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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容,目前正处于鬼生最大的危机中。
就在刚刚,离家出走还交往了人类男盆友的我被身为鬼差的耙耙找到了,他用鬼差专属技能打发走那些人类,就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和阿锤,令我咽下口水默默的从阿锤身上下来。
“叔叔,您好。我是想容的男友,见到您很高兴。”
阿锤大方有礼的伸出手,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家长的紧张,令我偷偷的给他点个赞。
耙耙对他的态度很冰冷,好像看不到他伸出来的手,话音坚决的说:“我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活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身白色鬼差制服的耙耙森冷冷的话好像令四周的温度都下降的好多,总是带着笑的脸上看起来分外的阴寒狰狞,不但原本还很正常的肤色变成青白色,甚至舌头都长长的伸出来垂在胸前,想必在人类的眼中很恐怖。
我偷偷的撇嘴,耙耙还是这么喜欢吓唬人。小时候不知道用这个样子吓哭了我多少回还乐此不疲,好在麻麻最疼我,有一次看到耙耙又对我伸舌头直接揪过他的长舌头打了好几个死结,让耙耙那天晚上托着舌头解了一夜的结,到第二天说话都不利索了,从此再也不爱吐舌头了。
想不到今天耙耙竟然来这招,看来真的很讨厌我和活人恋爱,才会想要把他吓跑。
只是耙耙要失策了,若是普通人类只怕会鬼哭狼嚎的逃跑,阿锤的话只怕还会很有兴致的研究白衣鬼差专属的长舌头。
阿锤兴致勃勃的看着耙耙那条在腰间不断晃动的长长舌头,看起来有些手痒难耐的样子,我真的好怕他会伸手去揪,一定又会给耙耙带来心理阴影的。
好在阿锤最后还是忍住了,笑容满面的说:“叔叔,我在生死簿上还有五年阳寿,我可以先和想容订婚,等五年后我成了鬼再迎娶想容。”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顿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阿锤,想不到他还有五年就要死了,到时候跟他结婚就再也不是阻碍了。
“哼,你死后也不过是普通的鬼,说不定接受审判后还要下地狱服刑。凭什么让我女儿浪费大好的鬼生等你?”
耙耙的态度没变,依旧不允许我和阿锤的婚事,令我好忧伤。
阿锤就算被拒绝依旧脸色未变,一脸正色道:“其实我是为地府工作的。这是我的证件。”
一个黑色的铁质工作牌出现在阿锤的手中,上面刻着地府驻阳界办事处105号办事员等字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锤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超度鬼魂,原来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耙耙看到牌子一脸惊讶的表情,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吃惊,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在活着的时候为地府工作的,通常这样的人死后不需要审判,可以直接成为地府的公务员,而是基本都会得到不错的职位。
耙耙的舌头缩回去了,脸也变回成熟帅气的模样不在狰狞。他上下打量着阿锤说:“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就说来话长了,叔叔去我家坐坐吧。刚好我那里有最顶级的香烛,想要请叔叔品评一下。”
阿锤笑容满面的请耙耙去家里做客,不知道耙耙是想知道他的来历还是想品评香烛,反正他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回到别墅,阿锤往香炉里插了好几根香烛,点燃后耙耙露出相当享受的表情,对阿锤的态度都好起来。
通过闲聊才知道阿锤的这份地府驻阳界办事员的工作是世袭来的,五十年前阿锤的爷爷救了地府的某位高层,就得到了这份可以世袭三代的工作,死了以后可以在地府就职也可以投个好胎,是份相当不错的职业。
得知阿锤的父母、爷奶现在都在地府当公务员,也算是公职世家,耙耙终于不再反对我俩的婚事,转而问阿锤有房吗?有车吗?有三金吗?预计出多少彩礼?婚后住父母家还是住小家?以后生了孩子谁带?希望生一个还是生两个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阿锤一一回答了耙耙的问题,听得耙耙不断的点头很是满意。
我觉得耙耙满意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房子是丰都市中心附近的学区房,车子是地府最贵的跑车,彩礼是三千万软妹币,这条件在地府中层人家也算是顶级的了。
至于为啥身为地府公务员中的预备役却用软妹币作为聘礼,就要说说地府的金融系统了。
为了防止阳间的纸钱破坏地府的金融秩序,也为了避免活人利用双方的差价对地府鬼差进行大额贿赂,早在改革开放时双方的汇率就达到了一比一。举个例子,用十元软妹币买来的纸钱,不论上面金额多少烧掉以后都只会变成等额的十元冥币,这样有效避免了地府的通货膨胀,再也没有出现过地府的钱连越南盾都不如的窘境。
所以说阿锤真的好有钱啊!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先不说他每年几百万的稿费,光是侦探事务所接个单子都是十万起步,而事务所每月接的单子加起来十个鬼员工忙不过来,可以想象他多有钱了,难怪可以买那么贵的顶级香烛随便我吃。
耙耙走的时候已经开始叫贤婿了,婚期都商定了,就在阿锤死后的第二年。他还让我在人间好好听阿锤的话,虽说我和阿锤一鬼一人除了亲亲抱抱没法做更深入的交流,耙耙就这么把我留在未婚夫的家里也是心大。
只能说阿锤真的很会办事,把老丈人哄得服服帖帖的,不但直接给了全额聘礼还偷偷的往耙耙怀里塞了一叠丰都最大的连锁超市的购物卡,看看卡的颜色每张得有一万金额,这对于从来都老实把工资上缴只从麻麻那里领零花钱的耙耙来说堪称一笔巨款,难怪就这样把我给卖了,被麻麻知道估计膝盖是保不住了,耙耙一定会把搓衣板跪烂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阿锤继续过着快乐的同居生活,当然,我还是个宝宝,再加上各自的种族原因,同居只是名词而非动词来着。
悠闲的二人世界没过几天,一个不速之客强势入侵我和阿锤的生活,这个鬼就是我的姐姐露华浓。
之所以一直以来刻意忽略她的存在,是因为我跟姐姐的关系并不好,她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到令我们所有小鬼仰望的存在。从有记忆开始粑粑麻麻就只会夸赞姐姐的优秀,完了还让我向她学习,我从小就是在姐姐的光环阴影下长大的。
那是相当糟糕的记忆,明明每次考试都能考到班级的前十名,也算是中上的成绩了,可是有了姐姐回回年级第一、各种大赛拿奖拿到手软的例子,在认识我们姐俩的鬼眼中,我大概跟弱智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实姐姐对我不错,但我真的很难喜欢她。因为她的存在,我只是露华浓的妹妹,而不是想容,所有知道我俩姐妹关系的鬼都会高高在上的审视我,觉得我不类其姐,平庸得给我那个完美姐姐丢脸。
小鬼是最能感受大鬼情绪的,从小在这种糟糕的氛围中长大,我没有想着报复社会也算是奇迹了。只是这也导致我跟姐姐的关系变得不是很好。我想姐姐大概也在嫌弃我的智商吧,慢慢的对我也很是冷淡,最终导致我跟她一天也很难说上一句话。
如今姐姐突然来到人界,还强势住到我这里,真是让我特别不自在。尤其在看到她好奇的拿起阿锤的那把大铁锤抡来抡去后,我整个鬼都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