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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侍卫调查完,弘历在几天后就得到了跟公孙恒相处的机会。
那天弘历应邀出席某个官员的婚宴,因为记着宫门落锁的时间,所以弘历早早就从喜宴上出来。后来见时间还早便说到处逛逛。哪想在街角拐弯的地方便撞上了同样拐弯的公孙恒。
弘历看清撞他之人后觉得有缘,因此示意侍卫扶他起来。
公孙恒似乎被撞得不轻,好一会才回过神。这一看吓了他一跳,赶紧又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弘历这回没让他再起,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你似乎对爷很清楚?”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很笃定。
公孙恒苦笑两声:“爷身份贵重,又岂是我们这些百姓能知的。不过就是仗着祖传的技艺混口饭吃。”
弘历也不接话,冷笑两声走了。
公孙恒待弘历离开后才起来,垂下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出几百步之后,弘历微微点头,便有一个侍卫悄无声息脱离了队伍往回走。
第二天,弘历去户部的路上召了昨晚的侍卫。
“爷,那公孙在咱们离开后去了鸿运酒庄,在那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除了伙计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奴才打听过了,这公孙恒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去鸿运酒庄喝酒,几乎隔个两三日就去一次。”
“后来呢?”弘历皱眉,难道真的是巧合?
“戌时一刻的时候公孙恒就回去了。奴才看过了,他在路上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他的资料,之前爷吩咐过的,怎么还没送来?”
“爷,现成的资料还得去甘肃找。刘立这几天在甘肃商会也打听了些消息,具体的还在整理。”
弘历皱眉想了想:“你派人十二时辰盯死了。”
侍卫不解,不明白只见过两面的人怎么自家主子就那么放在心上了?而弘历自然不会告诉他公孙恒昨日说的话行的礼有问题。
所谓身份贵重弘历不否认,天潢贵胄哪个不是富贵出生?让弘历在意的是那个大礼,那是对帝王才能有的礼仪。弘历庆幸昨日跟随的都是他的心腹,否则让人传出去,一个大不敬的名头总是有的。况且此时正是多事之秋,雍正病重,母妃又因棋差一招遭了厌弃,朝里朝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一步不慎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就像他的三哥弘时一样。
“记着,记清楚他都接触过谁,和谁比较亲近。爷要一字不漏!”
侍卫领命,在街角不显眼的地方下了马车。
而此时,在摆摊的公孙恒面色显得有些沉重。
“先生,主子说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了。具体怎么办您也该清楚,不为自己也要为公孙小少爷想想。他才四岁,听说读书很好,以后说不得就能位极人臣。”
公孙恒不悦的瞪了眼说话的人,心里在后悔怎么掺和进了这些事里,但是想到在甘肃的儿子后随即抬笔写了昨日的事情。
那人接过纸张之后慎重的放入衣服内袋,随后站起来拜了一拜高声激动的说:“先生大才,他日若如先生所言,必当重谢。”
公孙知他在演戏,意思意思一下就过了。
当晚,公孙所写的东西安静的摆在了那尔布的书桌之上。
“阿玛,鱼儿上钩了。咱们是不是撤出来了?”景顾吉看完之后说。
“再等等,这人心里有怨气,怕是会……”
“阿玛,这样做值得吗?咱们到现在已经折进了好几个人了。这些人不比那些奴才,培养起来花费的心力可不少。”
那尔布没有回答只是问:“李诺和黄开先怎么样了?”
“宁古塔那边打点好了,他们一去就能炸死脱身。但是京城估计不能回来了,毕竟当时审案子的时候好多人都知道他们是因外拐卖才被判了流放的。”
“无妨,让他们去盛京,还有今天这个一并送过去派人看着。找个机会就……”说着那尔布比了个切的手势。
景顾吉大惊失色:“阿玛,这些都是好不容易培养起的,怎么可以……”
那尔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咋咋呼呼干什么?难道我不心疼?记得做干净些,不要失了人心。”见景顾吉还想说什么,那尔布一摆手:“你记住,这是为了家族,为了你妹妹。现在不能说,以后你自然明白,阿玛是为了你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景顾吉到此才不再说话。
另一边,弘历派人仔细查了公孙恒的底,确实和茶寮掌柜说的差不多,而在甘肃商会打听来的消息也表明这个公孙恒有些本事。因此,弘历动了招贤的心……
这天,公孙恒收摊回家,刚进院门就见到了弘历以及随侍的几个侍卫。
“先生别来无恙?”弘历摆手免了公孙的礼。
“一切安好。”说完,院落就陷入沉默。
“我今天备了一桌酒席想请先生出席,不知道先生是否赏脸。”
话很客气,但是公孙知道自己必须去,无论是为了儿子还是因为对方的身份。
弘历自小混迹上书房,大了也曾因为差事到处游历,那些典故传说信手捏来。而公孙学识不差,加上这些年给人算命看过了人生百态,因此说起来也是言谈有物并不虚夸。两人某种程度上算是相谈甚欢。
就在酒酣耳热之际,弘历问:“先生看看我的命格如何?”
公孙此时满面通红,眼睛虚眯,仔细看了弘历笑道:“自是极好,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这一独一无二四个字听得弘历心血澎拜,忍不住将杯中的酒水一口干了。
“但是……”公孙摇摇头:“在后宅上却不□□稳啊!”
弘历本因为但是二字紧张起来,可是听了这后宅不稳便不以为意。自古以来,皇宫最是血风腥雨,怎么可能安稳。
“先生,”弘历亲自给公孙倒了一杯酒:“您看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独一无二?”
这话问的诛心,饶是喝的半醉的公孙也是瞬间酒醒了。
他抬眼看过去,见此时弘历正襟危坐,丝毫不见刚才的醉态,手里捏着一小杯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公孙只感觉后脊清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