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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杏,你听我的,往林家去,将月月姐救出来,不许他再继续呆在林家了,若她继续如此下去,只怕是要被林杰与苏氏折磨死。”
林小小也这样说了,桃杏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带着这句话回了家中去,独剩下林小小与高质二人在小屋之中。
这一边,高质与林小小二人面对面坐着,僵持了许久,林小小方才尴尬地咳嗽一声,与高质道:“方才多谢你提醒,我才能想通这一桩,先谢过了。”
“无妨的,到底你也借了这屋子给在下住了许久,在下懂得知恩图报这个理儿。”
高质说罢,伸手从桌上取了一只茶杯来倒了些水抿了一口,旋即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与林小小道:“对了,你且与我说说,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说实话,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林小小倒还没想到什么,只是这一回,她十分清楚,自己不能退让,否则林月月的前程,将会毁于一旦。
且说桃杏回了家中之后,她爹娘早早便在屋子里候着,因这两日林月月的事儿闹得很大,他们也知道桃杏与林家两个丫头关系甚好,这两人也经常走动,未免此事殃及桃杏,特地在家里守着。
“桃杏!你告诉娘亲,你去了哪里?可是与林家那两个小妮子胡闹了?”
桃杏的阿娘本是这镇子上怡红楼的红姑娘,与她阿爹也算是有一桩风流韵事,这事儿在村子上是人尽皆知的,也正是因此,连带着桃杏的名声,也不大好了。
“娘亲,女儿可不是去与两位姐姐胡闹的!女儿是为了救人!”
桃杏晓得,她阿娘是不愿让自己掺和进这些事儿里,将她的名声越闹越臭,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赴死,便与她娘亲顶撞了一句。
“啪!”
没等桃杏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面颊上,她捧着面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那女人,双眸中噙着眼泪。
“阿娘,您,您打我?”
桃杏她娘也是被气昏了头晕了,一时间怒目圆瞪,两手叉腰,指着桃杏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各人自扫门前雪?林家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你进去跟着瞎掺和,是不是想让你娘亲,你爹,也跟着你,跟着林家一道赴死!”
桃杏不曾见过娘亲动这样的怒,心里自然也是害怕的紧,便也不再说什么,乖乖住了口,不再在爹娘面前提起林家两姐妹。
王府上。
邓欣捧着一盏茶正吃着,听着身边丫头回禀这两日的情况,面上满是笑意,只要一听见林家那两个丫头受难,她的心里便欢喜的不得了。
“春喜,你去吩咐他们,那流言还需散布的更广些,最好是叫镇子上的人都晓得,林月月要被卖进月红楼。”
春喜得了邓欣的号令,便下去办事去了,正好这时候,王婆子笑意盈盈的进了屋内,自觉地在邓欣身旁坐下,吃了一口茶,道:“邓婶子,你猜怎么着?那林月月,如今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邓欣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微微挑眉,对他来说,针对林月月并非本意,但一想到这样就可以让林小小跟着难受,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点了点头,示意王婆子继续说下去。
那王婆子倒也不卖关子,又神秘兮兮的拉着邓欣,道:“我听说,林月月与林小小最得力的助手,桃杏,她爹娘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变坏,将桃杏锁在了家里,这样一来,咱们要动手,便更合方便了。”
得了这消息,邓欣心中大喜,猛然从贵妃榻上坐起,笑着摸着王婆子的手背,柔声道:“王婶子,这段时日,你帮了我不少,这一回,若是咱们除掉了林小小这狐媚子,我定给你记个头功。”
王婆子闻言,谄媚一笑,连连点头,又与邓欣说了许久的闲话,这才离开了王府。
“主母,这王婆子可是个市侩小人,奴儿可听说,先前咱们老爷娶林小小,便是她从中撮合的……”
那小丫头子瞧着王婆子一副谄媚讨好的嘴脸,便觉得恶心的紧,这婆子明面上是将邓欣当主子,当好姐妹,暗地里,也不过将她当一棵大树,今儿看她有用,方才讨好,他日无用了,便会弃之不顾的。
“那又如何?纵使她王婆子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过是我身边一只蝼蚁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太过放在心上?我不过这些日子需要用她罢了,等她没了利用价值,自有法子收拾她。”
邓欣说罢,瞧着那外头日光正好,便同侍女一道往外头散心去了。
高质从未见过这样认真的女子。
自从桃杏离开之后,二人聊了一会儿对策,她便一直在这书桌前端坐,直至如今太阳落山,仍在写写画画。
出于好奇,高质趁着给林小小送晚饭的机会,偷偷地瞥了一眼她胳膊下压着的那张图纸,上头是从村上到这里的线路图,每隔一段路,都有一个小小的标记。
“你这是在做什么?”
“设陷阱,好让那些想来追回月月姐的人无功而返。”
林小小没抬头,直接答道。
高质瞧着那张线路图,不由得皱了皱眉,很显然她忽视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些的数量,线路的位置,确切的来说,林小小的线路图漏洞百出。
“这里,不该这样设计。”
看着这张错的惨不忍睹的线路图,高质忍不住亲自操刀修改,不过半个时辰,一张完整的沿途陷阱图便被设计完成。
“多谢了,高公子。”
林小小仔细扫视了一遍这份图纸,抬头瞧了高质一眼,很快便低下头去,面颊微红。
“无碍的。”
高质浅笑,替林小小抹去了手指上的墨迹,瞧着外头天色已黯淡下来,盯着林小小将粥吃完,与她说了会子话,便自顾自回去睡觉去了。
夜里,林小小躺在炕上,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她分不清,是自己的心在悸动,还是原主因为要救姐姐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