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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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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两个小时后,全聚德就来到了偏殿,宣传皇甫凌天的旨意。

    “零大人,陛下请您现在过去。”看到全聚德那麻利的身影出现在偏殿,季淋就知道放风时间结束,万般留恋地扫了一眼冷清的后院,季淋恋恋不舍的往盘龙殿圣皇的寝殿走去。

    “零大人到!”

    “进来。”磁性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尾音上扬,惑人听闻。

    “陛下安。”跟着全聚德走进寝殿,就见皇甫凌天侧卧在软榻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浴后的清香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眼前,细长的双眼半阖,整个人慵懒邪魅。

    如果这个模样让后宫的女人瞧见,啧啧,蓝颜祸水啊。

    毫无波澜的杏眼冷淡的看着眼前的美男图,季淋现在看到这男人就精神紧张。

    看着眼前正闭目养神的皇甫凌天,季淋衷心希望他能一直这么睡下去——这是整个世界的福音啊!

    皇甫凌天缓缓睁开墨黑的双眸,瞬间击碎她的祈祷。

    那双薄唇开合间,季淋才知道,原来阮妃死了。

    天启牢狱不多,因为男性有异能,女性有武力,牢狱除非奇珍异宝压制,否则很难关住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所以季淋万分有幸的能够目睹天启第一大牢——无涯监狱。

    听这名字取得十分诗情画意,这监狱本身也没有多少血腥,不过,但凡关在里面的重犯,最后都难逃疯魔的命运。因为正如其名,无涯监狱里,有着初云最好的异能者不下的无数机关,明示暗示,让里面的囚犯要么不断重温自己的罪行;要么迷失在黑暗中;要么深受剔骨剐心之痛……总之,一入无涯,就当真苦海无边,还不能回头是岸。

    那日被带走的阮妃就是关在这无涯监狱的最外层,每天目睹自己将女儿阮琴推入万劫不复的场景。

    照理阮妃应该是受不住这等折磨自尽身亡,可在无涯监狱外监视的守卫却说,阮玉和是他杀,且狱中完全没有发现潜入的痕迹。这是无涯监狱建成以来发生的第一起事故。所以引得皇甫凌天亲自过问。

    听着全聚德在去监狱的路上这么绘声绘色的讲解,季淋恍然大悟——所以这根本不是NPC世界而是福尔摩斯番外吗?

    就这么一个激情四射一个心不在焉的说听之间,无涯监狱到了。

    很朴素的监狱,这是季淋唯一的感想。

    没有二十一世纪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红外线警报和巡逻狱警的严密守卫,这个天启第一大牢就这么孤零零的杵在那里,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意思意思地挂着跟铁链。

    连个密码锁都没有?这也太自信了吧。

    皇甫凌天在门前站定,抬手挥过铁门的时候带起一片丝网,果然是欺负没异能的吗?看看这一根根密密麻麻堪比红外线的光丝,看全聚德还有身后一干侍卫都站这么远,是不是担心一不小心碰到就会被光速切断?

    光速?这是光元素?!

    季淋心中思量着,面上也多了一分慎重。开头就这么狠辣,里面如何,她很期待。

    没让她久等,当皇甫凌天的手垂下的时候,光线就自动黯淡消失,铁门也如收到命令一般,轰然开启。

    无涯监狱闲人勿进,所以皇甫凌天只示意季淋和全聚德两人随他入内。

    当铁门闭合,黑色的浓雾散去,入目的是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的黑玉长厅。一个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异能者正透过长厅最内的那面水镜观察着狱内各刑犯的现状。连皇甫凌天到来都没有引得一人回首,似乎他们已经完全和这里融为一体,无暇他顾。

    “白灼。”是皇甫凌天率先开口唤道,在他话音落下后,水镜正前方的黑斗篷转身向他们飘来。

    你说为什么用‘飘’?

    斗篷太长,季淋的身高和眼力完全看不到这个生物的脚步移动。

    “陛下安。”一个毫无感情音调起伏的声音响起。黑斗篷飘飘然的跪在黑雾缭绕的地面上。

    “起来吧,和朕说说怎么回事。”皇甫凌天倒是闲在,抬脚往水镜走去,在镜子旁挥手弄了把白色的椅子,优雅的坐下。

    皇甫凌天走上前之后,就剩下季淋和全聚德面对着这个黑袍子却姓白的异能者。季淋很想看看袍子下得人是白的还是黑的。

    “是。回陛下,臣没有查明凶手何人。阮妃死因只能确定血液尽失休克而死。”站起身,季淋感觉这个白灼似乎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视线移开,转身面对皇甫凌天答话。

    恩,查了一半。听了这个白灼的答话,季淋心中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医疗体系和尸检手段有多么的落后。

    “把剩下的抬上来。”皇甫凌天捻着手上的盘龙戒,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似平静,眼底却多了几分兴味。

    “是。”对着镜中的某个点,白灼抬了抬手,那里逐渐由点变圈,一道门出现在水镜中。白灼五指大张,手里的黑色雾气凝结成细线,将一具尸体拖出了镜门。

    “陛下请过目。”干巴巴的声音说完,白灼就站立一旁没有任何动作。

    而这具被拉出来的尸体,保存完好,表情恍惚,肤色莹白,放到二十一世纪一定值大价钱。

    因为这分明就是一具脱了裹尸布的木乃伊嘛!

    皇甫凌天也看到了这具尸体的样子,但是他却招了招手,对着季淋吩咐。

    “小丫头,看看有什么发现?”然后就撑着头,看戏一般瞧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既然是福尔摩斯番外,季淋觉得应该和自己没关系了。她这种黑道头目都是做的凶手这个职业,让她来扮福尔摩斯——华生会来和她单挑的。

    想归这么想,样子还是要做的。走近几步,蹲身细瞧。

    ……瞧瞧,这个时代的手艺不错啊,皮肤上没有一处尸斑,身上也没有反抗挣扎的於痕。发丝凌乱,估计是在狱中受到的心理折磨。用手指戳了一下干尸的脸,皮肤还挺有弹性。

    下一刻,季淋就在全聚德的惊呼中一把掐住干尸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

    利落的扒掉衣服裤子这些遮蔽物,满意的点了下头,回身对全聚德吩咐。

    “刀子。”还是得解剖。

    “大大大大大人您说什么?”全聚德被她这一连串的举动已经吓傻了,这会听到她开口都没反应过来。

    “给本大人刀子。”语气不好的重复了一遍。

    “是是是,给您。”全聚德立马从腰间拿下一把匕首上前递给季淋,看到她手中还提着的干尸,全聚德的心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拿刀、插入、下拉,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季淋将这具干尸直接从喉管劈到下腹。皮肉一分为二。

    这具干尸体内的的确确一滴血也没有。

    不过也就是这让季淋发现了最明显的问题,这些血管的内膜都有不同程度的灼烧,成焦黄色。连接心脏处的血管最甚。

    心脏在跳动时,首先心房收缩,心室舒张;然后心室收缩,心房舒张;接着心房和心室同时舒张,心脏完成一次跳动.心脏就像一台机器的发动机,人体内的血液在心脏和血管中循环流动的动力,就是来自于心脏的跳动.

    所以,除非抽取血液的时候连带着挖掉心脏,否则多少也会给这具干尸留点汤汤水水。

    不过看现在这情形,似乎是血液直接从体内蒸发了。

    暗叹一句:这个神奇的世界……

    在皇甫凌天坐下后,那些异能者自发站到两侧。

    无涯监狱之所以是天启第一大牢,其中一点就是这些看守者,除了那些机关暗示,这些人的异能直接监视水镜中显现的各个囚犯,让他们无所遁形。

    “如何了?”端坐上位的人从来不用自己劳心劳力。从前的季淋就是这类。可如今风水轮流转,给人跑腿还得讲究服务质量。

    “血管中有焦黄色残留,且心脏无损。死因为血液蒸发或者血液融合药物被血管吸收之类。”季淋言简意赅的上报验尸结果。如果是在现代,让罗兰找家实验室,她的手下能查出的信息更多,包括哪代有近亲结婚都能知道,季淋恶意地想到。

    看着血管里干净的不留一丝血气的内膜壁,蒸发不无可能,毕竟血液中的80%以上是水,所以说这些指标基本和水相同。这个世界的异能,却是个相当大的变数。但是就算蒸发了也应该留下一点血迹,照这个干净的程度,像是灌肠一样的清理了通透。

    “继续。”似乎对答案的完整度有些不满,皇甫凌天示意季淋补充完整。

    “颈处的两道伤痕不确定如何造成。”脆生生的话音在空旷的长厅里回荡,全聚德只在心里不停提醒自己,以后千万不别得罪了这位零大人,那扒衣剖尸的手法……打了个冷颤,他拒绝想下去。

    见季淋停下来,皇甫凌天抬眼瞟了她一眼,黑色的雾气丝丝缭绕在她脚边。

    “最后接触阮妃的,就是两个侍卫、以及这无涯监狱的诸位。”皇甫凌天以指绕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发丝,细长的墨瞳里一丝厌色。

    “白灼。”意兴阑珊得唤道,皇甫凌天一点都不掩饰他对事情发展的无感。

    站在水镜下方处的季淋抬眼间瞧见那双细长双眸里的厌烦之色,撇撇嘴,心里倒是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

    将匕首扔在干尸上,季淋退后一步站在长厅的阴影里,她没兴趣和个活死人站一块。

    “陛下,无涯监狱所有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狱内,不曾离开。”白灼笼罩在黑斗篷下的身形没有一丝晃动,依然用着干巴巴的声音应对皇甫凌天的提问。

    ……

    “陛下,那日押解阮妃到无涯监狱的两个侍卫今日没有缺席,铁风统领交给奴才的备案上没有提起任何异常。”见皇甫凌天兴致缺缺的样子,全聚德知道陛下没兴趣了,立刻将早膳后查到的事情抓紧报告了。

    黑色的长厅里,一切变得不可捉摸,听着全聚德的话,季淋眼里的嘲讽一闪而逝。

    让你们发现还怎么玩。

    “既然如此,就勤着点查吧”,从水镜前站起身,皇甫凌天轻抚长袍,步下墨色的台阶,路经白灼身边的时候,留下一句,“白灼,三日。”潇洒的回去了。

    “是,陛下。”白灼干巴巴的应道,季淋觉得这次他的声音倒是很能体现他应有的心情。

    在离开那座监狱后,皇甫凌天没有直接回御书房办理公务,而是一个拐弯,拐去了御花园。

    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显打算赏花的举动,全聚德立马很有眼色的下去准备糕点茶水,供皇甫凌天享受。

    高贵的身份、绝对的权势、强悍的能力,眼前的男人拥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符合几乎所有女性梦中情人的标准。可是从现代过来的季淋却只感觉到他身上充斥的威胁和诡秘。

    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这些是季淋这段时间身体力行得出的结论,还有一堆四字成语,她语文不好,说不过来了。

    这不,好好地居然又要赏花了,吃饱撑的。

    作为被圣皇口喻贴身守卫的卖命姑娘,季淋毫无疑问得跟着看天看地看鲜花。

    “怎么,跟在朕身边很无聊?”正在脑中比较着这里和现代的花有什么区别,价值几何,皇甫凌天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顿时警报轰鸣。

    就不能让她歇会?!

    “臣不敢。”表情认真的回道,希望端正的态度可以让皇甫凌天不要再玩了。

    “哼,朕看着你怎么意兴阑珊啊。”谨慎地转头看去,皇甫凌天已经坐在亭子里,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是现在没人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这园中除了单调的花花草草就她季淋一个大活人,皇甫凌天终于可以好好地观察下这个跟了自己几天的小丫头。

    中性的衣服,可爱的脸蛋,简短的回话。从前,这类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在皇甫凌天的眼中都毫无亮点,根本费不了他一个眼神,可是这个女孩却让引起了他的兴趣。

    可爱的脸蛋、明朗的笑容,如果不是眼底的暗色流动,皇甫凌天还真让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溜走了。

    多可惜。

    “陛下,茶点备好了,您请用。”全聚德出声打破了两人有点紧绷的气氛,季淋悄悄松了口气。

    “恩。”似乎对方才的问话也不上心,皇甫凌天端茶浅啜,“坐下陪朕用点。”

    ……

    “是。”认命的走到皇甫凌天对面坐下,看着对座的皇甫凌天没有碰糕点的打算,季淋心里将糕点所能引发的一系列血案在心里列了个单子,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试探的伸出手拿起面前的一块云片糕样的白色片片。

    视死如归地放入口中。

    ……居然是淡的!

    扫了一眼桌上五花八门的点心,照着口中的这个甜度,季淋对这满桌子的完全不抱希望了。

    “好吃吗?”虽然没动过这些糕点,可皇甫凌天知道,全聚德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准备的,而对面的丫头只吃了一块就不碰了。

    “额,”这让她怎么说?这么难吃的你居然都吃得下你还是正常的人类吗?“陛下喜欢就好。”做人别犯贱,这是季淋跟着皇甫凌天着几天得出的教训之一。

    “如此,这些就赏你了。”满意的勾起嘴角,皇甫凌天一脸恩赐的对季淋的识时务点了点头。

    ……

    前话收回,她就是这么贱。

    “陛下,雪妃来请安了。”全聚德在季淋盯着桌上糕点、满身阴气缭绕的当口出言打岔,将她满腔悲愤硬生生堵在胸口。

    “让她过来。”皇甫凌天眼中的恶劣笑意隐去,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招牌表情。

    全聚德接旨去唤人了,季淋很识相的准备起身给这对“璧人”让座。

    “坐着。”皇甫凌天轻皱眉,语气冷硬的说。

    “是。”顿了顿,季淋就心安理得的接着坐下。站了一天,真心疼自己。

    看季淋乖乖的坐着,皇甫凌天端茶,茶烟缭绕,遮住了眸里的深思。

    ……

    一阵暗香袭来,全聚德领着雪妃到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