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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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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是雪帘国最美的景象,今天在天明时雪帘国将迎来今年的第一件喜事,也是迎来雪帘国的第38位王后,据说这件婚事还是先王在世时为新王上留下的一道圣旨,圣旨上得内容大概就是不管下一任继位者是谁都将迎娶镇国大将军穆荣拓之女。

    这道圣旨下来对镇国将军府来说是莫大的荣耀,整个雪帘国都知道这代的王后只能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为此不少妙龄少女为之遗憾。

    雪帘国最繁华的地带当属东街,这一带各种商铺林林立立一家挨着一家,还有各种小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寒冷的天气冻得人发麻,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不急着回家的都会找一家酒楼来壶热酒取取暖。

    “小二,来给爷这桌上两壶热酒,再来两盘牛肉和花生米“

    “好嘞,各位爷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酒楼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掌柜的在柜台把算盘拨弄的啪啪响,看着算盘上的数字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明天就是王上大婚,不知道王上会迎出那位小姐“酒楼里一位穿着布衣的醉汉给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喝了杯热就说道。

    “切,反正没你女儿,你瞎操啥心“

    听了同桌的伙计说出这种话,醉汉不服了“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反正没我女儿,我告诉你,就算往后的位置被镇国将军家的占了位,那不是还有贵妃么,我女儿还是有机会的“

    “是是是,你家女儿有的是机会,那要不这样吧,咱两来打个赌,你女儿被选上了那是好事,若是没被选上,我可是要你家女儿做我家媳妇儿的,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被人拿话这样一激,醉汉爽快的拍拍胸脯“好,我就和老兄你赌这个,那要是你输了可是要给我十两银子的,呵呵嗝~“醉汉打了个酒嗝用手拍了拍他老兄的肩膀,以示自己是不会输的。

    “不过这镇国将军府里的那几位也真是角色,镇国将军也真是好福气生了四个女儿个个都是好货“

    “好了不说这些不想干的了,我们兄弟二人今天是来喝酒的,别扰了兴致,来来来,我们划拳喝酒,谁输了脱衣服“

    “好!来就来,谁怕谁“

    夜已降临镇国将军府里的灯火通明,下人们为着明天的喜事做准备,明天就是王上迎娶新王后的日子了,看着府里的红绸和门窗上贴的喜字应该是一切都准备就绪,就欠东风了,可是,府里却没定下到底让那位小姐出嫁。

    “老爷啊,这眼看着明天王上就要来迎嫁了,这可怎么是好,我四个女儿我都舍不得“镇国夫人为四个女儿急的都快急哭了,想来想去还是找了镇国将军,希望念在夫妻一场得分上,镇国将军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哎呀,夫人,你说这我有什么办法,这圣旨是先王下的,不说我们,就连王上也违抗不得,你让我怎么解决,我也不想让女儿进宫,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不嫁也得嫁啊“

    “嫁那个我都不放心,一进那门想见上一面怕是都难了“镇国夫人擦着眼泪为女儿着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唉!”镇国将军把手重重的放在扶椅上,叹了口气”夫人,这女儿是肯定要嫁的,我已经想好了,就让斐儿去吧,那丫头倒是个聪明的“

    雅斐居内“小姐,老爷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爹娘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爷夫人没有交代,只说让小的来通报小姐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马上就过去“

    “小的告退“

    通报家丁刚一走,雅斐居的主人随后吩咐了丫鬟一些琐事,就像镇国将军和夫人的房间走去。

    叩叩“爹娘,我是斐儿”听见女儿来,老夫人赶紧起身给女儿开了门,把她接了进来,搓着她女儿的手,看着女儿脸上冻得红扑扑的“外面是不是很冷,看,鼻子都冻红了,快来这里暖暖手“

    “我没事娘,没有那么冷的“镇国夫人看着女儿的模样一时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怎么了娘,你和爹这么晚了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镇国夫人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镇国将军,只好转过头叹了口气对着女儿实话实说”是这样的,娘和你爹都决定了,明天让你出嫁,不过女儿,娘绝对没有偏向谁,只是你爹说你是你们姐妹中最懂事的一个,你去了我们在家里也放心“

    镇国夫人怕伤了女儿的心,接着解释道。镇国将军听自己夫人把自己也给拉了出来,只好开口安慰女儿,他本不想像个娘们一样絮絮叨叨的,可毕竟都是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的,就给她说说宫里的生存之道吧。

    说了一夜的话临近四更天的时候穆斐才从振国将军夫妇的房间里出来,门外的雪依旧在下着,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脚一个脚印,踩下去那么深那么冷,穆斐伸出手试图接住这些白色的雪花,但雪花那是能留得住的,触手即化。

    “呀!小姐,你的眼睛怎么了,脸色怎么怎么苍白“穆斐一夜没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摇了摇手”快去给我弄点吃的,要清淡的“

    “哦哦好,奴婢马上就让厨房给小姐盛碗粥“说着不等穆斐回答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穆斐也没有在意,走进里室脱了被雪侵湿了的衣服倒头就睡,刚睡下穆斐就被人叫了起来“小姐小姐,快起来,夫人和喜娘还有宫里派来的嬷嬷都来了,小姐快起来啊“

    “哎呀,别吵,我起来了“看着穆斐见艰难的撑起身子坐起来,丫鬟端了碗粥过来”小姐快喝点粥,压压胃“

    喝完丫鬟端来的糯米粥,门口的脚步声也接近了,“小姐,宫里的嬷嬷和喜娘来了”

    “嗯,让她们进来吧”

    刚说完房门就被下人推开了,走进来了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穆斐起身行礼“穆斐在此见过各位了”

    “哪里哪里,小姐快快起身吧,你这不是折煞了老奴吗”见她行此大礼三人连忙扶起了穆斐,打着呵呵说了些奉承的话。几个人都是宫里出来的,谁什么品行,端不端庄只消一眼便可以看出,心里知道看来这个王后是个好的。

    穆斐也没多矜持,起身看见随后而至的娘,走到跟前“娘,你昨晚没怎么休息,这里有这些人帮忙就够了”

    穆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好斐儿,娘今天来给你梳头”穆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一转眼我们家斐儿都长成大姑娘了”穆斐看着穆夫人眼里蓄积的眼泪,自己也抹了抹眼角“娘,女儿长在大也是娘的女儿”

    看着怀里撒娇的女儿“好了,时辰不能耽搁,青炊,你和喜怀给小姐换衣服吧“

    穆夫人对着跟在自己身后大丫鬟说道。

    “是夫人”

    不一会儿,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穆斐换好了繁琐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娘亲的模样,娘亲老了,眼角都有皱纹了,穆斐想哭却知道不能哭,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好孩子,今天大喜的日子,该高高兴兴的,哭啥呢”

    “我没哭,我只是想着以后不在娘身边了,娘要照顾好自己和爹”

    “嗯,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一旁的两个嬷嬷看不下去了“镇国夫人,快点开始吧,这眼看着时辰快到了”镇国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

    ”来,娘给你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听着娘亲为自己梳头的话,穆斐低下头,掉了眼泪,梳完头后,剩下的由喜娘来完成“来,给姑娘盖上红盖头,拿上吉祥果,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当当过”

    火红的盖头盖下,穆斐只能看清脚下的路,这时外面的鞭炮声响了,原本安静的镇国府瞬间被喜悦冲盖了,小孩要红包的声音,来往的亲戚朋友祝贺的声音,这些都是穆斐在经过走廊时听到的。

    到了门口,花轿早已准备好了,见新娘子出来,轿夫赶紧压下轿子请穆斐进去,穆斐在喜娘的搀扶下弯腰走进了轿子里。

    “起较”

    听着这一声起较听得人心发颤,坐在轿子里的人儿此时却是泪流满面,凤冠霞帔,红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