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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箜在房里怒气冲冲地跑了跑,在床上撒泼地滚了滚。
丢脸丢脸丢脸,她竟然还有做小三的潜质。
不对!他说他只有她一人,那、那天那姑娘又是谁?
怎么昨晚不趁着昨晚那么好的机会问个明白呢?
这,这会儿还怎么好意思的小心眼去问?
这么不自信的表现,绝对不是她的风范!
还吃干抹净就跑了,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这般潇洒自如?
尤箜将被子蒙上眼睛,思绪混乱,她该怎样面对他?
他不会觉着自己是个开放又热情的——女人吧?
随后尤箜哭丧着脸,她什么形象都没了,竟然将人推倒了,还、还那般强势!
她是个柔弱无骨的姑娘啊!
要死了!
可是,在最后的时候——
他说,他要嫁给她。
尤箜这么一想,抑制不住脑维的激动随着嘴角上扬。
他喜欢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被她扑倒,无可奈何?
她是知道她的力气该是有多大,不知他受伤了没有。
算了,若是有机会见面再说清楚吧,还是装作断片了?
尤箜发现,一遇着九清的事情,就过于畏缩不前,不禁紧皱着细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是了,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很害怕会发生祈济这一类的事情,所以,她的初衷是敛尽锋芒。
脑维里不由得回放了昨晚的片段,幸好没关于出格的话题出自她的口中。
至于那些画作染料,药膳与饮食生意上的事,是完全不关乎‘尤雾行为’的。
‘尤雾行为’已经被她归类为器械这一方面,她是不敢再造作了。
至于那个雪橇,就是一个长椅模样演变而已,并不出格。
经过这一次,尤箜承诺道不敢乱喝酒。
昭雪听后,主动请缨监督着她的晚膳膳后的一切事宜。
‘两极火锅’只做午市和夜市,这让前院的伙计空闲了下来,却也没有因为上工的时辰过晚而拖沓了活计。
该是打扫的打扫,将新运到的活鱼生鲜以及羊肉食材加以归存好。
从今日起,‘两极火锅’便新入一道‘桑拿鱼’的新菜式,对此,尤箜并没有往日那般心情忐忑。
毕竟昨晚九清说好吃,那便是好吃了。
尤箜如是想着,走出了后院经过忙乎的小二们,瞧着昭雪随在身后,便吩咐道:
“今日去牙行,买多两个丫头跟在你身后学学规矩吧。”
“主子?”
昭雪疑惑,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就是这么好的姑娘,柳铭是真的眼瞎了,尤箜叹息了一声:
“现在不缺银子了,买两个丫头,留一个你使唤。”
这本来就不缺银子,为何买丫头呢?
昭雪想不明白,最终还是说出口:
“主子,奴婢不需要丫头,而且奴婢侍候主子是件轻松活计。”
“别想太多,多两个丫头还能让你睡晚一点呢,放心。”
都是做粗活的就行,毕竟她睡到天光大亮是不可能的。
尤箜拍了拍她的肩头,百褶淡粉色锦缎的罗裙晃悠悠地走至前院。
任她怎么也意想不到,昨晚的机灵小二,此刻迎着九清进门——
而尤箜,脚尖一顿,瞳仁一缩,站在了原地瞧他如春风拂面的笑意,清澈的眸子对上她时,像似染上了璀璨万千的辰星一般,泛着迷人的色泽,其后步伐急切地走至她跟前:
“阿箜、姑娘。”
九清如是在她面前,低声道。
凤眸下意识地眨了眨,躲过了他宠溺的目光,幸好她不会脸红,若不然尤箜肯定能预想到她绝对会成了熟透的虾子。
继而暗舒了一口气,讷讷道:
“九、清公子,这么早?”
九清听这样的称呼,笑意加深不少,看来她昨晚是记着自己的,不枉他昨日一夜未睡,片刻不停地想着该如何解释昨晚的一切。
“阿箜姑娘,可曾用过早膳?”
“不曾。”
尤箜摇了摇头,很是实诚。
再怎么害羞,早饭还是要吃的。
“阿箜姑娘待会儿用了早膳可曾有要紧事吗?”
“没有,你呢?”
尤箜看着他眉宇间的喜色与纯粹,渐渐失神,希望他是真的吧,若不然,她会很绝望。
九清微微摇了摇头,他想与她一起做任何事。
“阿箜姑娘——”
“唤我阿箜,九清。”
九清一愣,脸上的喜色再也掩盖不住朝她向前了一步,可依旧恪守着距离。
只见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阿箜。”
“今日我想约你去下贝郡城的绾汐梅苑——”
“好。”
尤箜应了下来,能去哪?
去哪都是白茫茫一片,倒不如随便。
逐一吩咐昭雪去备好她自己需要的东西,至于尤箜,其实不需要任何手炉之类的。
昭雪看了两人宛如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般般配,吩咐了后厨多加一份早膳,别去前院打搅店家好事,便在后院收拾好了主子的衣物。
反正大堂亦是敞开了大门,倒不怕两人如昨晚那般,不知在包厢做了什么。
昭雪叹息了一声尤箜的心大。
“先坐会儿,吃完了再出发吧。”
“阿箜。”
“嗯?”
尤箜给他倒了一盏茶,心里暗暗念:
别提别提别提,忘了忘了忘了。
“我昨日忘了与你说,没见你这些时日...”
九清语气一顿,如玉白皙的耳尖在她凤眸微睁的注目下泛着淡粉的光泽,轻声道:
“思之如狂。”
要命了,尤箜感觉自己血槽已空,幸好她不会流鼻血。
九清抬起那双水润的黝黑眸子,眼底还是那样的盛满了温柔望着她,而在九清的眼里,尤姑娘还是那般面不改色,清清冷冷。
果然,尤姑娘的淡然自若,还是如初见那般吸引着他。
幸亏尤箜不知他心中所想,在面对他一开口便是柔言蜜语,很是‘淡定’的尤箜,捧着茶盏掩住了嘴角的上扬。
甜蜜的空气溢满了两人周遭的一切,九清一直望着她,不曾忽略过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而尤箜,很是喜欢,他的眼神只放在她的身上,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笑意更是染满了凤眸。
在小二捧上早膳时,两人的世界像似别人怎么容纳也不能前进的一道壁障,阻挡着其余人的窥视。
因为,他们的眉目传情,小二看酸了,更不知道这样看着不说话,有啥好笑的。
两人用过了早膳,昭雪随在了尤箜的身后上了马车,至于九清一人,则上了另外一架马车。
沈谏负责了两位姑娘,何书则颤颤巍巍地负责九清,寒风凛冽在他虚弱的脸上无情划过,引起了刺肤的麻木。
苍白的面容下,是他内心一直在嚎叫不甘的酸楚。
“主子,我好冷啊,我要冷死了,我再也不敢了。”
“胡说,你怎么可能会冷死呢?”
九清在车厢里,摩挲着手上的祥云纹玉佩,随意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