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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是神兽‘鸿’的画像,只不过古籍记载着是从天上翱翔的神物,而并不是地下...”
说到这儿的时候,九清俨然是觉着,神兽是有的,只不过却是在地下被豢.养着。
“主子,您这意思,是说密道里面有‘鸿’?”
重竹与沈谏两个局外人这会儿倒是明白了克蒙为何会这般害怕了。
毕竟没有一个远鸿大陆的小孩儿不知道,‘鸿’的传说与之体态是多么庞大!
“嗯。”
九清轻蹙着眉,无法置信地死死盯着宣纸上的画像,他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见识这等惊奇的事情。
他的话音一落,重竹与沈谏深吸了气,不禁问:
“这、若是体态这般庞大,辛国的都城是如何豢.养的?”
众人陷入了深思,正厅泛着一股子凝重与紧张。
唯有听闻他们言辞的尤箜,又抽出了一张宣纸,将密道的线路图画了出来。
她还真不知道,竟然有神兽这样的物种存在。
若是神兽的话,那便是神物了。
“既然是神兽,为何会想着是饲养的呢?或许是吸收天地阴气存活而保护一方的国运呢?”
蓝星可是有很多这样的神话故事呢,虽然尤箜亦无法求证远古时期的神话是否存在。
但现在遇上这里本土的神兽,或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以至于众人展开了眉头,又将目光放在了尤箜恣肆意洒脱的身姿上。
尤箜没管他们胡思乱想些什么,继续着笔下的线路图。
线路图的画法貌似比方才的神兽图还要难画,毕竟她要边翻着脑维的画面,边临摹着每一条密道的拐角处所漏掉的路口。
这般淡定悠闲的气势,莫名地渲染着他们放松了紧绷的状态。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众人怎么觉着尤箜好像一点儿也不慌不忙的模样,像似鄙视着他们这一群男人的紧迫感呢?
难道尤箜一点儿也不怕?
九清尤为想起傍晚那时候她所说的知识比较全面,余光不由瞥向了其余人一副茫然的神色望着尤箜笔下的线路图,随着她画到哪一处,他们便看到哪一处。
薄唇微微抿紧,九清同样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着那股子淡然,缓缓靠近了尤箜的身旁。
这一时之间再度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尤箜似乎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神气了!
只不过,回过神来的克蒙吞了吞口水,抖声问:
“夫人,神兽可是在古籍记载过是吃肉的啊!”
吃肉?
这么庞大吃肉?
“那得投喂多少?”
尤箜头也不抬地疑问道。
她的问题一针见血,以至于克蒙看了其余人一眼,不等他再次发话,尤箜又道:
“若真是饲养的,可以拿着我这张线路图去蹲守一下有没有动静。”
什么动静?
当然是神兽进食的动静!
克蒙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声:
“属下、晕道,去不了。”
“怕什么?这会儿知道路线怎样快速进到里面的深坑,会省了很多时间。”
尤箜收了笔,连带着深坑里面的‘鸿’亦是同样画了出来。
她的画工太过超群,以至于众人再次细细凝望着宣纸上的画面径自入了迷。
特别是‘鸿’睁开的那一双竖瞳,他们貌似能在宣纸上感受古老的传说传递着一阵威压与庄严。
这可是远鸿大陆的神兽啊!在天上注视守护着这一方大陆的神兽!
只不过,却是让他们在密道巧撞过而已。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直面过,但是‘鸿’的喘息,他们可是身临感受过的!
突然很想再去探一探是怎么回事?
几人莫名对视了一眼,又暗自垂下了眸。
“不怕了?”
一股轻飘飘的女声,唤醒了他们的深思。
“夫人。”
九清将她扶着坐了下来,笑问:
“若是我们没有遇到还好,这会儿遇到了传说中的神兽,该如何是好?”
“这样么...”
别说九清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吧!
亏她还以为是什么巨型猛兽来着,怎知遇着却是神兽?
还是远鸿大陆古籍上记载的神兽,这让尤箜犯难了。
不过,既然古籍上有记载,那便是证明先人是见识过的。
“你们说说这鸿神兽的习性?或者是其寓意?”
克蒙这会儿听闻她的问话,继而回答道:
“若是没记错的话,鸿神兽可是居于天上遨游的神物,其生存的方式便是每年的中旬吞噬与它同等庞大的兽物才得以存活;而且它的攻击可是与洪水有关的。”
“据古籍上记载,这洪水滔天的意义便是由它而来的。”
呃?
尤箜一脸诡异地抬眸望着克蒙,好像真的信了他的邪。
扯了扯嫣红的嘴角道:
“那若不年中旬的时候,去走一趟?”
反正这会儿才正好五月,年中旬,不就取决于六月的某几日?
“这....”
克蒙能说不敢么?
他需要的是太阳直射,而不是阴暗暗的侵蚀啊!
“照这般说的话,辛国这些年的动静,不会这般平常吧?”
无铸这时发问道,鸿神兽若是如古籍上记载的那般,肯定要从密道出来进食才是。
难不成,还有人运送这么多生肉不成?
“其实那古籍也不尽一致,鸿神兽可不是在天上,而是被困于密道之中。”
这会儿尤箜想到若是再次进入密道去探个究竟的话,惊动了那只神兽,岂不是翻了这都城的天么?
想想都可怕,这里的人啥武器都没有,简直跟原始人对上恐龙似的。
尤箜暗暗想着那画面,不可行不可行。
不等她散发着思维去纠结其中,只闻身旁的人喃喃问道:
“困于密道之中?”
“对呀,它这么庞大的躯体,竟然见着我们到来也只是瞄了一眼,完全没有要动怒的意思。”
瞧着九清一副深思的模样,尤箜自顾自地为他解答着其中的关键。
语毕,九清将案几上的路线图拿了起来认真审视着里面的规律,暗自回应:
“若它真的胡乱撞一下,估计这都城的地面上都要塌陷了吧。”
“没错没错,所以谁有这本事来饲养啊?也不怕作茧自缚么?”
尤箜心底是不想他们涌起什么好奇之心的,毕竟在他们的立场来看,在座的每一位以及辛国的百姓或是皇室,都是没这个能力对抗这么庞然大物的神兽。
即便是来几千人围捕,该是牺牲多少人,糟蹋多少地方才能将这鸿神兽杀死?
何况,能藏于地下这般多年,需要杀死吗?
或许真如同她的猜测一般,是守护这一片土地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这会儿的讨论,众人倒是歇了心思;往深处想,这个世间若是真有人能驾驭得了神兽,也不是他们这等凡人能操纵的。
他们也晓得那样的好奇心只是来源于对未知的探索怕是会让他国人存在着阴谋而已,对于抱有防患于未然,知己知彼的心态,在座的众人也不是不了解。
“这俯瞰的线路图,瞧着有点儿像似皇室的印记。”
九清这时开口,眉心紧锁着望着宣纸上的线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远鸿大陆的两国皇室各有的封印图是有着异曲同工相似之处的。
这也是在皇宫上太学的时候,九清所浏览过的皇室秘册记载的,虽说只是匆匆一瞥;但关于皇宫的一切秘史,他也是谨记在心中。
毕竟皇室可从不会让坊间流传出这等真实的纪事,如有发现,不管是何身份便是难逃一死的罪名。
“印记?什么印记?”
尤箜挨近了他旁边,望着宣纸上他们所走过的路线路,呈一个小半圆的扇形模块。
听闻她的疑问,九清指着上面的线条解惑道:
“按照在将军府的密道通往到鸿神兽的位置为中心线路这一部分,与我在宫里看的封印秘册,很似相同。”
“你是说,封印神兽?”
尤箜不由惊呼了一声,她知道这是一个信奉神明的落后封建远洪大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会儿能牵扯到神明呀!
“怎么还真的有神兽呢?”
难道蓝星的远古时期亦是有这样类似的状况出现?那么,当时的神兽又是如何消失的?
类似于青龙呢?朱雀呢?
以及其他蓝星上的神兽难道真的存在过?
尤箜不由指尖点了点下巴,莫名有点儿窃喜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内心却是明白着,或许她在这片大陆,还真的有机会接触鸿神兽。
只不过对于这只神兽,尤箜总有种见识到蓝鲸一样的即时感呢?
“可以说,古籍上的记载与之皇宫的封印图便是印证着这鸿神兽的身份象征了。”
九清的话音一落,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只除尤箜仍在思忖着该不该去好奇一下。
毕竟方才九清可是说了被封印来着,倘若不然又如何解释这神兽屈居于地底之下,从而面对他们也是无动于衷呢?
然而若是触发了不该触发的,她又该如何避免这样的灾难?
“主子,那我们...还需要再去求证些什么吗?”
重竹对于密道里所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此刻听闻真有古籍上所记载的神兽,更加客观的疑问道。
若是有一丝预谋是辛国加以利用‘鸿’来达到一统天下的目的,属于旭国的九门楼是坚决不会袖手旁观的。
重竹的话,除却尤箜,他们都暗道觉着有这个必要,但是他们不知道尤箜身为辛国人是作何想法?
众人的目光此时皆放在尤箜的身上,然则她扫视了一圈,明艳的脸上露出茫然无辜的神色继而望向九清:
“为何全看着我?”
她这一副可人的模样,全然是平日里只有九清暗地里才得以见过的!
这不得不让他举起手上的宣纸遮挡住其余人的视线,凑近她:
“夫人,害怕吗?”
从她方才绘图之后,九清一直留意她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好奇多过害怕。
至于她为何这般大胆,他倒不是第一次见识过,更遑论九清觉着尤箜并没有面色看着这般柔弱。
若是尤箜知晓他的心底话,恐怕心酸得要掬出一把泪,她明明之前都撂倒祈济了,九清却还是觉着她占了优势似的。
这会儿她没注意九清举这宣纸的小动作,望着他摇了摇头:
“不怕。”
“那、夫人愿意与我一同再前去探探么?”
若是证明鸿神兽是被封印的话,九清便不会多加干扰;若不是,辛国的皇室或许后期会有更大的动作。
他也没忘了暗戮阁,是他皇叔或许这些年来以辛国人的身份自居从而在整个远鸿大陆建立起巨大的商业关系网。
九渊能潜伏这么多年,九清不相信他不会与辛国联手起来,对抗旭国。
“可以,我与你。”
至于克蒙,算了。
尤箜不想再有拖后腿的人。
在俩人决定歇息过后再次进入密道时,其余人比之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更加惊惧。
他们现在可是知道了里面藏的是什么,可也没有任何理由不让九清与尤箜再度确认。
无铸与重竹相视一眼,开口道:
“主子,带上我们吧!”
“还有我,主子。”
沈谏亦是觉得万分危险,事关整个九门楼,或者是旭国的存亡;他若是推辞随同九清身边,在发生危难的时刻,也能第一时间挡上一挡。
“唔...人多或许还没那么方便。”
尤箜瞧着一个个聊表衷心,只有克蒙战战兢兢的模样并没有说什么。
先不说他怕黑,那么健壮的身体,体质还那般差!
现在有尤箜的线路图,与事先充分的准备,或许不到一日便可出来。
带上克蒙,或者其他人,再有什么突发的状况实在说不过。
“夫人说的没错,我们很快会出来的;多人反而不好。”
九清很是赞同,将案桌上的两张宣纸卷了起来,继而吩咐:
“这么定了,沈谏再去备多些火折子与干粮以及炭笔纸张,还有重竹准备些能随身携带的醒神药剂。”
众人耳闻他毋庸置疑的语气,心思凝重地应了下来。
最是服从九清的沈谏再次退了下去,其余等人见状也纷纷忙活去了。
“走吧夫人,早点儿歇息,明日再去看看。”
九清环着她走出了正厅,晃悠悠地与她一同漫步回亭湖小院。
被屏退的秋泉自从前几日俩人成婚之后,便再也没机会伺候到跟前来,除却在亭湖小院备好热火之后,这会儿倒是在膳房里与其他厨子混得极其熟络。
诺大的将军府此刻黑压压的一片,只徒留延伸至亭湖小院的灯盏挂在长廊屋檐下指引着他们所要经过的路。
这会儿俩人携着手,尤箜享受着他掌心暖融的温度,听着他的温声细语劝说着别让她一有什么危险便自己往前冲的事情。
她面上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作何感想,九清是不知道的。
只是俩人这般亲密,九清多多少少还是能理解她的情切与关怀。
心里甜蜜又无奈的同时,又不禁想起了一件事。
握了握手里卷着的宣纸,温和道:
“夫人,习武之人在黑夜的情况下大多数都能借助月光,或是气息而看清不远处的景象;但是夫人为何能在密道中凭着火折子有限的火光,看到这般完整的鸿神兽?”
话落,尤箜目视着前方,脚步亦是没有停顿地随在他的身侧,自然而然不过的语气道:
“这或许是因为家族的关系吧,就像是你们不能将迷宫里的路线记下来,而我却能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绘画出来。
可以说是记忆超群,与视力极佳吧!”
她语气夹带着自豪与理所当然,让九清随着她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不单止是记忆超群与视力极佳,连带着开拓创新的点子都是那样的精确到极点而未失败过的。
九清扬起了唇笑了笑,有点儿好奇尤姓这样的家族真的是太过厉害了,可以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毕竟从他接触尤箜,以及她兄长尤雾的传记可以得知,他们便是被这上天眷顾过的宠儿一般,对于超前的认知与知识量,更是常人所不能所理解的。
不说此刻迷宫的荒诞事,九清亦并没有忘记过‘小管事’的章程与灵楼的工程图细类,更加没忘记那方案的实用与便捷等涉及的范畴。
这桩桩件件的一切,皆是他的夫人为他们的未来所提供的。
“夫人说的极是,只是,夫人的双亲...我有机会可以参拜一下吗?”
按道理来说,尤箜的双亲在九清的心里,是早已同尤雾一般驾鹤归西的。
若不然,尤箜所透露出的当年与尤雾失散,为何没有提到过父母呢?
而且此刻他们已然是夫妻的关系,九清想在辛国与她一同祭拜过她的父母之后,届时回旭国面见他的父皇与母妃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参拜?”
尤箜顿住了脚步,望着不远处在湖中央的楼阁喃喃自问。
“是,我现在与阿箜可是夫妻关系;等去过贡戈沙漠之后,阿箜亦是要一同与我回宫见见我的家人。”
见她停住了步伐,九清侧身将她环在了怀里轻声相告。
深邃的双眸充盈着满满幸福的意味,想让尤箜想忽视都忽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