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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奔出五里多地,猛见前方有块房子大小的白色花岗岩石,上面坐着两个人。他们每人都抱着的酒壶,中间放着个大蒲包,上面有几只大肥鸡,烤的金黄酥脆。他们边吃边喝,笑语吟吟,正是董振平和郭解。
东方雪跑上前,瞪了他们眼,道:“你们好没义气,跑的倒快!”
董振平哈哈大笑道:“二位姑娘,你们也来了,叫花鸡刚热,吃块吧。”
东方雪撅起嘴,扭头道:“不吃!”
董振平道:“姑娘,别误会我们。当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们突遭埋伏,又经半日激战,又累又饿,哪里还能打架?所以老叫花和郭大侠想个脱身之计,先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再来救你们。没想到你们倒跑出来了,谢少侠呢?”
东方雪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道:“真的?”
二人拍着胸膛,信誓旦旦。
东方雪点了点头,道:“谢少侠还在他们手中,待会儿我们找人去救他。”
董振平点点头,递过只叫花鸡道:“你们先吃点喝点,养点精神再说。”东方雪接过叫花鸡,劈成两半,递给了陆小翠半只。陆小翠接过就吃,东方雪则撕下鸡腿,用白布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吃了。
鸡肉入肚,她们顿觉精神长了不少。陆小翠三口两口,把鸡肉啃的只剩骨架,意犹未尽,又抓起酒壶,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口酒,抹了抹嘴,方觉得神清气爽。
董振平和郭解,连忙拍手,伸起大指道:“陆姑娘真女中豪杰!”东方雪只是抿了口酒,润润喉咙,便把酒壶归还。这二人二话不说,三口两口就把酒喝的干净,剩下的两只大肥鸡,二人风卷残云般,眨眼也吃光了。
四个人吃喝完了,渐觉长了点精神。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东方雪跳到大石头的背上,踮起脚尖,手搭凉棚,向远处观望,只见络腮胡子大汉带着几十个人,追了下来。
她跳下石头,问众人道:“他们又追过来了,怎么办?”
郭解笑道:“东方姑娘不要惊慌。太行五虎除头虎外,其余四虎郭某还不放在眼里。他们也就赶上我们精疲力尽又带了伤的好机会。现在我们精神恢复了些,可以战斗,不怕他们了。”
董振平拄着绿玉杖,也是连连点头。
四个人藏到大石头的后面观看。络腮胡子大汉追到近前,见这里怪石林立,东一块西一块,大的如房屋,小的如磨盘,地上杂草丛生。他皱了皱眉头,挠了挠头,四下看着,猛地在块白色的花岗岩石上,发现了堆鸡骨头,不由“嘿嘿”冷笑几声,挥了下手道:“搜!”
二十名喽啰兵分成五六个小队,钻入怪石林中,搜了起来。
当有队喽啰兵走近东方雪的藏身处时,东方雪二话不说,闪出身来,二指并拢,疾似流星,连着点中几人的穴道,他们哼都没哼声,就倒下了。
其它的人听到这有动静,都围了上来。
郭解笑道:“看我的围棋点穴!”他扬起手,从手心飞出串围棋子,雁翅排开,带着“呼呼”的风声,“噗噗噗”连着打中了五六名喽啰兵的穴道,他们身子震了下,便沙袋似的倒了下去。
东方雪不由赞道:“郭大侠的棋子点穴果然名不虚传。”
郭解摇了摇头,笑道:“哪里哪里,东方姑娘过奖了,这些都是虾兵蟹将而已,何足道哉?”说完,他扬起手,又甩出了把围棋子,打倒了几个喽啰兵。
董振平道:“老郭,留下两个给老叫花打!”他大喝了声,举着绿玉杖冲了出去。
众喽啰兵见状,竟呆呆而立,像木头似的站着。董振平抡圆了绿玉杖,左右挥舞,眨眼工夫放倒了三四个。
陆小翠眼睛眯缝成条线,笑道:“可逮着机会了!”她飞身而起,如燕子穿林,直飞向络腮胡子大汉。她从腰间拔出软剑,抖的笔直,直刺向大汉的咽喉。
络腮胡子大汉挥刀来隔剑,不料软剑突然蛇似的弯曲了下,从另个方向,“扑”地声,刺穿了他的肩胛骨,血流如注。然后陆小翠的剑就像乱花飞舞,舞出片片银光,雨点似的刺向络腮胡子大汉。
眨眼工夫,那大汉身上便挨了好几剑,每剑都刺了个血窟窿。
络腮胡子大汉疼的“哇哇”大叫,他将刀扔到地上,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姑娘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东方雪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紧咬银牙走上来道:“你不很凶吗?我先杀了你,看你怎么办?”
她挺剑要刺,陆小翠伸手拦住她道:“先别杀他,谢少侠还在他们手中。留着他和谢少侠交换!”东方雪按了按心头的怒火,瞪了大汉眼,便退下了。
络腮胡子大汉和二十名喽啰兵,均被捆成团儿,围成圈,绳子就是他们的腰带。
陆小翠问他们:“你们另三位寨主呢?”她边问边把手中的软剑抖的“哗啦啦”直响。
众喽啰兵争先恐后地说开了。知道病虎等三人将要到这儿来后,东方雪、陆小翠、董振平和郭解四个人便不动了,他们盘膝坐在石头上,调息内力,还有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可能快地恢复过来。
约过了柱香的时间,远处下来队人,排开有半条街长。病虎孙成旺带头,文虎牵着根绳子,绳子把谢小石左三圈右三圈地捆了起来,像是粽子。谢小石双手动弹不得,只有两条腿可以走动。母虎则殿后压阵。
谢小石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身后有两名喽啰兵,手持长枪,见他慢了,就踹上脚,见他倒地,就用长枪扎他。谢小石叫苦连天,只得连蹦带跳地往前走。
他们离东方雪等人有半箭地远的时候,东方雪咬了下牙,就要纵身飞出,肩头突然被郭解按住,他伸出食指贴住嘴唇道:“嘘——别轻举妄动,你看下边又来了什么人?”
从南边又稀稀拉拉跑来几十个人,三五成群,他们的装束和病虎差不多,狼狈不堪,边跑边往后看,似乎后面有鬼追着。领头的是个铁塔似的黑脸大汉,身高过丈,鼻直口阔,眼如铜铃,身着皂罗袍,左手绑着纱布,吊在脖子上,洁白的纱布被鲜血染红,鲜血“滴滴答答”从纱布上往下掉,看不见左手,只有半个胳膊肘。
其它人也多少带着伤,血流满面。
东方雪、陆小翠、董振平、郭解四人倒吸口凉气,将身形伏的更低,瞪的眼睛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