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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抓到,所以我哥哥才会一直耿耿于怀。而且那凶手是蓄谋已久的,目标是二哥,又有外应,而且早就设计好脱身的线路。那丫鬟潜伏在府中两年多才找到下手的机会。不过,那人看着忠厚老实话不多,干活也踏实,实在没想到城府这么深!”孙晴柔说着有些愤恨不已。
苏向晚给孙晴柔斟了一杯水:“能够在府中隐藏两年多,不曾露出任何破绽,定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府中就算防范再森严,也难免百密一疏的。”
“失去嫂嫂的哥哥,那段时间简直疯了一样!翻遍了整个皖江城,没日没夜挨家挨户的搜查,可是就是找不到凶手。府中的丫鬟嬷嬷,也都被拷问了一遍,凡是有些疑点或者跟那个丫鬟有点交情的统统无人幸免。哥哥也因此性情大变,脾气古怪多疑,稍有怪异点的事情就会往嫂嫂遇害的事情上联想。所以,苏姐姐你……”
“晴儿不必多说,我理解了!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应该算是这世间让人痛心的事情了!你二哥倒是个情痴!”苏向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凶手难道从人间蒸发了吗?”苏向晚不解地又问。
“少卿哥哥推测,那凶手潜伏在府中一直用的是易容术,所以根本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自然是不好找寻的。这件事成了成了哥哥的一块心病,这辈子如果不能找出凶手,为嫂嫂和未出世的孩儿报仇,二哥是生不如死!”孙晴柔说道伤心处,不觉再次泪湿了眼眶。
“三小姐,你看我把谁请来了?”正说着翠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裁缝赵师傅还有沈妈,孙晴柔立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笑了说:“你们这么快就好了!”可这三人走进客厅一见苏向晚都有些愣了。
“少……少夫人”带着圆形老花镜地赵师傅,不敢相信地盯着苏向晚,迟疑着试探地喊着。
苏向晚疑惑地看了看赵师傅,又扭头看了看孙晴柔。孙晴柔立刻反应过来了:“赵师傅,您老眼昏花了,这里哪有什么少夫人!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苏姐姐苏向晚,你们素未谋面!”
赵师傅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看,摇了摇头说:“刚才还真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少夫人死而复生了呢!这位苏小姐和故去的少夫人长得还真像。”
“是啊,是啊,换上少夫人的衣服还真的像,以前总觉得像个熟悉的人,竟没有想到是像少夫人!”翠儿和沈妈由衷地感慨道。
“哎,只可惜了少夫人这么好地一个人喽!”赵师傅摇了摇头拿出皮尺,孙晴柔让苏向晚站起来丈量尺寸。赵师傅仔细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下苏向晚,又收起了皮尺。
孙晴柔不乐意了:“赵师傅,你快量啊!”
赵师傅笑了,自信地说:“不用量了,苏小姐这身材和少夫人相差无几,少夫人的衣服从小都是我给做的,这尺寸早就记在心里了!只要少夫人……啊,不!只要苏小姐选择款式和衣料的颜色就好了,如果相差半毫,我老赵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众人都笑了。苏向晚好意难却选了两件棉麻材质地旗袍,也都是及其素雅简单的颜色。赵师傅看不过去了道:“苏小姐这是为了府里省钱吗?别人可都是希望做些丝绸锦缎的上等面料,你怎么净选些棉麻的普通面料呢?”
苏向晚笑了笑说道:“丝绸锦缎过于娇气,棉麻虽然普通,但是在向晚心里是会呼吸的材料!喜欢的又怎么会在乎贵贱呢?”
赵师傅一听,不由地投去了赞赏的一瞥。直到离开时还不时地回头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他想这世间如果不是孪生的话,又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呢?
孙晴柔也在沈妈她们的感慨中,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苏向晚,就觉得这么想主动接触亲近了。
夜晚的翡翠宫夜总会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此刻,孙映寒一副商贾装扮,一身白色的西装,扣子未扣敞开着,随意舒适地靠在二楼,正对着舞台的雅坐米黄色真皮沙发上,惬意地抽着雪茄。身着黑色西装地刘少卿和煜晨分别坐在两侧,后面不远处是几个便衣装扮保镖,在包厢的四周看似无意地走动着。栏杆旁边地桌子上随意地放着几小碟水果零食,还有一壶刚泡好的龙井,氤氲着升腾着袅袅雾气。孙映寒叼着雪茄斜视着扫了一眼舞台上衣着暴露地舞女们扭腰摆胯卖力地表演,不屑地吐了几口烟圈:“都是些庸脂俗粉,这么久没来也没有一点长进!”
刘少卿伸过脑袋凑近孙映寒耳畔:“少帅别急,杜小姐的节目马上就到!”
孙映寒扭头问煜晨:“花买了吗?”
煜晨答道:“孙老板放心,买了几个花篮,已经派人送到后台了。送过去的时候,杜小姐已经化好妆了,说是要给老板一个惊喜就先不急着来迎接了,等表演结束立刻就过来!”
孙映寒再一次把眼光瞥向楼下的舞台上,只见身着五彩羽毛的舞女女们都已悉数散去,舞台忽然暗了下来,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片刻之后,只见那穹空迷离的舞台上烟雾渐起,一首低沉婉转地旋律,缓缓地如流水般浸润开去,喧闹的观众席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都被眼前的舞台变幻莫测的场景吸引了过去。穹顶铺满了蓝宝石样一闪一闪的星光,与舞台上浅紫色的灯光交叠融合,淡淡的烟雾中,几面云香纱的屏风从两侧缓慢移动到舞台中央,朦朦胧胧若隐若透,四周的灯光逐渐黯淡了些,舞台中央月白色的灯倒炽亮起来,呈满月形从屏风后面打了过来,便见得一个窈窕身影亭亭映在绢纱上满月里。
合着音乐地旋律,只听那女子幽幽吟唱起来:“河上的月色,异样的明朗,我对着它,想念,想念我的情郎……”歌声飘渺入耳,让孙映寒心头一动,不觉坐正了身子。
只见舞台中央的那女子曲线玲珑,随着音乐的节奏,慢舞轻摇,手上一把玲珑小扇或折或收,占尽风流。曲到动情处更是扣人心弦,人们安静地屏息凝神,好似都跌落在女子孤芳自赏,无处栖情的惆怅忧伤之中!
一个曲段结束,那几面云香纱的屏风在乐曲中缓缓向后移动,随后又慢慢隐去,舞台其他的灯光逐渐熄灭。一片漆黑中,只有这女子遗世独立般立于这硕大地舞台中央,一盏刺目地射灯依旧呈满月形投射在女子身上,她终于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人们眼前。只见她一身白色法式宫廷裙装,头上略略倾斜地戴着一顶镶嵌牡丹花的白色礼帽,礼帽下一层薄薄的黑纱遮住了小半张脸。那女子微闭着眼睛,随着音乐的节拍自然扭动身子,仿佛陶醉在音乐里,长长的睫毛在白皙地脸颊上投射出一抹淡淡地影子。旋律重复而来,那女子缓缓抬起眼睛,明目善睐,剪剪秋水,她轻启朱唇,明亮而又轻柔婉转地声音立刻从口中飘出,修长带着黑色手套地手臂向外划出一道优美地弧线,立刻给人一种勾魂摄魄地错觉。
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人们有的好奇,有的惊艳,甚至有的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各种揣测开去:
“这高贵冷艳的女子是谁啊?这风格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不错,不错!”
“难怪是翡翠宫来了新人?”
“没听说啊,最近街头巷尾的海报上,依旧是杜小姐啊。”
“那杜小姐的风头会不会被这女子给夺去?”
“那可难说啊!这女子绝对可以和杜小姐相媲美,这下翡翠宫可有得热闹看了!”
“对,对,明天皖江日报地头条肯定是,神秘冷艳女艳冠翡翠宫!哈哈哈!”
……
一曲终了,你是女系优雅地脱帽向观众席致敬,终于有人认出了这女子就是翡翠宫夜总会的台柱子杜妮娜,忍不住惊呼道:“是杜小姐!”
“我就说嘛,如今这皖江城谁能盖住杜小姐的风头!好!好!”说话的这位夸张地带头鼓起掌来。
一听有人鼓掌,很多人忽然回过神一样跟着喊了起来,潮水般的掌声从舞台周围响了起来,孙映寒也忍不住站到二楼的栏杆边,跟着鼓起了掌。
面对如潮的掌声,杜妮娜再三谢幕都脱不了身,她索性俏皮地翘起娇艳地香唇抛出去一个飞吻,除了孙映寒本人,没有人知道这一吻是有所指的。这一飞吻立刻引起舞台下的人群尖叫声不断,有人甚至兴奋地吹去了口哨。杜妮娜再次脱帽优雅地微微鞠躬表示谢意,那一刻似乎又瞬间端庄了起来。
孙映寒右手食指虚掩在鼻子下方,杜妮娜的这些小动作他尽收眼底,唇边却泛起不屑一顾地鄙夷。
舞台上的杜妮娜连续鞠躬了五六次,终于退下了。舞台上画风一转,缤纷的灯光次第亮了起来。音乐再次响起,一首动感欢快地爵士舞曲中,一妙龄女子穿着绅士燕尾服拿着根拐杖跳入舞池,冲人群一招手,大家会意招呼各自的舞伴涌进舞池。灯红酒绿中人们的身体随着音乐的律动不由自主地摆首顿足,颤抖、扭动起来,时而兴奋热烈,时而缓慢优柔,有的甚至随着音乐弹响手指,舞台上下一派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煜晨收回目光忍不住回味似地赞叹了一句:“杜小姐真个是百变女郎,风情万种啊!”
刘少卿附和道:“今晚杜小姐表现的是不俗,风格不同以往的线路,更耐人寻味些。”孙映寒不屑地说了一句:“再变终究也不过是个交际花!她来了,你们跳舞去吧!”
刘少卿和煜晨转身便见得那杜妮娜,又换了一套紫色旗袍款式的晚礼服,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从楼梯的方向,举步优雅地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