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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这平瑶古城之大,一行众人竟走了一个多时辰,待到华灯初上时分,才到督城大人府邸,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楠木牌匾,青石台阶和两只石雕大狮子被悬挂的大红灯笼映映的喜气洋洋,右手边几棵苍翠的大树下,放了几个石台石凳。
“田府?”
众人看着牌匾上的两个大字,有些怔怔发呆,当然墨远、墨静除外,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李云凡则是刚刚得知的,而白雪若依然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两名武差已经进门去通报了,没过一会,只见一名华服六旬老者快步赶来,随行的还有几名家丁模样及一名锦衣妇人。
李云凡心中暗道:果然是亲生的。
只见老者体型微微发福,与田木木身材几乎无异,而那圆脸大耳垂几乎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见到众人连忙拱手道:“不知真人驾到,田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快里面请。”
另一旁的锦衣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尽管身材微微走样,但举手投足间风韵姿态,依然可以依稀看出年轻时风情万种痕迹。只见她看到田木木时微微一愣,眼神中露出一丝有别往日雍容贵雅的异样神采,喃喃道:“木儿……”
田木木犹豫的看了一眼墨远、墨静,看到两人微微点头示意后才快步向锦衣妇人走去。老者见状神色微微一变,想伸出手来阻拦,却被墨远一把握住道:“田老,近来可好,掌教师兄此次命我等路过平瑶城,必来拜会田老,不知这田老可还欢迎啊。”别看墨远平时直性子,但此刻办事还是粗中有细的很。
“真人哪里话啊,田某惭愧,惭愧啊,里面快请。”田老身居督城之位,自然明白墨远用意,当然也不好拂面,连忙请众人进去,并且吩咐下人赶紧备饭菜酒水。
一切李云凡都看在眼里,看这田老年纪,也算老来得子,怎感觉对田木木如此冷漠,此事必有蹊跷。
很快,众人在席间落座,田老亦没有介怀锦衣妇人带着田木木去了别处,只是作陪招呼众人,白雪若也不知是否因为面纱的原因,竟不动筷子,而明心也是看着满桌的美酒佳肴淡定自若,李云凡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不是都不用吃饭的。
墨远向田老依次介绍着众弟子,田老亦是大为赞叹众人年轻有为,一番客气。到了明心和白雪若的时候,微微说明了同行的原因,田老恐怕是没想到今日自己能同时见到东方家和须弥山的人,所以微微惊讶,欲端起酒杯,却不想李云凡端起酒杯开口道:“田老,我敬您一杯,听师兄说我宗弟子行走中原多受您的照顾,此行亦还听闻这平瑶城中怪事连连,可否与我等细说一下?”
倒不是李云凡多想揽事,而是看着白雪若和明心的神色,他就知道了,如果真的让田老端起来,那后面的场面必定尴尬,察言观色本就是现代学里面一门很高深的学术。
一听怪事,田老也是脸色一沉,的确这个事困扰他好久了,哪怕请了大皇子和皇权军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弄的平瑶百姓人心惶惶,他这个督城难辞其咎,随即放下酒杯沉重道:“田某惭愧,任这平瑶城督城一职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怪事,近半年来,这城中不时有家畜失踪,每到半夜还有厉人的鬼魅声传来,万幸的是无百姓遭殃。”说完自顾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借酒浇愁。
“家畜失踪,奇怪叫声?是夜夜都如此吗?”墨远听后回问。
“那倒不是,只是时有发生,这才让人难以查证,哪怕大皇子带着皇权军亦查不出所以然,田某也就只能加强守备巡逻,可这么久了一无所获,反倒……”田老微微一顿:“反倒,弄的守备军中流言四起,说是……说是那鬼魅作祟。”
墨远听之哈哈大笑:“这都是坊间传言,鬼魅一说本就荒诞,今日入夜后,我们且看看,如果有异动,必能帮田老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便先谢过真人了。”看的出来田老为民之心切切,竟还要起身施礼,墨远赶忙用暗劲拖住,随后转身对墨静说道:“以师妹之见此事是何缘由。”
“莫不是那妖兽?”未等墨静开口,赵良急切的开口了。惹的墨远狠狠盯了一眼,才斥责道:“古往今来,嗜血嗜杀之妖兽,何时只掠家畜,不食人血了,还能盘踞这平瑶城半年之久不被发现?”
此话说的一众弟子哑口无言,的确,这个世界妖兽分两种,一、嗜血嗜杀,二、远离凡人。此刻的怪异现象绝非妖兽行径。墨静缓缓的摇了摇头,望向明心和白雪若,亦是一样摇头。
席间几人中,除了萧景山,几乎已经没有弟子有历练经验了,赵良这样的最远也就是山下几个村庄转过。
李云凡微微皱眉,也在思考。却忽然听到萧景山说道:“会否是那低阶妖兽,偷偷修炼,怕暴露行踪,所以仅仅偷食家畜?”
众人一听,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但凡是妖兽,哪怕是低阶妖兽,有了嗜血行为后,便代表了有了灵智,这中原地区,皇权直辖,混迹于此比那十万山中可危险的多了,低阶妖兽何必如此涉险,并且毫无踪迹可循,那是何等手段,又岂是低阶妖兽可以做出的行为。
看也商量不出所以然来,墨远望着众人,缓缓开口道:“那今夜,我们就轮番值守,城中地域较大,我、师妹、明师弟、姑姑,分别带队分赴四方,景山你带灵岚和木木留守田府,随时支援,也烦请田老让守备军时刻待命,如有异动,以花信为号,只要对方敢来,今日必能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田某就先谢过诸位了,城中四方皆有客栈,我这便安排守备军待命。”田老有些激动,如果能一举查清原委,亦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很快,几人便分好了人数,李云凡和白雪若、墨萱、叶初瑶分了一组,心里暗暗叫苦: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感情我是守夜人了。”
城中戌时刚过,便已宵禁了,一队队守备军在街上巡逻,除了打更人,便再也看不到闲杂人等了,不过这街上灯火依然通明,可能是希望以此来震慑作祟保佑民生,半年来,几乎夜夜如此,虽然耗费巨大,但好平瑶城家底颇丰,李云凡一行四人,前往城南,亦就是他们进来的地方,在路过的客栈遇到了一队守备军,正是白日那张国安。
张国安抱拳施礼:“见过诸位真人,此处是城南有名的客栈,今天就有劳四位了,我等随时候命,只要那怪声一来,便立刻通知城中守备军围剿。”
白雪若虽是领队,但绝对是不管事的主,做为唯一的男人,李云凡抱拳:“如此便有劳张守备了。”他对眼前这个人还挺有好感的,军人保家卫国是天性,张国安那伟岸身姿中透露血气,令人总感觉莫名的安定。
很快,张国安又带队巡逻去了。
而四人也进到客栈内,客栈倒也干净雅致,掌柜似乎早就接到安排,一个小伙计领着众人上到二楼,四个精致静谧的房间。待三女选定后,李云凡径直的进了最后一间,里面床褥被席全是新的,还有窗户可以打开,临窗的是一处小街,夜风徐徐,月光如水,好不惬意。
正要坐下,却只听轻轻敲门声。
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竟是那白雪若来找自己。
“姑姑……请……请进。”
白雪若没有动,只是漠然的看着别处,淡漠道:“上次,很抱歉……”
李云凡摸不着头脑,满脸疑问:“啊?上次?”
白雪若脸颊微微一红,连晶莹的耳垂都粉若樱桃,幸好夜里看不清楚,一种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低声细语道:“丹药……”
“奥,没…没事…”可还没说完,白雪若就已经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尴尬的李云凡,这是道歉的态度吗?知道你寡言孤傲,冷漠冰山,就你这样的也只能活在小说里,去我那世界分分钟受社会的毒打。
正悻悻的关上门转身几步,却又听到一阵敲门声。心中微微怒道:“有完没完了……”打开一看,却发现是小二打来了热水,正殷勤的对着他笑道:“客官,刚烧开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