开蓝桥的虞倾正在和江逾白在一起。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都挂着笑意。
尤其虞倾,整个人身上都荡漾着暖光。
想到虞倾在自己面前的那副模样,宋砚青心里烧起一阵火。
“停车!”
“老板……”
“停车!”
阿巳压过实线,在路边停车。
车子一熄火,宋砚青就打开车门踏了出去,那模样,像是要去捉奸的丈夫。
可刚刚走出烘焙店的虞倾,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一暗,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江逾白喊了一声“阿砚。”
宋砚青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虞倾。
虞倾被他盯的烦了。
直接绕过他,就要走。
宋砚青却拽着她不让走。
“虞倾,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虞倾眨了眨眼睛,“我答应你什么了?”
见她装傻,宋砚青瞳孔猛的一沉,抓着虞倾就要往自己怀里带。
江逾白一把扼住了他的小臂。
“阿砚,适可而止。”
但此时,宋砚青的眼里只有虞倾。
甩开江逾白,冷声道,“别多管闲事。”
宋砚青对自己恶劣就算了,现在还疯到江逾白头上了,虞倾忍无可忍地开口,“宋砚青,多管闲事的人是你,放手!”
宋砚青压抿唇,五指越发用力。
顿时,虞倾的腕子通红一片,向来好脾气的江逾白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阿砚,松手!”
“滚!”
宋砚青一拳挥了过去。
江逾白毫不相让。
顿时,两人打成一片。
宋砚青却还死死地抓着虞倾,直到她另一只手里的蛋糕砸在地上。
白色奶油,混着各色的水果,软塌塌地糊在地上。
看起来令人反胃。
就像现在……
在这个深夜,撕扯在一起的他们一样,一样的难看。
瞬间,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袭来,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裹的严实。
抬起通红的眼,虞倾勾起唇,“满意了吗?”
“宋砚青,你现在满意了吗?”
“我……抱歉……”向来高高在上的宋砚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听到这声道歉,虞倾嗤笑一声,“没必要了。”
这时,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阿巳小跑进蛋糕店,拎着新的蛋糕出来了。
看着阿巳手上的蛋糕,虞倾一把夺过,狠狠的砸在了宋砚青的身上,“你的东西,我嫌脏!”
曾经的话,现在如数奉还。
虞倾转身就走。
脸上挂彩的江逾白看了一眼怔愣在原地的宋砚青,转身跟了上去。
阿巳看了眼虞倾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老板高定西装上的奶油,感觉是自己做错了,不该擅作主张去买蛋糕。
“老板,对不起。”
但宋砚青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紧随着虞倾离开的背影,垂落的拳头死死地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