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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公园里,夜色清幽,带着一丝冬日的寒意,昏黄的路灯越发显得月色动人,星光闪烁。
"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为什么不联系我?"张毅定定地站在顾然身侧,挺拔而清隽,他沉声问。
顾然侧过身,留给张毅半个侧影,两只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你不是说谈判倒了关键的时候不要打扰你吗?"她故作轻松。
"难道不会给我留言吗?"他眉头紧簇,扳过顾然的肩膀,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神,眸光锐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顾然的逃避,"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然用力地偏过头,不肯直视他清澈的目光,只说"不为什么。"
张毅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逃离得更远,她的掌心冰冷地惊人,"怎么这么冷?"他揉搓着她的冰冷得有些僵硬的手,心疼地问。
顾然依旧低垂着双眼,犹豫半响,终究喃喃地说:"要不,要不,我们两个之间还是算了吧。"
心太痛了,痛得仿佛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想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话却就这么从嘴里冒了出来,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希望的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张毅松开了手,神色疏淡。
顾然手掌的温度瞬间消散,明明肌肤对于那温热的感觉恋恋不舍,她却没有勇气伸手抓住那温暖,只是咬了咬嘴唇,说:"其实原本也是我配不上你的,我不仅年龄大了,还离过婚生过孩子,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可以随便挑的。"嘴唇被咬的殷红,仿佛就要渗出鲜血。
"我要找什么样的女人不用你操心。我只问你,是不是真心要和我分手?"
"我,我"顾然说得磕磕绊绊,到底还是说不出口要真心分手的话。
"你是怕我不要你,所以先提分手吗?"他问。
顾然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从没说过喜欢我,也没说过爱我,我有什么权利把你留在身边呢?"她轻轻地说。
倏地被张毅揽入怀中,他的双臂紧紧地锢住她,他把头埋入她的长发,"就凭我想留在你身边。"他的嗓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乞求一般,"相信我一次好吗?"
顾然身体瘫软,肺部的空气都好像被挤空了,心却被填满了,"好。"她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去他的理智,去他的客观。
她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啊,总是不惮以最恶意的来揣摩身边的男人,当初刘威仅仅是为了一个比较光明的前途就抛弃了她,她就认定了张毅一样会放弃她,她不想被抛弃,但是她又不舍这份悸动,所以她不敢联系远在美国的他,她害怕被抛弃。
她总说与其做被抛弃的人,不如做那个先离开的人。
今天,她食言了,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相信他,相信自己的内心。
张毅听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慢慢地松开了手臂,手指轻捏她冻红的鼻尖,无奈地说"人家说我要订婚了,你就信啊。怎么这么傻呢?"
顾然撇了撇嘴,"我见过你们相亲,而且你本来就应该找那种完美的女孩儿。"
"嗯?"张毅鼻音轻哼,"以后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惩罚你了。"说着又稍稍用力地掐了掐她的鼻尖,才有继续说"要是相过亲的女人都要结婚,那我都得做过十次八次的新郎了。总之,我没有要结婚,如果结婚的话也只与我喜欢的人。"
他的眼神深沉又带着点点笑意,仿佛有星光闪耀其中,"顾然,我喜欢你,我不敢说爱,但是我很肯定我对你的喜欢,而且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你只要继续喜欢我,相信我就够了。"他顿了顿,又说"至于我的家庭,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你不要去花费精力担心,答应我,好吗?"他说得很郑重。
顾然感动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她今晚第一次用如此肯定的口吻。
张毅悄悄地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你先闭上眼睛。"他命令,声音蛊惑。然后把藏在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打开,放到了顾然的面前,说"现在睁开眼睛吧。"
顾然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方正的□□首饰盒里一条精致的项链躺在其中,白金的细链条朴实无华,光芒璀璨的是水滴状的粉色钻石吊坠,简单,纯粹,精美,顾然愣住了。
片刻后,才把礼物向外推了推,"这太贵重了。"她甚至估算不出项链的价格。"我不能收。"
张毅不容分说地把项链拿了出来,走到顾然背后,直接为她戴上,"这是我跑了大半个纽约才找到的,和你的气质相配。"戴上后,扳过顾然的身体,仔细地看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又打断顾然将要说的话,"而且我花自己的薪水,给我的女人买礼物有什么不对吗?快点说你很喜欢,要不然都对不起我跑了那么多家首饰店。"
顾然摸了摸项链,上面还带有张毅的体温,眼眶偷偷地红了,"嗯,真好看,我很喜欢。"说完,她主动地抱住了他,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
她真的是一个坏人,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她怎么可以那样怀疑过他呢?
顾然回到家时,笑笑姥姥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她,凡凡站在她身后的沙发靠垫上打着瞌睡,客厅里还摆放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你们说的怎么样?"笑笑姥姥问。
"妈,我和他还想再试试,你能原谅我这个决定吗?"
"哎。"笑笑姥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凡凡被惊醒了,抖了抖全身的羽毛,笑笑姥姥转头温柔地对凡凡说"你先睡你的,我和你妈妈说话呢。"说完摸了摸它的头,它就重又把头埋在羽毛里,继续美梦。
"他都要订婚了,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那不是真的,他从来没答应过订婚的事情,而且他说他家里的事情他自己去解决,不需要我担心。"说完,顾然笑了笑,有些羞涩。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吧。"笑笑姥姥指了指行李箱,又问"他落在咱们家门口的,没说怎么处理吗?"
"里面是给你和笑笑带的礼物,他让咱们留下。"说着,顾然隔着衣服偷偷地摸了摸贴在颈间的项链,内心无限甜蜜。
"算他有心。"笑笑姥姥说。
有心的张毅回到了大宅时已是深夜,但是他知道老爷子此刻正在等着他,他也有话要与老爷子说。
他直接来到了别墅的大书房门前,灯光透过门缝洒在脚下,昭示着他的父亲就在门的后面。
"父亲,我回来了,可以进来吗?"他没有敲房门,而是直接在门口问到,深夜寂静,声音异常清晰。
"进来吧。"门里传来的声音厚重而威严。
张毅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张天文正坐在书桌后手里端着一本厚厚的人物传记,看到张毅进来,抬起头来,举起书笑了笑说:"这帮老伙计都出自传了,写得太夸张,我都不好意思看了。"合起手中的书,才又问:"在美国谈的怎么样?"
张毅站得笔直,认认真真地把在美国期间的所有工作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张天文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评论道:"你办事有几分章程了,有进步,不错。"
他摆了摆手,又说:"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先去休息吧。"
张毅依旧站得笔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怎么?你还有事?"张天文抬起下垂的眼皮,慢悠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