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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一日,红月妈妈打消了带林月月回月红楼的念头后回月红楼去,转念一想总觉得不对,自个儿二十两银子也早已送了去了,可她到底是没有将林月月带回来,这样一想,不由得觉得亏了,便招了几个跑堂的来。
“擎白,前儿那林月月的娘亲不是从我这儿取了二十两银子走么,如今人我也没带走,总不能白白送了二十两银子送给她去不是?”
擎白本就是红月妈妈的心腹,平日里只需她一个眼神,便晓得她的心思了,如今听了她此言,心里自然便有数了,笑着作揖,道:“红月姐姐,我这便替你去将银子讨回来,定不叫你失望。”
约莫隔日凌晨时分,苏氏本好生安寝,却忽听闻外头传来敲门声响,时分不情愿的起身开门去了,却见门外站着,是一身穿黑袍的男人,面孔被一张面具遮住大半,手里还提着一柄长刀。
“这位爷,您是何人,怎的一大早便来此,我不过是个农妇,您,您这是做什么……”
苏氏不吃呢个见过这阵仗,吓得哆哆嗦嗦,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可那人却只是冷哼一声,道:“我来作甚您心里不清楚么?那二十两银子您是忘了么?”
苏氏听他提起二十两银子的事儿,当即吓得两眼一闭昏了过去,擎白瞧她如此无用,不由得蹙了蹙眉,一把将苏氏扯着起来,提着她便往屋子里去,四下看了一圈,寻到了二人卧房的位置,便推门进去了。
“媳妇儿,是谁呀,怎的大清早就来打扰了?当真是无礼……”
林杰这头炕上正说着,似是没意识到擎白进来,不知何时,冰冷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咽喉,林杰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却见眼前是一张带着鬼面具的面孔,不觉心下一惊,忙不迭往后退去。
“你,你是何人,你要做什么!”
“这你不用管,你且将那二十两银子拿来,你夫人我还给你。”
林杰闻言,瞧着被擎白扔在地上的苏氏,心里更是惶恐万分,从苏氏枕头底下摸出来二十两银来,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擎白瞧着那银子,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擎白离开,林杰忙上前去将苏氏搀扶着起身,掐着她的人中让她醒来,苏氏瞧着林杰模样,不由得眸中含泪,低声道:“我,我还以为,这就再见不到你了!怎会有这样的人,提着刀来咱们家!那红月妈妈,当真是可怕呀!”
林杰见苏氏如此,不由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若非你当初提议将月月送去月红楼,怎会有今儿这样的事出现?你如今还怨天尤人什么!那二十两银子,幸亏你还没花去,若是你早早地用了,只怕今儿咱们小命不保了!”
苏氏听林杰这样一说,连忙收了声,再不敢说半句委屈,只心里嘀咕着,那红月妈妈本是想要林月月的,怎的突然变了主意,又不要了,莫非是有人从中作梗,要让她白白担惊受怕一回,还要损失了那银两不成?
“肯定是林小小那鬼丫头!从中作梗,将咱们家月月哄骗了,还要哄骗红月妈妈!明儿个,我就上门去与她理论!”
苏氏本就是个性子火爆的,如今又事关她的银子问题,更是不肯饶恕林小小,往林月月闺房里去将她一把扯着起来,一巴掌朝着她的面孔上去,骂道:“混账东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与林小小通了气,故意要我损失银两?如今我便要将你带去!与那林小小当面对质!”
林月月瞧着苏氏那来势汹汹的模样,忙将她扯着起身,一路拖着往林小小那儿去了,这边林小小本与高质商议着要不要去买一床被子,毕竟这小破屋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被褥都是破旧的,她实在是受不了。
“林小小!林小小!”
苏氏扯着嗓子站在门外喊,林小小闻声,忙与高质出去了,上下将苏氏打量了一番,见她面露愠色,琢磨片刻便晓得定是因为林月月的事儿,上门找茬来了。
“娘亲这是做什么?这样抓着月月姐,她可是要疼的!”
林小小这么说着,就要上前将林月月拉过来,谁晓得苏氏竟不肯放手,照着林小小的面上便啐了一口,道:“呸!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害得红月妈妈都不要我们家月月了!”
林小小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这苏氏倒是有脸说,将自己的女儿白白卖去了青楼,她倒是还有脸来怪罪,真是令人恶心。
“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儿不过是做了正确的事儿罢了,你且问问月月姐,她可愿意做你的摇钱树么!”
听着林小小这般发问,苏氏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皱了皱眉,低声嘀咕道:“她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不能做主你们的婚事了么!”
苏氏这般说罢,林小小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先前不过觉得苏氏贪财些,却不曾想她竟然罔顾人伦,仗着她是姐妹二人的娘亲,便这般放肆狂妄,当真是……令人厌恶!令人发指!
她再忍不下去,照着苏氏面上啐了一口,上前从苏氏手里将林月月的手腕拉过,将她护在怀中,低声安抚道,又瞪着苏氏,骂道:“阿姐怕你,我可不怕!你敢欺负她,我也敢护着,娘亲,您既然敢将阿姐卖了,那便说明您不要阿姐了,娘亲不要阿姐,我要!”
苏氏被林小小这番话气得怒火攻心,猛地上前要照着她的面孔来一巴掌,却被一旁的高质拦下了,瞧着这三个人这般勾结一气,苏氏被气得无话可说,终是只能将气撒在林月月身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今日,要跟着这对奸夫淫妇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从今以后,我与相公,再没你们这两个女儿!你们各自过活去吧!”
“好!女儿叩谢娘亲高抬贵手,还我自由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