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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蒙。
京城外,游昕昊等人和七皇子那边人的打斗也进入尾声。
天空开始飘着蒙蒙小雪,雪花落到地上,碰上温热的鲜血,瞬间融化,血色也变得浅淡一分。
地上尸体纵横交错,两方人马的都有伤亡,但死的人数多的还是七皇子所带的人。
游昕昊和七皇子在距离众人不远不近的地方,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两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体力也明显有些不支。
“七皇子,贤王府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对不对?”
看着快要亮起的天色,还有一直没回来的宫瑞渊。游昕昊知道,肯定是贤王府出事了。
“你一会去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只问你,你为何要提醒宫瑞渊?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游昕昊手下动作放缓,七皇子一剑刺来,眼见要伤到要害,手腕一转,只划伤一道口子。
见此,游昕昊笑了,“你这个还真是让人看不透。皇后和国丈府知道你心向贤王的事情吗?”
七皇子眸色深远,悠长,“这点你无需多问,那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
“呵~”游昕昊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扫了一眼场上,捂住心口位置,“快走吧,你们的人所剩不多,再继续,本少主连想放你回去都没机会了。”
七皇子顺着游昕昊的视线望去,又看了游昕昊一眼,大喊了一声,“撤。”
黑衣人只剩十余人,有的还同时被好几个江湖人围着打,眼看就要丢命,七皇子的命令让剩下的几人愤力挣脱对方纠缠,朝着一个方向逃离。
血卫头目还好,伤口相对别人不算严重。听到七皇子说撤,往他那边扫了一眼。
看到的是七皇子收剑,游昕昊捂住心口后退的画面。眸子微闪,飞身离开。
慕云和几个江湖人也看到这场景,脸色一变,焦急赶过去,“游昕昊,你怎么了?”
“少主,少主......”
游昕昊微微抬头,看着走远的七皇子等人,一只胳膊挂在慕云脖子上,对围上来的几人道,“本少主心脉受损,让他们别追了。”
慕云走近的时候看到没有多少血色的胸口,知道没什么大碍,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游昕昊的低声交代打住。
心思微转,慕云也不犹豫,对着追出去的人喊,“都回来,游昕昊受伤了,先回去。”
谢应宏来到几人身边,看清游昕昊状态,眼中担忧消散,未说话,和慕云一起带着游昕昊离开。
剩下的人,伤势严重的自有去处,其他人留下收拾现场。
游昕昊三人回到贤王府,看着还在冒浓烟的方向,脸色同时沉着。
这场打斗是他们三人的到来引起的,只希望所有人都没事。
一个护卫引路,将几人带到一个院子收拾。
“宫瑞渊呢?”游昕昊拦下要走的护卫。
“王爷在隔壁秋府,属下先叫人过来为游少主和两位公子处理伤口。”护卫说完既要离开。
“你等一下。”慕云又将他拦下,“昨晚发生什么事了?那个,你们王爷的未婚妻没发生什么事吧?”
“昨晚太后的一千血卫来王府,想要将秋姑娘带走。好在有洛太子和洛二皇子在,后来主子又带人赶了回来,除了主院被烧毁,死伤了一些护卫,别的都没事。”
“好。”慕云点头,“那你去忙吧。”
两人转身进房间,谢应宏不等太医过来,正在拿着金创药往伤口上擦。
游昕昊转眸,看着慕云,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少关心不该关心的人,她是宫瑞渊的心头肉,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刚刚慕云那多余问的一句,游昕昊不觉得什么,他也想问。
只是,慕云迟疑了那么一下下。作为多年兄弟,他还是多少有些明白的。
慕云嘴角扯了扯,眸色深深,语调如常,“你当本公子傻?”
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况且,也就是突然遇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女子,感觉有那么些新鲜,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所接触的,江湖上也有不少的大大咧咧,性格豪爽的女子。
但是秋玥儿是与豪爽不同,与大大咧咧也有差别,就是说不上的一种特殊。
第一次见那个女人,她和游昕昊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客套的对话,让他好奇。
还有面对自己那灼灼的眼神,秋玥儿淡定的挤兑,调侃。
纳妾?
呵~有几个女子会在即将与王爷成亲前说这样的话。
这种兴味,这种想要挖掘出秋玥儿与众不同的心情,是慕云从未有过的。
所以,不由的,想要关注一些。
游昕昊也就提点一句,慕云肯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那样,上蹿下跳,插科打诨之类的都不在话下,你千万别被她这样给骗了。翻脸,无情的时候能把你卖了,用得着你的时候也能厚着脸皮胡搅蛮缠。和正常女人的心,绝对不一样。”更难猜!
这就是游昕昊对秋玥儿的评价。
主要也是有时候实在无力招架秋玥儿那不按常理所说的话,真是不明白宫瑞渊到底怎么看上这么个能折腾的女人。
慕云听了,眸子里的兴趣更浓了几分,“哦?你是这么评价她的?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意思?
游昕昊看慕云那神色,瞥嘴,“你可别被她乖巧可爱的面容给骗了,她可是没脸没皮......总之,你绝对要远离就对了。”
若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别说宫瑞渊了,就那个女人的无情就让人不敢恭维。
“好,听你的,远离。”慕云也不反驳,这一点他也是相信游昕昊的。
他们两人性子差不多,但是比谁精明的话,肯定是游昕昊更胜一筹。
他这么说肯定也是不想自己吃亏什么的,他还是听劝吧。
就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女子,不能靠近,可惜了。
皇宫
七皇子带着一身的伤和寥寥几人回到太后的寝殿。
太后一宿没怎么睡好,就是在等着七皇子那边的结果。
其实在天色将亮的时候,知道贤王府那边一千血卫损伤,太后已经气的眼睛充血,头也开始炸裂般的疼,太阳穴猛跳。
这个孙儿的本事掩藏的真是够深,一千血卫突袭都没能碰到秋玥儿分毫。
这下还得罪了洛太子和洛二皇子,还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现在就希望七皇子带出去的那些人能够传出好的消息,可千万别再让她失望了。
只是,心情紧绷的等到早上,看到回来的不足十个狼狈的人,太后抬手指着几人,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你......就回来这些,这些人?”
七皇子满脸惭愧的低下头,单膝跪地,“皇祖母,孙儿无用,实在抵挡不住他们那么多人的攻势。若不是撤退及时,恐怕所有人都会留在那里了。”
七皇子跪下,后面几人也跟着下跪。
太后脸色没有任何好转,沉暗的比外面的天空还难看。
扫向跪在殿中,稀稀拉拉几个满身伤痕的血卫,连一个士兵都没剩下。
关键时刻,那些军营里的人没有一个管用,包括带头的将军,同样没回来。
太后眼帘开始颤抖,手缓缓放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言。
这次废了那么多的心血,同样的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还损失了她这么多人。
上次兴隆庄也是一样,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好处,耗费人力物力的,连她所花费的银子都没拿回来。
之后被游昕昊报复,损失一万血卫。
昨日那一千多血卫加上那么多的士兵,也全都损失。
惊动了洛翊等人还没把秋玥儿带到皇宫。
这次的事情,洛皇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管了。
还有皇帝,一直对自己手中的兵权虎视眈眈,她这是真的不行了?老了?斗不过他们了吗?
不!不会的!
这么几十年的宫中浮沉,她都轻易的走到最后。
多少次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还不是一次次化险为夷。
现在遇到这点事情,她不能先让自己失了信心。
七皇子微微低垂着头,不动不言,隐在眼底深处的的情绪也无人看得见。
血卫首领见太后脸色变换,看了一眼跪在前方不言的七皇子,神色微动,声音沉沉的开口:“太后,咱们这次损失不小,但是,游昕昊那边也伤亡众多。七皇子殿下更是刺中了游昕昊心口。”
“哦?”太后缓缓转眸,看向七皇子,“是这样吗?七皇子。”
“回祖母,孙儿确实刺中了游少主心口,虽不知伤势如何,但就算能活下来,至少也要养个好几年,说不定还会一辈子带着隐疾。”
太后闻言,神色稍缓,说话的语气也轻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沉寒,扫过七皇子那满身凌乱的脏污血渍和剑口,“先回去养伤吧,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是,多谢皇祖母。”七皇子谢恩,起身,看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几人,眼角余光扫过太后脸色,转身先离开。
临出门时,听到太后重重的声音传来,“将所有血卫调回,再通知郝廷磊,让他调动军队,赶往京城。”
“太后,这......”
这样的话,宫印国又是要掀起一场内斗。
难道太后就不怕将军队调集京城,洛熙国趁机大举进攻吗?
刚好太后的人昨日刚去抓秋玥儿,顺带着得罪了洛太子他们,洛皇用这个理由进犯,绝对可以。没有帝王会嫌自己的领土小的。
太后自然知道血卫首领的顾虑,她心中也明白。
“除了哀家手里握着的兵权,不是还有皇帝的人守着吗?加上一些散着的军队。边关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坚持两个月肯定没问题。”
太后的打算是很好的,只是,还有一点是为难的。
“主子,属下之前就向您禀报过,咱们的粮草和银子紧俏,若是行军打仗的话,根本就无法维系。”
现在也就是勉强够吃够喝,部队也是许久都没有换新的兵器等装备了。
太后脸色一沉,眸子更是沉郁的可怕,“还没解决吗?哀家不是派人送了银子过去?”
难道有人敢贪污不成?
“是送了,可是太后娘娘,郝将军派人去买粮草,发现各地的粮草暗地里被人收购不少,剩余的能被咱们买的也就刚刚够简单的吃喝。还有,那些银子也就够那么些大军不到十日的军需。”
暗卫首领没说的是,如今冬日,今年的冬衣不足,很多士兵没有厚实的衣物,许多军营已经停止训练,窝在房间过冬。
之所以没禀报,是因为郝将军交代过。
那些士兵最近吃的只够维持温饱,月银也是两个月未发,加上没有冬衣,有些阵营已经起了逆反心里。
若是强逼着他们受冻训练,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如今银子和粮食都是他们紧缺的。
银票倒是有一些,问题是,跑了许多钱庄,兑出的银子也是有限。
他知道是有人控制了银两和粮食,就是一直没查到是谁。
之前猜测这般大的动作,又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应该是兴隆庄。
但是,后来发现根本不是。
控制银两和粮食是早在半年多前就开始了,兴隆庄被突袭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不可能是他们。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眸子微暗,心里陡然涌现出一股不安。
“银子的事哀家再想办法,你先将血卫全部调集,再传信到军营。”
这口气她不能咽下,还有皇帝最近对她的施压,她要让这些人都闭上嘴巴,好好的正视一下她这个太后的地位。
至于那股莫名的不安,太后也不以为然的压下。
等她的血卫和军队控制整个京城,她还真不信皇帝,贤王那些人敢如何。
“......是。”安慰首领虽迟疑一下,但还是听令。
血卫的数量不足两万,军营那边的情况,郝将军能调集的兵力估计也是有限。
而现在他们对贤王的势力还没有摸透,这场较量,想想就让人觉得没有底气。
还有就是,游昕昊几人的存在,他们不可能置身事外,看着太后和贤王斗,再加上皇帝,四皇子,以及,七皇子。
这次调集血卫,那么多人一起,肯定瞒不过几人的耳目,也就是说,即将有一场风暴,在京城席卷。
这个王朝,这个国家,四分五裂,一盘散沙,看上去雄厚,若是太后倾尽全力博取自己的那点不甘心。
再雄厚强大的国家也能瞬间分崩离析。
这道理,他一个血卫首领知道,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看着众人出去,太后脸上笑容阴森可怖,眼底的昏暗,疯癫清晰可见。
冯嬷嬷站在大殿一角,眼角余光看着这样的太后,眸底的担忧闪过。
为太后担忧,也为这宫印国的未来担忧。
他们这些奴才都是命苦之人。若是朝廷大乱,不知会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终身为奴,活在悲苦之中。
不是她有多大胸怀,或者悲天悯人。
而是这个宫氏王朝现在正处于混乱之中。
没有团结,各自为营,互相针对。
祖母不像祖母,父皇不像父皇,皇子也不像皇子。
太后最近因为血卫损失,又被皇上连番逼迫着让她交出兵权,已经开始走向极端。
也是年纪大了,受了刺激,心里承受能力下降,朝着崩溃的边缘前进。
冯嬷嬷守着太后,一点一滴都看在眼中,心中也清晰的明白。
太后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不容许任何人碰触她手中的权力。
也是因为如此,她不甘心输给自己的孙儿,她要将所有与她作对的人毁掉。
这个王朝如何她已经不关心了,她现在只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让皇帝,让那些皇子永远的记住:她这个太后是谁都不能忤逆的!
太后已经疯魔,她离开这个世界,也要带上其他人。
冯嬷嬷比较庆幸的一点就是,昨晚,那些血卫没有将秋玥儿抓来。
不然,以太后现在不顾一切的架势,不知会对秋玥儿做出什么事情。
有这种想法不是背叛,而是不希望自己表姐死后也不能安息。
皇后殿中
这一晚,皇后也是没怎么休息。
得知七皇子被太后派出去对付一些江湖高手,皇后心底担忧的同时也是开始怨恨太后。
她的太子已经没了,如今就这一个七皇子,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她也不用活了,国丈府也没有指望了。
听说七皇子身上有不少的伤,而七皇子从太后寝殿出去后就直接离开,回了七皇子府。
皇后派了小公公将几瓶药膏送去,又交代了一堆关心的话,才微微松口气。
先前还为七皇子能受到太后重视而高兴的皇后,现在再听到太后找七皇子的话,脸色就很是不佳。
太后这哪里是重视,简直就是命令,将七皇子当成自己的下人一般在用。
上次出去办事,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这次又是深更半夜的出去杀什么江湖高手。
太后若真的将七皇子当自己孙子,就应该在意他的安危,绝对不会让他做这些下人才应该做的事。
最近的太后也是奇怪,不让人请安,也不见任何人。
听下人嚼舌根,说太后脾气越来越古怪,依她看,这是该去见先皇了,所以再折腾折腾这些人。
还有被关在太后宫里的那四个端亲王的孩子。
据说,除了宫雅妍和世子宫云祺还算正常,另外两个......
宫雅然想念自己的儿子,念念叨叨的已经有些神智不清。
宫云宇,才刚十岁。以前被惯的无法无天,受不了被关在一间房中教诲,被打了无数次,现在也是神经兮兮的。
皇后现在是能不去给太后请安就不去。
一个对自己亲孙子,亲孙女都生不出什么情谊的女人,她也不想倒霉的上赶着找不痛快。
秋府中
宫瑞渊睡在软榻上,看着在大床上窝成一团睡得安稳的秋玥儿,眸色不自觉柔和下来。
室外灰扑扑的天空飘着雪花,屋里的暖炉烧的正旺。
细细感受着这样的温暖,温馨,宫瑞渊躺在软榻上不想起身。
黑亮柔顺的黑发铺满枕头,刚刚睡醒的容颜,依然妖孽,潋滟绝伦。
寂静的早上,总有人来破坏它的安静。
“主子。”
宫瑞渊眸底划过暗色,扫了床上没有反应的秋玥儿,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微哑,“说。”
“主子,游少主几人回来了,身上都带着些轻伤,无大碍。还有,宫中传来消息,太后让人将血卫全部调集京城,还让郝廷磊将所有大军带来京城。”
宫瑞渊闻言,眼底沉戾涌现,声音冰寒,“真的是不顾宫氏江山了。她疯了,咱们不能疯。”
说完,顿了半响,声音又起,“拿上兵符,带上粮草,让路远航走一趟边关,西北那边让谭绍军带军队过来。另外,所有暗卫调集京城,让阎三把人带回。”
“是。”阎六领命离开。
宫瑞渊眸色起伏不定,表情也是细微浮动。
他们手上兵符是那次在浔阳的云台寺后山,七皇子所给。
那个前去拜祭唐家众人的黑衣男子,是七皇子。
他跟在太后身边,为的就是找到真正的兵符,将其拿到手中。
太后藏的确实严实,但还是被七皇子掉包,偷偷拿出来。
至于为什么给贤王......
因为贤王是他的四哥,也是他的表哥。
确切的说,七皇子并不是皇后所出,而是唐家子嗣。
当年,皇后生产之时恰逢唐家一个孩子出生。
那时候唐家这么做的目的,宫瑞渊不想深究。
是真的有造反之心,还是为了帮助他,都无所谓。
唐家已经灭门,这些事情也就随着他们的离开而烟消云散。
七皇子若是想,宫瑞渊倒不介意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因为,某个女人并不喜欢这种束缚。
为了她,放下江山也是无所谓。
当然,前提是,这个国家的当权者绝对不能伤害他们。
这个想法的冒出,也是最近几日才有。
是那次秋玥儿跟他一起烤红薯,秋玥儿站在火堆边,小脸被火苗照的红彤彤。
她当时说:“如果是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树林就好了,那样才有感觉。”
宫瑞渊当时问,“什么感觉?”
秋玥儿毫不犹豫回,“浪迹天涯的自由感觉。那种轻松的心情,无拘无束的生活感是你这个王爷体会不到的。”
这句话,让宫瑞渊心思开始起伏,他开始思考秋玥儿的话,也开始在意秋玥儿说的那种,远离朝堂,自在随性的生活。
记得初见,秋玥儿嘴里最常念叨的就是挣点银子,买点帅哥,出去看看世界。
这大约是她喜欢的,所以才一只念叨。
跟自己在一起之后,秋玥儿很少说这些话。
尤其回到京城,几乎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平日里最爱的就是吃吃喝喝,偶尔见面调戏他一下。
这般想来,秋玥儿若是没遇到自己,也许真的会过上她所说的那种生活。
更大的可能则是,她会被洛翊找到,带去洛熙国,与他没有任何瓜葛。
想到此,宫瑞渊微微吐气,那不是他希望的。
现在的生活虽然有时候不如意,但是两人在一起,即将成亲,经历的所有一切也都是注定。
最后,玥儿若是真的想过那种生活,他奉陪!
“宫瑞渊,你醒了?”
听到声音,宫瑞渊转眸,“嗯。”
秋玥儿侧身躺着,一条腿伸出被子,压在被子上面,露出半截小腿和脚丫。
昨晚睡得晚,秋玥儿还有些睡意朦胧,眼神惺忪,娇憨可爱。
宫瑞渊看着,眸子暗了几分,视线若有若无扫着秋玥儿露出来的小腿。
秋玥儿虽然没完全清醒,但宫瑞渊那灼热的眼神,她还是隐约能感觉到的。
身子一翻,将自己盖严,“王爷大人,你不用忙吗?”
昨晚发生那么多事,不去处理吗?
看秋玥儿将自己盖严实,宫瑞渊眸子动了动,嘴角抿直,不高兴。
每次见面,宫瑞渊想搂一下抱一下,秋玥儿总嘲笑他恋童癖,还说什么,就算成亲,没满十八岁以前也不能碰她。
现在连看看都不行,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折腾。
折腾他的心情!
心里想法波动着,也记得秋玥儿的问话,不咸不淡的回道,“本王不急。”
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宫里那位。
她计划了那么久,还是折损了所有人手,而自己掩藏的势力还未出。
自己这边还有游昕昊,洛翊等人,他确实不急。
估计外面有许多的传言已经在说昨夜之事,那么大的火势,想藏也藏不住。
这边住的都是大户人家,大部分也都是官家或有爵位的人。
他们不傻,这个时候没有站队的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牵扯进来。
皇家之事,不好掺和。
当然,装聋作哑的人不少,想趁机做点什么的人也有那么几个,比如,四皇子和丞相府。
“外祖父,咱们现在是置身事外,还是趁机对付贤王。”
付雪滢的事情,一直是四皇子心中的一个结。
一次次事情让四皇子渐渐看到宫瑞渊强大的实力。
心里偶尔会退却,心底却带着不甘,还有付雪滢偶尔的枕旁风,他自然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这次,太后出动,他顺势针对宫瑞渊,也没什么不对,只能说贤王人品不好,连太后都想置他于死地。
秋丞相捋着胡子,眯眼,思索。半响后,沉声道,“先看看情况,你如果对付贤王,别忘了还有洛太子他们。”
四皇子蹙眉,“外祖父,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最好是想办法让他们不要成亲,或者让秋玥儿和贤王产生矛盾。这样,洛太子就不会轻易出手帮着贤王。”
昨晚发生那件事以后,估计洛太子要给洛皇传信了。
洛皇知道后肯定会派人过来,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兵压边境。
这个时候要对付宫瑞渊,就要将他孤立起来,将他身边的帮手尽可能的支开。
秋玥儿说到底是他秋家的子嗣,洛太子可以不帮他们,但也别帮着贤王对付他们。
“这件事确实可行,只是要从何下手呢?”四皇子有些为难。
宫瑞渊那么精明,肯定不可能轻易就被挑拨。而秋玥儿那里,身边守着一堆人,几乎不离开她身边半步,更是无从下手。
秋丞相眸色暗沉了一下,“这样......”
轻水院
昨日贤王府大火,洛芸熙知道后慌忙起来,冲到洛阳太子两人原子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那之后,洛芸熙就回自己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一直到天亮。
这两日,她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一是秋雨儿那边的催促,二是宫瑞渊和秋玥儿成亲的日子逼近。
而她完全没有接近宫瑞渊的办法。
最近,她发现,两位皇兄开始防着她,就算用膳也是单独在院子中,根本就是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院子中听之任之。
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找秋玥儿,毕竟,秋玥儿与她根本不亲近,若是被拒绝了,她更没脸。
洛芸熙在房间里纠结,踌躇,心绪也是乱七八糟。
最后决定,鼓起勇气去秋府看看情况,问问秋玥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算出于基本礼仪,她上门一趟也不会引起他们多想,顶多就是惹两位皇兄心里不快。
不过也无所谓,他们现在已经防备着自己了,不差多这一次。
正准备出门,门外自己丫鬟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些说不上的急促,“喂,你不能进去,你是谁啊?你走错地方了吧?你......”
洛芸熙眼帘微动,站起身,打开门,既看到一个一身黑衣,带着兜帽的人,心下一跳,定睛再瞧,秋雨儿!
“你疯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怕被人看到吗?
“哼!都几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
“等一下。”洛芸熙打断她的话,看了看外面。
“放心,这个院子除了你和这个丫鬟,没有别人在。”秋雨儿不屑的声音响起。
洛芸熙暗暗咬牙,还是一脸紧张,拉住秋雨儿手腕,“不行,皇兄他们随时可能过来,跟我走。”
说完,不容秋雨儿拒绝,直接朝门外走,走到门口处,顿住脚步,回身,神色严肃的对那贴身婢女道,“雅倩,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丫鬟看着洛芸熙眼底藏着的一分阴寒,一个激灵,忙不迭点头,“公主放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洛芸熙深深看她一眼,拉着满脸不在意的秋雨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