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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华美却又冰冷无情的庄园主宅大厅里,唐婉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有明显的指印,半边脸高高肿起,头发凌乱。
一个身穿燕尾服的外国男人正在摆弄摄像机,将镜头对准大厅中央的唐婉,一个嚼着槟榔的寸头男人走了过来,看了眼摄像机屏幕里的女主角,歪着嘴笑了笑,说:“拍这种不痛不痒的视频有什么用?要我说,就找几个兄弟来弄她,你就在边上拍,这样的视频才够劲够爆,才能更有效果。”
外国男人瞥了寸头一眼,神色淡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老板提,跟我说没用。”
寸头被他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给刺激到了,立马吐了嘴里的槟榔,仰着脖子道:“提就提,你以为我不敢吗?”
外国男人撇嘴,眼里满是讥讽之色。
这傻缺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老板要是想动这个女人,还会留到现在吗?早就赏给兄弟们了。
这几年老板虽然不待见这个女人,但也特意吩咐过,不许弟兄们打她的主意,是绝不许的那种。
很显然,这个女人对老板是有特殊意义的,谁敢动她谁就会死。
这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大厅,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格外悦耳。
原本闭着眼的唐婉猛的睁眼,扭头看向来人,“顾浩成,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浩成不理她,直接走到外国男人身边,问:“拍好了吗?”
外国男人摇头:“她不配合。”
寸头这时立马进言,“老板,这个女人就是欠教训,不如叫几个兄弟过来陪她一起拍,她肯定能拍好。”
顾浩成看了寸头一眼,随即转头朝唐婉问:“你想这样拍?”
唐婉气红了眼,“顾浩成,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放弃一切来到这里,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什么在我死心想要离开时又抓着我不放?我被你关在这里五年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顾浩成一步步走到唐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字道:“我只要她回到我身边,只要她回来,你就能获得自由。”
唐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苏白死了,她早就死了,你就算关我一辈子,她也回不来了。”
顾浩成摇头,“她没死,她还活着。”
唐婉不信,那他就给她证据。
顾浩成的手机里,存了几张他偷拍的照片。
有顾白一个坐在咖啡厅喝咖啡的照片,也有她抱着儿子从医院出来的照片。
“这怎么可能?”唐婉盯着顾浩成的手机,屏幕里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确实是好友苏白,她绝不可能认错。
“她现在叫顾白,顾浩成的顾,她没死。”
“那个孩子是谁的?她结婚了?”唐婉问。
顾浩成的脸上现出一丝厌色,却依然耐心回答,“陆司南的。”
唐婉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又释然的笑了起来,“也是,她那样的死脑筋,除了陆司南,还会跟谁生孩子呢。”
顾浩成显然被唐婉的话给气到了,他伸手捏住唐婉的下巴,眉眼间满是戾色,声音更是像掺了冰碴子般冷厉:“你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动你,你这张脸,我那些兄弟们可都垂涎已久。”
这倒是实话,唐婉心里也清楚,要不是有顾浩成五年前的一句话,她早就被那些恶狼般的男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不过现在苏白活着回来,从不见她的顾浩成突然将她五花大绑来威胁她,她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她了解苏白,也了解顾浩成。
苏白不可能会爱上顾浩成,不可能会成为顾浩成的禁脔,顾浩成也不会允许他想象中无比美好的感情中掺杂进无法抹除的污点。
若她唐婉今天因苏白而被顾浩成的手下侵犯,那这就是他和苏白之间无法抹除的污点,甚至会成为一道永远都无法修复的裂痕,顾浩成这种变态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很显然,聪明又变态的顾浩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慢慢松开了唐婉的下巴,冷声问:“你不是说你后悔了吗?你不想回华国见你年迈的父母了吗?”
这无疑是一柄无形的刀,直直的刺进了唐婉的心里。
是的,她后悔了,早就后悔了。在她看清顾浩成的真实面目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自己的天真,后悔自己将一腔真心错付。
然而,一切都迟了,她想走时已经走不掉。
顾浩成将她的护照烧了,将她关在庄园里,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不许她接触任何能与外界联络的东西。
就这样,她像个木偶般过了五年。
五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你究竟想做什么?”唐婉问。
顾浩成退回到摄像机旁,淡淡道:“不用你做什么,在镜头前跟她打声招呼,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惨样,她自然会来找你,她来了,你就能走。”
“疯子。”
唐婉气愤,却又无力。
最终她拍了视频,按照顾浩成说的,她在镜头前强颜欢笑的跟顾白打了招呼。
顾白收到视频时,一家人刚吃完饺子,春节晚会还没开始,她一遍遍看着视频里被五花大绑的唐婉,看着原本明艳动人的脸被人打得高高肿起,看着她说话时眼里隐忍的泪花,她的拳头一次次攥起,又一次次松开。
她以为她还有三个月时间来作准备。
“在看什么?”陆司南端着热牛奶过来。
顾白收起手机,“没什么。”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陆司南。
她接过牛奶,看了眼客厅里正在教师父玩小游戏的豆豆,决定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那个疑问。
“五年前你在医院和顾浩成打架那件事还记得吗?”
陆司南点头,“记得,怎么了?”
顾白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问:“在那之前,你来过医院吗?”
陆司南愣了一下,“那之前?你是提什么时候?”
“我当时得知舅舅的死讯后赶到医院时,却连舅舅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只看到地上那一滩还没来得及冲洗掉的鲜血,当时急怒攻心晕了过去。我晕过去之后,你来过吗?”她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敢错过他眼里一丝一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