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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相见我家主子?”锦贵妃面带诧异道,一双琉璃美眸波光连连竟让人看不透彻。不过那最外围所表露的鄙夷却让林语兮瞧得清楚,气得身体微微一颤,正色不悦道:“难道不行吗?”
锦贵妃却宛如换人,轻笑道:“并非姐姐不肯帮你这个忙,实在是无能无力呀!”
“何意?难道他已经回国去了?”林语兮追问。
锦贵妃的脸上闪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笑意根本不达心底,像是被一层薄膜隔断似得。
如此林语兮便明白了,不过被锦贵妃那双充满探究的眸子望着,着实不适。尤其是那目光更是犹如万里追踪器似得根本令人躲避不得,让人只觉得头皮隐隐发麻。不知为何觉得锦贵妃怎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
不过这种状况也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很快的林语兮就恢复淡然,定定与之对凝声问:“那他可曾说过何时归来?”
她有件极为重要之事要请他帮忙,且非他不可。
“主子已经离去一月有余,妹妹到现在才想起来问似乎是晚了些呢。”锦贵妃依旧笑得轻柔且无害,但话语中的指责之意却再明显不过了。
林语兮一滞,自知理亏讪讪道:“没同他饯行倒是遗憾。”
锦贵妃凉凉一笑冷声道:“没想到主子那件大氅竟败于你手,难怪我之前多次追问均无果,哼!”
那可是个绝世的宝贝,万金难求,却不料竟被这丫头给…哼!一个涌向其他男人怀中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主子的厚爱?冰清玉洁倒也罢了,如今都这般模样了主子竟还痴心不忘。
原本锦贵妃以为主子也只是玩玩罢了,毕竟这样的女人在皇宫内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却不料竟动了真情,这怎能允许。
她望着林语兮眼底闪过一抹阴阴笑意,若主子在本宫自然不能耐你何。可是现在,她心底的笑意更浓了。
林语兮再次尴尬,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抱歉开始承认错误。“既是如此,便算我今日白来。不过姐姐若是能联系到他,还麻烦帮忙带句话:就说语兮找他。”
说罢行礼正欲恭敬离开,却忽听身后传来冷冷声音:“主子他回去娶亲,是不会见你了!”
林语兮的身体微微一颤,这不是心痛而是震惊?转身凝视着她问:“娶谁?”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那是个身份对他极为有利的女子就行了。而且你已经选择了宫彻,便要一心一心,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搀和主子的事!”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威胁!
林语兮片刻后就恢复了情绪凝声道:“恭喜。但我凭什么答应你?”说着眸子一沉继而望向锦贵妃:“能告诉我你来皇宫的真实目的么?帮助楼远寒复国还是其他?”
“恕无可奉告!话我留这了,你若继续纠缠主子,到时候休怪我心狠手辣!”丢下一句话锦贵妃转身向内室走去,背影决绝!
被留在原地的林语兮定定的站着,那双眸子越发沉了几分。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找谁去帮宫彻,他一个人对付太后和粟伯山能行吗?不行,绝对不能让宫彻有事!
…
太后与粟伯山互相凝视沉默着,两人的眼底是极为复杂的神色,而那封信则是给丢在地上,如一片枯叶。
“哼,哥哥,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大战在即非但不帮忙甚至还试图策反!”
太后眸低尽是阴沉,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那双如刀的眸子凌冽的扫向粟伯山。
而后者身体一颤,匆忙擦了擦额头恨恨道:“这个逆子!待老夫回去定打断他的腿!”
“哥哥这是要自断后路么?”不过顷刻间太后就又恢复淡然,眸子也没抬凉凉问道。
粟伯山不解。
“回去好好劝劝他,血浓于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粟伯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但愿能有些效果。
“你且退下吧,那件事就交给你了,但切记万事小心。”
“微臣谨记!”
待粟伯山走后,太后独自沉默了一阵便唤来宫人道:“传膳!去把杨御医请来。”
宫人应下后匆匆离去。
*
林语兮回宫后,便看到了端坐于上座喝茶的男人,举足投足间的优雅与贵气足以令人自惭形秽。
她快走几步笑道:“往常皇上这个时辰不应该处理政务吗?”
“朕突然想你了,便来瞧瞧。”说话间他已将她搂在话里,情话绵绵。
林语兮却是下意识的望向周围一众宫人,见其个个低头却肩头一颤一颤的,明显偷笑呢。
她无奈。
“都下去吧,朕有话要单独与叶妃说。”他却一脸柔情,甚至还宠溺似的轻轻摸了摸她的发,呵护极了。此景但凡让任何人都会想入非非,包括子竹在内的全部掩面笑着离开了。
“说吧,什么话。”
林语兮无力道,简直被他给打败了。明明在大臣或宫人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却偏偏到自己这里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真的搞不懂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时却见宫彻收起了笑意,极为凝重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锦盒。待其打开,露出一枚暗红色圆丹。
“这是什么?”林语兮一怔,狐疑的看向她。
“等过些日子吃了它。”宫彻那幽深的眸子越发深邃了几分。
不搞清楚林语兮哪里肯呢,在她再三追问下,宫彻才终于松口。
“这是假死丹,这几日朕会放出风去说你患了重病,待半月后你便吃下这东西,暴毙身亡!”刻意压低却极为凝重的话给人已周身凉飕飕的感觉,不寒而栗。
林语兮的弯眉蹙成了一团,极为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
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她明白了!顿时滔滔怒火涌上来愤然道:“说白了你还是觉得我会连累你是吧?!”
怒,从未有过的愤怒,她只觉得此刻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整个人都要燃着了。上次私自回宫他已不悦,但本以为至少打消了念头,却不料!
宫彻皱眉低声道:“兮儿,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朕的良苦用心呢!眼下情况极为危险,而朕最为珍视的就是你和孩子,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林语兮把头昂得高高的,定定凝视着他恨恨道:“好啊,我可以吃。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吃下这世上便再无叶妃这个人,也意味着你我自此形同陌路、毫无关系!”
“你胡说什么呢!待稳定后朕会亲自昭告天下封你为后,你我携手共览这盛世河山!”他的眸子一寒,着实不喜她的话。
“我不稀罕做什么皇后,现在就问你这药吃还是不吃!”
“兮儿,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固执呢!到时候一旦出现变故,朕还不能完全保你们母子平安,听话好吗?”他连哄带骗。
林语兮沉默了,那会是一场怎样的较量,可自己不在他真能无恙?又或者说自己的存在就是拖累?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她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他会给给天下人以什么样的理由能正大光明的让一个死了复生!
宫彻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简直不敢置信惊诧道:“你答应了?”
林语兮无奈耸肩…
*
“母亲。”杨逸凡缓步走进来沉声唤道。
在看到自家儿子后,太后的心情大好,忙招呼他道:“凡儿,来,陪哀家一同用膳。”
“母亲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身体在渐渐恢复。”杨逸凡并无心吃饭,而是首先为太后把脉,不由松了口气。
太后却并不在意这些,亲自为他盛了碗玉参汤,笑道:“几日不见瞧你都瘦了,来多喝点。”
大多数与子女自小分别的父母都一个共同心理,那就是恨不得把这些年所有的亏欠全都补回来。
杨逸凡早就习以为常太后的各种示好,面色清冷无任何异常。并没看那汤反倒低声道:“母亲唤儿子来究竟所谓何事?”
太后正在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眼底抹过受伤之色:“若是无事,便不能陪哀家吃顿饭吗?”
这皇宫有多华丽就有多孤独,经年累月,她竟怕极了那死一般的静谧。而杨逸凡的出现就如冰天雪地中那一簇灼灼燃烧的火苗,让她怎舍得放手?
杨逸凡的眸子沉了下来,他将手中的玉箸放下,起身道:“若无事,凡儿告退!”关于语兮的事,他并不打算原谅。
“站住!”身后传来厉喝声。
杨逸凡的脚步顿住转身定定望着她质问道:“你可知外面疯传的那些流言蜚语?”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