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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很快一晃眼子苓和萧夫人就已经在白沼城呆了十来天了,子苓腰带也做到了尾声,这两天正在忙活着往上面镶配件。
沈泉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子苓那个腰带应该是给男子做的,她给二哥做腰带时,子苓还拿走尺寸琢磨了好久才开始动手。
沈泉虽然看出来了,但她也没有明说,偶尔还在萧夫人她们过来时帮子苓遮掩一二。
陆英这十天忙的是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能歇歇喘口气,幸好郁昭手里的事目前还不能都交给他,能交给他的最快也得等到年底,等年底清完帐了,来年再由陆英接手才比较合适,现在陆英主要是跟着他先熟悉熟悉。
之前有一天,他正准备睡觉呢,叶朴过来找他,打听了下什么子苓什么时候来晋城,说到时候请她入叶府给叶母看看胃疾。
陆英当然也不清楚子苓具体什么时候过来,她刚到白沼城还没呆两天呢,就贸贸然的把人叫过来,不妥当。
正好这两天事情都上手了,陆英也适应起来了,灵活做事之余也能空出时间来琢磨什么时候给子苓去信,等她来了又该怎么招待她。
这日午后,闲来无事的陆英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偶有叶子飘落在眼前,让他想起那段和子苓“同病相怜”的日子,那时最常见的场景就是他和子苓对座桌前,各忙各的,偶尔交谈两句,虽是平淡无奇的场景,但仍让他每每回想起来都心里妥帖如熨过一般。
思及如此,陆英起身回了房内,铺纸研墨,给子苓去信一封。
此地离白沼城不算太远,现在写信,等会直接跟着山庄里的商队送过去,刚好上午听说有一批货要送往白沼城,下面的人报单子的时候,听见这批货是送到白沼城的,郁昭师兄还特意抬头朝他促狭一笑。
自从知道这个小师弟和姑娘互通心意之后,几个师兄是可着劲的消遣他,动静大的他都差点惊动了师父。
好几回他们一起吃饭或者闲坐喝茶的时候,陆英都胆战心惊的,本来都忙的够呛了,又得应付着师兄们消遣的话语,可把他给折腾的心力交瘁,都告饶了好几回。
想起这几天的狼狈样子,陆英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师兄们该正经的时候都十分的正经,不然他还真不敢写信请子苓过来,怕她被这几个师兄们给吓着了。
“子苓:多日未见,可安否。因近日匆忙而未能及时去信,不知你在白沼城呆的可还习惯,家中兄长们已知你我之事。另叶师兄之母叶夫人近来多犯胃疾,叶师兄想请你过府诊治一番,特托我转告。我打算在你收到信后两三日内启程去往白沼接你来晋城一聚,天凉,注意添衣,勿起太早。陆英”
陆英拿着写好的信去了外院,孙管事正在对货物进行最后的核实,见陆英急匆匆的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陆英等他忙完特意将他拉到一旁,细细地描述了一番子苓的样貌,叮嘱他要尽量将这封信交到子苓手里,末了他还打算细细告诉他沈府的位置。
孙管事拍着胸脯让他放心,沈府家大业大,算得上是白沼城的首富,他们经常来往白沼城的,以前也和沈府有过几场,自然十分清楚沈府的位置。
孙管事将信揣在怀里,这批货比较急,明天上午得用,所以今晚就得送到,也因此备的是快马,孙管事笑呵呵的打包票,晚饭时分应该就能交到那位姑娘手里了。
陆英怀揣着满腔情绪,亲自送孙管事一行人出了门口,又站在大门口目送孙管事他们骑着马匆匆走远。
徐先生刚从城内回来,手里拎了两本刚淘换来的孤本,刚下了马车就看着陆英呆呆的站在门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瞧见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孙管事。
孩子们都大了,责任心也都强的很,下属出去送批货都要亲自送出门,还目送良久,回头得去郁昭面前好好夸一夸陆英。
郁昭前两天还担心陆英年纪轻,经验少,怕是接不了他的担子,现下他看着这一幕,觉得郁昭大可放心的准备春闱了。陆英这个孩子做事的态度很端正,经验什么的不是问题,到时候多给他拨几个人在旁边照料照料,不出大错就行了。
现在对陆英一肚子满意的徐先生也没惊动他,拎着孤本笑眯眯的进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得沏壶好茶来看这好不容易淘换来的孤本。
陆英站在那里,看着孙管事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掐算着子苓收到信的时辰,一时出了神,根本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徐先生。
白沼城,沈府。
子苓正在小心的往腰带上镶嵌最后一颗珠子,陆英是习武之人,平日里多穿窄袖劲装,偶穿长袍也是窄袖,子苓回想了一番,几乎从未见过陆英宽袖大裳的样子。
也因此,子苓给他做的腰带也是利落的风格,她比照着沈泉给沈朝做腰带的尺寸,悄悄打量了几次沈朝的腰间,再回忆了一番当时为陆英针灸时的样子,大致的估摸出陆英的腰围范围。
担心尺寸相差太大,子苓便在腰带里侧多加了几个暗扣,这样一来,好几个暗扣,总归会有合适的尺寸。
这是子苓头一回做男子的腰带,师父有师娘给做,她也只给自己做过腰带。
看着手里这根腰带,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陆英会不会喜欢,腰带选了皮革外面裹了层月牙白的缎面,上面用青线掺着银线绣了竹叶纹,放到太阳底下还隐隐闪着光泽,腰带上交错缀着珠子。
沈泉看了她做的腰带也直呼好看,称赞之余也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起初子苓不明白她怎么了,后来才反应过来。
她做的这个腰带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而她这段时日一直忙活着亲手做了个男子的腰带,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泉疑惑着却一直没开口问她想来也是顾及着或许她并不想说,毕竟如果子苓想说的话,这么些日子,她们俩没事就凑作一起绣东西,她有的是机会给沈泉说,这么些日子都没说一句,想来她也不愿意说,沈泉也就一直没好意思问她。