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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苏家守门的哆哆嗦嗦地跪倒在苏老爷面前,就大少爷刚才血淋淋的模样,许是不行了。
“什么!我儿怎么了!”苏老爷肥硕的身子一路摇晃地从铺子的内堂奔了出来,一路上带倒了店里的摆设无数,一脸狰狞的模样让报信的下人抖得更加厉害了。
“大少爷在路上遭遇贼匪了,现在被抬回府里了。”快不行了,小厮没胆子把大少爷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告诉老爷。
“快,快,快回去,我儿不会有事的!”苏老爷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后,往家里赶,一路上被那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吓得不知所措。
抱着侥幸心理的苏老爷,一进屋就听到夫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大夫,大夫,我儿子昨个还好好的,今个怎么就没救了呢!你快救救我儿子啊!”
“大夫,你快给映华止血啊!怎么止不住啊!”展云菲跪倒在映华的身边,看着映华腹部的伤口处不断地向外冒着血,吓得浑身颤抖,差点儿失了魂了。
“苏老爷,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令公子是被喂了毒的利刃伤了脏腑,没多少时间了,哎。”大夫看着苏大少青紫的脸色和伤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老爷差点瘫倒下来,“儿啊!你个不孝儿啊!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不管了呢!”
苏映华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了,被苏老爷这么一嗓子吼得,倒是睁开了眼睛,“爹,我是不是不成了?”
“呜呜,映华,你别丢下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宁愿跟你一块儿去了!”展云菲一看昏迷不醒的映华有了动静,一下子扑到在他的身边哭诉道。
苏老爷看着儿子青紫的脸,和涣散的眼睛,张了张嘴,“儿啊!是不是郑家害了你,爹就是拼了整个苏家也不会放过他的。”苏老爷指天发誓,要是他儿子真过不了这一关了,害了他儿子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云菲,云菲……”
“映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看看我啊!”展云菲颤抖地握着映华的手,深情地呼唤着他。现在的映华好像和上辈子的影像重叠了起来,展云菲惶恐至极,苍天啊,她的映华难道又要离他而去了吗?为什么苍天要对她那么残忍,让她失去了一次又一次!
“爹,儿子不孝了,儿子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儿啊!爹听着,听着呢!”苏老爷听着儿子气若悬丝的声音,整颗心都快碎了。
“等儿子走了,就让云菲回去吧!儿子不想让云菲……在苏家……熬日子!”
苏老爷听着儿子突然急促的呼吸声,“爹知道了,知道了,儿啊!”
苏大少最后那口气又吊了半柱香的时间,伴着苏夫人的哀哭声,就这么去了。
展云菲和苏夫人相继晕了过去,苏老爷整整一晚上都独自一人守着大儿子渐渐凉透的身子,一夜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
展家内院
“你知不知道,这苏大少在昨个夜里没了!”
“天啊!那大小姐可不是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了!这命可够苦的!”
“是啊!刚刚成婚才一年都不到呢!哎,这寡妇可不是好当的。”
“别说了,老爷和大少爷来了。”
展祖望和云翔阴沉着脸从苏家的葬礼上回来,想到葬礼上郑仕达那伪善的嘴脸和苏老爷怒急攻心的样子,他们也气得不行了,这郑家还真是把人命当草芥了,让他们做大了,那桐城里,还有别的商家的活路吗?
“嘭啪”云翔狠狠地关上了书房的门,今个在苏家看到的惨状,让云翔脑海里那根敏感的神经被挑了起来,一想到,要是到时候他和郑仕达正面交锋,也被这么背后下了刀子的话,留下娘亲、流云……他就觉得自己无用极了,“爹,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天……”
“啪!”展祖望当场砸了一把凳子,把云翔的话,堵在了嘴里。
“啪,爹,儿子想差了,您消消气,别伤了身子。”云翔自打了一嘴巴,他怎么能说这等子丧气话。“儿子只是没想到郑家做得那么绝。”
展祖望今个看了丧子后的苏老爷,心里也是一阵后怕,看着那灵堂里的棺材,他当场心里还真是怕了。
“云翔,这郑家做到这个份上,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们以后的行事只会更加张狂,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了!”展祖望颓然地说。
“爹,云翔查到这次妹夫出事和魏家脱不了关系,这桐城还真是乱成一团了。”
“我们早晚都避不开这郑家,但在你羽翼未丰之前,把水搅混了吧!虽然是借死人闹事,但我们确实需要时间布置。”
云翔点了点头,在这乱世里,哪个人会跟你讲厚道,这次的事,操作得好,郑家还真不容易脱身,为何不背地里支持苏家和郑家斗上一斗,连带着城北那些个诚惶诚恐的商家也是可以利用一番的。
“其他的事你亲自动手,爹没有异议,可郑家的那些事,云翔你可得和爹好好商量后,再行动,答应爹!”经过这次展祖望愈发觉得郑仕达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的儿子一定不能毁在郑家手里。
……
“爹,你让我休了她,郑家会不会也害我啊!”苏映才在赌场里赌了一天一夜回来,这从小到大处处压着他一头的哥哥已经没了,他还顾不得高兴,到爹的面前装上一装,就被告知是他讨得那破烂娘们害了他哥,他还被爹迁怒了,苏映才真是觉得自己冤死了,那女人还不是爹硬要给他娶回来了,但他不敢辩驳。
“你个不孝子,你哥就是被她害死的,你还想留着她!”苏老爷看着庶子的窝囊样,对郑家更是恨之入骨,他们苏家完了,完了,他没了映华,剩下这么一个废物儿子,苏家早晚要败了。
“爹,休了她回去,不是称了她的心思了,儿子关起门来,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苏映才想着他之前可没有少虐待这娘们,要是休了她,让她回郑家告状,那郑家的疯狗们还不追着他咬,还是关在家里才能安他的心。
苏老爷正是恨郑家恨到骨子里的时候,他郑仕达毁了自己的儿子,他就毁了他的妹妹,这才只是利钱,郑家、魏家他们一个个的,都逃不掉。郑仕达,他现在扳不倒,这魏家他总能收拾了吧!
……
郑仕达走在大街上,觉得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几个平时跟郑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看到他像是老鼠看到猫似得,刚开始还听话地给他的商铺供货,价格压得那个叫低啊,让他梦里都能笑醒,可一回头,人家就只跟你做一锤子买卖,你再找这人,人家早开始做别的买卖了,你要茶叶,人家就卖花,你要米,人家改行卖油了!
郑仕达的供货出了大问题了,他自己稍微一想,就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了,他们这都是怕了他了,怕到宁可自己吃了大亏都不愿意和郑家扯上关系了。郑仕达是个有野心的,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想走叔叔伯伯的老路,在桐城扎下根来才是他的目标,做不成儒商,也不能成为现在这样的鬼见愁啊!他背后是有军阀做靠山,但这商界的关系网可不是能用枪杆子打出来的!
郑仕达看着手边下到一半的棋盘,死死地盯着那颗碍眼的黑棋,他现在需要一个蠢人帮他把苏家的事背上身,即使不能挽回他的名声,也要把这些个风言风语压下来,弃车保帅的念头在郑仕达的脑海中闪过,魏家就是他整个棋局里的臭棋。
……
男人们在外面斗得水深火热,内宅的女人们也没有闲着。
“相公,大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成天吵着要去苏家看看苏大少奶奶。”流云自己心里已经有一番思量了,她想借着云菲守寡这件事把大太太的癔症捅出来,赶上了这个时期,大太太的病发也就有了说法,任谁也不能挑她们二房的刺了。
流云看着云翔这几天略显疲惫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聪慧如相公,哪里能猜不到她现在的所思所想,但那个怪梦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男人都是喜欢善良、单纯,又没有心计的女人,但她想保护这个家,保护自己重要的一切,她处在这个位置,做不到那么‘善良’,那相公面对这样的自己,还会喜欢吗?
云翔正靠在流云的腿上闭目养神,一睁眼就能看见流云一紧张就扣自己手心的小动作,起身后,一把握着流云的手,摊开一看是布满掌心的半月形状的指甲掐痕,“要是你再改不掉这个习惯,就不准留指甲了。”云翔低头轻轻地在流云的手心里印上一吻,留意到自己的小妻子顿时涨红的脸,云翔只好放弃舔手心这种带着挑逗的行径。
“相公,流云和您说正事呢!”
“我知道,即使流云不提,我也会这么做得!我很高兴,我的流云长大了!”
“相公,你不觉得我不善良吗?”
“呵呵,不善良?流云你要是不善良,那你相公我岂不是恶毒了!也好,我们正好凑成一对。”
流云被云翔炯炯有神的双目看得羞红了眼,她就知道云翔是不一样的,他能懂自己的心,那为了保护他们的这个幸福的家,让她继续不善良下去又有何不可呢!“那流云就去做了!”
“要不要我来动手,这种事怪烦人的。”云翔看着流云深吸一口气,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笑出了声,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冲锋陷阵的感觉真不错,不同于爹娘对子女的保护,那是一份云翔上辈子从没感受过的爱意,很陌生,但又甜蜜得让人欲罢不能。
“我行的!”流云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能做好的,她骨子里还是很要强的。
云翔平日里也没有少看云裳做这个动作,可换成流云拍胸脯,他怎么就想歪了呢,这声音够闷的,说明自己的小妻子应该是很丰满的,好像刚才还因为动作大,而晃动了一下……
“相公,你怎么流鼻血了!快抬头!”流云看着两道鲜红的鼻血,顿时急了,搂着云翔,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方便扬起头来。
云翔乐极生悲地捂着鼻子,还好他的小妻子很单纯,否则他真是丢死人了,云翔僵着脖子不敢顺势靠在流云的胸口,要是靠下去,那鼻血还真是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