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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刚刚,我跟他说话,问了他几个问题,你看看他回答的态度,一口一个你你你的,来北京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用敬语吗不会用您这个字说话吗?跟长辈说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该注意吗?瞧他那样儿,就会用你,看着就心烦!”
“外地人都这样,不会用您说话。”周冬仙还以为是什么大破绽,原来是这样的小事,可苏丽娟不干,她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又补充道:“小事?形式上的礼貌都不讲,以后出了事,他能把你这个岳母放心上吗?仙儿啊,你动动脑子,你跟我不一样,我没什么可让人算计的,我呢,跟凌波孤儿寡母,一没房,二没钱,谁算计我们?你不一样,你手里攥着三套房,他爸,就说混蛋,也好歹心疼吟吟,等将来,一共四套,你说,咱俩谁更该树立威严?谁更该小心?”
“你,你这话,我……”
“看看,怂了吧?”苏丽娟这话一出,周冬仙就紧张起来,她马上追问:“你是说,他会算计我们家房产?”
“报纸杂志上这样的事还少啊?他现在是没成功呢,他要是成功了,还不得……算了,我也不说了,婚也结了,还能怎么招?我呀,就是告诉你,别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多看看报纸看看书,一点信息量都没有,等着别人坑你!”
“喂!你这是咒我呢?”
“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了,哦对了,我们家近期,也许也会有件喜事,到时候别忘了还我贺礼啊!我走了!”苏丽娟一戴墨镜,酷酷的很漂亮,周冬仙看她那样子就不爽:“切!老黄瓜刷绿漆!讨厌!”可心里不得不承认,苏丽娟所说得东西,确实是个理儿!
“妈,我回来了。”凌波进了家门,苏丽娟正好做完饭:“嗯,回来了,先吃饭再洗澡吧,快点洗手。”
“好。”
苏丽娟端着菜过来,和收拾一番和凌波一起吃。吃了没几口,凌波像是忍不住似的跟高兴:“妈,京介说要买一套房子,复式结构的那种,他说他都看好了,明天想带咱们过去看看。”
“是吗?离单位远不远?”
“我过些日子就去心舒前辈那边工作了,京介还在现在的公司。衡量一下距离,就是那儿的房子不错,离两边都不远。”
“远也没关系,关键是你丈夫肯早起开车送你。”
“他敢不送我一试试?!”
“好了,明天你们自己去看吧,我还要上班呢,自己看着好不就得了。”
“可是买房是大事啊妈,当然要参考你的意思啊!”
“我的意思就是——那房子自己住的舒服就可以了,你把有关的法律条文好好走一遍是正经。”
“放心吧妈!我跟京介都商量好了,婚前我们会签署一份婚后财产赠与合同,还有一则附属条款,京介他手里有钱,可以支付一大笔首付,剩下的钱他会很快还清的,不会有什么压力,毕竟是部长呢!”
“那过日子的钱呢?”
“当然也是花他的了!妈,不用担心,你女婿很有本事的,再说了,日本男人也不会用妻子的钱养家啊!”
“那就好,结婚啊,对女人来说是不占便宜的买卖,男人是怎么都值,女人可是亏的一方,我的原则就是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前头最好,省的将来后悔。”
“也对,我现在早就不想谈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了,还是追求实际一点好。哦对了妈,等看了房子以后你先挑一间屋子吧,我和京介商量了,您住楼上楼下都没关系,不过我倒是觉得,住楼下比较好。”
“还给我留什么房间啊?客房吗?我也就是过年过节去你们那里打扰,还是留给孩子吧!”这话一出,凌波的大脑短路了,一瞬之间,她仿佛听到山谷崩塌的恐怖声音。
“你说什么妈?!你的意思,我怎么没明白!”
“干啊这幅表情看着我?!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跟你们一起住!”
“什么!!!”凌波一听这话,简直快气死了!“不跟我们一起住!可我当时和京介商量好就是想和您一起生活啊!”
“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吵死了!”苏丽娟没觉得怎么样,她可没想过要和女儿一起住,看到凌波沮丧着一张脸,简直不敢相信。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去就是给你们添麻烦,再说了,女婿跟女儿能一样?一开始不给岳母脸色看,时间一长谁能保证你倒时候和他打架,他拿着你的把柄不放,他会说:‘你少来这套,你妈还在我家里蹭吃蹭喝呢!’你怎么办?我可不让他给我脸色看!”
“你想太多了!京介不会那样的!再说了,我挣钱也不少啊!我挣得钱可以给您,京介的钱交我,这不很好吗?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说的简单,可一过日子你就知道了。有我在,你们连吵架都要很压抑,有我在,你们吃个饭还要先问我的要求,有我在,你们说句甜言蜜语都不自由,就算是想要和好,都要看我的脸色,这样多别扭!”
“妈!我从没想过离开你生活!没有你,我会很害怕!”
“别说这啥话了!30岁的你,怎么总是长不大!离开谁地球都照转,还用得着我?我是不会去的,就这么招吧!”
“可是,可是没有我,妈你一个人会……”
“会死吗?我是那种七老八十走不动道儿的人吗?”
“可是我会担心你!”
“不要担心我!50到70之间的老太太都好得很呢!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吃穿用住这么发达,我要是想你了,坐地铁很方便。”
“可你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呆着,有多可怜!想过我的心情吗?我不就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才这么拼命努力的吗?你怎么这么不理解?!”
“凌波!你大了,很多事你该知道。我去你那根本不现实!这件事别再提了,你早该离开我生活,要么永远长不大!如果我还在你身边,只会不由自主地干涉你们的生活,你明不明白啊?!”
苏丽娟强硬起来,搞得凌波更痛苦。她万万没想到,妈妈居然不打算跟她们一起住,可这样一来,凌波陷入了绝望,她这些年的生活只有她和妈妈,就像两根筷子,缺一不可,突然把妈妈丢在家里不管,像是被抛弃的孩子,而只顾自己幸福,这样的事凌波做不到,她宁愿不结婚也不会放弃妈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