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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妃夸赞了一下这道芙蓉鸡片,又给薛素亲自盛了一碗。长者赐,薛素不敢不接,便接过手,细细的吃了。
洁白似雪的鸡片,配了一点鸡汤作底,入口即化,几乎都不用自己咀嚼,便能顺着食道下去,从心底徒然升起一股舒适感。
一小碗只有两片鸡片,薛素却吃的极其慢。不过美食大概是最能治愈人心的东西,今日事情驳杂,早起她就没用早膳,后来事情颇多,心思繁杂,也吃不下什么,几乎是滴水未进。
芙蓉鸡片是道流传甚广的菜,甚至于各大菜系都有不同的做法,软嫩可口,老少皆宜。
选用上好的鸡胸肉,去其筋膜、油脂,案板上铺上干净的猪皮,朝下摆放,新鲜的鸡胸肉平摊在猪皮上,用双刀背捶打成泥,细细过筛,留下肉泥。三个鸡蛋清打发至发白泡的状态,将鸡肉泥和鸡蛋清混合在一起。
再加入熬好的葱姜水,少许青盐,黄酒去腥味,水淀粉上劲,一点点的搅打进肉泥中,直到混合成细腻顺滑的肉泥。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肉泥里需加上两勺猪油,做得的鸡片吃起来便能更加爽滑。
油锅用小火烧至三成热,用勺子舀了肉泥在油锅中温炸成片状,待鸡片凝固成型,漂在表面,便是七八成熟的样子,捞出来放入微微翻泡的温热水中煮熟,便能得到一盘软滑爽口的芙蓉鸡片了。
鸡片用热油定型,能引得香气,用开水养熟,又可去其油腻。
当然这样做好的鸡片还不算成品,还需要用鸡汤为底,另起一锅,少许盐末调味,淀粉勾芡,鸡片快速过火,配上鲜嫩的青菜或是豌豆苗,便是一道名菜芙蓉鸡片。
这道菜吃鸡不见鸡,形似豆腐,色如白雪,味鲜天下一绝。
五味楼的老师傅定然是此中好手,做得鸡片毫无挑剔可言,若是说有什么不好,大约是没有挑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吃罢。
一碗暖洋洋的鸡片下去,倒叫薛素生出些气力来:“王妃娘娘,素素并非想违抗您的意思,只是爹爹的意思,也不敢违逆。”
“你这孩子,倒是同你父王一样,是个认死理儿的。”王妃见她吃还算满意,便又给她重新换了新菜,“我自然知道你父王的意思,前两日我从京都启程的时候,便已经派人去禀明你父王了。你不必忧虑他不同意,按他疼你的做派,定然不会拒绝对你有益的事的。”
王妃提及薛又戈,倒是显得有些冷意。薛素知晓王妃不会作假话,思忖半晌,才同意了随王妃去京都。
只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王妃也同意了要在汴州城停留三五日,待她整理好一切事物再随她上京都。
……
“大哥,就这么叫素素走吗?我瞧着王妃也不是什么好人,素素是小姑姑的孩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她来装什么好人。”
晚间下了点小雨,本就是入冬的时节,雨一落,便显得更冷了。
书房里碳火旺盛,烧的暖融融的,却挡不住阮钧笛的面似冷霜。
“我说,干脆就不要让素素走,她和汉王妃又没有半点关系,只要素素不愿意,就算是汉王自己,也不能强行带走住在外家的素素罢?”
“大哥你说句话呀?难不成就让素素这么一走了之?不就是个王妃吗?这又不是京都,难不成还得看她脸色办事?”
“够了。”
阮钧笛自晚膳后便躲进书房,一言不发,此时听得阮钧西在一边聒噪半日,终是忍不住打断了阮钧西在耳边的絮叨。
“哥……”
“你再这么多管闲事,就自己去爹娘面前聒噪吧!”阮钧笛腾的一下站起来:“素素素素,你整日就知道把素素挂在嘴边,遇见事了,又不晓得如何办,你光在我这说有什么用?你同汉王妃讲去啊,再不济,你搬着小姑的牌位,去汉王面前哭求,诉说一下小姑的委屈?”
“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跟一群小姑娘日日混在一起,你瞧瞧你还有个阮府公子哥的样吗?”
阮钧笛实在是被弟弟烦的透透了,便说的重了些,一顿训斥,倒让阮钧西有些措手不及。
良久,阮钧西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自然是比不得哥哥年少有为,这辈子当个闲散人也就罢了。”
“倒是哥哥你,嘴上说是我整日里围着素素,我倒是想着,大哥你没那个心思?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对素素的关心……何止一个表哥该有的?”阮钧西冷笑了一下。
阮钧笛听得此话,如坠冰窟。
是啊,看不透的竟是他自己。
是他不想让素素离开。即便是素素不能接受自己,至少……能日日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便是很好了。
可如今,汉王妃带着圣旨来,当今圣上给了她县主的名号,又要带她去京都,一下子,便让他觉得,是这样的遥远。
他知道,她若是这一去,大约就是很难再见了。
阮钧笛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不再看一边的弟弟。揉了揉额角,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阮钧西见此,头也不回,便大步走向门,竟是连伞都没打,就步入了雨中,消失在黑夜里。
阮钧笛看着远去的弟弟,叹了口气。
弟弟也是为了他好。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回京都,安安稳稳的当她的县主,过些年嫁个公侯世子,才是她本该有的人生。
璀璨、安稳,幸福、快乐。
这些在汴州城的时日,都是她不该有的经历。
第一次他觉得幸好有汉王,之前他恨汉王负心,误了他小姑姑的一生。如今他又觉得,幸好有汉王,能将素素带到他身边。
只是这样好的时日,终究该成为过去。是时候将素素还归于正确的道路了。
灯火摇曳,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雨声在冬日的夜里那样清晰。这样一个特殊又没什么不同的日子里,终是无人能入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