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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后第二天,杨子环和杨智洋乘坐张振兄妹的马车往府城方向而去,杨智洋是顺路乘坐张振的马车回县城书院报到,因四月上旬他要到府城参加府试考取秀才,书院统一带领学子前往府城考试。
在县城何家别院过了一晚,张振等人的马车又一早启程往府城,一路上张振兄妹对杨子环关怀备至。
张振更是目光灼热黏着杨子环不放,杨智洋在车上的时候,他可是正人君子般目不斜视的。现在人家堂哥不在,他施展那不烂之舌高谈阔论,哄得杨子环娇笑连连花枝乱颤。
两天后中午时分终于到达府城,马车驶向富人区经过一座豪华院落绕到一角门处进入内院。
“子环姑娘到了。”张振打开车门率先跳下马车,伸直手意思是扶杨子环下车。
杨子环脸一红,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去,张振触及美人柔滑的小手心狂跳不止,美人都已下了车他还陶醉在温柔乡中不放手。
“哥”张天真嘟嘴不满叫道。这哥哥真是的,在车上还不看不够。
张振才依依不舍放开美人手去扶妹妹下车。
张家兄妹引着杨子环经过一长长的走廊,廊道横穿过大花园,有很多岔道延伸到各处院落。
杨子环边走边打量暗赞:这豪宅比起谢家庭院还奢华。
约走了半盏茶功夫进入一小院里,小院不大却胜在精致。听到声音一小丫环扶着一妇人走出厅堂门口。
妇人三十多岁脸色苍白,穿着华丽,头上珠钗宝石尽显富贵。
“娘亲”
“娘亲”
张振兄妹齐齐叫道。
张天真小跑着冲向妇人挽着她的手,头歪在她肩膀撒娇。
“累了吧。”妇人宠弱地拢拢女儿的秀发。
“可累了。”张天真点头。瘪嘴道:“去那穷乡僻壤...”感受到哥哥射来的目光不甘闭嘴。
张振收回警告的目光,换了笑脸介绍道:“娘亲,这是杨子环姑娘。”
“伯母好。”杨子环标致福身行礼。
原本她一个乡村小丫头不懂这些礼法,认识谢小姐后暗暗观看那些大家小姐等人行礼,回家后练习。
张母打量了眼杨子环微笑赞道:“好标致的姑娘,快请进屋坐。”又吩咐小丫环道:“快去厨房拿些饭食回来,都这时辰哥姐可饿坏了。”
小丫环曲膝走出院门。
厅堂里张母热情拉着杨子环闲话家常,杨子环对答自如表现得大方得体。张母得知她懂些学问眼露赞许。张振见母亲满意,看杨子环的目光更加灼热。
就这样杨子环在张家住下,有丫环婆子侍候的日子让她感到自己本就是过这种人上人的生活。她心想嫁给张振以后自己就是少奶奶了。
这些天张家兄妹陪着杨子环到处吃喝玩乐,置衣换物。换然一新的杨子环更加光彩夺目。很多时三人同出,到最后同游却只有张振和杨子环,张振为和杨子环独处支开妹妹,给银两让她逛街购物。张天真内心本就不乐意陪伴左右,拿着银两找闺蜜疯狂购物一番,几人各自玩乐。
几天相处下来杨子环和张振感情迅速升温。这种吃喝玩乐的日子让杨子环强烈感受到这才是人过的生活,她过去十五年的人生算是白活了。
连续五天玩乐,杨子环疲惫至极一觉睡到巳时才醒来(约早上十点)。
“香儿,香儿。”她连呼侍候自己的小丫环却没人回应。她已习惯使唤人,在家里也是周氏侍候她生活上的大小事情。
她只好自己穿衣梳洗,房间倒准备好了一盆清水。梳洗打扮后才走出房间,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隔壁张天真闺房也没人。
摸摸饿肚,她直径走向饭厅找吃。饭厅果然有早餐吃,都温在一个火炉里。她一向饭量少,吃了一碗燕窝粥和两块点心已饱。
吃饱后她百无聊赖下决定到张振的书房看书,经过张母紧闭房门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
“振儿,杨姑娘这等颜色可不是我们这等人家娶得起的。”
这是张母的声音,杨子环听到说话内容谈及自己,不由放轻脚步走到窗台下帖耳偷听。
“娘亲,什么我们这等人家,我们家也不差。我昨晚盘算了下银两也能在东区置一座两进的小院子还有些剩余,虽不算富贵也是衣食无忧,子环姑娘嫁给我们家也是少奶奶。”张振的声音传出。“等置了房我们就搬走,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依附姨父家生活。”
“也是,你也到了成亲的年龄,我们是该搬走了。这大宅院再大也是何家的,当年是迫于无奈才投靠你表姨母,虽然她给了这小院我们住,可脸色也没少给我们看。”
里间沉默了会,又听张振道。
“哼,这些我们暂且先记住,娘亲你放心,儿子长大了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青云表哥说等他成了亲,丰成县城那边的酒楼就归他管理,他让我去帮忙,捞钱不是问题。混几年等时机成熟我就自己开酒楼,到时我们也能大富大贵,以我的聪明才智有信心将来比何家更富有。”
“我听你表姨母说,近期酒楼生意很不好,再没喜色怕要倒闭呢。”张母道。
“娘亲,银钱你放心好了,何家生意再不好烂船还有三斤钉。其实我也不是因为杨姑娘美貌才想娶她,因为青云表哥看上了她堂妹子蘭姑娘想娶做贵妾...”
杨子环眼猛然睁大,张振后面的话她再也没听进耳,失魂落魄回到住处。眼中妒火燃烧又心乱如麻。
原来何少爷看上的是她,何少爷怎会看上她。
原来这大宅子是何家的,张家是个寄人篱下的穷鬼。难怪仆人见到张振和张天真只称“表少爷和表小姐”。
自从得知少奶梦破灭后,杨子环对张振的甜言蜜语内心厌恶之极,表面却不动声色欲拒还迎。
杨子环来府城的第八天即三月廿六,也是何青云与付金枝成亲的大好日子,婚礼的奢侈程度和何家的富贵深深震撼着杨子环,远远超出她这乡下少女的认知。她只认一死理:做何家的妾比做张家的正妻风光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