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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一周。又是一个周末。
傍晚。
n音乐酒吧。
酒吧的空间里,蓝色与黑色相间。
水蓝色的灯光打在玻璃墙面上,光线与空气纠缠流转,美轮美奂。
舞台上演奏的音乐婉转悠扬,客人虽多,却都安静的坐在位子上饮酒聊天,偌大的空间里并没有嘈杂的气味。
左晏问夏至美,“咱们两个来这干嘛?”
“那我们两个该去哪?”
夏至美拉着左晏坐到了灯光相对较明亮的一个角落。
“这种地方就我们两个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里和左晏印象里的酒吧氛围完全不同,虽然她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那还要叫上谁?香玉每天忙的不见踪影,和她住在一个宿舍里,见她一面不知道怎么那么困难!那个戚戚算是识相的,知道我嫌她晦气,基本很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谁知道每天跟哪个野男人厮混?”
夏至美点了两杯苹果马提尼,这里的员工看起来和她很熟络,见到她都纷纷和她打招呼。
“你常常来吗?”
左晏开始有些喜欢上了这里,空气里交杂着淡淡的花果香气,音乐中流淌着可以滤掉纷扰的宁静。
“是啊!一个好朋友在这里做驻唱歌手,是个音乐天才,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新生,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
左晏一笑,她对陌生人是没什么兴趣的。
一首钢琴曲落结。
安静的气息瞬间被一段鼓乐打乱,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
舞台上出现一组乐队。
“赞逸!......赞逸!......”
人们喊着主唱的名字。
一个少年,披着一身光芒,站在了舞台最中央。
光束太强,她看不清他的脸庞。
左晏被那光芒吸引着,不知不觉她离开角落,走到舞台前。
竟然是他?那个被她洒了满身咖啡的男生。
她开始有些担心。那天只是一场误会吧?虽然是一场矛盾,但她对他没有任何敌意,他应该不会在意的?那件T恤衫上的咖啡不知道洗掉了没有?衣服会不会已经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那天他表情里的嗔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在酒吧里面唱歌?家里条件很不好吗?所以那天看到我摔东西才会那么生气?
一堆问号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心间浮起一阵动荡。
她从不相信命运,因为痛苦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过去;而此刻,她仿佛看到了生活向她露出美好的容颜,如果命运是美好的,那么她愿意相信命运的存在。
几面之缘,足以将某些类似前世今生的说辞变成一见钟情的理由。
她想靠近他。这种冲动在这一刻如此强烈。
......
舞台平静了。
一个恍惚之间,舞台上又换了陌生的面孔。
左晏慢慢走回座位,夏至美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该不会是找她去了吧?她环顾四周,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她多望了几眼,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女孩,侧脸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那个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走向二楼,托盘上放着一杯晶莹透明的调酒,泛着微微的紫色,左晏跟了上去。
二楼VIP坐席。
这里的视野很好,不仅看的到楼下的内场,窗外还看得到整条繁华的街道,侧面的玻璃墙壁吸纳着这个城市最绚烂的灯火。
江远萧倚坐在沙发上,面朝窗外,静静的看着车水马龙。
桌上的酒杯已空。
女服务生将托盘上的酒放在江远萧的桌子上。
“李婉!”
眼前这个女服务生和左晏的一个中学同学长的十分相似,于是她试探的喊了一声。
那女服务生回头看向左晏,一不小心将桌上的酒打翻了,酒杯碎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她慌忙蹲下捡着玻璃碎片,一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灯光变的昏暗,她又太慌张,手指被玻璃割破,顿时鲜血直流。
左晏急忙上前,看清女服生的脸才知道是认错了人,没想到自己的失误让对方受了伤,她顺手拿起江远萧桌上一个手帕似的东西将女服务生的手指勒住帮她止血,路过的另一个男服务生见状便上前来帮忙。
左晏要带着女服务生去医院,却被坐在一旁早已经不耐烦的江远萧拽住了手臂,“你看不到我这里被你搞的一团糟吗?”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持。
左晏为这突如其来厌烦的眼神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对男服务生说,“你快带她去医院,这里我来收拾。然后叫人重新送一份客人点的东西送过来!”
女服务生的手指依旧流血不止,鲜红色已经染透了那块手帕。
男服务生应了左晏一句,然后带着女孩快步离开了。
左晏看着她们离开,然后蹲下身拾地上的碎片。
江远萧眉间上挑,语气有些飘忽,“你没看到刚刚已经有人被划伤了?”
“不是只要去捡就会受伤。”
左晏小心翼翼的将碎片一片一片的拾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江远萧靠在椅子上,脸庞的轮廓在灯火下泛着峻冷的光,用骨节分明的右手托着一侧的脸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色白如冰雪,中长的直发有些倔强的味道,可她的眼神,他看不太懂。
江远萧以为她是这里的职员,“你不用换工作服吗?”
她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继续用纸巾清理最后的玻璃残渣和酒渍。
“你是新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清理干净后左晏起身打算离开。
“这里还没擦干净!”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几滴,看起来像是有些恼火。
她依旧面无表情,将桌子轻细的擦了一遍。
“我来你们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工作态度,信不信你们几个明天就能接到解雇通知!”
“实在很抱歉,可我并不是有意的,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员工受伤了,希望你不要为难她们,让你感到不愉快,真的很对不起。”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柔,声线中却找不到一丝情绪的踪迹,她的道歉是担心那个无辜的女服务生因她受伤后又有可能要受到牵连。
“那我为难你可以吗?”
她微微的笑,没有回答。
他看着她的脸,虽算不上美人,但标致的五官,被炫彩的灯光映射出油画般的质感,雪白的肌肤却散发着华丽的光线。
她的眼神,很复杂又好像很单纯。连微笑中也捕捉不到任何准确的情绪,但嘴角眉梢却带着一股倔强。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刚刚打碎的那份我来赔偿。”
“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很好打发的客人么?”
他用食指轻敲着桌面。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开始往外走。
“你们刚才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他有些生气。
她想起刚刚情急之下拿起一条手帕绑住了那个女服务生的手指。
他捕捉到了她表情中的迟疑,“你该不会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手帕吧!”
他站起身走到左晏面前,和她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双眼的英气逼近她的瞳孔,他想,若是寻常的女生,想必会马上躲开他的视线。
但她没有闪躲,反倒是淡如云薄的眉梢绑住了他的心神。
他微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我希望你能尽快将我的东西完好无损的还给我,不要以为你所见到的东西都是你能承受的起的,你们如果以为它轻贱,我一定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
她依然没有丝毫的动容,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高高的个子,一身名贵,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脸颊,却依旧折射出冰冷的光线,如果不是他有些阴郁的面色,他应该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
脖颈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这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我会尽力帮你找回来!”
他的扬起嘴角,带着几分戏弄,“帮我?物归原主是本分,到了你那里倒成了助人为乐?你自恃清高的本事还不错!”
“我想你也了解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我会尽快还给你!”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可笑!我怎么会了解你是不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认识!”
“我不想和你争辩!”
服务生走过来将新调制的酒放到桌子上。
她看了一眼酒杯,“你点的东西来了,希望没有打搅你品尝的兴致!”
“那个东西很贵重,如果你不能把它完好的还给我,你......”
“如果我不能还给你,我会照价赔偿给你!”
她打断他的话,那表情仿佛是在嫌弃他的啰嗦,然后掉头要走。
“你知道到哪里找我吗,你就这么走了?”
“你不是这里的常客吗?”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在琢磨着她谜一样的眼神。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想,而他却总觉得看不清楚。
她想起那个女服务生手指被划伤的画面,不知道伤口会不会比想象的严重。她停下脚步,轻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李赞逸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她转身。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解释什么?”
“他以为你是这里的职员。”
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安静。
“解释一下这件事就可以与我不相干吗?”
“我想你只需要说声抱歉,他是完全可以不与你追究的,你也许不用负这个责任就可以离开这。”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又像是在嘲笑。
“难道你每一次的道歉都是为了不用负责任?”
“当然不是!”
“你还是专心唱你的歌吧!你唱歌的时候的确很吸引人,但说话的时候实在很令人讨厌。”
“你们认识吗?”
夏至美也走上来,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嗯!”
“不认识!”
两个人同时回答,他肯定,而她否认。
夏至美问,“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李赞逸看着左晏,“我们见过两回,聊过两次,不算认识吗?”
“我们没有见过两回,我们也没有聊天,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左晏暗自兴奋,因为他肯定了回答了夏至美的问题。而她的否认和漠不关心无非是一种变异的矜持。
夏至美接着说,“那我介绍你们认识!他叫李赞逸,我们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是我的好朋友左晏,我们住同一间宿舍。”
本以为两人会互相打个招呼,但谁都没有理会对方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换都没有,夏至美不解却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江远萧在哪儿?”
李赞逸指了指左晏身后不远的地方,“你们聊吧,我过会儿来找你们!”
夏至美径直走过去找江远萧,左晏左右看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紧跟着夏至美才对。
江远萧手中的酒杯停在了他的嘴唇边,“至美!”
他放下了杯子。
左晏站在一旁背对着他们,听到刚才那个冷峻的男子叫着夏至美的名字,于是整个人不自觉的停在了那里。
夏至美紧紧皱着眉心,没有说话。
“过来坐吧!”
江远萧站起身为夏至美拉出对面的椅子。
她坐了下来,却始终没有抬起眉眼去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不是赞逸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医院。”
“对不起。”
他淡淡的说。
“对不起什么?”
“这段时间有些焦头烂额,没顾上你!”
夏至美笑的有些嘲讽,“上了大学真的不一样了!一下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我居然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还有我不曾看到的一面,生活真是惊喜不断!”
她被委屈束缚的情绪在他的一句对不起面前有了想肆意发泄的蠢动,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是不是感情原本就是一件充满意外和危险的东西?还是只因为他们都还太年轻,才会这么容易不安?
“对不起!”
“没有人喜欢听对不起这句话,只希望你不要再做要说对不起的事!”
他沉默片刻,晃了晃酒杯,“至美!......我一直想和你说......”
他若有所思,每一个字都好像经过很久的酝酿,虽然和夏至美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没有没有令他疯狂的心动,但长久的陪伴中仍然留下了很多感动。
“如果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至少你要打通电话给我哪怕是发个短信。”
她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知道为何这种无端的不安还是没有散去,她不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更不想听到令她心情更加糟糕的话,只要和江远萧还在一起,只要他身边的女友还是自己,那些她曾经斤斤计较的事情变的一点都不重要。
他沉默着。
“入学那天本来说好去你们宿舍找你,可是半路上裙子被刮破了,当时行李还没有送来,所以那天没有去成,可是你等不到我却一点都不关心,不打电话不发信息,甚至这么久你都没有主动找过我!”
她感到一阵泄气,她感受到了将自己置于卑微之地的无助,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要在这里拼命的解释。
“至美!”他看到了她的不安,“对不起!”
他自己也分不清这句对不起是指对于这份感情有所愧疚还是这句对不起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好了!我不想一直听你说什么对不起!”
一句话被反复的说,就会变的空洞。
人的情绪也会选择对象,在不同的人面前会自动调节出匹配的心情。他开始觉得有些疲累,“我会努力的,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她终于明白心底那种隐隐的不安是因为什么,爱情哪里需要努力,她究竟该怎么去理解努力这两个字。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疲惫,忽然间又满心的内疚和怜惜,“你看你又瘦了一圈,我该体谅你的,有时候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我的世界里都是你?却没有能力分担你的痛苦?”
“是我做的不好!”
左晏站在门外,只觉得夏至美真的很爱江远萧。
“你这是在干嘛?”
李赞逸用托盘端着四杯酒走到左晏面前问。
左晏吓了一跳,然后白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至美走过来,“你们两个还在吵?过来一起坐呀!”
三个人一起走过去。
江远萧诧异的看着左晏。
“这是我的朋友左晏。”夏至美扫去了脸上的忧郁,“左晏,这是江远萧,我男朋友!”
夏至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闪亮的光。如果现在有全世界站在她面前,她会骄傲的向全世界宣布江远萧是她的男朋友,仿佛知道的人越多,他们的爱就会得到越多的祝福,爱情的城墙也会更加稳固。
刚刚在外面听他们谈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夏至美的男朋友,所以左晏面色平静如水,她只是淡淡的微笑,说了一句,“你好!”
而江远萧则惊讶的微张着嘴巴,直直的看着左晏。
夏至美不解的问江远萧,“怎么了?”
左晏回答说,“刚才我们见过。”
夏至美追问,“是吗?你们怎么会见过?”
“额......你......不是这里的员工?”
江远萧看着左晏,没有理会夏至美。
“不是,我和至美一起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至美的焦躁变的十分明显,关于江远萧的任何事情她永远都是最关心的。
江远萧似乎满心好奇的看着左晏,“那.....”
“左晏!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至美强忍着怒意问左晏。
“刚才我上来找人,他误以为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所以就有了那么一点误会,没什么特别的。”
左晏解释给夏至美听,希望能安抚一下她有些激动的情绪。
“你这样一身打扮怎么会误会你是这里的服务生呢?”
夏至美仍然不解的追问。
“这么一点事情就给你紧张成这样!”李赞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同情夏至美,“你们都坐下来尝尝我调的酒!没有酒精。”
江远萧的电话铃声响了,他只是‘嗯......好......’两个字便挂了电话,“我要先走了。”
夏至美问,“怎么了?突然什么事啊?”
“我妈叫我回去,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已经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有课吗?”
江远萧说罢,拍了拍李赞逸的肩膀示意再见,便大步离开了。
夏至美一面感到挂不住颜面,一面又担心江远萧,打算跟出去,被李赞逸一把拉了回来。
“至美,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回学校吧!”
李赞逸试图说服夏至美,手臂的力气和眼神的笃定似乎让夏至美没有拒绝的余地。
心一直往下沉,夏至美目送着江远萧的背影。
......
一路上,夏至美开着车,始终沉默。左晏看着窗外,城市的风景是永远都褪不去的繁华。
晚上九点。
校园里还很热闹,好像这个时间如果就去睡觉就是浪费青春,而左晏和夏至美的那片空间却异常的清冷。
两个人走到了湖畔。
“至美!”
左晏打破两人的沉默。
夏至美坐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和远萧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一直很喜欢他,因为两家人很熟,所以就无所顾忌的粘着他,两家人也乐意看见我们在一起。后来开始有女生接近他,我总是暗地里去让她们离他远一些,不知道费了我多少心力。上高中之后,我就索性和他说我们在一起吧,虽然我感觉得到那个时候他并不是那么的喜欢我,但他并不讨厌我,也没有拒绝我,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特别幸福。但有的时候我也会怀疑,在这段感情里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卑微的角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认定他是我整个人生的目标,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什么而活着!”
“你们两个很般配。”
左晏没有想到夏至美会如此直言不讳。
“你爱过一个人吗?如果没有,你不会了解,爱是伴随着痛苦和不安的,因为害怕失去!......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怎么会?有一个你想去为之付出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付出的人说不定比那个接受的人更幸福。”
左晏从一开始她就看到了夏至美的富有,而事实上在夏至美面前她有一种不能言说的自卑。
“那天第一次遇见你,我就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夏至美的眼眶微红,眼角有强忍的泪水,爱上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陷入一场自己设计的剧情里,或热烈或凄美,有的时候悲情到崩溃,有的时候把自己感动到不能自已。
“我们是朋友,一直都会是。”
左晏当然愿意成为夏至美的朋友。这段时间她有些战战兢兢,担心夏至美会不会因为她的条件而看不起她,然而夏至美非但没有那样做,反而主动和她亲近,这让左晏有些惊喜,也有些感动。
夏至美看着左晏,希望左晏可以放下一些戒备和距离感,她们才可以走的更近一些。
眼前过往的学生们说说笑笑,好像人们看到的永远都是别人脸上的光彩和自己内心的伤痕,却很难看见别人的痛楚和自己所拥有的幸福。
左晏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江远萧。’
左晏的脑袋像被一颗巨石砸中一般,轰的一声。
虽然这条信息的内容看似简单毫无深意,但江远萧的这种举动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她急忙将手机关掉揣进口袋。
夏至美看左晏神情紧张,“怎么了?是谁发来的信息?”
“没有!垃圾短信而已。”
左晏有些气恼,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遮遮掩掩。
心虚是一种卑劣的情绪,即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某种不坦荡的念头却在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