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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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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十月三十日,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说特殊呢,其实也没那么特殊,就是有点特别,跟平时不一样罢了。

    这是冰儿一大清早,一个人跑到小厨房瞎折腾,被香儿撞了个正着时的含糊说辞。

    “特殊的日子又不特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香儿被冰儿绕的有点晕,特殊就特殊呗,怎么又没那么特殊呢。

    “嗯,意思就是呢,它只是比平时稍微特别了这么一点点。”冰儿手指比划着,可是那一点点到底是多少呢?她自己也拿不准了。

    “这么一点点?”香儿依着冰儿的样,拿手比划出一点点。

    “嗯!嗯!”冰儿点头如捣蒜。

    “那今儿到底什么日子?与平日有什么不同?”

    “嗯~”冰儿仰头想了想道,“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某人的生日。”

    “某人?生日?谁的?”香儿连连发问。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冰儿不理她,自顾去揉好不容易和得黏起来的面团。

    “哦,原来如此。”香儿绕着冰儿转一圈,细细打量她一丝不苟聚精会神揉面的样子,脸上学着冰儿露出一脸坏笑,“不知是哪位爷如此福气,劳得我们玉格格大驾,亲自为他下厨。这个是在和面啊!”香儿故作惊讶大叫一声,眼一瞥冰儿玉白的脸上隐隐泛起的点点红云,笑得更加促狭,“格格您不会是想亲手给那位爷做长寿面吧?”

    “死丫头,跟姑奶奶混久了长志气了是吧,居然敢拿老娘开涮!”冰儿一甩手里的面团,可怜混了太多水的面太稀扒在手上根本下不来。冰儿扣了几下没成功,索性就由它黏在手上,抓着就要去教训香儿。香儿一见情况不妙,拔腿便跑,冰儿就举着个面团在后面追。

    香儿哪里是冰儿的对手,一圈不到,就见胜负。眼见要被冰儿逮住,搞不好那面团就会往脸上盖,香儿慌忙举手,投降告饶:“格格我错了,不该取笑您的辛苦劳作,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香儿吧。”

    “现在知道错了吧。”冰儿掂着手里的面团子,一脸的不怀好意,“可惜太晚了。”

    “香儿可以帮您和面!”香儿几乎是冰儿话音一落便脱口而出。

    “和面?”

    “嗯。”香儿赶紧点头,加以肯定,双眼紧紧盯着冰儿手里的面,有种晚叫一分就会被扣到脸上的错觉。冰儿看了看黏在手心里,怎么掂都纹丝不动的面团,心动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冰儿喜笑颜开,三两下弄掉手上的面团,“那香儿来和面,我来准备配料。对了,宫里有会做拉面的师傅吗?”

    “拉面?格格要做拉面?”

    “呃……虽然不是拉面,但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原型的也只有拉面了,所以就将就下吧。”冰儿无可奈何耸了耸肩,“你去御膳房问问,如果有就准备一份来。”

    “哦。”香儿应声转身向外走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头,“格格,您的生辰是——”

    “我?我的也快了,不到一个月了。”冰儿忙着准备食材,根本没看向香儿。

    “什么时候?”

    “下个月二十四。”

    “哦。”

    “快点去哦,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冰儿在储物柜里埋头翻找,还不忘抱怨两句,“古代的东西真奇怪啊,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又不贴个条注明是什么东西,害我要一个一个打开看,闻闻才知道,真麻烦。啊——碰到头了,好疼啊!”

    香儿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在橱柜里一会儿钻进一会儿钻出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悄悄溜进厨房,偷食吃的小狗。真可爱!香儿情不自禁地如此想,心中暖流回荡:心里总是想着别人的她,好可爱……

    远远地看见书房门口大敞,内里空无一人,四爷仍然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环顾一周,果真没看到冰儿的影子。四爷也不在意,走到书案前,本打算像往常一样留一幅字便走,却发现书案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摆了一个漆红的盒子在上面,伸手摸去还是热的。

    走近了看去,四爷才看到在大盒子的旁边还放了一只小锦盒。盒子用大红的丝绸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拆开丝带,锦盒上雪白的绒布上画着一朵含珠盛放的木兰花,栩栩如生,仿若伸手能将之采撷下来一般。且整个盒身的图案浑为一体,揭开之后里面叠放着一方丝帕,拿起丝帕,盒底一片雪色背景上,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娃坐在一只粉红秋千上,双手紧紧抓着秋千绳,他的身后立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女娃,正咧着嘴得意地坏笑。这不正是先前自己被冰儿骗到坐上秋千时的情形么。

    这丫头还真是时时不忘自己的光辉劣迹。拿她无法,四爷只是摇头叹息,展开手中的方帕。帕中竟绘了一幅空谷幽兰图,寥寥几笔勾出山谷幽静,稍加点墨便绘出幽兰的清艳气质。帕子的左下角还用丝线绣了“空谷幽兰”四个小字,细细辩论,这字迹竟还与他的如出一辙。

    “再看啊,冰儿特意为你做的长寿面就要糊掉了。”冰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揭开了一旁的大食盒的盖子,浓浓的面香溢了出来,香气醇厚。四爷只好收起帕子从冰儿手中接过筷子,低头正要去夹,手却停在空中。

    这是长寿面吗?四爷疑惑地看着眼前一盘面,干巴巴没有一点汤水,而且上面还被浇了一团红红的似汤非汁的东西。

    “这个是冰儿特制的长寿面。”冰儿见四爷不敢下筷,急忙解释,“放心好了,在你之前我已经拿香儿当小白鼠试吃过了,味道非常不错。虽然跟正宗的意大利面的味道不太一样,不过作为面食来说绝对称得上好吃!”冰儿一拍胸脯打了包票,四爷不下筷也说不过去了。只好夹起一点尝了一口。

    “怎么样?”冰儿急忙问道。

    哪能那么快。四爷腹诽,细细品着入口的面。看似干巴的面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入口,反倒干而不黏,滑而爽口。面上的红色汤汁味道香醇,很是可口。

    四爷正想夸赞她一番,一抬头不期然对上冰儿那双灵动如水的清眸,明亮的眼底不掩期许之色,紧紧地盯着他看。心中一惊,胸中有股情绪翻涌,四爷僵硬地转动脖颈,扯开视线,低声道:“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点!”冰儿一蹦几尺高,“今儿是你的生日,冰儿在这儿祝四哥哥你生日快乐!这长寿面可是冰儿特意为你做的,你一定要吃完哦。”

    “你倒记得清楚。”四爷感慨,“这面是你亲手做的?”

    “嗯哪!”冰儿急急点头,“为了这碗面,香儿还为我当了一上午的小白鼠呢。”冰儿拉了凳子挨着四爷坐下,“刚我让厨房炒了几盘小菜,待会儿冰儿陪你喝几杯怎么样?”

    “成,不过四哥哥有个条件?”

    “什么?”

    “就喝一壶。”

    “一壶哪够啊?!”冰儿立即抗议,她还想不醉不归呢。

    “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四爷拧了冰儿小鼻子,“上次跪佛堂的教训可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那一次不是没把握好度,一时兴奋喝过了么。”被揪住了小辫子,冰儿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

    “我看你就从来没有不兴奋的时候。”

    “呵呵。”冰儿干笑,论说她是说不过四爷滴,只好拿出看家本事,双手抱着四爷的手臂,开始撒娇,“那二壶好不好嘛,就两壶,就两壶啦……”

    终是拗不过冰儿的哀求,四爷陪她喝了两壶。好在冰儿酒品甚好,当喝则喝,一口饮尽滴酒不漏。且酒量也甚好,两壶酒下去,两人都只是稍沾了些酒气。冰儿细心,还特地让香儿早准备好了解酒汤备着,入口清甜甘爽,也不知道她放了些什么东西。

    “四哥哥慢走。”冰儿亲自送了四爷出了暖心阁,一身新绿旗袍,在日近黄昏的幽暗宫院内,盛放盎然生机。

    “嗯。”四爷轻轻拍抚她的头,“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屋休息吧。”冰儿点点头,四爷转身而去。

    突然之间,四爷感觉自己越发看不透冰儿。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天真无邪,也不是不了解她的温柔善良,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刁钻蛮横甚至是城府在胸。他只是有些糊涂,越是接近她,越是了解她,越是看到了她的多面性,他就越看不真切她。冰儿就像隐于一团浓雾之中,虽能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存在,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对十三十四他们不求回报的好,对他及太后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的感恩之心,对明依事出必有因的狠绝,对心存善意之人的温柔和善,对心怀恶意之人的刻薄尖酸……到底是怎样的境遇才能塑造这样一个敢爱敢恨又能左右逢源的人?她到底是谁?究竟因何误入皇宫?为何出宫之后又顶替马佳玉冰之名进入皇宫?她留在宫里到底有何目的?

    不觉天擦黑,已入了夜。四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立在桥头,脚下一片水光潋滟的荷塘。那里,是当初冰儿摘花吃草的荷花池。还记得当日她秀发披肩,一身雪白衣衫凌空高挂,如天池瑶女出尘脱俗,冰清玉洁。想得入神,眼前恍若又看见一袭白衣的冰儿出现在荷塘边上。她调皮地踏掉脚上的长靴,光着脚站攀上荷塘边高大的柳树上。天已入了秋,往日一片弱柳扶风之景的柳树,此时光秃秃的只剩下干枯萎缩的柳枝无力地摆动。冰儿坐在树弯里,从怀里掏出贴身的那枚玉石。寂静的夜里回荡着她幽幽的叹息。

    “今天是四哥哥生日了。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啊……我要在这里过多少个一年,你才肯放我回去?三年?七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你留我在这里干什么?学历史?中国历史上下足有五千年,光学清朝的是不是有点儿不公平啊。”冰儿放下手中的玉,又叹了一声,“我这是在干什么,居然对着块儿玉说胡话。一年了,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冰儿鼻尖一酸,眼前起了浓雾,大颗大颗的玉珠滑落脸颊:“奶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奶奶……”

    猛然听到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冰儿抽出随身携带的银笛,纵身飞向黑暗中的一抹淡影。身未至,银笛冰冷的笛身抵住来人的脖颈处,另一手揪住衣领,笛身横切至脑后,笛起欲落。

    视线落在来人脸上,白皙的脸庞,幽深淡漠的眼眸。四哥哥?!冰儿心中惊惧交加,笛子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叮”一声脆响。冰儿唰地收回手,一双美目大睁,惊恐地看着四爷,夜凉似水,拂在她的身上寒如冰雪,冰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转身欲跑。

    “冰儿!”四爷伸手捞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住。冰儿害怕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双大眼兜兜转转,四处转动闪烁不定,眼角还挂着淡淡的泪痕。

    “你要回哪儿?”四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五个字,却如一颗重磅炸弹丢进冰儿脑子里。冰儿奋力想挣开四阿哥的手,无奈四爷此时下了死劲,抓着她的手仿佛跟她的手臂长在一起,撼动不了分毫。

    “冰儿!”四爷扳住她的肩。

    “四哥哥……”轻盈缥缈的呼唤仿佛从梦里而来,四爷有一瞬间无法判断声音来处,怔愣住。

    “四哥哥。”冰儿于心不忍,唤醒了四爷,却不敢抬头看他。四爷回过神,低头看向她。冰儿一袭白衣,穿的正是那天所穿的劲装,一头长发用一只金色的发箍束于脑后,渐浓的夜色里,她宛如一只娇小的花蕾,悄然绽放。

    “你……刚才说要回哪儿?”

    “回家。”

    “回家?你若想回去又有谁拦得住你?”四爷步步紧逼,冰儿心里慌张,可又一万个不愿意用下三滥的手法,让他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要是随口胡说,最后难保不会露出破绽,四阿哥如果精明,想要瞒过他,太难了。

    “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冰儿只好采用最直接的方法——说出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完全没有头绪,书又看不懂,又不想跟别人商量。我在想,可能需要机遇,等到机遇出现我就能回家。可是我不知道机遇什么时候会出现……”

    冰儿绕得自己有点晕,她小心地抬头看四爷,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觉。

    “迷路了?”

    “嗯嗯!!”冰儿赶紧点头,反正意思差不多,只要他能明白就行。

    “哥哥们可以帮你。”

    “要是能让你们帮忙,我早说了。”冰儿话锋一转,转移问题的重点,“况且,我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让你们大张旗鼓的找。若是暗中查访,我自己又没有太多的线索可以提供,所以就让它随缘吧。也许,哪一天我就找到了,然后就可以回去了呢。”

    冰儿说得轻松,四爷心里却是一疼,伸手一带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拢着她。冰儿只觉面上一暖,眼眶一热,泪水就涌了出来。娇小的身子缩进四爷温暖的怀抱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我送你回去吧。”等冰儿哭好之后,四爷将身上的披风披到她身上,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不用了。”冰儿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是翻窗户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走门不就露馅了。”

    “你经常这样?”

    “嗯!”冰儿下意识地一点头,立马又反应过来,急忙摇头,“不不!”可惜为时已晚,四爷进一步问道:“每次出来都穿成这样?”冰儿低下头不敢看他,也不说话了。四爷看她那可怜样儿,心中一软,语气柔了几分:“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喜欢啊。”一说到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冰儿就来劲了,“这衣服的款式是我亲自设计订做的呢,集二次元俊男帅哥们着装的一系列优点,才打造出我这身又帅又酷又拉风的劲装。不是我自恋,我这衣服刚上市的时候,好多漫迷抢着要呢!”猛然发现自己跑题太远,冰儿赶紧扯回来,“而且穿成这样干净利索,干什么都方便,比穿旗袍踩花盆底强多了。可惜不能当着人面穿,所以我就每天晚上穿一下,出来透透气。”

    “每天?”

    “啊,不是!偶尔,是偶尔!”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她就是这样,跟没有防备的人在一起,谈到什么就说什么,想都不带想的。“真的只是偶尔!”见四爷满脸不相信,冰儿哀声强调。

    四爷轻叹一口气,心中更加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是现在的天真可爱,还是刚才的娴静忧郁,抑或是下午时的温柔乖巧?还是说她本性就是如此善变?

    “四哥哥?”

    “我相信你。”四爷看着冰儿的无邪大眼,真想问她到底哪一个是她戴的面具。可是他不是冰儿,也问不出这样直接的话,只好憋在心里。

    “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哦。”冰儿应声,看着四爷转身离开,孤冷的背影渐渐远去,没入无尽黑暗里……

    日月交替,星辰变换,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时。冰儿的樱园里一片绯红含瑞雪,暗香芳冰心。雪絮秋千绕,哪管玉人痴。

    冰儿懒懒地倚坐在秋千上,悠悠地荡着。脚下,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雪严严盖住,一片光洁平整。头上,灰色的天空不时落下白色的晶莹。冰儿痴痴地望着那片怎么下都下不白的天,举起自己的手。阴沉的天空下,她的手细嫩白皙,五指张开,可以看到有雪花从指间穿落下来。就像从指间滑落的时间,即使抓住了她的光点也无法阻止她化成雪水,从指缝渗走。

    指间化成水的雪,像时间一样慢慢消逝。冰儿眼睁睁看着它的离去,感觉自己已经踩不中时间的鼓点,合不上它的节拍,被它遗弃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孤独停留,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又是一年梅开之时。冰儿靠在秋千绳上,任雪落在身上打湿了裘衣。这些天她已经放弃了天象方面的希望,不是看不懂,而是辗转问过,去年她来的那天根本就没出现过什么异象。这又如何从天象入手?而撇开了这个穿越大元素,她又该从哪里寻找回去的线索?难道真的只能指望那块玉了?只是她每晚出去都会去那里试上一次,结果可想而知,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诶,今儿的寿星怎么在这儿淋雪啊?”十阿哥隔老远就吼着大嗓门叫。冰儿扭头望去,八爷、九爷、十四爷他们跟在他的身后。

    “寿星?谁啊?”冰儿一一扫向他们四人。他们四个一愣,还是十四阿哥先开口道:“你该不会连今日是你的生辰都忘了吧?”

    “今天廿四?”

    “是!”八爷他们四人异口同声。

    “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这个你就先别管了。怎么,你不会想让哥哥们一直站在这儿陪你吹雪吧?”

    “哦。”冰儿应声从秋千上下来,脸上一片阴郁,不见一丝欢乐之情。

    “你这脸怎么阴得跟这天儿似的,是不是不乐意哥几个来啊。”

    “老十!”十阿哥话一出口,八阿哥立马喝止他,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冰儿本就低落的情绪又加了份儿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十爷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进屋吧。”冰儿把眼泪憋了回去,打先进了屋里,奴才们接过几位爷的大氅,备了些茶水点心过来。

    “好了,先把我逗乐了再说其他的吧。”

    “啊——?”十爷万万没想到冰儿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听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冰儿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窝进软榻里,将睡在里面的冈日森格拖起来搂在怀里,拿手□□它的胡子。

    十爷迫于八爷他们白眼的压力,只得趋上前来。“嗯!”十爷清了清嗓门正觉无话可说,转眼瞥见她怀里正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冈日森格,一下来了话头:“喝!这就是从塞外带回来的那只小獒啊,才一个月没见就长这么大了!”

    冰儿扭头看他,一脸鄙视:“十哥哥你还没老眼昏花吧?”说着就将冈日森格的獒头往他脸上塞过去。

    “啊!”十阿哥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儿跌了个四脚朝天。

    “噗!”冰儿忍住笑,将怀里的冈日森格扔到他怀里,十阿哥单手接住才发现这哪里是那只藏獒,只是用布做了那小獒的样子!

    “假的?!”十阿哥顿觉自己被冰儿戏弄了。

    “什么假的,这是我做的我家冈日森格的布偶!”冰儿纠正道。

    “你——亲手做的?”十四阿哥一脸不信。

    “你居然还会做女红?”

    “女红?什么东西,能吃么?”冰儿随口问道。

    “能吃么,能吃么?你就知道问能吃么!”一听到这几个字十阿哥就来气。

    “那真的小獒在哪儿呢?”

    “出去放风去了。”

    “大雪天的放什么风?”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着它。”

    “你就不怕它乱跑。”

    “我管它吃管它住管它长命百岁管不了它的自由!不过出去有些时候了,也快回来了。”冰儿走到门口,吹了一个口哨。等了不多会儿,果真就见白茫茫的雪地上凭空冒出一个黄点,忽忽地往回奔。

    “看,这不就回来了。”冰儿指着那越来越近的黄点道。

    “你就这么纵着它。”

    “嗯哪,它现在还小,等明年开了春我就让它跟着你们去打猎。”说话间,冈日森格已经跑了回来,到了门口停了下来抖落了身上的雪渣才跨进门槛进来,蹲在门口处。然后就有宫女过来给它擦去身上的水渍和脚上的污渍。

    “喝,还人模人样的!”

    “这叫□□有方。”冰儿接了宫女手中的干毛毯,将冈日森格整个裹了进去抱起来,“跟我来吧。”

    冰儿打先走在前头,进了一处房间,蹬了靴子在门口走了进去,将冈日森格放下,自己回身堵在门口,指着八阿哥他们命令道:“脱鞋!”

    “脱鞋?”八爷他们低头一瞧才发现,这间屋里地上铺满厚实的羊绒地毯,一尘不染的绒面上染印着攒簇成团的红色花朵,或蓓蕾初成,或含羞半开,或娇艳怒放,间或有两三片绿叶点缀其间,衬得那花说不出的妖娆婀娜、妩媚动人。浓深的红色鲜浓欲滴,一眼看去,霞光满地,又如一团暗火游走屋内各处。冰儿一袭白衣,与地上一片鲜红形成强烈对比,更衬得她超凡出尘,清新脱俗,正如那天上正在下着的雪精灵。

    可惜她本人却做着极俗的事情。

    “快脱啊!”冰儿一手叉腰,活像个小泼妇,指着八爷他们一行四人催促着,“里面备好了棉拖,进来自己穿上。拖鞋上有你们各自的标志性特点,自己找可别穿错了!嘿嘿!”说着翘起她的小脚,八爷他们低头一看,冰儿脚上穿着一双模样奇特的鞋子,脚背上老大一个獒头,本该是鼻头的地方画着一只圆脸小女娃,龇着牙咧着嘴露出一副奸诈坏笑。再抬头一看,冰儿正做着与那小女娃一样的表情,一脸邪恶样儿,活脱脱那圆脸小娃的长大版。

    “提示到此为止,偶先歇着去了。”冰儿丢下他们四个,蹦蹦跳跳着来到屋正中摆放的几案边,一屁股坐在软凳上,顾自喝着热茶品着点心。八爷他们脱了靴子,照冰儿说的到一边的鞋架上找属于他们的棉拖。鞋子本就是按着他们排行顺序摆的,不多会儿就各自找到了各自的。

    “诶,十哥,你的娃娃头怎么在獒嘴里啊?”十四阿哥见了十阿哥的与他们都不同,咋呼起来。

    “这还用问?”十阿哥没好气地瞪十四一眼,来到冰儿面前,“说,你为什么老挤兑我!”

    “我这哪儿是挤兑你啊!”冰儿立即反驳,“这可是对你的特殊待遇。你看,谁的獒头有你的这双这么大这么毛绒绒的?连我的都没有。”冰儿说着伸出自己的脚给十爷看。十爷比较了一下,还真是!一下收了怒容挨着冰儿坐下,讨好赔笑:“这鞋样子看起来有点奇特,穿起来倒很舒服,是不是你亲手做的?”

    “做算不上,是我画了样子让香儿她们做的。”冰儿一指脚下的地毯面,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不过你脚下这一大片蔷薇,可是我亲手画在这羊绒毯上的。”

    “哦?!”惊讶的不止十爷一个人。九爷张口便道:“早知你喜欢画画儿,没想到你还有如此丹青妙笔。”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冰儿气得脸都黑了,这夸就夸呗干嘛带个早知,没想到?

    见冰儿急了,九爷忙道:“我这是在夸你呢!”

    “切!”冰儿一甩头不理会他,走到屋前拉开和式拉门,屋外飞雪依然,寒梅盛放,淡淡的暗香沁进屋里,颇有情调。

    “怎么样,我这休闲屋设计得还不错吧!”冰儿转身大拇指一指后面的雪景问八阿哥他们,一脸炫耀的表情,显摆得不行。

    “景确是美景,人也确是美人。”八阿哥温尔笑道。

    “只是景美有人赏,人美却太皮。”十四接口说道。

    “你——”冰儿语塞,指了十四阿哥却骂不出话来。就在这时采青引了三人进屋换鞋。冰儿偏头看去,四爷十三爷之间的竟是刚被解禁放出来没多久的太子爷!不对,现在应该是二阿哥。

    “二哥哥也来了!”冰儿三两步蹿了过去,二阿哥见她过来温柔一笑,道:“我的福星过生辰,我怎能不来,呵呵。”

    “呵呵。”冰儿陪他干干笑两声:这一屋子的人精,自个儿有点什么小动作都被他们收到眼底,看个通透!

    “采青,备些我平日喝的奶茶过来!”冰儿吩咐一旁站着的采青,便引了二阿哥他们进屋,八爷他们过来互相请了安,打了招呼,一行人坐定。

    “喝,好华美的地毯!”十三低头细看那羊绒毯上开得如火如荼的蔷薇花惊声赞叹。

    “美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冰儿忍不住又自恋了一把,“想看也不用紧瞅着地面看,我这儿有备份的纸画。”冰儿拉着十三来到室内一处空旷墙面,伸手拉开挂着的一根红绳,一幅完整的日落蔷薇图华丽呈现,占满整个墙壁。暮色将近,点点暗深光辉洒在绯红的花瓣上,更显妖冶,一片雍容华贵溢散满室。

    “哇——!”室里一片惊叹。

    “这个是俗气点儿的,我还画了幅清新淡雅点儿的弄在我的卧室里。”见众人一脸惊叹之色,冰儿早就乐翻了天,一副痞痞的拽样,超级欠揍。

    “淡雅点儿的?”

    “什么花?”

    “sakula,樱花。”

    “可否带哥哥们去看看?”

    “不行。香儿说了不能带男人进我的闺房。不过,你们想看也有其他的办法。”冰儿从一旁装书画的花瓶里抽出一幅画,铺在书桌上展开,一幅樱花盛放,落英如雪的夜樱图呈现在众人眼前。

    “真美!”又是一片惊叹与赞美声。

    “格格,三阿哥,五阿哥和十七阿哥来了。”

    “哦,知道了。采青,你将前几日刚送来的那套杯子拿出来。”冰儿遥声吩咐,采青得了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