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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男点了点头,随手又将九曲鸳鸯盒取了出来。
青铜男打开九曲鸳鸯盒,食指中指并拢,猛地点在了标识阴的一面。
像之前一样,一条比发丝还细的丝线倏地弹出,直奔楚嫣然脑门。
然而就在此时,猪圈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老母猪带着几只小猪仔从猪圈里面冲了出来,哼唧哼唧的冲进了厅堂里,直接撞在了青铜男身上。
青铜男根本没料到会有此变故,手猛地一抖,那条本来要落在楚嫣然眉心的细丝线跟着一抖,竟是不偏不倚的射到了老母猪眉心。
随即,一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怪异斑点沿着丝线扶摇而上,急剧的隐没在了老母猪眉心。
青铜男嘴角一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鸳鸯母蛊居然阴差阳错的种到了老母猪体内。
“麻辣个隔壁啊,哪个天杀的干的好事!”
饶是南怀玉休养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只感觉到浑身一颤,一股诡异的力量涌上心头。
“我是谁,我在哪?”
南怀玉意识朦胧了一会,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同样呆滞的老母猪。
“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我可算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
南怀玉面上一喜,一下子就扑到了老母猪身上,抱着老母猪又是抓又是亲又是挠的。
再看那老母猪,竟也像是久别重逢一般,温柔又乖巧的依偎在南怀玉身上,脏兮兮的猪鼻子在南怀玉身上又是拱又是咬的。
“呃……”青铜男头皮发麻。
“朋友,别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秦昊双手抱着头脑勺,悠悠然的走入了厅堂。
“小子,为何要坏人好事?”青铜男面色一沉,厉声问道。
“这是好事吗,我怎么觉着比鹤顶红还毒?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这种毒手,亏你做得出来。”秦昊眸中寒芒闪烁。
随后秦昊一脚将南怀玉和老母猪给踹了出去,然后将楚嫣然抱到了床上。
“哼,小小年纪就学人多管闲事,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青铜男上下打量了眼秦昊,别说这小子看起来又瘦又弱的,就算是人高马大,一个能打十几个的壮汉,他也有的是办法对付。
秦昊弹了弹衣袖,淡然一笑道:“依乔烙,苗族人氏,有一个汉名叫着乔震,是苗疆那一片有名的蛊师,这次来中州是为了参加武道交流会,我说的没错吧,面具男先生。”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对我知根知底?”青铜男面色一变。
他这次来中州行迹很隐蔽,若不是当年欠了南怀玉父亲一个人情,他根本就不会自曝身份,帮助南怀玉下什么鸳鸯蛊。
他确信从来没见过秦昊,秦昊怎么会对他这么了解?
“我是谁并不重要。”秦昊摊了摊手:“重要的是你该滚回你的苗疆了,这里不欢迎你。”
“哼,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我的信息的,不过就凭你也敢多管闲事,让我滚出中州,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早就被人下了蛊术么?”依乔烙不哂一笑。
从他看到秦昊的第一眼起,他就确定,秦昊身上有一种蛊,这种蛊能够扰乱秦昊记忆,让秦昊记忆混乱,严重的话可能什么都记不住。
秦昊连自己身上的蛊都发现不了,也敢管他这个蛊师的闲事,简直是自找死路。
“怪不得父亲出事之后我就感觉身体出了毛病,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原来是被人不知不觉的下了蛊术。”秦昊眉头一皱,很快就猜到,必定是李中天父子所为。
除了他们父子,秦昊想不出还有谁会对自己下这种毒手。
“李中天,李晨,你们父子看我学习成绩好,怕我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发达了之后回来报复你们,所以你们就狠心对我下蛊,把我唯一的希望都扼杀在摇篮里!”
“你们不知道,就因为你们对我下蛊,导致我精神崩溃,差点跳河自尽,我当时还不到十四岁,若非我姐姐及时发现,现在我的坟头草恐怕都有一人高了。”
“作为我父亲曾经的战友,李中天,我真没想到,你能把事情做这么绝!”
“哈哈,好,很好。”秦昊狂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鸣和愤怒。
“小子,你笑什么?”依乔烙皱眉问道。
“你可以滚了。”秦昊强压下心头恨意,淡淡的瞥了眼依乔烙。
“啧啧,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气。”
依乔烙双手虚晃了一下,右手手掌之上凭空多出了一个锦盒。
“小子,我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我这样一个大蛊师,今天我会让你知道,蛊师不可辱!”
“吃我奴蛊!”依乔烙打开锦盒,食指中指并拢,在纸盒上轻轻一弹,一根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细丝线弹框而出,直奔秦昊眉心。
“雕虫小技。”
秦昊轻轻一拍旁边的桌子,一颗苹果腾空而起,恰巧横亘在了丝线和自己的眉心之间。
兹!
细丝线硬生生刺破苹果,眼看着就要穿透苹果。
就在这时,秦昊手掌轻轻拍击在苹果之上。
那根已经穿透苹果表面的丝线猛地一滞,紧跟着砰地一声被弹了出去。
随后更是绕了个弯,直奔依乔烙眉心。
“内劲!”依乔烙面色骤然一变,然后猛地一弹锦盒,硬生生将丝线收了回去,随即满脸惊恐的盯着秦昊。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的秦昊居然已经是内劲武者。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三次。”秦昊面色也逐渐变冷。
“你是内劲武者,如果是暗算的话,我或许能够制得住你,不过现在你知道我是一个蛊师,随时会做好防备,我承认,现在我拿你毫无办法。”
依乔烙面色凝重:“不过你也别忘了,你体内还存在一种蛊毒,虽然不是我种的,但我自信有办法可以将之激活,到时候你会生不日死。”
“你以为区区蛊毒能伤的了我?”
秦昊像看白痴似地看了眼依乔烙,然后心念一动,盘古神眼顿时就将有关苗疆蛊术的信息给整理了出来,甚至比依乔烙了解的还要详尽百倍千倍。
秦昊食指中指并拢,狠狠点在了自己印堂穴,随后又往下依次点在了百会穴,人中穴和膻中穴,紧跟着啪啪两掌拍到自己胸口。
“哇!”
秦昊张嘴喷出一口黑血。
黑血刚好落到苹果上,眨眼间就将苹果腐蚀的只剩下一摊黑污。
“你…你…你”依乔烙像见到了鬼一样,“你怎么会解蛊之法?”
“你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样的存在说话。”秦昊背负着双手,犹如一代宗师一般。
“这人,我完全看不透!”
依乔烙更显惊异,同时更加不解的问道:“您既然懂得解蛊之法,为什么还要将毒蛊留在体内两年之久?您难道不知道毒蛊在体内停留的时间越久,毒性就越大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做事又何须向你解释。”
秦昊不悲不喜的盯着依乔烙,然后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滚!”
依乔烙吓得浑身一颤,两条腿柱子都软了:“好,我滚,我马上滚回苗疆,而且我保证,有生之年未经您的许可,再不踏入中州半步!”
依乔烙敬畏的看了眼秦昊,拖着南怀玉急匆匆离开了农家小院。
那头老母猪也哼唧哼唧的跟了上去,后面更是跟了一群小猪仔。
场面甚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