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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姨娘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不停地摇头，不闭嘴也不行啊，脑袋就要搬家了。
玉箫这才放开了她的嘴，不过，手仍钳住她的下巴。
“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回什么若是有半句谎言……”
说到这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寇姨娘浑身都被压住，下巴也被扣住，早成了砧板上的鱼，哪有反抗的余地。
眼含热泪狂点头。
玉箫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脸。
“我问你，章静云是你亲生的吗？”
寇姨娘从未遇到过这样恐怖的场景，早就被吓掉了魂儿。
此时听她这般问，心神一震，瞳孔瞬间变大，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
后面的话还未问完，下巴又被掐住了，力气大了不少，疼的头皮发麻。
“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你问我，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这条舌头就别想要了。”
寇姨娘头皮一麻，赶紧点头，十分爽快地承认了。
“我、我不问，云姐儿、云姐儿不是我亲生的。”
玉箫点头，又继续问。
“那她是谁生的？她的生母是谁？”
寇姨娘哭的哽哽咽咽，眼泪顺着脸颊流向被单。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老爷也没说，当时在战场上，有一次老爷受伤掉崖。
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反正回来的时候，抱着个小女孩儿，让我养着。
那时候我不过是个丫鬟，老爷说，以后这孩子就是我的亲生女儿，而我被抬为姨娘。
我喜出望外，还怎么可能再问呢，既然他不想说，再问就是讨没趣。”
玉箫把手从她下巴上拿开，眯着眼。
“除了孩子，可还有其他？那孩子被送来的时候，可有她母亲的什么信物？”
寇姨娘不假思索地回，“有块玉佩，是塞在云姐儿身上的，我记得很清楚。”
玉箫见她这么配合，也懒得教训她。
“今晚的事，谁也不要告诉，否则明晚我还会再来找你算账！”
寇姨娘早已哭成了泪人，不停地点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玉箫嘴唇一勾，伸手在她脸上拍了一下，然后点住了她的昏睡穴。
流星从被子上坐起，“这个女人倒是识时务，都不用咱们出拳头了。”
听这口气，似乎还有些遗憾。
玉箫嘴角抽了抽，揪住她的手臂，一同闪了出去。
独孤雪娇在屋顶，摸出一张灵符贴在瓦片上，里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么说来，你大姐还不一定是你爹的孩子啊，毕竟只是他抱回来的。”
章静婷双眼亮晶晶，一直在看那张灵符，完全不在状态。
“娇娇，这是什么符，好厉害，居然还能听墙角。”
独孤雪娇：……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她又揽住章静婷的腰，好似夜空中的鹞鸽，几个翻身，出了水师提督府。
最后停在王家大宅的门口。
“赶紧进去吧，太晚了，王家哥哥会担心的。”
章静婷点头，又担心地问了一句。
“娇娇，你会去找我爹问吗？知道结果后，记得告诉我。
我也很想知道，被爹爹放在心尖上疼的大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亦或者，是他跟谁生的，那个女人抢走了我娘亲的幸福，我不喜欢她。”
章静婷就是个爽快的性子，心里有什么话，从不会藏着掖着。
独孤雪娇想到骄傲的王夫人，着实有些心疼母女俩。
王夫人和章提督一起上阵杀敌，一起建功立业，又为他生儿育女。
可结果呢？却比不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
独孤雪娇走上前，抱住章静婷，轻拍她的后背。
“嫂嫂，人活在世，我们会认识很多很多人，不能奢求每个人都爱我们。
只要你喜欢的人，也都疼爱你就好了，至于那些视你为无物的，就把他们当成空气吧。
珍惜那些喜欢你的人，自己过得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章静婷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从不曾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她表面上看似风光，跋扈又嚣张，其实不过是个纸老虎。
她之所以那般羡慕崇拜独孤雪娇，有一部分原因，是羡慕她温暖的家庭。
爹爹疼，娘亲爱，哥哥嫂子也都护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个纨绔女。
而她呢，除了娘亲，再无其他。
她的童年并没有很多快乐，她也曾渴望父爱，可爹娘却整日里冷战，后来内心变得冷漠。
至于嚣张的外表，不过是用来掩饰内心的软弱罢了。
章静婷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独孤雪娇，甚至她都未告诉王子墨。
可如今说出来了，就像压在心口上的大石被移开了，心情舒畅很多。
娇娇说的没错，不值得珍惜的人，就不要在乎了。
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有娘亲，还有夫君，以后或许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独孤雪娇解开了她的心结，不管章静云是不是她爹亲生的，以后都无所谓了。
“娇娇，谢谢你。”
独孤雪娇感受到肩膀上热烫的触感，又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要怕，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若是你娘亲和王家哥哥没空，可以来找我。
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岐阳城第一女纨绔，王霸之气充斥方圆百里。
根本没人敢惹我，以后我罩着你，有我在，谁也不敢碰你。”
章静婷心里一暖，鼻尖酸涩，眼泪却更多了。
“我此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嫁给子墨哥哥。
否则就不能跟你扯上亲戚关系，就没法跟你成为好朋友了。”
独孤雪娇：……
王家哥哥要是听到这话，会不会把我打死？
章静婷从她肩膀上抬起头来，使劲擦了擦眼角，昂着脑袋。
“哼，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岐阳城排名仅次于你的纨绔女，谁敢欺负我！”
独孤雪娇指尖在她眼角掠过，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嗯，嫂嫂真棒。”
章静婷一听这话，脸立刻就红了，转过身，像兔子一般窜进了门里。
独孤雪娇看着她害羞的小模样，轻笑出声。
“还是个小孩子呀。”
流星和玉箫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她身边，有些风中凌乱。
小姐，你比人家章四小姐还小呢，说这话合适吗？
独孤雪娇目送着章静婷进了门，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