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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玄疆内乱的消息传到栾棱时,我正和东方旭吃饭,说是吃饭,其实也就他一个人在吃,我在旁边捣乱。
他刚夹起一筷子,我就赶紧用筷子压着他,摇摇头说:“这个不好吃,吃这个。”
“你都没吃,怎么知道不好吃?”
我笑了笑:“我猜的,主要是看它面相不好。”
东方旭听了我的话,吃了另外一盘。
消息来得飞快,八卦好事的人聚在一块,我们在旁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冲着“战神”这个名头,大家总喜欢议论那么两句,当做消遣。
夜灯在深夜点亮,小白从窗户飞进来,扑腾扑腾地落在桌面上,我看它玩了这么多天,终于收心来见我这个主人,还真是不容易。
它一来,我就不折腾东方旭了,将它抱在怀里,顺顺毛说:“亏你还能找到我。”
“小白好像有几分灵性。”东方旭在一旁说道。
我骄傲:“那是自然。”
才刚摸小白两下,就觉得手感有些不对,湿漉漉的,我赶紧把小白捧起来查看,这时我才发现,它的翅膀下沾了不少血迹,但是没有受伤。
“怎么了?”东方旭探身来问。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小白没伤,应该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东方旭思考了一阵说,“要不要去看看?”
“也行。”
我站起身,将小白放飞出去,我跟东方旭跟在它后面,只见小白在上空徘徊两圈,就向着城外飞去。
我们一路跟随,发现这路是越走越偏僻,最后,来到一处破庙里。
一到门口,就看见一地血迹,还有不少打斗过的痕迹,我抬腿向庙里走去,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我手刚碰到门,就被东方旭拉了回去。
“哐当——”
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东方旭帮我挡了一剑。
他也成功将那人制服,我点燃庙里残余的蜡烛,才能看清眼前的情况。
微弱的气息传来,一名衣裳褴褛的女子捂着伤口,靠在柱子上,被东方旭用剑指着。
“你们……是……什么人?”她虚弱地问道。
我走上前,将东方的剑推开,我说:“别打了,她都快死了。”
怎么看,都是些女子伤的更致命一些。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笑嘻嘻地问道,这样看起来,应该更友好一些。
可是她没有理我们,只是连剑都握不稳,慢慢地滑落在地。
我蹲下身说:“别这样,我们可以帮你。”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她一脸警惕,满脸不信任。
我想了想,回过头和东方旭对视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帮了你,是要向你索要报酬的。”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女子的意思我明白,她没钱,但我的意思她没明白。
我说:“不要钱,把命给我就行。”
你说,这送上门的买卖,不要才不要。
我以为她稍微考虑一下,甚至把我们赶出去,没想到,她眼睛一亮,紧紧抓着我的衣袖,问:“真的,真的吗?什么忙都可以吗?”
我有些惊讶,身旁东方旭也蹲下身,他帮我应道:“嗯,什么都可以。”
一听我们如此回答,她便松下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到我们手里,说:“那就帮我把这个……交给陈家公子。”
栾棱,家族为大。
没想到,第一笔交易来得如此突然,我将玉佩收了去,说:“好,在这儿等我。”
说完,我便起身向外走去,东方旭本来要跟着我,被我拒绝了,我让他在这里照顾她,别等一下完我成约定了,她却没命了。
“陈家,我们白天不还从他们陈府门口路过,放心,我记得路。”看着东方旭担忧的神情,我对他笑了笑,让他安心。“再说,你看这门口的打斗痕迹,这明显是有人要杀她,你最好还是带她藏一藏。”
“嗯,你小心些。”东方旭突然抓着我的手。
我低头看了一眼,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说:“没事。”
小白在天上“咕咕”两声,像是催促,我急忙掉头走了。
回城后,没用多久,我就找到了陈府,这一切来得太过顺利,让我觉得有些突然。
但,有一点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以为,要见到陈家公子得费上一些心力,没想到,却是如此顺利,我一说,就立马有人带我进门,只是,这一路走,越走越不对劲。
当我看见一桌又一桌宴席,还有穿着喜服的陈家公子,我这才反应过来。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结婚要穿得如此红火,也没有人告诉我,婚宴是不能乱闯的。
所以,我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来到陈家公子的面前,抓着他的手,将女子的玉佩放了上去,我不顾他震惊万分的眼神,一脸坦然地说道:“有人用命,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任务完成,我便想走。
“她在哪儿?”陈家公子紧紧扣住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脸,还有焦急的表情。
他看我没回复,又问了一遍:“告诉我!陨儿在哪儿?”
我试着挣脱,但失败了,只好说:“你放开我!”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失态,而宾客们也从意外中回过神来。
“什么人!?也敢来陈家撒野?”只听见一声厉声呵斥。
一帮家仆向我涌来,将我丢出门去。
我摔在地上,也没多少疼痛,可能这就是活死人的好处,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
“姑娘!请留步!”我听见身后陈家公子在呼唤我。
对了,陈家公子名叫陈明晏,长得也算是标致,只是他向我赶来时,明显有些狼狈。
“陈公子,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你的大婚?”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母皇说了,结婚是一等一的大事,不可儿戏,若我要娶帝后,整个南风就是我给后位的聘礼。
同样,今日,也是他的大事。
一听我这么说,他的眼神又淡了许多,只是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玉佩,上面有丝丝血迹。
他垂下头说:“我知道。”
对,他知道。
所以他没跟我一路,在陈府来人前……
就掉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