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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你把他给气坏了,他没说什么?”
“他后来就随我去了,再后来他喝到好茶也说好喝,本来我爹请了师傅教我们俩茶艺什么的,后来见我们俩那个样子,一气之下给那个师傅结了银子,送人家走了。”
子苓被沈泉的话语给笑得乐不可支。
“所以现在,我们三个孩子当中就大哥懂茶道,二哥略知点皮毛,我就不行了,就知道哪个好喝,哪个不好喝,还是按我的口味来看的。表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子苓摸摸自己的脸颊,笑着说道:“师父他让我少笑,因为我本来就年纪不大,再整天笑嘻嘻的,病人看见肯定怀疑我的医术,找我看病开了药再半信半疑的不敢吃药,那不耽误大事了嘛。”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大哥刚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年纪又小,我爹就让他尽量板着个脸,稍微能镇一镇场面。”
“我看沈棣表哥和人说话都是笑眯眯的啊。”
“那是后来,他把一切都摸透了以后,才开始笑嘻嘻的,他刚开始笑嘻嘻的没多久,就有几个心脏的家伙偷偷耍手段,觉得我大哥一个孩子好拿捏,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是一早我爹和大哥商量好的,就等着他们上钩呢。”
“光听你说就觉得很惊险,沈棣表哥自己处理的?”
沈泉回想起来一脸的心有余悸,还带着几分愤愤不平“对,我爹事先声明过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出手,大哥也没向我爹求救,直接自己就麻利处理了门户。”
“姨夫不出面的话,那些人岂不是更加肆意妄为?”
“是啊,后来甚至都欺负到我大哥头上来了,我大哥心里憋着火,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没当回事,我都瞧见我娘私下里心疼的哭了好几回。”
“儿子被欺负了,做母亲的自然会心疼,更何况是姨母那样温柔的人儿。”
说起这个,沈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皱鼻子笑了出来。
子苓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阿娘不是心疼的哭了好几回嘛,就被我爹给发现了!”
子苓还是不明白“姨夫发现怎么了?他也跟着心疼,也哭了?”
沈泉一脸不可能的摇了摇头“我爹见我娘哭他生气了,说什么他接管沈家的时候和我大哥一样大,当时情况更艰难呢,他都扛过来了,有啥好哭的。”
“……呃,姨夫好严厉。”
“哪有,他是酸了,在呷醋呢,他以前艰难的时候没人心疼过他,后来成亲后我娘才陆陆续续知道了我爹幼时的苦处,心疼的哭了好几回。本来我爹也不敢和我娘说,怕她哭,我娘身子不好,我爹担心嘛。”
“哈哈,姨夫姨母感情很好。”
“结发夫妻嘛,又是一起经过磨难的,当然很好。所以我爹才生气,一是酸他刚开始接管沈家的时候那么难也没人躲在一旁偷偷为他掉眼泪,二是生气自己都不舍得让我娘生点气,我娘还因为我哥老是哭。”
“沈棣表哥有点冤啊。”
“那可不,我大哥冤枉极了,就把帐一块全记在那几个人身上了,回头一起算上。再后来下边那些人就歇了蠢蠢欲动的乱心思,老老实实的干活了。”
“姨夫的事情我也听师娘说过一些,他的情况本就很艰难。没想到沈棣大哥从他手里接过担子还能引起这么些波折。”
“是啊,我爹说要想让下边的人乖乖办事,你得能镇住场子,你连手下都镇不住,自然也就没人跟你合作了,那生意也没得做了。”
“虎父无犬子,沈棣表哥现在不也很厉害嘛,姨夫肯定很骄傲吧。”
虽然没见过提起沈棣一脸骄傲的沈老爷,但是从沈泉的脸上能看出来她很敬佩她的大哥。
“我爹是挺自豪的,我娘也偷偷的夸过我大哥好几回,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是偷偷的夸?因为不能让我爹知道,我爹知道那醋坛子翻得能让整个沈府酸上好几天。”
子苓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
“我爹差点娶不成我娘,我娘要不是遇到了萧大夫估计也嫁不成我爹,所以我爹稀罕我娘稀罕的可严重了。我大哥曾经怀疑过我爹那么早就把家业交到他手上就是为了空出时间来陪我娘。”
“……哈哈,行吧,竟然还能这样,沈棣表哥如果累了也可以这样做啊。”
“你和我爹说的话一模一样,他也说让我大哥早点成亲,然后生个孩子培养成人再把家业交给孩子,自己陪着妻子花前月下,不过我大哥没理他,我大哥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去遇到心仪的姑娘。”
“这个不是有没有空的问题,是看缘分的,缘分到了,人自然就出现了。”
“是啊是啊,缘分这东西摸不清见不着的,全指月老一根线牵着,强求不得。”
“你怎么这么有感悟?”
“我爹娘就是这样过来的嘛,多少个险境,我爹娘若是没扛过去,也就没有我和两个哥哥的事了。”
“好事多磨嘛。”
两个人光顾着聊天了,桌上的茶点都没动,沈泉递给子苓一柄小巧可爱的木勺“表姐你尝尝这羊奶糕,里面还放了蜂蜜和杏仁碎,好吃着呢,用勺子舀着吃。”
子苓依言用勺子舀了一勺,软软糯糯的糕点入口即化,牙齿轻轻用力,里面的杏仁越嚼越香。
“唔,好吃,入口即化,这杏仁也香。”
沈泉见她吃得开心,起身走到门口,招手示意小二过来。
“姑娘您有何吩咐?”
“这里再上一盘羊奶糕,对了,那个浆果和酒一起调制的蜜浆还有没有?给我来一壶。”
“都有都有,姑娘放心,我这就去给您取来,你回去稍坐一会儿,东西马上送来。”
“泉表妹,你不用电那么多东西,咱们俩吃不完的。”
沈泉坐回来,捏了颗樱桃放进嘴里“没多要东西,再说了,那个琴师还得好久才出来呢,咱们多点些东西,边吃边等,省得无聊。”
沈泉说的那位琴师每天薄暮时分出来演奏乐曲,每次只演奏半个时辰,线香燃尽便准时离开,从不拖沓。
也是今天沈泉带着子苓早早来了茶楼,再晚一些就没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