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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流放苦寒,仁慈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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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夏可可这么说,风依和夏元的表情一时间变得难看起来。买卖尸体的人也跟着那老道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他们左右一个图钱,一个图尸体。现在尸体卖不了,钱没了,道士走了。冥婚对象没了,还得在找,对于这样一个深陷命案的尸体,他可是不敢买回去。

    此时李村长从人群里走了过来,夏可可的话无疑震惊到了他。可是谁会去杀害一个疯子呢。

    “可可,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

    李村长的话无疑不是在提醒她,一切必须要有证据。

    夏可可看了看周围,对着李村长道:“村长爷爷,大家都看过来,这夏美的脸似乎有些怪异吧。”

    “嗯,看着有些肿。”莫不是泡水,浮肿了,可是她掉水的时间不长啊,想到这村长也不由得有些奇怪了。

    夏媚已经按照可可之前的吩咐,打了盆水来。看也没看瞪着她的夏元夫妇。

    随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夏可可将盆里的湿帕子拿了起来,紧了几下后,往着夏美的脸伸去,随着她的擦拭,她的脸渐渐露出来,只见她的左脸上印着一个手掌印,此刻已经成了一片淤青,看起来赫然有些吓人。

    夏可可微微皱了皱眉,对于给尸体清理这还是第一次,实在是有些不怎么好。

    围着看的人却是炸开了锅。

    “天啊,这脸这是被鬼打了吗。”

    “哪有那么多鬼,我看啊定是被谁给打的,可是为什么成了这样呢。”

    为什么会这样,很明显就是在这之前层挨打,且不止一次,人活着或许是红的,但这死了,血液开始凝固,自然会变得很是吓人的。夏可可笑了笑,刚刚这夏元惊愕的表情可是没有逃过她的眼。这手掌的宽度一看就是男子打的,指痕较粗,哪里是张书其那小白脸那纤细的手呢。除了夏元,还有谁会这般怨恨她这个妹妹呢。

    因为他把一切落榜都算在了夏美的头上,不恨她也真是怪了。又因为她家里遭人白眼,若不是娶外村的,他媳妇都没有。家里治她病花了不少钱,他也没能在继续读书。

    周围围观的人里还有不少小孩,都被自家大人给蒙上了眼睛。

    夏可可没有解释,但是夏元他们现在却是有些后怕了。因为这一巴掌,是他打的,若是这夏可可污蔑他,该怎么办。

    紧接着,夏可可又说话了:“大家小声点,除此外,我还发现她身上不少地方都有伤痕。但最为醒目的却是她的手臂。”

    说着,夏可可已经将夏美有些硬的手臂举了起来,可见她的手臂上出现了不少抓痕。

    “她的手背上也是伤,按夏媚说的,这夏美情绪比以前好了很多,那么这自残的事,应当是做不出来的吧。”

    这夏美疯了后的日子,可见是过得很糟糕的。不少人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平时似乎都没有发现呢。

    见夏可可说完,夏元随即开口道:“夏可可,你贵为公主,也不能说假设性的问题吧。疯子可是与正常人不同的。”

    呵,他还真是能说。

    此时人群后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嘈杂声。

    “什么人,快放开我,你要钱我给你钱,多少都成。”

    众人纷纷转过身,只见一个黑衣男子,肩膀上扛着一个布袋,里面扭动说话的显然就是一个男子。

    只见他将口袋放在了地上,将系住口袋的绳子解开,里面就钻出来一个男子。他身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里裤,表情气愤不已。当目光与这里的人相对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声,他怎么来这里了。

    见到被绑来的人是张书其,夏可可看了看身旁的东临祁夜,却见他对着自己笑,这是默认了吗。

    她还没想好接着说什么,这东临祁夜就靠近了她,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

    “张书其,还不见过公主。”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吼了这样一句。

    张书其表情一愣,随即跪了下去,对着可可磕了个头。

    “草民,见过公主。”

    “嗯,今天让你来,自是有事要问你。”

    听到夏可可这么说,他的眼神落在了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心里不免升起了抹恐慌。

    “公主请问。”

    “不着急,夏媚上前来,把你要说的都说出来…”

    听着夏可可叫夏媚的名字,张书其的表情顿时冷了几分,看着夏元方向,怒意不言而喻。

    夏媚有些害怕的走了过来,在距离张书其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也对着夏可可跪了下,红着眼看着她,动了动唇,诉说事发前后几天的事。

    夏媚还没说完,张书其就站了起来。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呢,明明就是你勾引我不成,气得你姐姐跳了河。”

    张书其眼神扫过夏元,夏元会意过后站了出来,叹了口气,仿佛很勉强的样子。

    “夏媚,别怪哥哥不帮你了。若不是为了你的名誉,哥早就说了。当日你私会张书其,被夏美发现,你们两就大打出手,谁知夏美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我们刚好看见,周围人就跑了过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竟然在爹面前胡说一通,竟然蛊惑爹休了娘,你安的什么心。见到夏可可走来,你更是一反常态,竟然说这张书其意欲非礼你,我看你是想要攀附夏可可,想嫁个好人家吧。”

    夏元看着夏媚一副我不该隐瞒的样子。

    “可可,我没有,是他乱说。没有,我没有,是他要非礼我。”夏媚一时气急,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拉着可可的衣袖,生怕她不管自己,急的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逆子,你说什么呢,竟敢乱说,我打。打死你。”夏林此时却是走不下来,话还没说完,人就气晕了过去。

    夏可可连忙走了过去,把了下脉,心下才松了下。而夏元见到自家爹晕过去了,心里却是暗自得意,这下看你们怎么跟我斗。

    此时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

    “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越看越好奇,比那戏台上的还精彩呢。

    “难怪,当时我看着那夏媚偷偷抹抹的,敢情是去见张书其了。”

    “诶,他们怎么会约在草丛呢。”

    “河边草丛浓密,自是个好地方,呵呵。”

    面对周围人的好奇,猜测和别样目光,夏媚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事情突然画风一转,看着递着眼神的夏元和张书其,夏可可不明白才怪了。好一个指鹿为马,嫁祸别人还真是连真是顺口就来呢。

    “可可,姐姐身上的伤都是他们打的,他们经常打她,说她丢人显眼,说她白吃饭没有一点用。

    我去见张书其是被逼的,因为我不去见,他们就会把姐姐嫁给一个鳏夫做媳妇,天天受他虐待。

    那成想,事情超乎了我的想象。他们竟然蛊惑姐姐来找我,姐姐看见张书其对我动手动脚,就冲了过来,最后两人争论的时候,张书其把姐姐推了下去,而我想抓住姐姐,却没能抓住她。”

    夏媚说的,倒是比较合理,只是这苏月要钱这张书其怎么就给了呢。

    “在场的人,可有看见当时情景的,好好说。”

    夏可可的声音响起后,周围都一片寂静。

    “提供消息的有奖励,前提是实情,否则。”

    过了一会儿,有个穿着褴褛的男子站了出来,说道:“当日,我在地里劳作,突然听见女子的呼喊声,走过去看到的正是夏媚,她正趴在地上无助的哭喊着。我还没来得及跳水,这夏美就已经沉了下去,没多久就飘了上来,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没注意到当时周围还有些什么人。”

    “胡说,我也看见了。明明就是她将夏美给推下的,推下去后,还哈哈大笑,说什么,她很快就能当上张府的二少奶奶了。等我再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哭成泪人了,真是能装。”

    一个身穿米色布衣,年龄大约五十左右的老妇人走了出来,眼神瞟了下张书其,随即看着夏媚不屑的说道。

    听完这些人的话,夏可可皱了皱眉。这钱当真是好用,还可以收买人心的。

    “这位大婶,我想问你,如果是你,你会喜欢张书其么。”叫奶奶她还真心叫不出口,大婶好了,老大婶。

    那老妇人见夏可可问自己话,一时激动,却是没有听到她说的,却是不得不再次问道:“公主,你说什么呢。”

    “我问你,是你,你会喜欢张书其吗。”

    “不,不喜欢。”怎么问这个问题,还好自己此刻没有耳鸣还听得到。这钱还真是不好赚呢,想走进点听,可是她身旁的男子给人感觉好冷寒,哪里敢走那么近呢。

    “嗯,不喜欢,那你们喜欢吗。”夏可可看了看周围的女子,笑着问道。

    “不喜欢。”

    “不喜欢啊,你们也知道不喜欢。这夏媚眼睛没瞎,脑子也没坏,会喜欢一个这样伤害过自家姐姐的男子吗,大婶你说呢。”

    张书其听到夏可可这话,原本打量着她的目光瞬间收回,长得漂亮又怎样,还不是给人骑,有什么好得瑟的。等这夜皇娶了一个又一个,有你哭的。

    老妇人表情一愣,瞟眼看着张书其看着自己冷冽的目光,顿时画风一转,笑道:“公主,这人有多种,说不定人家就喜欢他那样的呢。”

    “行,我们去事发地。”夏可可突然这么一说,老妇人却是一头雾水,参不透她想怎样。

    留下黑鸟看着尸体,夏可可则与东临祁夜带着众人来到事发地,河边。

    “大婶,你说说当时夏媚在哪里,你又在哪里。”

    老妇人心里一愣,想了想,指了指前面某处河边:“当时她就在那里,而我就在后面那大树下的地里劳作。”

    夏可可看了看两处,相隔距离不近也不远,可是昨日风声呼啸,她在树下真的能听见?刚刚是走神,还是没听见自己问的呢。居然反问自己说了什么。看她刚刚茫然的样子,还出手揉耳朵,分明就是有问题。

    “大婶你先去树下,等情景从现到她哭的时候,你再过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夏可可想了想做了这样的安排。

    夏可可发了话,那老妇人也只得往着前面走了去。张书其看了看她,示意她警惕点。哪里知道自己找了个时不时耳鸣,听不见的老妇人。

    “张书其,当时你又在哪里呢。”

    突然身后传来夏可可的声音,张书其明显一愣,自己在哪里。是啊自己应该在哪里呢。

    “我已经答应了让夏媚当小妾,所以见面没多久,自然也就走回去了。”

    夏媚听着他的话,就想冲上前打他一巴掌,却被夏可可给拦了下来。

    “回去。”

    东临祁夜打量了下张书其,若这张书皓是一棵直直的白杨树,那这张书其定然就是一颗歪脖子树,说起收小妾表情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这到底是谁治好了他,想起昔日种种,东临祁夜看着他的目光不免变得冷冽了些,果断下去让调查下,谁救治的他,果断的下达捕杀令,不死不完。

    “来个声音大的女子,去哪里哭,一次十两。”

    夏可可的做法,让周围的不免有些好奇,听到有钱,不少大嗓门的人都走了过来。

    “你们都来吼上两句。”

    夏可可走到了村长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走到了东临祁夜面前。

    “好,现在情景再现,主角到位,开始撕心裂肺的哭。”

    那面,村长派去的女子,已经蒙上了老妇人的眼。

    换了一个个哭,周围的人都听到受不了了,不远处的人也都跑过来了,可那妇人还没过来。

    很好,居然敢骗自己。

    张书其的脸色也是越发黑沉,转身看着人群里的下属,瞪的他们身体通寒。

    这周围种地的就那么两家,找上这么一家,怪谁呢。还不是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张书其的下属此刻心里这般想着,却也没敢吭声。毕竟他现在会更麻烦,现在还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将她带过来。”

    夏可可冷声说完,人群里就有人往着老妇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妇人摘下黑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架着带到了夏可可面前。

    “刚刚那么大的声音,你都没有听见,你分明就是耳朵有问题,还说你听到了当日的对话,居然敢欺瞒本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的气势被她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精致。

    语气清冷响亮,一字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可见她是很生气的。

    老妇人,此刻有些慌乱,上前拉住了张书其的衣角。

    “张少爷,钱我不要了,你找别人吧。”

    夏可可冷眉,看向张书其,嘴角勾起抹冷笑。这老妇人,当真以为这钱这般好拿呢,演戏,你还真是够辛苦的啊。

    “滚,你说什么呢,居然敢来诬陷本少爷。”真是找了他妈的什么人,这个时候上来这般说。

    老妇人被他一推,猛然跌坐在了地上,顿时大声骂了起来:“你这挨千刀的,居然推我老太婆,是你叫我演场戏,演砸了你怪我啊。”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现在就算是了。

    张书其的脸一一阵青,一阵白,煞是难看。

    此时张府也得到了消息,张书皓带着下人,连忙往着这里赶来。

    之前的事自己还不知道,直到事情闹这么大,他才知道,心里不免有些愤恨。

    自己这一无是处的弟弟,居然想染指可可。染指不成毁了另外一个女子,现在倒好还惦记上人家妹妹,惹出这么多事。

    就在张书其心慌不已的时候,却见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白色华服的男子。

    张书皓往着前面看去,正好见到一群人,将张书其围在了人群中,他则一脸慌乱。

    “大哥,你终于来了。她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河的,跟我没关系啊。”

    “见过公主。”张书皓简单的行了个礼,却是没有对东临祁夜行礼。

    “行了,张书皓你弟的事你也听说了。如今他收买人伪造证据,掩盖自己推人下河,不知道你怎么看。”

    “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一直缠着我,还想打我,我一不留神她就掉下河了。你知道的,我又不会水。”不会水,所以没救人,这理由也是个理由。

    “可可,我弟推人下河是无意之举。”要不是爹求了自己这么多次,自己真心是不想管他。也不知道可可会怎么处理,反正话他是说了,怎么办就是可可的事了。

    “噢,无意之举,那么我怎么看见他给苏月他们钱了呢。”

    听到夏可可这般说,张书皓原本维持的微笑,瞬间崩裂,自己还真是不该听父亲的维护他。

    “我乐意给他们。”张书其走上前道。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既然张二少这般有钱,就多多为国库做做贡献,今年你们家的税,就多两倍好了。”

    张二少,却是不知道自家到底有多少钱,随意倒也没啥所谓。张书皓却是一脸黑线,这一来就是两倍,今年可是白干了还倒添。

    东临祁夜好笑的看着可可,这时候还不忘坑人钱,还真是可以。有这样的媳妇,不愁没钱了。

    “死罪免了,不过这怎么都伤害了人命。”

    张书其听到她这么说,不免怒道:“我本就是无意的,你治我一人之罪,却是欠公平。这夏元和苏月也是有份参与的。”

    “嗯,既是如此,你们就都流放苦寒之地十年吧。”夏可可笑了笑,随即开口说道。这夏元上辈子肯定是挖了你家祖坟,否则你怎么哪都惦记着他丫。

    苦寒之地,是个什么地方,听着就好苦好冷。这是张书其的第一印象,当走近那片领域,他几乎是想哭。

    “张书皓,这事交由你办了,嗯。”

    “谢谢你,手下留情。”或许她是因为与自己的交情,才没有要他的命吧。

    “嗯,记得多上缴点钱,国家需要你们呢。”

    敢情自己是把狐狸,当猫了。这丫头,终究不是自己的。否则自己就算奉上所有,也无所谓。

    “走吧,大家都散了吧。”

    回家的路上,东临祁夜看着一脸笑意的可可,不免出声问道:“你怎么放过了夏宝,你想要他们的命随时都能够,这次名正言顺怎么就放过了。”

    “大伯需要一个儿子照顾他,而夏宝性格为人比起夏元呢,都要好点。至于为什么没杀他们,那是因为,不告诉你。”

    东临祁夜挑了挑眉,这丫头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呢。

    不告诉,你会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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