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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叶老嘴中说出‘绝对锋利’这四个字,那显然不是一般人了解的锋利,也不是一般的刀可以做到的。
这时陆司南开口,“我爷爷喜欢收藏古刀古剑之类的东西,我曾经见过我爷爷拿着一柄其貌不扬的小匕首轻松切开一块花岗岩,不知这样的算不算绝对锋利?”
叶老也是收藏古刀古剑的爱好者,藏品也有不少,但陆司南说的这种匕首他可没有,听完眼睛立马闪闪发亮,“这种肯定是绝对锋利的,但有没有达到要求,还要亲眼验证过才知。”
顾白心中大定,微笑着说,“幸好摇控器被我们拿住了,尽管现在看着没什么危险了,但我舅舅戴着这个东西始终不安全,咱们还是尽快回国解决这事。”
顾东南眼睛湿润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重回故土的一天,更没想到,最疼爱的外甥女还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唐婉也激动的落下热泪,但很快稳住了情绪,她朝几人道:“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现在去机场也不方面,要不咱们在庄园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老爷子不能一直在风里受凉。”
陆司南立马拿起手机联系飞机,他们是坐专机来的,专机现在还在机场等着,但需要补充燃料和做一些基础检修工作,需要一些时间。
挂断电话后,陆司南朝顾白等人说,“飞机最快可以在三小时后起飞,我已经联系了车,咱们两小时后出发去机场。”
叶老点头,“也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就喝了几口水,肚子都吵翻天了。”
顾白失笑,师父就是这样,能不将就就不将就,宁愿饿着也不吃飞机餐。
唐婉提议去星愿楼休息,那是顾浩成精心打造的梦幻城堡,原本打算用于婚后和顾白一起住的地方。
那里从没有人入住过,很适合他们几人暂时歇歇脚。
出发时,顾白正要去推轮椅,却被陆司南抢了去,“我来。”
顾东南笑了笑,偏头又看了陆司南一眼,“陆总,真没想到,咱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陆司南的笑容就有些尴尬了,一时不知怎么答话。
顾东南仿佛没看见陆司南脸上的尴尬,继续说道:“这几年我从顾浩成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才知道你当初对顾氏另有原因。”
陆司南握着车柄的手紧了紧,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你心里一定还在怨我吧?”顾东南问。
陆司南没吭声,要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妹妹受了那么多苦,好几次都险些寻死没救回来,他怎么可能不怨。
顾东南接着说,“我若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开车撞过你妹妹,你会信吗?”
陆司南的脚步停下,松开车把手绕到轮椅前边,目光紧紧盯着顾东南,“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是您做的?”
这件事仿佛成了他的心魔,虽然他说服了自己,这事与顾白无关,他不会再拿这件事和顾白划上等号,可并不代表,他能忘记。
如果这件事不是顾东南做的,那他心里的心魔也能彻底消散,横隔在他和顾白之间的最后一丝芥蒂也会烟消云散。
顾东南叹了口气,“人确实不是我撞的,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并不喜欢开车,我从小就有用惯的专属司机,几乎没什么机会开车。当然,撞你妹妹的也不是我的司机。是顾浩成。这件事我并不知道,直到那年他突然将我从医院秘密接走囚禁,他才将直相告诉我。”
原来顾浩成。
陆司南恍然大悟时又大大松了口气。
不是顾东南就好。
正如他之前调查的资料所说,顾东南几乎不怎么开车。他亲自问过那个给顾东南开车的司机,车祸那天他放假,顾东南自己在家里,至于他有没有自己开车出去,那个司机也不知道。
那他当时为什么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疯狂的认定肇事者是顾东南呢?
一些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
好像也是因为顾浩成。
是顾浩成告诉他,那天开车出去的是顾东南,是顾浩成亲口定下了顾东南的罪。
那时的顾浩成完全就是一个孝子,且是公认的谦谦君子,谁能想到他的心里究竟藏着多少黑暗。
“谢谢!”陆司南朝顾东南诚恳道谢。
顾东南知道他谢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别急着谢我,这件事咱们说清楚了,加上你今天千里迢迢赶来的情份,就算两相抵消。”
两相抵消?
陆司南刚刚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虽然憔悴苍桑但依然帅气儒雅的顾东南,“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东南道:“就是字面意思,你和我们顾家,从此两不相欠。你若还要为你妹妹报仇,就去找顾浩成,他已经不是我们顾家人。”
陆司南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顾白,希望她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顾白正和唐婉说话,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眼风都没给一个。
陆司南又看向叶老,心想他和叶老也算有些革命友情了,多少能帮他说两句好话吧。
谁知叶老扯了扯唇角,淡淡道:“现在说这些干嘛,在这干吹冷风,甭管新账旧账,咱们都回国后再算,有得是时间。”
顾东南深以为然,爽快点头,“也是。”于是他偏头朝顾白喊,“苏白,你来推我。”
顾白走过来,双手握住轮椅把手,笑道:“舅舅,我现在叫顾白,你别再叫我苏白了。”
顾东南又笑了起来,心情好得不行。
他早就想给她改名了。
“好,叫顾白好,比苏白好听多了。”本就是顾家的孩子,这么好的孩子,姓苏的那家伙根本不配。
“对了,那苏国良现在怎么样了?”顾东南问。
顾白耸肩,“恶人自有恶报,给他们夫妻俩寻了一张长期饭票,不愁吃喝,作息规律,行恶无门,挺好。”
顾东南一听就知是什么意思,心下有些疑惑,“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这对黑心夫妻做的恶可多了去了。只是有关妈妈的事没必要对舅舅说,免得舅舅再因这些陈年旧事伤心难过,于是挑挑捡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跟舅舅说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说话,谁也没往心情复杂的陆司南那边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