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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华丽的枝形吊灯营造着典雅的氛围，墙面与家具布满了优美波状的形体图案，家具上的装饰线条有的精致柔美，有的遒劲而富于节奏感，整个立体形式都与有条不紊的有节奏的曲线融为一体。
女子穿了一件白色长裙，如置身于这高雅殿堂内的公主，她悠然趟于舒适的沙发上，凝视着适中的云岚紫玉，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听你这么说倒还有点意思。”
“我说的句句属实。”叶凡鸣害怕川衫不信，再次强调。
川衫将下巴抬起，低着眼睛瞅着自己紫玉里的这个跳梁小鬼，“我听说国家最近找到了一个系外新世界，名字和你说的暗耀之尘一样，八成就是你那里吧。”
“你们会来接我回去？”叶凡鸣激动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怎么，这么想死在我的手里？”川衫脸上的笑容吓得叶凡鸣差点将指环掉在地上，然而，女人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国家已经派人勘测过那个世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从采集回来的样本照片发现了一些超文明的东西，似乎的确有过它的文明时期，不过，现在却是已经灭亡了。”
叶凡鸣顿时一副惊讶又失落的模样，“我想问下，你们为什么叫新发现的世界为暗耀之尘，又或许不是一个世界呢？”他突然想到什么，双眸一沉，询问道。
女子的话停滞了，但叶凡鸣确实感觉到了什么端倪，这么奇怪的名字，都不知道是哪个傻帽人编写的，居然两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叶凡鸣相信这绝不是巧合。
川衫从茶几上拿起许久未动过的香烟，她已经戒烟半年，但香烟依旧放在自己随时都能看到的地方，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戒掉。一股袅袅的云雾腾起，叶凡鸣感觉自己都快能呼吸到。
“这些事情你本是没资格知晓的，但现在看来你不仅仅是蓝雪的一个炮灰。”川衫说这话的时候叶凡鸣狠狠鄙视了她一眼，虽然对方说的是实话，川衫长吸一口烟蒂，层层云雾再度吐出，“你知道为何我们现在急于探索新的星球吗？甚至是系外星系？”
少年摇了摇头。
“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征服比我们低级的文明，甚至和我们对等的文明都是可以的，但是，当我们越往上发展，就越发现自己的渺小，似乎无论怎么样探索，都有无法突破的东西。”
“帮主大人，您能讲点实践的东西吗？”叶凡鸣学者自己在这边的口吻说道。
倘若此刻少年在她面前，她保证自己不打死他，一根香烟吸完，女子又点燃了一根，“我们现在已经无需担心几百年前地球内部战争了，但黑森林法则告诉我们，要处处小心更高级的文明，去年的雷恒星事件你也知道，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新太空文明就那么一瞬间被毁灭了，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件事不是后来由我们蓝雪调查了吗，我们在五十万光年发现的那颗名为隐星的世界。”叶凡鸣知道这件事，也正因为此事的发生，他才决定加入蓝雪组织。叶凡鸣记得，那所谓的隐星是个能将自己整个星球隐蔽起来的星球，并且拥有克服万有引力的能力，可以自由穿越于太空，恐怕连黑洞都无法将其吞噬。
“是的，就是那个隐星，给你看看最新的报道吧。”川衫的意念刚刚形成，凌空便出现了寰宇新闻的显影。
透过云岚紫玉，叶凡鸣看到了那篇报道，就在地球的昨天，那颗被发现的隐星发生了坍塌，其建立的文明已经被彻底灭亡。不可思议，叶凡鸣突然想到几百年前人类在地球上各个国家之间争个你死我活的历史，现在的宇宙文明，不正是昔日的升级版吗？
“是被哪个文明消灭的？”叶凡鸣咂咂嘴巴，询问道。
“并非其他文明，而是自我毁灭。我们并没有探索到任何关于战争的痕迹。”川衫瞅着叶凡鸣那一脸茫然，也不觉有什么惊讶的，“这是文明发展到最高程度的必然结果，实际上，不只是隐星文明，特别是这一年多，我们发现了好几个类似这样的事情。”
叶凡鸣沉默，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似乎离自己想要娶个老婆结婚生子，孝顺父母，抚养孩子的伟大理想相差太多，难道自己也要关心这种事情吗？
“我们泓帮一直在解读文明发展历程，其他文明的灭亡给了我们新的方向，当文明等级越高，那么这个文明离灭亡就更近，因为文明的本质是要保证其自身的发展与传承，倘若有束缚，则必然会想办法挣脱这个束缚，然而这个束缚太过于强大，没有哪个文明可以挣脱，这个束缚便是……”
“零序。”叶凡鸣与川衫同时道出了这两个字。
现在，叶凡鸣终于明白初代妖狼王澜沧所说的话了，无论是永恒的妖狼幻境，还是最终走向灭亡的隐星，这些都是因零序所建，亦因零序而亡，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澜沧不让自己违背零序定则，打破零序定则，解除了妖狼的诅咒，那么永恒的妖狼幻境便会灭亡。
但即使在那种永恒的世界里，却如享受在温水中的青蛙，没有了任何上进，这种文明其实已经灭亡，只是以另一种形式灭亡而已。
他想起了澜沧说的那句话：永生，不也是一种命运吗？
“我们给新发现的世界起名字，并非毫无根据，而是它的名字已经被确定了，这在零序的预言中已经证实，而根据我们对零序残章的解读，零序的完整篇曾在暗耀之尘出现过。”当吸完了整整半盒烟，川衫终于停了下来，客厅内烟雾缭绕，但她并没有让销烟机开启，她很享受于这种人间仙境，似乎这样的环境可以令她头脑清醒，亦或许排除掉她的一些忧愁。
“那为什么我们蓝雪要盗走云岚紫玉？”
“因为杨天宇是想利用紫玉回到暗耀之尘那个世界的最初，找到完整的零序，将其解读。”川衫的话看起来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她不再说话。
不过，叶凡鸣自己也清楚了一些，真的如自己所知那样，零序在这个世界上也有。“自己真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东西。”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回到现实中。
“我知道我们的世界总有一天也会走到隐星文明的地步，然后落得其一样的下场。”女子忽然叫道，“叶凡鸣，你能帮我寻找关于零序的线索吗？”
“你不会打算将拯救全人类的希望交到我手里吧？”叶凡鸣张大了嘴巴，白眼瞅着这女人，他可从未想过做个超级英雄，拯救世界。
川衫眼神中带着不屑，“高帽子倒是带的挺快啊，我倒不觉得你有这本事，不过，你自己想想啊，全人类居然只有你一个人穿越到了那个世界，等哪天回来了，你难道就不想让自己出出风头吗？”
这是哄三岁小孩的话吗，估计自己刚回去就会被你废了，叶凡鸣心中暗骂。
“不跟你瞎扯了，你如果不帮我，那你的宝贝妹妹，还有你的其他家人，嘿嘿。”叶凡鸣看到那女人不知从哪里拿来了自己家里的照片，“你失踪后，我就把他们抓起来了，现在他们在我手里，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叶凡鸣已经怒火中烧，此刻，他真想将自己手中的紫玉摔烂，那个刚才还看起来有点温和的女人居然转眼就变成了个无耻的小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叶凡鸣怒吼。
也不知道自己的蓝雪在搞什么，难道都不带保护我的家人吗，真是个垃圾组织，叶凡鸣心中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