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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心里很不舒服,除了赌坊内的遭遇,再就是朱北辰和七间两人不翼而飞。
胖子道:“他们两个呢?”
音兮也是一脸的茫然,樱桃小口清吐着:“我!我也不知道啊。”
短短的一句回复,却把胖子拉入了深思中。
“你有没感觉这个集市不对?”
音兮的神经有些大条,从来都不怎么记路,跟别说这个集市不是还跟之前一样吗?哪里有什么不对。
“集市!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胖子断然否决,发狂似的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查找线索,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集市肯定有地方是与之前不同的。
无论是摊位的摆设位置,还是摊位上的商品同记忆力的模样都是符合的,胖子不由沮丧。
“这地方再待下去我会发疯的。”
……
朱北辰同样在集市上搜寻着胖子的踪迹,前后相隔不过极短的时间,音兮和胖子全都失踪了。
怪异的感觉环绕在朱北辰心头,说出了和胖子一模一样的话:“七间,我觉得集市好像跟之前不同了,你感觉到了吗?”
漆黑的夜色,古朴的集市街道,只觉一股寒意渗过。
“说不上来,感觉跟之前不同了。”
正巧站在那间赌坊前面,赌坊的门虚掩着,证明之前有人进去过。
两人目光齐聚至赌坊门前,跨步走进去,看到的已是一副人去楼空的场景,不甘的两人继续朝着二楼走去。
终于来得胖子曾经待的雅室中,一摞摞的钱币,灯台上蜡烛燃尽,赌桌上是一面古铜镜,见证着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豪赌,输红眼的赌徒押上了一面镜子。
七间缜密的逻辑思维分析着当时的状况,说道:“第一次没见到赌坊的门开启,一定是音兮或者胖子进来过,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集市街道上,两人又转了回来,手里多了一面古铜镜。原本打算寻找七月他们的下落,现在反倒是弄巧成拙,却是把胖子和音兮弄丢了。
期间朱北辰和七间不断交流着各自的想法,对于消失的人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总结下来大致是几点,首先赌坊的门开着,证明他们曾经进去过,而这间赌坊很可能就是最后导致他们消失的地方。
其次,对于古城徒然演变成一座荒废的城池,朱北辰倾向于自然资源枯竭导致的居民内迁。而七间却不赞成他的观点,楼兰古国所在的荒漠可以是这一成因导致居民外迁。若是古城真的缺乏水源,内城同样不会有人。
再一个便是时间问题的讨论,涉及到的理论层面太过空泛,七间确信这里就是科学假设中的四维空间。而在四维空间中时间空间将会变得极其不稳定,这也就是为什么相隔短短二十分种时间,胖子和音兮会消失在同一处集市上。
朱北辰越听越觉得瘆得慌,问七间道:“真是四维空间的话,以我们对时间概念的理解,胖子和音兮他们会不会回到了过去?”
毕竟,四维空间同三维空间唯一的区别便是时间这一要素,如果时间出现了问题,相通的地点上相通的人,我们可能面对着面却始终见不到彼此。也有可能,突然间在你面前出现一位古人,或者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
几重分析下来两人愈加迷糊起来,就在这时候集市尽头出现了零星的火光,在无尽夜色里摇曳,缓缓移动着。
待相隔百余名距离时,朱北辰惊呆了,哪里是什么火光,而是一连串的火把,照得整条长街灯火通明。
沉重有力的步调震得整个集市都在震颤,原来是一队队手持火把的人正朝着集市一头的两人走来。
奇怪,外城应该是空的,为什么还会有人在这里,而且还是一堆。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为首持着火把的壮年男子扯开嗓子吼开了:那里还有两个活人,快抓住他们,别给放跑了。
看着那伙人来势汹汹的架势,他们就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听不懂来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可肢体语言是共通的吧。
“不好。北辰,我们跑。”扯住发怔的朱北辰就朝着反方向跑去。
开什么玩笑,整队人壮丁估摸着也几十号人,七间已经半残疾,凭着两人的力量想不束手待毙都不可能。
跑着跑着,朱北辰看向后面,几十号人露着结实的臂膀,一手持火把,一手持着镰刀形状的兵器,凶神恶煞扑过来。
这一段时间来太过压抑了,好不容易寻觅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哪里会想窜出一队士兵模样的人,不由解释就杀过来。
身后的大队装备原始的士兵鼓足了劲在后面穷追不舍,朱北辰说,他们是不是疯了,没事追着我们干什么。
更加令他想不通的是这伙人哪里来的!
转角,二人闪身窜入一条小巷中。纵横交错的城市布局踏出几步就很难辨认方向,也不管巷子通向何处,面对涌来的追逐者,哪里有路,哪里就是逃跑的方向。
巷子内的光线更为暗淡,跑动几步稍不留神都会踩到不明物体,再看巷口已经被那群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巷子宽度仅能容许两人并排而行,两人鼓足了劲一口气窜到巷子尽头,却不想拦在面前的是一道实打实的墙壁。
前无道路,后有追兵,又是陷入这样极度被动的局面。
朱北辰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看七间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一只手残废,加上剧烈的奔跑加速了全身血液的流动,尸毒侵入的更深了,煞白的面庞转而被一层黑气笼罩。
朱北辰忍不住问:“你还好吧。真是倒霉催的,在集市上走得好好的也能招惹来这么一群疯子。”
七间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无神看着横立在前的墙壁,估摸着要翻过去自己的体力能否撑住。
停滞的这一段时间显得尤为重要,换做平时以七间的身手丝毫不带犹豫就翻过去了。现在,他做不到了。
“你助跑,踩着我,我顶你上去。”两人中注定只能有一人逃生,他更希望是朱北辰。
“这怎么行,我做不到留下你一个人。”朱北辰断然否决他的提议。
瞅见身后的追兵逼近,七间难得粗声粗气训斥起来,在墙下摆好姿势半蹲准备承着朱北辰。
“废什么话,跟个娘们似的,快上来。”
朱北辰忍耐着咬咬牙,一副不情愿的架势甩头转身,借着短距离的助跑踏到七间单手支撑的人肉踏板上,两人相互发力下,两米多高的墙壁一跃而过。
引箭撘弓拉弦,一连串的蓄势动作,那队士兵中领头的青年完成了瞄准,一枚响箭穿越几十米的距离,巨大的反弹力及精准的瞄准,一支锐利无比的弓箭钻入了七间的肩膀。
“啊!”喊了一声,七间闷声忍住肩膀的剧痛,血滴一滴滴打在古道上,眼瞅着追兵临近,已经丝毫无反抗之力。
刚被抛起挂在墙头的朱北辰随机听到了箭簇急促的破空声,调整身形就看到一枚箭簇扎入了七间肩膀。来人逼近到几米开外,情急之下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从怀里掏出一柄手枪,按照韩清欣教过的打开保险,接着瞄准扣动扳机。
挨近的一名士兵显然是没意识到朱北辰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高速挺进的子弹瞬时贯穿了他的脑袋,身体被子弹冲力推得反弹后退,堵住了后方前涌的士兵。
“把手给我。”七间的情况非常紧迫,伤口在大量失血。
抓住七间伸来的手猛然一发力将他拽到墙头上,一时刹不住两人一齐跌入墙另一面。
轰隆一声,两人落地!
没有想象中与硬地面接触的痛感,脚下的土壤很松软,墙后铺的并不是石砖。
周遭缭绕着一股粪便的恶臭感,摸着黑一时也看不清楚状况,气味还是能嗅出来的。
朱北辰恶心道:“不是吧,刚出虎穴,就入粪坑。七间,你的运气可真不是盖的。”
满手满身的瘀黑污泥不是人体排泄物又是什么,艰难站起发觉脚下的屎坑足有半米深,这该是堆积了多少年没清理的排泄物啊。
两人恨不得将之前吃的食物都呕吐出来,刚才着陆的姿势可是迎头向下的,就连脸上都沾染着粪便。
七间连贫嘴还击的力气都没有了,捂着伤口被朱北辰拖着走出粪坑。
墙后熙攘的人群呼喊声紧迫,那伙人在跌着人墙不依不挠准备继续翻墙追过来。
听着声七间迟疑道:“先忍忍,他们追过来了,先逃走要紧。”
风中传播着排泄物的恶臭,没走几步一持火把青年越过高墙追上了两人的步伐。
一闪身出现在他们面前,银光闪闪的镰刀兵器,透着死亡的寒芒。
朱北辰道:“这东西属狗的,追着就不放。”
说罢抬枪就射,多次的锻炼在使用枪械时朱北辰那份生涩感全无,准头也越来越精准。
之前见识过枪械的威力,男子也不敢托大,匆忙间侧翻避开子弹,堪堪躲过致命的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