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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多铎漫无目的地走在园中,仍显稚嫩的脸上眉心微蹙着,抬脚将面前的一颗石子踢飞,突然听到不远处响起瓷器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豪格愤怒的低喝声。
“多铎!”
多铎挑眉寻声看去,发现豪格正用极其恐怖的眼神盯着他,再向下看在他的脚边是散落一地瓷器的碎片,而在那碎片当中就夹着刚刚他踢飞的石子。唇角不由微微抽动几下,他平时想踢中个东西都很难,可今个随随便便一抬脚就把豪格手中捧着的托盘给砸翻了,这真是人要倒霉想躲也躲不掉。
“好侄儿怎么了?”唇角微微扬起,多铎故作深沉一本正经地询问道,漂亮的眼睛根本不去看凄惨地躺在地上的瓷器。这就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碰到谁就越能碰到谁,豪格就像个瘟神一样怎么躲也躲不掉。
“你还问我怎么了?为什么故意用石子打翻我的给阿玛送的汤?”豪格剑眉紧锁,黑黝的眼睛中怒火冲天,在这个宫中他最痛恨的人莫过于多尔衮,而此时站在面前一脸嬉笑的人则是那人最疼爱的弟弟,也是个让人极其厌恶的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踢的了?你自己没有端住还怨我,真是无理取闹。”多铎撇撇嘴转身就要离去,他可不想同豪格继续争论下去,这小子是个一点就着的主,现在他可没有那个心情同他在这时斗嘴。
豪格将手中仅剩的托盘狠狠的砸在地上,急行几步挡住多铎的去路,突地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多铎,别以为你们兄弟现在受玛法的疼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若是把我逼急了,别怪我欺负小孩子!”
“放手,你就是如此对待长辈的吗?”多铎一把扯开紧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眉心紧蹙地瞪着豪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以为我年纪小你就吓唬我?有种你就动手试试看,我才不怕你呢……不过你可要小心,你阿玛回去会不会打你的屁股!”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提我阿玛。多铎我告诉你,你和多尔衮都离我阿玛远点,别整天缠着他,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天生的狐狸精。”豪格讥讽地说着,瞥了眼铁青着脸的多铎,心中隐隐的有些得意。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可就在这时,身后突地撞上一个人,把他撞趴在了地上。
多铎骑在豪格的背上,双手紧握成拳,挥舞着小拳头狠命地打着豪格的头,口中还不住地低骂着:“混蛋,我让你侮辱我额娘和哥哥,我打死你……明明是你阿玛缠着我哥,你竟然还反咬一口,怎么会有你们父子这样的人,真是不知羞耻二字。”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最后被寻声围拢上的侍卫们给拉开才算完,而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阿巴亥看到自己的小儿子满脸是伤的回来,吓的面色大变,急忙上前将多铎抱起放到炕上,心疼地替儿子处理着伤口,“多铎,你这是跟谁打仗了,怎么伤成这样?”
多铎抿着唇,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最后扑到了阿巴亥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阿巴亥不住地安慰着怀中抽噎的孩子,柔声问道:“多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从汗王回来后,多铎就有点不对劲,本来欢乐的孩子变得有点闷闷不乐,而且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
“刚刚豪格辱骂你和多尔衮哥哥,我就同他打起来了。”多铎趴在阿巴亥的怀里,用手擦着眼角的泪珠,若非他的年纪太小,他一定要把豪格打的跪地求饶。
阿巴亥摩挲着儿子的头,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儿子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道:“多铎,以后遇事都要学会隐忍,不要动不动就同人拳脚相向,那样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把事情复杂化。”
“额娘,我不服气,他凭什么侮辱你们。”多铎将头靠在阿巴亥的怀里,整张小脸都阴沉着,紧皱的眉显示出他此时内心的烦躁。
“傻孩子,别想这些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阿巴亥搂着儿子躺到床上,口中轻哼着古老的歌谣,柔柔的歌声渐渐的让不安的人平静下来。可当她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听了多铎睡梦中说出的一句话,接着她顿时僵在了床边,柔美的脸上呈现出惊恐之色。
良久,阿巴亥才缓过神,瞥了眼床上熟睡的儿子悄然走出房门,叫来随身的侍女低声询问道:“多尔衮回来了吗?”
“回大福晋,十四爷刚回来,正在屋子里休息。”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阿巴亥屏退侍从一个人来到了多尔衮的房门前,轻轻扣门,“多尔衮,你睡了吗?”
“额娘,我没睡。”多尔衮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下地将门打开,朝站在门口的阿巴亥露出灿烂的笑容,“额娘你还没休息,快进屋。”上前搀扶住阿巴亥,多尔衮将人扶到床边坐下。
阿巴亥瞥了眼床上的书,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这么晚了还在看兵书?”伸手将儿子拉到身边坐下,宠溺地看着眼前已经出落的俊美不凡的儿子,果然是汗王的子嗣,在多尔衮的身上便能看到汗王的影子。
“睡不着,就看会,额娘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阿巴亥仔细地打量着身边的儿子,轻抚着他的脸颊,随手整理起多尔衮的衣服,“今天你去哪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影?”
“也没干什么,就是和八哥一起去城外骑了会马。”多尔衮发现阿巴亥出神地看着他,不由担忧地叫道:“额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没什么,好了,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阿巴亥将手收回,缓缓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当手轻抚上门边时突地开口低声说道:“多尔衮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要有个尺度。”
“额娘的话儿子都记下了。”多尔衮错愕地注视着阿巴亥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皱起眉,他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事情似乎不对劲,可是他却又说不清哪里出了问题。
天命五年,三月二十日,这日清晨多尔衮刚刚起床洗漱,便听到院中响起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将手中的方巾扔到脸盆中,急急的走出房门,发现努尔哈赤怒气冲冲地带着小妃代音察闯进了阿巴亥的房间。
见状多尔衮也想跟进去,可刚到门口就被侍卫给挡在门外,焦急地在院中徘徊,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汗父的表情看,就知道决不是什么好事。
努尔哈赤来到阿巴亥的近前,突地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怒喝道:“阿巴亥,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代善和皇太极送过饭?还一个人深夜去过代善的家?”昨夜当他听到代音察同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简直不敢想信,那个善良的女人,竟然背着他去私会自己的儿子,怎么看他老了,奈不住寂寞了?!
阿巴亥显得异常的平静,柔美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淡淡的笑,美眸流转看向面前兴师问罪的丈夫,轻声说道:“汗王说的,臣妾确是做过,可臣妾却绝没有做过对不起汗王的事情。”
“哼,做没做过只有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努尔哈赤将阿巴亥重重的摔在地上,怒目而视,低声说道:“代音察,你把你昨夜同我说的话,当着大福晋的面再说一遍!”
“是,汗王!”代音察敛步来到阿巴亥的面前,唇角隐隐的带着些许的笑,欠身一礼,柔声说道:“大福晋,臣妾得罪了,臣妾也是不得以,可总不能知情不报隐瞒汗王。”
“代音察,我哪里得罪过你,你要如此的陷害我?”阿巴亥冷冷地说着,双手扶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大福晋是没有得罪过我,可是我也没有陷害大福晋,我只是尽一个妻子的本份而以……”
努尔哈赤只觉得气血上涌,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低喝道:“来人,把大福晋囚于石牢之中,没有我的汗谕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侍卫们从门外蜂拥而进,将阿巴亥押起径直带出了房门,多尔衮脑中轰鸣一声,突地冲上前紧紧搂住阿巴亥的身体,焦急地询问道:“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多尔衮,你给我站到一边去。”努尔哈赤看着紧搂着阿巴亥的儿子,怒喝道。
“汗父,额娘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关起来?”多尔衮不可置信地看着努尔哈赤,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疼爱额娘的汗父为何瞬间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目光瞟向他身边的小妃代音察,他的心突的一颤。
阿巴亥唇角勾起一丝柔柔的笑,朝紧搂着她的儿子低声说道:“多尔衮,额娘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多加小心,谨防这宫里的阴险之人。”说完朝身边的侍卫高声说道:“走吧。”
“十四爷,得罪了。”侍卫们上前拉开多尔衮,当着他的面将阿巴亥带走。
“额娘……额娘……”多尔衮看向被强行带走的阿巴亥,突地跪到了地上,跪爬到努尔哈赤的面前,乞求地说道:“汗父,求求你把额娘放了吧,额娘是无辜的。”
“她是不是无辜的,我自有决断。”努尔哈赤完全无视多尔衮的乞求,绕过跪在地上的人径直走出院门。怒气早已让他的思维混乱,他需要一个人静静,阿巴亥是他最疼爱的宠妃,可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真是让他痛心疾首。
“汗父……”多尔衮连忙站起身朝努尔哈赤跑去,“汗父,额娘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她?”
“来人,把多尔衮给我关起来。”努尔哈赤朝身边的侍卫低喝道,“你给我一个人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同你的汗父说话!”
代音察敛步上前搀扶起多尔衮,轻声劝慰道:“十四爷,汗王自有公道,必不会冤枉你额娘的。”
多尔衮一把挣脱开代音察的手,狠狠地瞪了眼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今日之事皆是因她而起,是什么驱使她做出如此卑劣事情?!
“多尔衮你这是什么态度?代音察虽然身份没有你额娘尊贵,你也不能对她如此的无礼。”努尔哈赤看向愤然甩开代音察的多尔衮,愤怒的双眼迸射出阵阵阴森的寒意。
“汗父 ……”多尔衮紧咬着唇边愣愣地注视面前陌生的人,垂在体侧的手紧握成拳,就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多铎的哭声,紧接着多铎挣脱开嬷嬷的拉扯,冲到了多尔衮的身边,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哭着喊道:“哥哥,我要找额娘,我要找额娘……”
多尔衮瞥了眼愤然离去的努尔哈赤,俯下身将多铎抱起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多铎乖,额娘过几天就回来了。”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生这种事情?
“不要,多铎现在就要找额娘。”多铎搂着多尔衮的脖颈不住地哭着,泪汪汪的眼睛瞥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唇边扬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