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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末,父亲早先已经返回到家中,而后母亲也挨着时间,推着大小箱的行李回来,于是,这个原本寂静的家庭,又有了一丝烟火之气。
这天,路凡从外面回到家中,他推开大门径直走到厅内,管家和保姆正准备着年夜饭,饭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道丰富菜肴,正冒着腾腾热气。
往年的这个时候,路菲菲也许早坐在饭桌旁挑挑拣拣,先吃个半饱,在正式吃饭的时候,简单吃几口就跑去外面疯玩了,每每惹得母亲讨骂,但这个丫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收到开年红包之后就开始找他的这个哥哥吐槽,每当他正要叮嘱学习地时候,路菲菲总会笑着骂他书呆子,说人生不就是吃喝玩乐,说不定明天就是末日,挥霍现在拥有的,不也是珍惜的一种表现。
对于路菲菲的歪理,路凡只能无奈地叹了叹气,她的这个性格,也许来源于家庭,路凡的双亲都是秉承着这个理念,不作为,享受现在,这大概就是偌大祖业,传到这一代只剩下土地产业,逐渐衰败的原因所在。
去了国外,今年少了路菲菲,路凡坐在沙发上,总觉得空气中有股寂寥地气息,“不知道菲菲怎么样了。”路凡突然兴起,想打个电话慰问一下远在国外的妹妹,然而。
叮叮铛铛,二楼上,随着一阵铃声响起,一些不堪回忆的场景,俨然再次重现,“今儿过年,你怎么舍得外头的狐狸精回家了啊,既然这么腻歪,干脆就别回来,省的污了我的眼。”楼上隐隐传来母亲的冷嘲热讽。
“今天过节,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随即,父亲的话也传了出来。
“怎么了?你敢做就要敢当,既然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那就麻烦请装好样子,别让大家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你讲点道理,这个不过是朋友一个拜年电话,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是什么你自己心里头清楚,路远扬,你在外头瞎搞我不管,但今天我就在这儿,你最好给我收敛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哼。”楼上渐渐回归平静,但路凡的心却始终平静不了,方才打电话的兴致荡然无存。
晚间时间已到,饭菜都已经准备好,管家伯伯还有保姆也都回去自家儿女身边,虽然平时都是住在家里,但一年的这一天,总是会相聚一次,远在其他城市的儿女会相继回来,找个地方吃一顿团圆饭。
饭菜还热乎着,但饭桌上三人之间的气氛,却稍稍冷淡着,“都愣着干嘛,吃饭吧。”路凡的父亲路远扬率先打了个圆场。
路凡母亲脸上已经不见了愠色,听到路远扬的话,她眼黛之下,精心描绘的淡妆毫无波动,这么多年的争执吵闹,早已将俩人之间的情感消磨殆尽,要不是俩个儿女还在学业期间,他们也许并不会保持着这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吃饱了。”争吵并不可怕,如果连争吵的心都没有,只剩下彼此的冷漠,那才是最大的悲哀,路凡看清了这饭桌上的一切,放下了筷子。
“这么快。”路远扬讶然,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利是,按照惯例,开年红包必不可少,路凡收下了俩人的红包,随即上了楼。
锁上房门,路凡坐在书桌前,唤出了黑皮书平整地摆放在桌面,看着书上幽深的纹路,路凡一颗心,好似慢慢平静了下来,长夜漫漫何其凄凉,此时此刻,路凡虽然身处家中,却有股仍然漂泊在外的风尘,既然不想爱,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路凡,在这种家庭环境中,受到伤害的远不止俩个人。
感情的世界是很复杂的,也许黑皮书才是世界上最简单地东西,路凡起身拿上了黑皮书,它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斩断一切可能,披上一席黑色风衣,路凡穿上靴子,今夜外头会很冷,他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干脆装备上厚厚地外层。
“这么晚了还出去啊。”诶,推开大门,路凡还能听到母亲的那一声叹息,他扣上了门,抬头望着微风飒飒,寒意袭人地街头,不自觉收了收衣领,黑皮书还在怀中,反正今夜还要用到它,干脆就这样让它摊在怀里。
樊城警司,路凡昨天已经来探过点,在它斜对面,有一栋商品大楼,以上几层还在装修,是个不错的瞭望场所,又是一个月月底,路凡心想,总是那样漫无目的找人,终归不是什么好方法。
警司,是一个集正义与邪恶的场所,它代表着法律执行者的力量,同时也是最为藏污纳垢的区域,由这里出入的,除去警员,大多是触碰到道德与法律的不良人,而他们,正是路凡看中的一行人。
路凡知道警司中有寇一铭,他会感觉到黑皮书的波动,所以路凡只是在这里挑选某个人,待到目标明确,就会跟着那人离开这里,直到安全的地方,才会有所动作。
商品四楼是专卖各种化妆品,正当他将要登上还处于歇业状态的五楼时,却感觉怀中的黑皮书有了波动,路凡抬头望向了上方,仿佛要透过那一层厚厚地天花板,感知到什么东西。
在五楼之上,有一个天台,此时有俩个人正站在一处水泥台上,眺望着前方的警司,,“大过年的,还要搞事情,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夜幕下的警司森森然,一个男子看了一会,就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还没到时机,今晚只是探风,怎么样,刚才我说的。”另一个男子衣着一件白色毛领的大衣,他的瞳孔微微泛蓝,精致地五官有种混血的味道,“罗晟铭。”
“这可有点难办,毕竟是一方警司,里面还有个等级不低的能力者,再加上可能招惹到的人,怎说好像都有点???。”罗晟铭垂下头,不停地抠弄着手指甲。
“大名鼎鼎地飞天大盗,你可是首个亮相大众的能力者,论胆大包天,谁能比得上你,你会怕?”毛领男子沉吟了片刻,“当然,我们的报酬,你拒绝不了。”
“不敢当。”罗晟铭忽然眉飞色舞起来,“听说前一阵子,帝都那边发生不少事情,你们可是拿到了什么好东西?”
“哼!”想到帝都的事情,毛领男子不由冷哼了一气,为了那件东西,他们的险些受到倾覆之灾,为了保全,几乎断绝了在帝都的所有据点,全部撤离了帝都,往世界各地城镇迁移。
看到毛领男子这幅模样,罗晟铭也猜到了个大概,不由讪讪的笑着,毛领男子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的筹码,干脆直接摊开,“这次被逮捕地有俩人,今次的报酬,就是其中一个。”
“哦?”罗晟铭讶然道。
“没错,他们都是能力者,其中一个对我们来说有重要的意义,要保证绝对的安全,另一个,他身上的KEY可以由你吸附。”
罗晟铭忽然沉默了,要吸收KEY,必须先杀死拥有者,这样的话,就意味着,被放弃地命运,片刻之后,罗晟铭才缓缓说道;“把同伴当作一件东西,你们就这样对待自己的队友?”
“事急从权,当然,我们内部有规定,同队员之间不允许自相残杀,可以的话,我们会全力营救,如果只能选择一个,当然是最重要的。”从毛领男子眼中看不清是什么意思,罗晟铭暗自思量着。
“要知道尝过那种滋味,可是会上瘾的,你们那边这么多能力者,单靠一个规定,就可以约束彼此?”罗晟铭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拒绝,凡事而错开了话题。
“这个你放心,规矩是我们团长下的,毋庸置疑。”毛领男子坚定地道。
“听你这么说,你们的这个团长,还真是个变态级别的人物。”罗晟铭依旧是吊儿郎当地口气,但毛领男子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如果可以,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到时就可以见到我们的团长。”
“别。”罗晟铭乍然一惊,连忙摆手道:我还是和你们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只求别算计到我身上就够了。”虽然罗晟铭对于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这么些个变态的人,拥有的能力可非同小可,万一被盯上,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
“既然这样,那成,这一单生意,我接下了。”罗晟铭摆了摆手,大大方方地说道。
“现在还有个问题。”毛领男子抬起头,“我还得先测试一下,你是否够格接下这个任务。”他忽然伸出了手,指向了罗晟铭的位置。
“呀!”空气中仿佛有闪光点,罗晟铭下意识伸手一挡,只见他的脚下,突然炸起烟尘,连带着背后的铝罐瞬间成了粉碎。
“人呢?”烟雾散去,原地除了炸开的石块以及铝片之外,别无他物,毛领男子当即警惕,手掌抬至胸前,“后面!”感觉背后的风向起了变化,毛领男子赶紧回头。
只见罗晟铭突然出现在男子背后,手上拽着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割向男子地脖颈,锵!有金属撞击地异动,临至男子身前,罗晟铭感觉有好几道锋芒撞到了小刀之上,将其格挡回来,突然有股凌厉感迎面扑来,罗晟铭心下骇然,猛地一动。
待毛领男子回过身,才发现罗晟铭早已消失,他纵身一横,看到了罗晟铭正双膝蹲在不远处一个闲置的小建筑上,“很好。”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声,“你确定不想加入我们的组织吗?”
“对不起,我可不想成为随时可能被牺牲的人,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其他人吧。”罗晟铭蹲在尖尖地屋檐上,一手旋转着手中的小刀。
“以你的能力,无论何时,都是最重要的资源。”毛领男子看着罗晟铭依旧不为所动,就没有继续劝阻道,“好的,具体行动需要情报确定,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全力帮助你。”
“谁!”毛领男子突然变了脸色,他回身望向楼梯口处,数道罡风在声音抵达前,猛地划了上去。
“该死的。”路凡头也不转地往楼梯之下冲刺,就在刚才,他隐约感受到天台上的波动,于是不动声色地借助掩体窥探,没想到自从在帝都之后,沉寂许久的黑皮书,却突然产生了异动,导致他被那个毛领男子发现。
即便没有借助黑皮书,路凡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可怕,在第一时间,路凡不由分说地纵身跃下楼梯,刚一落地,就发现整个楼梯已然惨不忍睹,路凡不敢有丝毫懈怠,运气全身气劲,疯狂地冲下楼。
甫一下楼回身望去,路凡不由心下大惊,在他后边的楼梯口,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人,而他正拿着小刀,对着自己。
路凡浑身毛发炸起,情急之下,他纵身跳上一辆正在面前行驶过的车辆,再一个纵身穿过了马路,他脚下不停,急忙冲进了警司大门,一进门就拽住一个警务人员,大声喊道,“我要找寇一铭,我要报案!”
“走。”看着路凡冲进了警司,毛领男子来到罗晟铭身边说道。
“被发现了?”罗晟铭皱眉道。
“没关系。”毛领男子看着夜灯高照的警司,笑了笑,返身离开,而罗晟铭听到这一句,也就没有再做什么,身体一晃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