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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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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又如何?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人会想知道背后的原因,杀人偿命,这是法律。”路凡不置可否,陈述了一个事实。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夜路走多总是会碰到鬼,今日有我,他日定会有其他人发现,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有暴露的一天,那个时候,又该如何?”刑薇声声质问道。

    “说的没错,可是,这条路我已经踩了上去,无论如何都回不了头了,你不是能力者,你不会懂,有时候,生存就像一件奢侈品,你不付出一些代价,就无法留住它,生活就是这样,想活下去,就得迫不得已。”路凡从刑薇眼中看到真切,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想要活下去,就得继续走下去。

    “让我跟你说一个故事,或许你听完,会改变心中的想法。”面对路凡的固执,刑薇缓缓地说出了内心的故事。

    “有一个人,也在日蚀的时候也受到了KEY的影响,起初还没有什么,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KEY的能量在他体内不断膨胀,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在一个夜里发了狂,为了不殃及家里人,他只身一人去了军狱中,锁住了自己。”刑薇眼中浮起往事,娓娓说道,“可他发狂地时候太过可怕,有一次,就连军狱的锁链也困不住他,那一夜造成了十分严重的伤亡,正是因为这件事,军方上头的人派遣了一支队伍来镇压他。”

    “当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到了守卫最为森严的刑事狱中。”刑薇眉宇间盈绕着悲戚,“事后才知道,那一整支队伍,四十一人无一生还。”

    “既然他杀了光所有人,为什么还会被关起来?”无一生还,从这点可以看出,能力者发狂地可怕之处,人性的善良在一定程度上被压制到了底端,能力者行事只凭本能。

    “事后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为了不祸及家里人,他主动选择了自首。”刑薇的嗓音渐于低沉,“刑事狱是帝都最严苛的监狱,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从里边出来,难免被扒上一层皮。”

    “那个人,难道就是你哥?”路凡想象不到,看似温文尔雅的邢宇,也有这么一段难言的过去。

    “没错。”即便过去很久,可每每想起那天哥哥出狱的模样,刑薇眼中就不自觉有了心疼,该是怎样的刑法,才会令一个人伤成那样,“我爸爸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话语权,可是正因为他是我哥,为了避嫌,同时也是为了向政敌示弱,我爸申请了停职待审,家里风向由一天之间,一落千丈,那时是我邢家最落魄的时候。”

    “可尽管如此,我哥也没有放弃,他一边受罚,一边努力地控制自己,终有一天,他成功地摆脱了KEY的副作用,再也没有失控过。”刑薇回忆着那段犹如昨日一般地时光,“他一直是我们家里的骄傲,从小开始,无论做什么,总能超出大家的期望,小的时候我也曾嫉妒过他,所以有关于他的话,都是在夸奖,即便我花费所有的努力,大家眼中都只有他,我很不服气,因为他的人生实在太顺利了,我忍不住嫉妒他。”

    路凡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感觉,从小笼罩在一个人的光芒之下,很难看得清自己,“可当厄运来临时,我又后悔了,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们邢家快要倒下,不会再有机会站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努力,当时已经受刑超过三周,可他还是主动提出申请,用自身的能力,参与无偿义务劳动,面对这种困境,他还是没有放弃。”

    “后来,他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赏识,经历了很多事情,终于推翻了原有的罪行,使最高法院重新判决,判定我哥当时是在没有自主意识下犯的罪行,而后态度良好,所以给予免责通行。”刑薇也不想放弃,她面向了路凡,恳切地道:“你也可以这样,只要你将能力用在了好的地方,及时纠正自己,那过去地错是可以得到原谅的。”

    原谅?可能吗,那些死去的灵魂,都还不知凶手是谁,谈何原谅,“谢谢你。”路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谢谢你今天对我说这么些的话,也感谢这么久以来,没有揭穿我。”刑薇想要表达的东西,路凡都明白,但他实在无法办到,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到虚无缥缈的坚持中,他跟邢宇归根结底还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点点星光游离在眼眶中,她已经竭尽所能的劝说,可是还是没能改变路凡的心意。

    “这不怪你,是我的问题。”看着刑薇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路凡伸出了手,手指在她颊上轻轻一划,“我不会放弃的,只不过,我会用我的办法,改变现在,就算是为了今天这番,我也不会选择堕落。”路凡不知觉微笑了起来,“今天,我很开心。”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人会在心中留下一份感动,这一声感叹,道尽了所有的触动。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一直保守下去。” 刑薇眼中储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只要你答应我,无论在何时,都要坚持自己,不要让真正关心你的人失望。”

    “回去吧。”不知不觉,走到了肃穆台前,路凡轻声道,“我答应妳,哪怕仅剩一人,我也会用心善待这个世界,。”当一个秘密,有了另一个人分享,那么这其中的重量,也会随之分成俩份,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半的包袱,一种难言的轻松笼罩全身,至少这一刻,路凡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单的,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

    看着刑薇缓缓走进校门的背影,“谢谢你。”还有一声道谢,路凡在心底默念,其实,没有什么喜欢刺激,她拉着他,只是单纯地陪他释放一次压力,真正的感动,不只是一声关心,而是默默地付出,在蓦然间明白的瞬间,心底的感动触及灵魂,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