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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你去看看逸仙吧,她嘴上不说估计心里也会有些想法,虽然我也想让你休息一下,但是她那个状态……我不放心。”
被光辉拉起来,顾北觉得心累,可她说的话又不能弃之不理,所以只能从柔软的美妙中挣脱出来。
“她没你想得那么软弱。”
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里生存这么久,社会,可是个人吃人的环境。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要好好开导她,再怎么坚强都是你现在这么看到的,虽然气质情感不会变,但是逸仙也需要发泄一下情绪。”看着男人肯定逸仙的坚韧,光辉却是能明白她心底也是有些需要适时的安慰,“你就昨天和她聊了一会,怎么知道逸仙心里会想着什么?”
你这是圣母吗?顾北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侧脸看着光辉。
“我又是第一个找到指挥官的。”光辉抚平了因为顾北躺下而变得褶皱的白裙,“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吧,毕竟在这里没有等来指挥官。还有就是,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我也是她姐姐,照顾妹妹也是应该的。”
明明前面还是认真的,但是为什么最后一句他听出了别的意味,还有,真正意义上他先见到的是可畏。
不过经由光辉这么一说,他算是从这个角度出发。
原本满心期待心上人会回家,可是满心欢喜等到的却是遗忘了曾经的他带着两个女人回家,前不久还恬不知耻的在她面前打情骂俏,好像的确有那么个意思。
你是姐姐?估计你是想当所有人的姐姐吧,顾北眯着眼睛闪过一丝明悟。
“光辉你比可畏更加厉害。”
当然这句话不能明说。
“指挥官,你这么看我干嘛?”突然感觉顾北视线有些锐利,光辉有些疑惑,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坏想法的,“眼神太尖锐了,一直冷冷淡淡的,难怪好多人都怕你。”
“有这么回事吗?”
顾北自问待人接物有些问题,可如何也不达不到让别人害怕的地步。
“别皱眉。”想要像抚平裙子褶皱那样安抚他心中泛起的波澜,光辉纤细青葱的食指来回摸了摸他的眉毛,“你这点还是没变,有时候指挥官你这些小习惯坏习惯总让人担心。”
说说说,我又不是你弟弟。
一时间顾北面无表情心中暗想,总说自己是婚舰,现在就履行一下妻子的基本职责。
接着在光辉惊讶的眼神中低下头,然后顾北毫不遮掩地在对方呆愣的眼神中,舔了舔自己变得有些湿润的嘴唇。
“好了,我去看看逸仙。”
不以为然的起身走了上去,他对光辉现在的表情勉强满意,也想着她终于可以消停一会了,只是还有逸仙,毕竟逸仙那也是个问题。
突如其来,真是坏心眼的指挥官。
抿了抿嘴唇光辉从惊讶中回过神,看着他施施然然不急不缓的走去二楼,心底有些埋怨也有些羞涩,怎么说也是吻,就不能像海边那样温柔浪漫点吗,虽然心底有些高兴就是了。
狠了狠心,抱起了在一旁玩耍的二宝,舍不得用力轻轻捏了捏对方的尾巴,不管小家伙的呼喊声,抱在胸前看着它这个唯一旁观者黑黝发亮的小眼睛。
“你也是不学好偷吃水果,以为我没看见吗?”
光辉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从果盘里选了块嫣红的苹果喂给它吃。
不提客厅还逗弄着小家伙的光辉,顾北也在楼梯间看到了宁海的宠物,大宝正在往下爬,沉默了一会看着它费力地下了着台阶。
顾北一把揪住了大宝的后颈提了起来,不吵不闹的跟玩偶一样,是个好孩子。
托着大宝的肚子走上了二楼,一上走廊他就听到了里间宁海平海房间传来的三人说话声,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而逸仙的低语,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也顺便开口询问。
“指挥官怎么上来了?”
“想跟你聊聊天。”当然不会明摆着说是光辉让自己上来安慰她的,不过目的还真是想要说说话,狗血言情剧中误会的情节他是真的恶心,“毕竟沙发不如床舒服,你不介意吧?”
顾北捋着手中大宝柔顺的毛发向前窗口走了几步,话语中听着随意却也不想对逸仙太过放肆,怎么听都明显得客套。
“好的。”逸仙把手放在了鹅黄色的床单上拍了拍,露出了淡雅清新的笑容,“逸仙很欢迎指挥官。”
按照逸仙的意思坐到了她的身边,这么靠近她安静了一会,他也在准备措辞,逸仙倒也没说话,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逸仙这么安安静静的不会说话,指挥官是不是不太喜欢。”
看着顾北手中乖巧的大宝,逸仙轻启薄唇轻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顾北声线淡然,说起来是疑问但逸仙听起来更像是陈述。
“逸仙早就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一些懂得都懂,只要好好想想就知道指挥官现在上来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光辉吧。”
和顾北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不算亲近不算疏远,也想主动可也不敢冒失。她也不再祈求什么,说卑微也好,说认命也罢。
从那些悲伤的记忆中苏醒,在港区中又幸运地等到了宁海和平海,还有眼前唤醒她的这个男人。
“我不是嫉妒和失落才离开的,呵呵,指挥官真的不会以为我是耍小孩子脾气吧?像是在老师和家长面前喜欢表现的学生。”
“虽然比光辉和可畏晚一些,毕竟是她们先遇到的指挥官,可逸仙对指挥官的心意一点也不会比她们差哦。”
美貌动人的容颜染上淡淡的红光,端庄秀丽的姿容也可以从侧面看出她身材的曼妙。说起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女子,黑色的长发,一身合适的棉布家居裙,不像可畏那样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完美的身材。
逸仙,她似乎有着和光辉可畏另一种气质,言语间、行动间以及自身的装扮中,似乎都有着与她们不同一般却同样令人瞩目的气质。
“等待良人归来,但我们亦未忘追寻。”
他依稀记得他好像有过初恋,可细想又好像没有。初恋,是什么?暗恋,还是互相喜欢才算初恋,这点他难以探究。
他曾经是个普通人,对,就是曾经,只是感觉在某个时间中觉得心里丢失了什么后,他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完整的人了,是来这个世界前还是来这个世界后?
‘嗯,我好像也在追寻什么。’
这是第几次思考这个问题了?微微低头看着实木地板上的花纹,眼里再次浮现迷茫。
就连大宝在怀里乱拱都没有打断他的思考,小家伙哼唧了几声,滚到床上又被逸仙抱在了大腿上,这下它在另一位女主人手中彻底老实了。
不提顾北自己转进了牛角尖没有回应她,逸仙同时也在看着他微微佝偻着背的样子有些心疼。虽然知道光辉不会放无心之失,可如今看着指挥官茫然无神的样子这下也明白了光辉的担心。
我们的依托是你,而你的依靠目前或许也只有我们。
“欸,指挥官。”
这一声叫醒了他,他偏了偏头。
“小小狡猾一下,我知道光辉她们出来没带婚纱,尽管怎么说呢,以前也穿过好几次,但感觉像这次在指挥官面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大宝这个小家伙从她起身后就放在了椅子上,又看着对她的动作一无所动的男人,逸仙抿了抿嘴唇,手指勾了勾衣领缓缓吐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深呼吸后的打气。
打开了半镂空悬浮木雕的柜门,取出了那件自己经常精心打理呵护的嫁衣。
凤冠霞帔,古东煌女性出嫁时的衣着嫁妆装饰,顾北不知道以前古时真正的嫁衣倒是是如何的,反倒是西方现代的婚纱看到的多,婚礼流程似乎也是差不多,而遵循旧制复古的婚礼很少了。
而如今逸仙微微踮脚抬高了手,这种上心的态度,顾北自然知道她对于这身衣服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因为裙摆很长不得不这样踮下脚。”看着逸仙轻拿轻放小心翼翼的样子,顾北觉得她好像也一直都是这样待人的,不亲近不疏远,“有段时间跟几位裁缝大娘学习过一些小知识,这件说是嫁衣,但是她们都说是近代民国那时的行的。”
看着她慢慢挪到自己面前,穿着拖鞋的玉足因为踮脚行走而绷紧,像是托着看不见的高跟鞋慢慢向自己走来,专心致志,哪怕地板干净都不想让手中的裙摆落地。
“呼,上面的做工都是世间少有的大师所做,不,材料也应该说早就无人能寻了。”有些费力地举着,她想到了当时那些奶奶惊讶赞叹的表情,无一不是对这件嫁衣的赞美,“都说嫁人后婚纱都压箱底了,不过有时我也会拿出来保养,但之后也没再穿过这是事实。”
“不过还请指挥官接下来不要笑话我,”顾北面前的女子露出了微笑,不知是不是嫁衣面料的问题,逸仙脸上都是动人的霞红,颇有一种人映桃花红的感觉,“夫宴宾客,妾待君归,霞披盖面,红蜡成双。”
虽然缺少很多东西,不如说更像是小妾。
“……指挥官,欢迎回家。”
虽然说晚了一些,不过最终也有了独处的时间,把对于她来说珍贵的宝物放在床上后,逸仙来到了顾北的身前。
他坐着,她站着。
顾北仰头,棕黑的瞳孔倒映着逸仙羞红的脸,她伸手露出袖口一小段洁白如玉的手臂,有些颤抖着抱紧了男人的脑袋,胸前传来的异样也让她呼吸有些急促,
‘和她们的味道都不一样。’
鼻腔能感觉这种香味不像是香水,也放弃了拥抱她腰肢的打算,通过接触明显感到了对方一时大胆后的不适。
‘还有,逸仙纤细的身材在家居服的掩盖下居然……’
到最后发现如果不是他推开逸仙,估计都会一直抱着,自白,不对更像是和可畏一样的告白。
“我说不出口。”顾北的嘴角努力扯出一丝弧度,作出微笑的样子,可怎么看都有不自然,他也很快就放弃了勉强,“既然喜欢等我,那以后就等我找你,的这种话。”
“我是个低俗的男人,感情三分钟热度,没有所谓的专情。”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婚舰不少。
“而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你的选择是个错误。”
看见眼前的男人勉强,逸仙再次伸手,这次手心朝下递了过去,脸上褪去了羞涩变得大方,她的笑显然比顾北的更真诚更好看。
“我知道,我会等。”
后来,他有时会回想起那时女子纤细手指的触感,以及脚边大宝不合时宜的肚子叫声。
……
……
就这样接下来又过了两天,气温似乎像开了个玩笑似的回升了,一切变得普通又不普通,平常又不平常。
“指挥官,起床。”
“指挥官。”
耳边重复着什么,顾北努力的睁眼。
天微亮一道朦胧的剪影站在床边,似乎在把弄着头发,还没缓过神所以他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直愣愣盯着天花板。
“昨晚那么晚睡这个点都没睡醒吗?”宁海嘴角含着发圈,口齿模糊说道,“说好了锻炼,在这样下去骨头都要软了。”
很想回话,晚起毁上午,早起毁一天。
等着宁海扎起了马尾,他也从床上下来了,小姑娘步步紧随无声的督促,让顾北也有些不自在,直到她收回视线返回她和平海的房间才消失。
出了门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的洗漱室卫生间,他进去看见可畏双手撩着头发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对于他的到来仿佛没有看见。
“指挥官。”她喊了一声,“昨天你睡好了没?”
从台面拿起牙刷牙膏,拿着玻璃杯看着占位的可畏,顾北抿着嘴憋下了困顿,眼里变得湿润了些,而男人眼神依旧有些茫然。
“蚊子,我是说蚊子。”垂落肩头的散发晃了晃,可畏指了指她后背上的一个位置,“昨天点蚊香都没有用,早上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仔细看看对方白皙皮肤上的确有个红点,看起来的确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你起这么早,为的就是这个?”
现在几点他没看,天刚亮,而现在属于南方晚夏了,估摸算着也就六点多而已,按照以往这个时间段,不管醒没醒他应该还躺在床上。
宁海昨天的提议大家都赞同,主要是他也知道自己半退休的状态太闲了,所以就没有反对早起锻炼的要求。
现在看着可畏慵懒的样子,又感觉是不是下了个错误的决定,不过想想就罢了,顾北自己知道现在他的身体体能的确有些弱。
“睡不着了呀,姐姐要跟逸仙去酒楼,我也要跟着去帮忙。”侧身让开位置,等到男人走过来看着对方翘起来的头发,乱糟糟的,伸手摸了摸怎么也抚不平,“你不是也要晚点来吗?不过等等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中午就在那里吃午饭了,还有你也要出面的。”
偏了偏头,感觉翘起来的头发被她摸有些异样,但可畏说的倒也是回事,这几天说了很多话,脑子未清醒的状态他下实在没有想起来。
难道是大脑都在抗拒自己早起的意识吗?
“你刷牙吧,我帮你弄。”
说了几句话也知道对方早起要跟着宁海平海去锻炼,可畏拿起了木梳打开水龙头沾了沾水,微微踮起脚想要把不安分的翘发梳下来。
看着她费劲的样子,心里叹气弯下了腰。
“乖,乖。”
可畏笑着笑着抱住了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