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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说虚无缥缈的命运是什么?
在某人看来,这是个操蛋的玩意,自从自己孤零零来到这个相似的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做,没有人帮忙,或者说心底的倔强根本不需要接受别人的帮助。
曾经在发烧的情况下完成一天的工作,下班后就去医院打点滴,直到凌晨买点白粥当做夜宵吃完回家睡觉,也能第二天接着上班。
孤独,或许只有在某段时间里,深夜失眠的时候才有深刻感觉。
或许只有忙碌,才是缓解孤独的良药。
……
“指挥官,真的不要我们陪你去?”
顾北蹲下身体记系着鞋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两人。
“不用,我在附近药店买点药就好了。”
“那好吧,你要注意一点。”
看着男人都准备好了,也不好说什么再等等她们整理一下在一起出去的话。
“路上小心,记得看路。”
光辉说了最后一句话。
顾北最后咔的一声换上了房门。
门内,光辉和可畏走到窗前向下望去,虽然还没看到,估计还在下电梯的途中,可畏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姐姐,指挥官不会跑了吧。”
“你说什么呢?”
光辉瞪了一眼可畏。
“其实你也在担心吧,姐姐。”
沉默了一会看到楼下打着自己伞的男人逐渐消失在雨幕中,光辉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曾经她们听到宁海还是逸仙说过这条东煌的谚语,现在她们感觉就是这么个心态,忐忑不安。
“指挥官再走的话,我们又能怎么办。”
“那也只能继续接着找他了。”
看了会依旧阴沉下着小雨的天气,放下来的心再次提起了起来,雨会不会越下越大,要不然借下旅店的厨房熬个姜汤。
……
……
“有没有安眠药?”
说是附近药店,但是他走了相当远地一段距离才找的药店,轻车熟路地问着药店的导购员,这个问题到底是引起了柜台后穿着白大褂的医师的注意。
平静地解释了一下,才发现这玩意在城市的正规药店,如果不出示医嘱和处方根本不能买,而且他们也真的没有,在两个人莫名的注视下买了些安神的药,顾北淡定的走了出去。
打开了光辉给自己的伞,说到底遮阳伞和雨伞为什么有人要分得那么清楚呢?
走在路上翻看了一下塑料袋买的几种药,一大串看不懂的名字,能明白只有上面说明的用途和剂量。
只是没有曾经吃过得强力有效的安眠药有些失望,虽然有些副作用,但跟深夜失眠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专门等着红绿灯走过人行道,看着地面满是参差的树枝,雨滴打落满地树叶的一路狼藉,心想着这个城市的清洁工有够忙的了。
湿漉漉积水的地面上,小心地避开这些小池塘,但感觉总是浪费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只要下雨天出门肯定会弄湿裤脚,哪怕怎样注意脚下的路况。
他现在穿着黑色的休闲裤倒是不看出来,按照以往的经验,现在摸一摸的话肯定已经湿了,他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伞面,顾北走上一个阶梯站在一个平台上。
回头望了眼一路上走过的古木树荫,这么一片枝繁叶茂的香樟林长这么大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时间,花费的人工又有几何。
岁月,总觉得这个词很伤感,但却又有着不一样的滋味。
这几天和光辉可畏她们走过这里好几次。
还记得可畏说这里的空气和别的又很大的区别,现在想想可能是成片香樟树林的原因吧,而现在处于下雨天的环境下,这种味道比平常的时候要更浓郁一些。
这么不自觉的想到了她们心底奇怪,为什么忽然觉得现在开始对她们有了一种割舍不开的感觉了。
顾北打着伞,撑着大理石雕刻的扶手开始有些患得患失,望着对面江上的浮岛葱葱郁郁,朦胧间只能看清它大概的形状。
没什么特殊的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么原地站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似乎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天上的一片乌云从这里飘到了那里,他才回过神来。
没有表,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想来也过去了有一会了,现在该回去了吗。
不然光辉可能又要担心了。
身上的衬衫也有点潮,应该雾气有些重的原因,突然发现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生病了,对自己来说这是好事。
没有大病大灾,当然偶尔生病也只是感冒发烧的小病,说来也奇怪,哪怕自己多么注意也总会走生病的时候,反而是像这种情况下但没有出现出现几次感冒的症状。
收拾了一下情绪,向前又走了一段路出了这片樟树林,眼前的跨江拱桥上依旧是川流不息的车辆。
估计在晚点回去可畏就要出门找他了,得先回去旅店,不然以可畏的脾气指不定又要埋怨自己了。
想到今天早上她撒娇的模样,顾北感觉有些无奈。她偶尔间流露的温柔,没有忌讳的亲昵,就像一颗水果软糖般的香甜。
喜欢打扮,或者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美丽的东西,可畏当然不会例外了。
按照他的选择昨天晚上去的步行街,买衣服的时候被她折磨了很久,来回换着她认为合适的衣服,到最后还是得感谢光辉把他解救出来了。
不过现在回想起,可畏让自己俯身,帮他系扣子和领带时认真的表情,那种悸动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陌生人的面前流露的典雅,在亲近人的面前又是活泼开朗的。
挽着自己姐姐的手,悄悄说着你听不到的话,却又时不时把眼光望向你,令人好奇,想要询问的时候,姑娘又吐着粉舌说着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似娇似嗔,可畏的表情有些多变。
光辉,说真的他和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仿佛经历些年月了,她了解了他很多的东西,知道了他很多的习惯,却又不是像夫妻间的生活过得平淡无味。
虽然说会做饭,但也没好到哪去,却依旧会细心的给你准备她努力做出的中餐,想想也就是早餐好上了那么一些。
日常的生活朴实而枯燥,光辉像个主妇一样,用手洗衣服,下午的时候会拿着衣叉踮着脚取下晾干的衣服,打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后看到你还在午睡,会放轻脚步把风扇的风速调低,免得你会不适应醒来后的温度。
还有迷糊的时候,她会帮你揉太阳穴,给你膝枕,虽然可畏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总感觉差点什么。
琢磨一下就发现就是气质的区别。
可畏像是热恋期的女朋友,而光辉则是新婚蜜月期的妻子,却总会不时给你带来婚后生活的惊喜,让你看到她偶尔露出的另一面。
这么一想,感觉以后和她们分开会变得不舍。
望着渐渐收敛的雨幕,顾北放下了雨伞抬头望天感受了一会,发现还是有些细雨落在脸上,再次提起了伞向前走去。
路过桥下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性正在避雨,而且对方似乎好像还在看着自己,一副上下打量的视线,他皱了皱眉。
淡淡的回望了过去,想让她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虽然隔了一些距离双方或许都看不清楚对方的样貌,但是他扭头的是明显的,接下来谁知道她反倒是向前走了几步往他这里走来。
不过顾北没有停下脚步,他收回了他的视线,打算不再计较这些。
这只是凑巧罢了,在他眼里的陌生人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头,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如果白白浪费这么些时间,还不如做一些自己有用的事,比如早点回去。
不再看向他走来的女性,保持刚刚的速度想要走过眼前的人行道。
可是,一句话却让他蓦然地停住了脚步。
“指挥官,是你吗?”
他转过身看到了对方姣好的面容上,复杂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喜错愕还有不可置信,然后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还好现在没车,下意识远离车道顾北第一时间望了望身后,心里感慨道。
……
……
婚约究竟是什么呢?
对于逸仙来说是一生一世的约定,像是梁祝那种悲伤的爱情故事,好像也不对。牛郎织女?好像更不对了。
她是舰娘,他是指挥官。
手上的誓约之戒更像是古代里的定情信物,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跟指挥官什么交换,有时看着手上的戒指会有些自欺欺人。
自己的爱,自己的喜欢,却没挽回男人想要离开的心。
指挥官他是东煌人,而她也是东煌阵营诞生的舰娘。
苏醒时赋予她的不仅仅是战舰的历史过往,还有许多旧时东煌流传下的知识,或许不多甚至有些过时,但是她内心深处从来不想遗忘这些传承。
还记得指挥官曾经说过,历史从来不该被人忘记,它有时却很可怜。
为什么可怜?
很多人说历史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没有人会在时间中知道它本来的面目。
还想再问问指挥官,然而却再也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了,这是为什么?
突然有一天他走了。
还以为他会想以前那样过段时间又回来,可是过了好久都没有。
在港区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给宁海和平海晚上做夜宵的时候,总会多做一份,心里在想指挥官回来就可以吃了,不用饿着肚子等待。
可是指挥官从来都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吃过饭,到最后夜宵也是让她们分掉了。
以前总是有些期盼指挥官会跟她们舰娘在一起吃饭,东煌很多家庭不都是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的吗。
虽然也有分餐制,也有很多原因。不用担心宁海和平海她们吃得多,她们也是会给你留下你喜欢吃的菜的,要不然我亲自下厨再炒一份就好了。
可是一次机会也没有给过她们。
那时主动向光辉她们提出负责在指挥官的家乡寻找,虽然来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希望没有与指挥官错过,可是几年下来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在这里住了几个地方,也搬了几次家,依旧没有有用的消息,后来原本打算定居下来,谁知道又碰上拆迁,搬到了这里的安置区。
之后和一位认识的舰娘,一起开了家小酒楼,离这里有些距离,当然期间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是都可以平安解决。
那位朋友也不常来,她喜欢在东煌旅游,最近和自己通信说是在渝城学什么东西,性格开朗,和宁海平海很合得来,应该是每次都给她们带吃的东西的缘故。
看着江面慢慢腾起的雾气,雨滴落入水面泛起的涟漪,逸仙轻轻的微笑,像是在跟那个男人述说这几年的情况。
一些人不明白自己的请况,大概知道的是自己结过婚了的,以为这个酒楼是丈夫交给她让她帮忙打理的。
可是她又哪有这种时间,有时得到消息就要外出寻找指挥官,所以一直都是请人来帮忙打理的,自己能帮的忙估计就是帮后厨的人改进菜谱,教小女生做餐后甜点了。
老板娘,老板娘这么叫着,刚开始不适应,后来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只是称呼。
偷偷听到过有人议论老板在哪?
老板指的就是指挥官吧。老板在哪,我也想知道老板在哪,可是到现在找不到。
其实比起当老板娘,宁海倒是说过自己更像是厨娘,但你真的喜欢厨娘吗?
带着惆怅的情绪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着今天的确不算是个好天气,出门就带了一把折叠伞,刚刚走到桥下,雨也变大了,那么就稍微等等吧。
等了好一会,突然发现面前有个打着伞的男人路过,伞的样式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是很精致的做工刺绣,而且好像是偏女性一类的了,有些奇怪多看了一眼。
然后发现伞下那个男人,伞下那张熟悉的脸。
平淡漠然的表情,微微皱起的眉头,转头望向这里似乎发现了她,仿佛不认识的样子没有任何表示没有动作,我们真的是陌生人吗?心里抽痛。
接着那个人很快收回了视线,没有半点表示地向左走了几步,看样子是想要走过斑马线,又是离开。
“别走。”
等等,那是指挥官吧。
逸仙想要跟过去确认这不是虚幻的身影,可是又看到他想要离去的背影,有些急切的追了过去。
指挥官,是你吗?这是真的吗?
接着她抱紧男人的脖子,逸仙感觉得到这是真实的体温,还有,还有他主动向前的一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