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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辣看着几个热情似火的禅达人朝着他跑来,腿一软,便坐了下去。
迷龙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曾经偷人家的鸡,摸人家的狗啦?”
不辣嗫嚅着说道:“瞧这架势……偷了一头牛也不至于如此热情啊。”
要麻说:“你忘啦,那天你砸了人家的锅,摘了人家菜园子里的两颗大白菜。”
一句话,让一撮人回想起,他们曾经的所做所为,为了吃上一锅白菜猪肉炖粉条,孟烦了差点儿偷了某老板的粉条,阿译差点儿卖了父亲的手表,不辣差点儿当了小偷……
不过,到最后,王飞都替他们结了账。
这群人努力回忆着,迅速被热烈的人群包围。
他们被粉条包围,被白菜包围,被老爷爷的酒碗包围,被老太太的毛衣包围。
小伙子们送上了包子,小姑娘们送上了鲜花。
欢呼声和掌声几乎吵得让人不知所措。
禅达人混合了西南少数民族的血统,不擅言辞,但是酷爱狂欢。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情与款待。
禅达,他们回来了,但这一次与以前有着千差万别的对待,他们是受欢迎的,是被崇拜的!
现在,他们是禅达人心中的英雄!
人们簇拥着英雄们,把手里的鸡蛋、香蕉、榴莲,一起塞了过去。
阿译的一条衣袖都被某个辣妹子撕下来拿去收藏了。
忽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龙文章闻着了,猛力龛动着他的鼻子,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随后,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肉包子!”
完了个球的。
英雄的形象,全在这一声怪叫声中毁掉。
饿了一路的战士,让这一句垂涎欲滴的话原形毕露,这等于号令,龙文章的号令等于统一行动,在人群的包围中,他们冲向那个肉香味的来源。
那家包子铺实在是普通不过,一口铁锅,几个蒸屉。
卖包子正翘着脚着急,心想英雄们怎么不饿,也不来尝一尝他的大肉馅包子。
但只见人群突然分开,十几个人冲向了他的包子铺。
“好香!”
龙文章大叫一声,便遁入了包子铺里不再露头。
一伙人成功地占领了包子铺,一个蒸屉大得像圆桌面,蛇屁股一伸手,把屉盖直接掀飞,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伸手的,反正数不清的手一起抓了又大又香的包子。
他们嘴里嚼着,手里抓着,眼睛瞪着,拼命地吞咽着。
四下里鸦雀无声,擂鼓的也早停了,整个的禅达人都在目瞪口呆看着,看着饥饿的英雄们进攻了一个包子铺。
但是,没有人上去阻止,吃就吃吧,吃饱了更有力气打鬼子。
王飞忍耐住了肚子的饥饿,没有上前去抢,朝着包子铺的老板解释道:“我们会结账的。”
包子铺的老板接连摇头:“不用给钱,这些包子就是特意给你们准备的。”
孟烦了被噎得直翻白眼,第一个包子已被他干掉,第二个吃得还剩一半,第三个已被咬了两口。
这时,有人拉了他的裤角,低头一看,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手里端着一碗清水。
噎得翻白眼的迷龙也被人拉了一下,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身体,布满老茧的手上端着一个碟子,里边有一只煮熟的大猪蹄子。
王飞闻着了一阵扑鼻的清香,香味的主人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拿着一小碗的瓜子,已经剥了壳的,递到他面前的时候,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红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毫无疑问,这些瓜子都是她剥的。
王飞说了一句:“谢谢。”
姑娘道:“不用谢。我叫小雨,家住城南。”
说完,害羞的姑娘转身就跑了。
“壮士们慢点吃,别抢,别抢,今天的吃喝管够。”
说话的是一位白发模样的老者,他虽是禅达城的城主,但禅达人都喜欢称呼他为“老村长”。
经过老村长的提醒,这些人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是英雄,英雄根本不需要抢。
明白过来后,都不好意思去接姑娘们塞过来的各种水果,也不好意思把手上的包子再放回去。
龙文章的脸皮算是厚到了极致,干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弟兄们这一路上受够了美国人的罐头、英国人的饼干,一路上想的可就是咱们禅达的大肉馅包子!”
如此虚假的话,也就他能说得出口,一群人干瞪着他,眼光中带着浓浓的鄙视。
龙文章厚着脸皮说:“吃吧吃吧,把手上的包子都吃了,以解弟兄们的思乡之苦。”
一群人赶紧往嘴里填着包子,迷龙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冲他很想吃的大猪蹄子干瞪眼,但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拿,他忽然又很要脸了。
老村长猛一伸手,喊道:“壮哉!我见你们去,又见你们回,去时铺云遮月,回时干戈寥落!老朽做了一生的书虫,今日才懂得马革裹尸的真正意义,说的是大悲凉,而不是豪情。来,喝一碗酒!”
他拿过一个超大的大碗,旁边的一个小青年捧起酒坛子,往里面满满的倒了一碗。
这真是一个大碗,估摸着少说也得有个三斤。
老村长现在端着碗都有些吃力,喊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我亲手酿造的米酒,你们今天就来一个不醉不归吧!”
他把大碗酒直接端到了龙文章的身前。
一群人目瞪口呆,这回不是噎的而是吓的,想看龙文章喝醉后出洋相的大有人在,可这三斤的酒真要喝下去了,恐怕酒量好的人也扛不住。
而龙文章笑嘻嘻地接过碗,让大家见识了他在战场之外的无耻。
他端着碗大声说道:“谢老爷子的美意!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这碗酒我可不敢独喝。我要上敬战死的英魂,下敬涂炭的生灵,中间的这些,敬给那些支持抗战的老百姓!”
周围的一群人看着他天上泼一半,地下撒一半,中间再把剩下的碗底挥霍一半,最后剩了还不到一口的米酒,拿出一个豪气干云的架子一饮而尽,最后亮了一个点滴未剩的空碗给人看。
老村长愣了一会儿,心疼他的那些好酒,沉痛说道:“壮士壮哉,海量啊!”
“唱起歌来哟!”
大号鸟铳对着天空,又是轰隆的一下子。
鸟枪里装的是土火药,打出去的是圆溜溜的铁珠,一次只能一发。
不过,这时,土猎枪已经到了迷龙的手里。
迷龙的嘴里开始嚷嚷着:“我老婆呢?谁看见了一个漂亮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所有的人瞪着迷龙,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看见所说的女子和男孩,他得知结果后,伤心得像失了魂一样。
一群人被围在包子铺的附近,胡吃海喝,又唱又跳。搞了一个军民一家亲,尽情的狂欢。
最后,干脆把禅达人送来的吃光,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下顿饱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每个人的身前,都放了来自好几家的碗碟,所盛放的食物和水果,若是在以前,那根本就是奢求。
迷龙左一口猪蹄,右一口鸡腿,继续冲着人群嚷嚷:“瞅见我的老婆孩子了没?”
郝兽医说:“你不是看见她们过江了吗?”
蛇屁股补充道:“说不定叫人拐跑啦,我看见啦,是一个死胖子,这年头吃那么胖的,不是什么好人!”
阿译道:“背着炮弹,是一个撤退的炮兵。”
迷龙问了一圈,最后看着龙文章,埋怨道:“那个死啦死啦,是你下命令让我们留在南天门阻止日军,你要赔我的老婆和儿子!”
迷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胡咧咧,也只能让龙文章停下了脚步,他看了迷龙一眼,留下了一个白痴的眼神。
迷龙委委屈屈地往鸟铳里装第二筒火药,嘴里嘟囔着:“我的老婆,我的儿子,你们在哪里呀?”
他看见了龙文章的背影,将土枪提在手上,摆明了是要过去算账的架势。
这时,王飞拦住了他。
迷龙看着拦在前面的王飞,警告道:“你别吭声,我要整死那个王八蛋。”
王飞喊道:“迷龙,留守南天门,是作为一个军人应该执行的责任,不是龙文章的错!”
孟烦了也叫了一声:“迷龙,不要意气用事!”
两人同时拦了上去。
“让开,别逼我动手。”
迷龙知道打不过王飞,倒提着鸟枪,手臂上的肌肉爆突。
突然,一条巨大的狼狗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一身的皮毛顺滑油亮,看起来威风凛凛。
一群人曾经听过死啦死啦与它的故事,知道它有一个名字叫——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