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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公主晕倒了!”
门外宫女忽然闯进御书房中大喊,周艺轩被惊到,立刻放下手中奏折起身去向门外。
看到公主面无血色倒在地上,心疼之余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偏殿卧房中,唤人传太医速来。
幸得公主无大碍,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皇帝立即命御膳房炖了大量补药,自己则还守在公主身边,公主是他同母的亲妹妹,如今母后与先皇都已离世,自己若不照看好她,难向先皇先后交代。
至夜半三更,公主方才醒来,此时皇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不敢惊动了自家皇兄,加之仍然疲累,不觉又沉睡过去了。
再一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皇帝叫人把她平日喜爱的菜系都搬上了桌,而皇帝此时已经在金銮殿中主持早朝。
身边的宫女服侍公主洗漱好,上了饭桌,肚中倒是饿得慌,只不过吃了几口便想吐,继而难以进食。
任宫女如何劝其稍稍吃点,依然不行。众人唯恐公主身子未好,只得再唤太医来瞧瞧。太医一瞧,道公主确实身体未伤,恐是心结作祟,致其得了厌食之症。
皇帝尚未下早朝,公主身子抱恙仍坚持要去看看承衍是否醒来。在宫女搀扶之下来到承衍处,里面寂静无声,公主本想着他是未醒来,怎料一进去,空无一人,这偌大的一个院落里宫女太监都不知去向,而本应当在病床上躺着的承衍也没了身影。
公主一时气结,口未开便先晕倒了。
事后调查,承衍当日所住寝宫内宫女太监以及太医们都在一个偏殿里,个个昏迷不醒。几日后,年纪尚青的几个太监宫女醒来,向皇上、公主交代道:“那日忽一阵雾来,奴才们便失去知觉,曹将军的去向,奴才们实在不知!请皇上、公主恕罪啊!”
不论公主询问多少遍,那些奴才们都是一样的说辞,公主不敢置信地盯着皇帝,支退了所有人,流泪说道:“皇兄,静儿原以为您会救我心爱之人,如今却要用此计谋来伤害他吗?静儿如何不知守护神丹珍贵,世间只此一粒!您当真如此狠心要害他,不如连我一起杀了吧!”
皇帝震怒之下,一个巴掌落在了公主的脸上,公主停住了哭声,只看着他。
皇帝才意识到自己竟动手打了公主,想要上前抚摸她的脸庞,她却逃开了。
“皇兄,静儿记得,从小无母后疼爱,是父皇与您,将我照顾至今。父皇走了,您现在,是否也看我不顺眼了?”
“静儿,朕并无此意!”皇帝悔恨自己方才所为,此刻却怎么也解释不了。
“皇上,静儿只怕无法再居皇宫,此地并非静儿的家。自父皇驾崩,静儿只怕,就只是孤身一人在这世上了。”公主冷笑着,转身离开这熟悉的宫殿,向宫门方向走去。
宫门处守卫的侍卫不敢拦截公主,说不过几句便让公主出了宫。等皇帝派来人说道拦住公主,已为时已晚。
出了宫的周云静终于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所谓盘缠,更没有友人。在大街上晃了一整天,饿得精疲力尽,却连买馒头的银子都没有。
幸得李家老夫人出来买东西瞧见了公主,看她疲累不堪,经她同意便将她带回了李府。
李府晚上便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公主倒饿得厉害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许久,府中丫环们笑了好一会儿。
有人专门为周云静收拾了一个小苑,供她暂居。夜半时,感觉肚子不适,不久便又下床开始呕吐,晚间吃下去的食物瞬时又吐了个干净。周云静脸色苍白地回到房中,让守夜的丫环打来一盘热水,洗了脸,漱了口便再次睡去了。
周云静不许照看的丫环将此事说出,但这第二天一早起来的脸色是盖不住的。她自己再不说,清晨吃完早餐,没等回房便又全吐了。叫李府上下如何不担心?
“公主,只几日,您已消瘦许多,不如回皇宫,请最好的太医为您诊治,否则臣等如何担此重罪?”李隶如是说道。
周云静道:“李大人,如今云静已非公主,今后您与夫人便将我看做寻常人家的女儿如何?”
李隶与府中一干人等纷纷跪倒在地,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若与皇上有一时不快,尚可商议解决,万不可如此糟蹋您的千金之躯啊!”
“李大人,你们快请起来,本宫略有不适,想独自待着。”
其余下人都退下了,周云静忽然叫住了李隶,道:“李大人,听闻承衍的父亲也在李府,不知他现在何处?”
“老臣带公主去吧。”
李隶与周云静行至清苑,听得些凿木之声,周云静好奇地看了一眼李隶。
“公主,请随我来。”
清苑小池亭中,曹封正面对着一块硕大的木头,拿着凿子一点点凿出形状。但似乎是刚刚开始,并没有人知晓曹封此番雕刻的是何物。
“老曹!这位是当今公主,赶紧来拜见。”
曹封回头,看了公主许久,缓缓跪下行礼道:“草民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
周云静见着曹封,便想到了承衍,又开始流泪,以致泣不成声。
“曹先生,云静对不起您,没能照顾好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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