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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贺云起他们启程回宗来的更快的是万归宗接应人手。
其中以医修为首,个中还掺杂着器修与符修,宗门准备得十分妥帖,该安排的人手都来了。
只是,掺了几个不那么靠谱的。
比如,主修炼器之道的桑晚,他一向崇拜剑修,见了贺云起就乐,嗷一嗓子贺师兄就飞奔过来了。
此时,陪宿云澜在树下纳凉的贺云起看了不远处一眼,拉着宿云澜避过桑晚的冲撞。
见贺师兄就分了他个眼神,桑晚后知后觉停下步子,他回过头去,嘴上还问着:“师兄你看什么……啊小师妹结印做什么?”
不远处的树下,一穿着万归宗校服的女子正捻手诀。
桑晚话音刚落,贺云起便答了他,“招雷劈你。”
贺云起这话说得平静,并护着宿云澜退出了雷击范围。
于是下一瞬,万里晴空之下,一道雷电精准命中还站在树下没反应过来的桑晚。
翩翩一少年,当场惨变焦炭。
更重要的是,不远处的曾窈没有放下手的意思。
“……啊,小师妹!我都说过我错了!!!”桑晚一声惨嚎,抱着脑袋就窜了出去。
而曾窈当即起手现符,恼道:“你还敢说?!”
两人一跑一追,打得好不热闹。
可饶是如此,曾窈路过贺云起身旁时也不忘问候,“贺师兄好。”
话未落,人影已经跟着桑晚没了。
“……这是怎么了?”宿云澜看不到这场面,只能根据说话声分辨一二。
“同门打闹。”贺云起声调平稳。
宿云澜闻言哑然失笑,而后道:“倒是率真有趣。”
说起这个,贺云起真是习以为常了。
无论器修还是符修,铭文符箓的篆刻之法于他们都是十分重要的,因而万归宗内,器修弟子与符修弟子之间相同的讲习少不了。
两者虽说某种程度上同源,但暗里比较和较量同样不少。
桑晚作为器修新秀,对上符修弟子中天赋绝佳的曾窈是理所应当的事。
原先二人只是符箓斗法两不相让,奈何桑晚是个性子跳脱的,最爱招猫逗狗,人也不放过。
曾窈因为年纪小,怕被人看轻,常常摆出一副老成样子,哪知被桑晚这人搅得溃不成军,两人梁子也就结下了。
现在,真是一副你追我赶,打的你死我活的好状态。
原先万归宗的人还担心他们伤了和气,后来发现,桑晚这小子真是皮糙肉厚的耐打,曾窈小师妹下手也有分寸,至少不会把人打死了。
这样看来,也就随他们去了。
他俩的事,就算是贺云起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略知一二。
因而,看见小师妹招雷劈桑师弟的时候,他是真,一点也不意外。
与其担忧桑晚会不会被劈死,不如顾看些,莫要叫他们伤及旁人。
更何况,桑晚一来,整个院落都变得热闹起来了,不消看都知道他半点事没有。
贺云起任由医修师姐替他把了脉,又听师姐细细嘱咐过修养期间该注意的事后,这才问道:“师姐,眼疾可有治愈之法?”
那医修师姐闻言一笑,道:“贺师弟这说的什么话,可治眼疾的法子多了去,只看你想如何。”
眼疾这种东西,对她们这样顶级宗门的医修弟子,简直不算病。
贺云起闻言犹豫一瞬,而后问道:“师姐可否为我……一友人诊治一番?”
“当然,我杏林弟子行医济世,为的便是此番。”医修师姐答得磊落。
行医济世,叫世人不再受病痛折磨,这正是她入道之念,如今有力所能及之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可当她指尖搭上宿云澜脉门时,一向含笑的师姐敛了神色。
她抬眸看向宿云澜眼前绸布,斟酌几番后开口道:“道友,不知……你这伤处,可否让我一观?”
“……我怕吓到姑娘。”宿云澜同样犹豫。
“不妨事。”医修尽可能放轻了语调,回应她的却是宿云澜的沉默,最终一声,“抱歉……”
“师姐,他不想让人看,便罢了吧。”一直在旁的贺云起忍不住开口,他难得见宿云澜如此局促不安,莫名有几分不忍。
见贺云起都这么说了,医修也不过,轻叹一声,走出门外。
“……莫怕。”贺云起拍了拍宿云澜后背,目光投向门外。
“无妨的。”回应他的是宿云澜如旧温柔语调,“我只是……很吓人,不想叫人瞧见害怕。”
“不要胡思乱想。”贺云起深深看了眼宿云澜,后道:“我去送送师姐,你等我。”
“好。”
说是送,实则是向师姐打探宿云澜的眼疾如何。
师姐给出的回应是摇头,她道:“他这眼疾,为邪修所伤,如今魔气入骨,不是寻常续骨生肉之法所能治。”
“邪修……”贺云起闻言眉头紧锁,邪修何等作恶多端,他再清楚不过。
可……
“那便再无根治之法么?”他不信邪。
“……也不是没有。”师姐说着,又叹了口气,“但是很难很难,贺师弟。”
“师姐,但说无妨。”贺云起想,倘若有希望,他还宿云澜光明,这才叫偿还。
可最后,不过是两相沉默罢了。
贺云起一想起这事,总觉胸口闷得慌,比起他,宿云澜倒是淡然得很,还有兴致问他一句,“回来了?”
“嗯。”贺云起走近宿云澜几步,他不自觉伸手,指尖停在了宿云澜眼前寸许,哑道:“你这眼疾,有些棘手……”
“无妨的。”回应他的,是宿云澜如旧的话,“我早知如此,贺道友不必为此惋惜。”
“何人如此……歹毒。”贺云起一顿,有几分气喘。
“不记得了。”宿云澜闻言一笑,轻道:“大概是死了吧。”
听宿云澜这么说,贺云起脸色缓和了几分,他收回手去,冷肃道:“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他剑下早染过邪修的血,如今听得宿云澜遭遇,对此等邪魔外道更是厌恶。
“嗯。”宿云澜轻声应和着,他说:“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