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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陆国公府,与寻常不同。
亥时已过,前厅仍是灯火通明,笑语声不断。
红木的八仙桌,围坐着一堆人,酒盏交错。
“大哥定是能榜上有名。”陆之辰眼窝发紫,手中执着酒盏去与自家兄长轻碰。
自从那日他被苏婉婉揍过一顿,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若不是今日兄长科考归府,估计他还会把自己给关在房里。
陆之庭见他模样滑稽,抬起酒盏饮了一小口打趣道,“老三,你这一身伤莫不是要祝我大红大紫?”
不提还好,一提陆之辰就想发火。
正打算吆五喝六给众人讲讲这辛酸泪,却听酒桌上传来一声轻咳。
抬眼看去,是自家小妹正嗪着笑瞅他。
他干巴着张张嘴,又咽下了。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
他若敢今日提一个字,传到“小疯子”耳朵里,能不能再捡回一条命都难说。
“前两天喝醉了,我照着墙撞的。”陆之辰气哄哄,饮了杯闷酒。
陆之庭抿嘴笑笑,显然是不信,可他也不愿多问。
“你小子,别在外头被人揍了不敢吭声吧。”陆之沐一把揽过他肩头,笑的爽朗,“告诉你哥,哥给你报仇。”
说罢,还颇为得意的挥了挥拳头。
陆瑾延蹙了蹙眉,张嘴训斥,“都当了将军的人还没个正行,张嘴闭嘴尽是些流寇说的话。”
沈岚笑呵呵打着圆场,“阿尧,老二这性子还让你多操些心。”
百里尧颔首应下,不冷不热瞥了眼陆之沐。
果然,这莽夫一下子老实多了。
酒宴散去,陆子虞红着香腮晕乎乎朝着揽月阁走去。
回去路上,她又有些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其实刚才酒桌上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怪自家三哥心里头太过敏感了。
“小姐这风寒也不知晓什么时候才能好,都吃了好几日的药了也没个效果。”落宁咂舌,顺手将大氅给陆四娘披风上。
惊蛰跟在后头,也是略有忧愁,“白露说小姐是着凉了,得驱寒。”
陆四娘这几日病了,可把一院子侍女给折腾的够呛。
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日三餐,都得精细了挑拣才敢往桌上端。
洗个暖浴,屋里头还烧着地龙,生怕她又是着凉喽。
就连穿衣打扮,也得挑又暖和又艳丽的选。
要不然说,咱四娘咋能是个娇贵的主儿。
“你们呐,就是瞎仔细,放任着过两天它不就自己好了嘛。”陆子虞笑呵呵说着风凉话,跟不似她病了般。
落宁全当她说的胡话,顿住步子想了会儿跟惊蛰商量道,“后院有处温泉池子,不行让小姐泡一泡?”
既然是风寒,那还是得从根治起。
暖浴不管用,不如试一试泡个温泉,让白露朝里头再放上点药材说不定会好些呢...
这法子好,惊蛰也是同意。
自从她家小姐生病起,这觉,就没安稳睡踏实过。
陆子虞醉醺醺被她们二人前呼后拥朝着后院行去。
揽月阁后头,有一个温泉眼。
修葺院子时,沈岚专门交代过,要把这儿处给拾掇的精细些。
偌大的池子,旁边种些几棵海棠树,开的绯艳。
小丫鬟们将这温泉池子旁给搭上了一层遮羞用的纱幔,又添了些许曼妙。
白露拎着竹篓,往里面撂了些驱寒的药材。
雾腾腾的池子,就这般散着苦味儿。
“这是要把我给炖了?”
陆四娘身着鲛绫纱衣,玉体若隐若现,解去了肚兜更显出身姿窈窕。
她赤足着地,半倚在海棠树旁,醉酒的美眸透着雾色,素手正捏着鼻子,似是对这味儿膈应极了。
“小姐这可是药浴...”白露嘟囔着小嘴,脸蛋儿红羞羞的,不敢瞧着自家小姐说,只好悄声嘀咕。
那娇艳的风骨,谁敢正眼去瞧?
她一个女儿家都看得面红耳赤,更别提男人了...
“去撒些花来,再添上一壶桃花酿,要不然我可不下这池子。”
落宁知晓她是个享乐的主儿,赶紧吩咐人照着做。
待一切都收拾妥了,陆四娘子折了枝海棠花,将自己青丝挽起,把它给斜插进去。
指尖轻挑开玉带,将那鲛绫纱衣给挂在了木施上。
娇躯没入池子里,她情不自禁也舒服的长嘘了一口气。
“你们都去歇着吧,落宁等会儿过来替我捏捏膀子就行。”
陆子虞眯着眼,用手舀了些水浇在身上。
难得清闲这么一会儿,她倒是想一个人惬意呆着。
丫鬟们都领了命,委身从后院退了出去。
落宁将门阖上,坐在门外石阶上守夜。
这温泉泡着令人有些乏困,她想阖上了眸子,小憩会儿。
不知过了多大一会儿,似听见有人迈步朝这边儿走来。
陆子虞以为是落宁,没睁眼,娇声细语道,“过来替我揉揉肩,这些日子没怎么下榻,弄得人家身子都发酸了。”
后头的人一愣,步子略微顿了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掀开了纱幔走了进去。
眼前,是光润无瑕的玉背。
上头还沾着水珠,衬着朦胧月色,看上去诱人极了。
“快些呐。”美人又是催促了一声。
似是这池子给她捂暖和了,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慵懒勾人。
身后那人的步子迈得越来越慢,喘息声也渐渐重了些。
大掌覆上她的脖颈,轻轻揉捏着。
这力道不轻不重,舒服的让她哼咛出声。
“嗯...落宁,你这手劲儿比之前...嗯呐...还大了一些。”
陆四娘被捏的浑身发软,只好嗲着气儿说话。
她轻抚上脖颈那只手,去摸它的指腹,口吻带着心疼,“瞧瞧,就连这茧子也是多了些...你可是最疼我了,小时候我半夜闹着要吃木瓜你也是给我做了。”
脖颈上的手停下动作,像是在认真听她絮叨...
“吃了这么些年的木瓜炖雪蛤,不知那儿是不是真变得翘了,你且替我摸下试试...”
话落,便是带着那手往池下去探。
手在绵软的峰峦之上三寸之处停住。
下面,山峦叠嶂,艳色无边。
“小磨人精是存心要折腾死你家爷,嗯?”
她身后传来一道压抑着情绪的男人声,不同往日般清心寡欲。
陆子虞背着他勾弄了朱唇,抬手拍了拍脑袋自顾自说着,“真是我喝醉了不成?都能在这儿听见爷的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